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聖物為祭：「靈」級本源

  翼蛇王城以北，田牧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敵陣中衝殺了幾遍，只能感受到自己的特性籠罩的範圍已經擴散到了視野盡頭。

  而士氣更是早已超越極限，連續的勝利推動下，燕軍士氣如虹！

  這說明燕軍已經在四處追殺敗兵。

  跟隨燕軍到處衝撞、踩踏翼蛇戰士的浴火金鴕們，更是如同穿上了金色的羽衣，金上加金，竟然十分耀眼，他們每一個都興奮異常，跟在燕軍身後，四處追殺殘敵。

  金尉看著四處殺敵經驗蹭蹭上漲的族人們，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我金鴕一族，原來在戰場上如此威猛啊。

  只有他們原本漆黑的腿腳，已經徹底染成了紅色。

  踏血如火，縱橫沙場！

  「領主大人，敵軍已經徹底崩潰，大半逃亡四周，經此一戰，翼蛇一族的戰士可以說全軍覆沒了啊，冬季小世界之間通道開放，我看這些翼蛇怎麼逃得過其他種族的侵攻，哈哈哈哈，太爽了！」

  看著興奮不已的金鴕王，田牧也是感覺十分滑稽，這哪有鉑金級武將的架勢，就是一個蠻將嘛。

  不過他還是下令道：「金尉，你帶領你的族人跟隨申屠將軍，繼續追殺這些敗兵，記住，除惡務盡，不降者全部斬殺！」

  聽到領主大人的話，這金鴕王眼神一亮，低頭道：「金尉遵命！」

  在金尉離去後，田牧便命傳令兵尋找各將，他將帶領部分精銳，返回王城，將翼蛇一族最後的騎兵徹底殲滅。

  翼蛇王城，翼蛇騎兵的衝鋒已經進入最關鍵的時刻。

  就在剛才，肆虐於天空中的九條火龍剛剛消失，所有道士們都臉色煞白，毫無血色，顯然已經耗盡了體力，已經無力維持法陣。

  沒有火龍威壓，剩下的翼蛇族戰士們終於從驚恐中掙脫出來，進而露出了恐怖的表情。

  「將這些人類全部殺了餵蛇窟！」

  「道士們已經體力耗盡，殺了他們！」

  雖然剛才火龍燒死了族中本就不多的幾名猛將，甚至有王級猛將慘死，但只要火龍消失，這些翼蛇戰士就敢繼續拼命！

  不用太多激勵，他們就主動蜂擁而來，紛紛跟在王城精銳身後，撞進燕軍槍林。

  此時跟隨高覽守衛在此處的五千士卒，皆是最正宗的槍兵，他們排成數個槍陣，內外共三層，最外層已經被翼蛇騎兵衝散，海量騎兵圍在第二層槍陣之外，正拼命衝擊。

  槍陣之前，地上堆積屍體甚至已經要比人類士卒還要高。

  但翼蛇騎兵們毫不動搖，依然猛衝而來。

  即使是高覽也知道，敵軍依靠人數優勢不惜代價地衝殺之下，根本無法長久守住這裡。

  而且直面騎兵的衝鋒，對將士的體力消耗也十分巨大。

  「諸位將士們，我將與你們共存亡，共同等待主公回歸！」

  高覽踏前數步，手中長槍一挺，也加入到槍陣之中，此時此刻，沒人可以退縮！

  周二川等數十個任職成功的道士，也勉強來到陣前。

  一個敵將帶著幾個部下衝鋒而來，本來依靠強大的武力，強行砸開數杆長槍，正要長驅而入的他，突然被一個火球突臉，在熾熱的高溫下，此將身體一個顫抖，便被一個燕軍蛇將刺殺當場！

