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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2:41:30 作者: 簾十里
    李崢笑笑,「算了,別講這些了,這大好的日子。」

    她手機響,沈婧看了眼屏幕起身去接電話。李崢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直到她走出大廳。

    徐承航在他對面坐下,李崢吸了口氣回過頭說,「來,兄弟,敬你!以後要和嫂子甜甜蜜蜜的。」

    那個所謂的嫂子給了他一記白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樣的婚姻能有什麼甜蜜。

    沈婧走到長廊盡頭,靠在牆上撥弄著插在花架里的香檳玫瑰。

    秦森說:「你發我的簡訊才看到,回上海參加你哥的訂婚禮,你嫂子漂亮嗎?」

    沈婧彎起嘴角,「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

    「習慣了。都這樣問的,新娘漂不漂亮。」

    「挺好看的。」像今天這樣打扮乾淨些的話。

    秦森似乎在抽菸,吐了好長一口氣才說:「我過幾天可能手機要關機一段時間,打我電話不接的話你別急,我辦完了事情會聯繫你的。」

    「什麼事。秦森,我想知道。」

    他頓了幾秒,「就去暗訪一家小工廠,沒什麼的。」

    沈婧撤下一瓣花瓣,淡淡的說:「以前也做的這些嗎?」

    「嗯。」

    「甚至有更危險的,對嗎?」

    「有過。」

    沈婧說:「秦森,你是不是很老練?」

    「嗯?」

    「能遊刃有餘的完成,是這樣嗎?」

    他沉沉的笑了,「我能。」

    她也笑了,轉移話題道:「吃過飯了嗎?還住小旅館?」

    「剛吃過。現在住在老高的另一所房子裡。」

    秦森把盒飯扔進垃圾桶,拿著電話走出辦公區來到樓梯間,坐在階梯上,說:「想我嗎?」

    樓梯間裡很空很暗,在安靜的氛圍下他的聲音顯得特別響,還帶有些回聲。

    「嗯。」沈婧說:「那你呢。」

    「我每天都想你想得睡不著。」

    沈婧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電話那頭幾聲猛烈的咳嗦聲,一個男人說:「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秦森,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樣的一面?」

    秦森對沈婧說:「等會再和你說。」

    看著被掛的電話,沈婧低下頭眼睛笑得彎彎的。

    高健也在樓梯上坐下,「這回認定了?」

    秦森把手機裝進口袋,掏出煙,給了高健一根,說:「嗯,認定了。」

    樓梯間的牆面前不久剛粉刷過,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油漆味,不算嗆鼻。秦森掏出打火機打了兩下才發現沒油,高健掏出他的甩給秦森。

    「怎麼認識的?」

    秦森眯起眼,努力回想了一下。他和沈婧怎麼認識的?好像就這樣順其自然的認識了吧。

    高健換了個問法:「誰追的誰?」

    秦森低頭勾著嘴角笑,說:「我追的。」

    「恭喜你啊,終於迎來了第二春。」

    秦森:「......」

    高健抖了抖菸灰說:「你們結婚我肯定包一個大紅包。」

    「你不給大的誰給?」

    高健:「說真的,你也年紀也有了,是該結婚了,孩子呢,打算什麼時候要。」

    秦森吸了一口,唇角的笑意始終揮之不去,說:「她還沒畢業。」

    高健挖了挖耳朵,「我沒聽錯吧,你...你行啊,那弟妹得多小啊,幾歲?」

    「比我小十年。」

    「你真行。」

    秦森:「她和別人不太一樣。」

    ☆、第59章 &59

    砌牆女屍轟動了整個北京城,迅速成為微博熱搜第一。

    社裡的小趙跑這個新聞,回來邊喘氣邊說:「警方那邊給結果了,說是那女的姓江,死的時候應該只有23,那就是十多年前嘍。要不要調調那個時候的失蹤少女新聞?」

    秦森窩在電腦前敲敲打打,又聽見小趙說:「我今天一同行的說那女的好像叫什麼江梅,不知道是真名還是化名。厲害了我的哥,出來個屍體連人家名字已經知道了。我們還真比不上。」

    「叫什麼?」秦森手指捲縮停在鍵盤上方,抬起眼皮看向小趙。

    「江梅。」

    電腦屏幕上的qq對話框跳出幾條消息,秦森瞥了一眼無心搭理,問道:「那個江梅是哪裡人,知道嗎?」

    小趙走到飲水機邊倒水,說:「聽說老家是廣東的,但她父母現在都在北京生活,所以屍骨就運回北京了。」

    「那埋屍地點呢?」

    「一間出租屋裡。」

    「我是問在哪個城市。」

    小趙:「西安。」

    屏幕上又彈出消息,秦森皺眉,回了一行字便起身離開辦公室。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想下樓去呼吸點新鮮空氣,靜謐暗沉的樓道里空無一人,他的腳步聲迴蕩著,一聲一聲踏在老舊的故事裡。

    西安。

    那個毒窩的所在地,倪成死的地方。

    江梅。

    黃宇口中那個自殺的女人,倪成夢裡呼喚的名字。

    秦森從大樓的後門口出來,低矮的灌木叢整齊的排成一條線,大片陰影的籠罩下就連穿過的風也變得涼絲絲。

    他靠在牆上,米黃色的粉有些脫落,都印在他黑色的T恤上,宛如一幅抽象畫。秦森有些顫抖的點上煙,不遠處的最後一個停車位被占滿,是一輛破舊的銀色麵包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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