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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2:41:30 作者: 簾十里
    大家都是靠田吃飯的人,五萬塊得幹個好幾年,還是省吃儉用下來的。

    張志行看向趙春梅,詢問她的意見,其實五萬塊他也是能接受的,畢竟就像王強說的,秀秀是個傻子,除了吃喝睡覺啥也不會幹。

    趙春梅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悶著氣搖頭,「八萬!」

    王強瞪著眼,「五萬!」

    沈婧躺在炕上,望著結蜘蛛網的頂面,黑灰色的水泥死沉的凝固在一起,細密的裂縫遍布,好似一不小心水泥塊就能斷開砸下來。她聽著外屋一聲聲的談判閉上眼,她希望屋頂突然倒塌下來。

    最後還是老趙出來協調,六萬五,每人退一步。

    王強本來想立刻抱著沈婧回家,可是張志行不讓,沒到錢怎麼可以先給人。

    張志行說:「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老趙拉著王強走了,開他玩笑說:「你猴急什麼,就算現在抱回家也不能弄啊。」

    王強的心急超乎張志行的預料,他第二天就拿著一包錢來換人了,厚疊疊的一沓紅鈔票被報紙包得里三層外三層。

    張志行和趙春梅反覆數了不下十遍,確定沒少一分後稍微叮囑了幾句就把沈婧塞給王強,她的手腳依舊被捆著。

    王強把她揣在懷裡,嘿嘿的笑了聲,「這女娃怎麼那麼輕。」

    趙春梅拿到錢也終於甩了這個拖油瓶,高興的嘴角都快要裂開,說:「她平常吃得不多,你稍微輕點。」

    王強帶走沈婧之後,張志行始終眉頭不展,他就是想要個孩子,可也不想要個傻子,也還害怕將來有一天秀秀拿著刀突然把他捅死,可是他媽的,他就是想要個孩子。

    王強的家裡張志行的家很遠,徒步要走上好幾個小時,到家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沿路,沈婧看到滿山的秋葉,泥路上都是落葉,她能想像踩在上面的柔軟。她想到院子裡那顆柿子樹,秋天的時候葉子落了一地,踩在上面就是那樣的觸感。可是想著想著,她開始記不清那棵樹具體的樣子,只記得那是顆很大的柿子樹,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跟在媽媽後面摘柿子,媽媽用剪刀剪,她跟在後面提著籃子接。

    媽媽......

    沈婧愣了好一會,隨後扭過頭不想聞王強身上那股惡臭。

    王強家和張志行家差不多,都是紅磚砌成的一層小平房,小小的一間。他的院子有個羊棚,養了兩頭羊,叫個不停。剛進院子沈婧就聞到一股濃烈的羊騷味。

    她又想到那個在她腦海里已經逐漸變得模糊的家。

    奶奶也養了羊,那裡很髒很臭,但是卻沒這種騷味。

    秋末,天色晚得早。

    王強把她扔到炕上,點了個油燈,漆黑的屋裡只有這點微弱的光。

    他脫了外套蠕著上炕,將沈婧擠在裡頭,摟著她問道:「你叫秀秀?」

    沈婧往裡面縮,不回答。她緊緊抓著被沿,隱約知道即將要發生些什麼,張志行和趙春梅偶爾埋在被窩裡會做那檔子事。

    王強把手伸進她的衣服里,摸索了一陣不滿的罵了句真小。

    沈婧沒多大的感觸,可是當他把手伸到下面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顫慄起來,像是癲瘋般的顫抖。

    他的手指冷冰冰,剛抱她的時候她看到他的指甲里還嵌著泥,黑乎乎的。骯髒的手指正試圖割裂她的身體。

    沈婧尖叫起來,握拳推開他,還沒跨出一步就被王強拉了回來,他三兩下就扒光了所有衣服,眼前的身子很青澀稚嫩,他甚至都沒有辦法下手。

    他抓著沈婧的兩隻手臂,讓她跨坐在自己腰上,隔著褲子狠狠摩擦著她的大腿根,很多年沒碰過女人了,除了自己的右手,就再也沒有別人摸過他的那裡,現在僅僅是隔著褲子這樣動幾下他就要上天了。

    他單手脫下褲子,也不算脫,就是露出下面而已,把沈婧的手覆蓋上來,兇惡的說:「摸它,快點!老子他媽的憋死了!」

    沈婧握拳怎麼也不肯觸碰那醜惡的東西,她仰頭不敢看,眼淚嘩啦啦的就掉下來。

    王強拿她的小拳頭無可奈何,直接把她翻身,併攏她的腿,在她的雙腿間釋放自己的慾念。

    她就像只狗一樣跪啪著,被人當做奴隸一樣使喚著。

    王強爽完後休息了一會,看著她白嫩的身子心裡還是覺得挺值的,他拍打了一下沈婧的屁股,大笑了起來。

    他的一日三餐很粗糙,晚飯還是昨晚剩餘的兩個饅頭,沈婧蜷縮在炕上不肯吃一點東西。

    她希望,明天她再也醒不過來。

    不知不覺,枕頭已經濕了。

    渾渾噩噩中,她做了個夢,夢到她正在火車上,路過的風景很明媚,她似乎要去一個地方,在夢中她的心情很愉悅。

    沒多久,火車到站,她走出去看到顧紅娟和沈國忠站在那裡向她招手。

    她跑過去,顧紅娟抱起她說:「我們回家啦,今天買了小蛋糕,我們小婧要長大了,要上幼兒園了。」

    這場美夢被沒完沒了的雞叫聲給喚醒,她睜眼,是黑破的牆壁,是讓人窒息的陳舊氣息。

    沈婧沒動,僵了很久。

    她忽然抱成團嚎啕大哭起來。

    王強大清早就出去幹活了,沈婧躺在炕上躺了一上午,幾乎沒怎麼動,雖然一直是闔眼的狀態,可是從未睡著。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地方在崩壞,她覺得胸口壓抑著大石即將要粉碎,她覺得下一刻可能就是末日,她想要尋找一個出口,哪怕是地獄也好,只要能解脫,不管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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