  仔細看燕軍槍陣中心，那些道士們竟然紛紛念動咒語，凝聚出許多火球、水箭、岩石，陸續砸向衝來的敵騎。

  已經任職的他們，體力自然比普通道士要高不少，雖然已經無法發動九天火龍陣，但依靠法術支援一下前線將士，還是足夠的。

  看到這些總是憑空出現，瞬間殺人的法術，許多本來視死如歸的翼蛇將士，竟然再次陷入遲疑之中。

  這仿佛是他們從本能中浮現而出的恐懼！

  就連青弋也逡巡不前，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於法術的恐懼，可是刻在翼蛇一族靈魂深處，所以他們一朝掌權，才會將所有親道法的種族全部滅殺。

  這也是在各個小世界稱霸的各族的統一做法，他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再次遇到人類道士，依然讓他回憶起那些恐怖的記憶。

  如同夢魘一般！

  「王，王城還在火海之中，我們的子民還在被人類屠戮，難道你就這樣看著嗎？」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瞬間驚醒了青弋。

  他抬頭一看，卻看到大法師凌空飛來，手中法杖散發出妖異的光芒，但他的眼神卻格外明亮，如同璀璨的寶石一般。

  「大法師，你？」

  「王，我已經催發了法杖之中殘餘的力量，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請你接受我的血脈之術！」

  大法師雪白的鬚髮無風自動，本來蒼老不堪的身體竟然變得透明起來，但一道濃郁的青光猝然而現，落入了青弋體內。

  在這道青光入體的瞬間，青弋渾身本來已經隱藏起來的鱗片竟然再次浮現而出，最終化為一身龍鱗，他頭上的兩角也變成了兩根龍角，一股荒古氣息不自覺現出。

  完全蛟化！

  這時候的青弋，雖然全身如同惡蛟，但氣勢之盛，甚至不比之前接受王之傳承時弱多少，而在大法師支持下血脈再次進化的他，也不需要隱藏自己的蛟化血脈。

  因為，他本就是所有翼蛇承認的王！

  青弋看了眼已經無聲無息墜落到地上，氣息斷絕的大法師，心中一股狠戾之氣勃然而生。

  「人類，你們都要死！」

  隨著這一聲話落，他一催坐騎，向著高覽猛衝而去。

  只是瞬息之間，便穿過數百步距離，來到高覽身前，借著迅猛衝勢，他手中長刀劈下，高覽挺槍抵擋，卻被他輕鬆磕開長槍，刀身一轉，便砍中高覽胸口。

  「轟！」

  原本挺立入山的高覽，胸甲碎裂，鮮血噴涌，竟然被一擊砸到在地，甚至失去了意識！

  「哈哈哈，你們這些人類，都要死！」

  青弋再也不看高覽，而是沖向了槍陣中心的周二川，沿途試圖阻擋的燕軍槍兵，紛紛被他砍倒在地，此時一聲惡蛟之力的他，甚至達到了五虎級武將的水準。

  莫說這千餘槍兵，就是萬軍之中，也能強取敵將首級！

  面對敵人的攻擊，周二川卻一臉冷意，口中默念口訣，數個火球憑空出現，接連砸向這個蛇王。

  但此時的青弋，就是敢硬抗火球。

  在他身後，越來越多的翼蛇族騎兵緊隨衝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王能夠蛟化，但剛才大法師以生命幫助王完成蛟化，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之事，所以沒有人懷疑什麼。

  他們心中眼底，已經滿是殺意。

  「王！追隨吾王，殺進敵人！」

  「殺啊！」

  燕軍的槍陣已經岌岌可危。

  只要王能壓制那些可惡的道士，他們就能將剩餘的燕軍將士全部擊殺！

  許多體力耗盡的道士眼中一片決絕，如果事不可為，只能拿起腰間匕首，與敵人同歸於盡！

  翼蛇之王連續砸爆數個火球，又躲開更多的水箭、岩石，終於殺到了周二川身前，然而此時的周二川不但沒有恐懼，反而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看到這個表情，蛇王頓時暗道不妙。

  與此同時，田牧已經帶著燕騎奔來，數千箭矢凌空射出，在取走數百蛇族騎兵性命的之時，田牧因架著青麒麟衝進翼蛇騎兵群中。

  「青弋小兒，我說過，我會來取你的小命！」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原本處於興奮巔峰的蛇王，後頸處頓時一片冰涼，這是那個人類軍隊之主？

  原本繁華的王城，已經被燒成半個廢墟，除了這座北城門，其他城門洞開，無數蛇族老幼亡命奔出，根本顧不上城內的財產，這可是翼蛇一族無數歲月的積累。

  而自己就要再次將這些道士的威脅徹底抹滅時，那個人類又出現了！

  他扭頭的同時，果然看到金色光芒籠罩下，無數騎著角馬、巨狼、金鴕的人蛇騎兵，呈鋒矢陣衝鋒而來，那高昂的士氣，噴薄而出的殺氣，如同戰場上的無敵戰軍一般，攝人心魄。

  外圍的翼蛇騎兵們被輕鬆擊殺數排，眨眼間便是兵敗如山倒。

  為什麼，又被他們襲擊了後路？

  但沒有人回答他了，那個人類主將已經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顯然這些族人戰士根本無力抵擋他。

  在生死關頭，無數記憶碎片閃過他的腦海，似是過了萬年也似是過了一瞬，他突然驚醒，眼中驚恐之意消散，而是變成了冷徹一片。

  再也不去關注這處戰場，他繞過廝殺著的眾人，來到一段燃燒著大火的殘破城牆上，身上凶暴氣息炸響，隨即一躍跳進了王城之中，隱沒入火海消失不見。

  本來打算一擊斬殺敵軍蛇王的田牧，也是大吃一驚。

  這是什麼操作，雖然你們被我偷襲損失慘重，但你們還有一戰之力好吧，我想吞了你們，怎麼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但你居然放棄自己的部下自己逃了？

  在王逃跑的一瞬間，這些翼蛇戰士仿佛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場景。

  他們信賴的王，居然會拋棄他們獨自逃跑，難道這世界真的變了？

  只有田牧冷哼道：「你們的王已經逃走，你們如果投降還可留下一命，如果繼續頑抗，休怪我的屠刀將這王城殺個伏屍百萬，血流成河！」

  三軍可奪其志也，在蛇王逃走，田牧又以整個城池為威脅之下，這些翼蛇族戰士紛紛扔下兵器，如同數千年前他們的祖先般，輕易便選擇了跪伏於地。

  一旦戰敗，求生的本能便促使他們按照記憶中的那些常識行事，向強者投降！

  「翼蛇投降人類，好像很正常啊。」

  在穆桂英收攏降兵之時，荀攸卻來到田牧身邊，說道：「主公，那個蛇王的行事十分怪異，我覺得他還會有什麼手段，我們還是儘快殺了他，防患於未然吧。」

  田牧點點頭，交代一聲後，便催動青麒麟道：「青兒，追上去！」

  青麒麟搖搖腦袋，四蹄一踏，一個巨大水球噴出，便撞開已經被火焰燒的半掉在地上的城門，順便衝進了城中。

  此時城中大火依然沒有熄滅，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不過對於水之精華而生的麒麟來說，烈火對他毫無影響，他周身一道青濛濛的水幕升起，便將火焰隔絕於外。

  當田牧衝進城池之中後，城池最中心的王城密庫中，青弋托著一個一人高的雪白妖卵走出。

  「哈哈哈哈，我就算將這靈蛇本源全部消耗掉，也要讓你們這些人類去死！」

  蛟化之後，青弋雖然獲得了極為強大的力量，但也讓他對蛇族身份不夠敏感，以往被當做聖物小心供奉的靈蛇本源，在此時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兵器罷了。

  他已經毫無敬畏之心。

  蛟化的同時，獲得力量，也需要以失去本心為代價！

  看著已經發瘋的王，原本堅守在王城的文武們紛紛跪伏於地，哭喊道：

  「王，這是我族聖物，不能碰啊！」

  「擾動先祖，必遭天譴啊！」

  老蛇們跪了一地，一個個老淚縱橫的模樣，引得整個王城悲戚一片，但對於蛇王來說，他根本不在意。

  這些老不死的官吏們，外敵來侵毫無作為，現在竟然來阻擋本王擊破外敵。

  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

  「休要多言，我必將擊敗外敵，守護本界，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