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九章 孤身勸降
2023-11-22 16:29:49 作者: 偽戒
顧泰憲司令部內,總參謀長低聲衝著警衛團團長說道:「談崩了,就動手,大不了魚死網破。」
「明白。」團長點頭後,立即命令下屬軍官和士兵,在大廳周圍設伏。
眾人等待了不到二十分鐘,兩台汽車就停在了司令部大院門口,隨即孟璽下車, 穿著川軍的軍常服,腰板筆直地走進了主樓大廳。
「孟先生,這邊請。」顧泰憲的人也鬧不清楚現在孟璽是個啥職位,所以只先生稱呼,面無表情的將他帶到了樓上作戰大廳。
一進屋,同盟會數十名核心將領,全都坐在椅子上,扭頭看向孟璽,目光凌厲且陰沉。
顧泰憲這幾日消瘦了許多,整個人看著已不復往日的英武,渾身散發著一股疲憊,頹廢之氣。
「好久不見啊,顧司令。」孟璽笑著說道。
「你不用廢話,直接說怎麼談,什麼條件。」顧泰憲的副官皺眉呵斥了一句。
「條件?什麼條件?」孟璽反問。
「和談的條件。」
「那你想錯了,我來不是跟你們和談的,而是收攏投降部隊的。」孟璽無視同盟會的眾將,直言說道:「開城門,讓我軍主力進關收攏戰俘,這就是條件。」
「你在開什麼玩笑?!」一名將領拍桌而起,指著孟璽吼道:「城內還有一萬多人,你們想打進來,得用多長時間?北風口不管了?」
孟璽看向他:「北風口三次傳電,吳司令表示,吳系全體作戰人員,已做好為國盡忠的準備。他一再勸告林司令和川軍秦司令,務必先解決後患,再向北風口馳援。所以北風口打得怎麼樣,輪不到你們操心。你們現在只需要把槍交出來,等待軍事法庭的公審。」
「孟璽,漂亮話誰都會說。秦禹想不想救吳系,你們心裡最清楚。」參謀長坐在顧泰憲身邊皺眉懟道:「如果你進來就是玩嘴上功夫,那就不談了。」
話音落,二十多名警衛衝進了室內,端槍對準了孟璽。
在這一刻,同盟會眾將的心理情緒,早都處於崩潰的邊緣了,他們都很清楚,此刻八區軍事局勢是不可能扭轉了,而自己的結果……也不會太好。
喊著要談,那是最後的掙扎。在這一刻,大傢伙心裡是焦躁不安的,所以他們是什麼事兒都可能幹出來的。即使抱著臨死也拉個墊背的的心態,他們鬧不好也會幹死孟璽。
警衛士兵端槍對著孟璽的腦袋,而後者則是走到了一言不發的顧泰憲身邊說道:「司令,你曾經是勇冠三軍的顧系猛將,我相信你輸得起。」
顧泰憲抬頭看向了他,依舊沒有吭聲。
「真要打,曲阜能堅持幾天?一天,還是兩天?」孟璽低聲繼續說道:「……非要搞得曲阜滿城屍體,遍地彈坑,才能證明你們這個所謂的同盟會,曾經抗爭過嗎?!」
顧泰憲聽到這話咬了咬牙。
孟璽突然扭頭看向作戰室的眾人,指著他們吼道:「非得讓你們的士兵死絕了,才能證明你們手握權力,位高權重嗎?他媽的,狗屁!只能證明你們輸不起,敗不起,是一群沒有卵子的軍人!」
「我cnm!」
一名將領直接起身,掏出槍對準孟璽吼道:「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孟璽看著他:「你整死我,能改變啥?」
二人對上,孟璽帶的六名警衛士兵,直接圍了上來,擋在了他的身前,並且按住了配槍。
孟璽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指著對方吼道:「還有,你他媽最好別拿我當川府普通軍官看待。我和誰都不一樣,老子今天即使死在這兒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一旦曲阜城破,你們那些參與了內戰的親屬,全得死!」
眾人怔住。
「是啊,誰特麼不知道你們川府,動不動就搞絕戶的事兒。」參謀長起身罵道:「尤其是你孟璽,為了在秦禹那兒得到點權利,連最起碼的人性都沒有了。」
「你們也配和我談人性啊?!」孟璽目光空洞的衝著眾人吼道:「唐張系倒台後,你們在燕北城內封鎖街道,殺了多少人?連他媽護城河的水都染紅了,你們配談人性嗎?!」
顧泰憲聽到這話猛然抬頭。
孟璽指著他的鼻子吼道:「我說的就是你!」
顧泰憲怔怔地看著他:「你……你跟老黨政有關係?」
「我姓孟,你說我和誰有關係?」孟璽反問。
顧泰憲聽到這話,徹底沉默。
「司令,整死他算了!」拿槍的那名將領,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顧泰憲緩緩起身,看著孟璽問道:「既然不是想談,那你想怎麼收攏俘虜部隊啊?」
孟璽聞言掏出配槍,直接拍在桌子上說道:「我給你個體面,你自己死。」
話音落,室內寂靜。
「顧紳被俘,曲阜內全是同盟會將領的直系親屬,以及你的嫡系下屬。」孟璽目光明亮地看著顧泰憲說道:「一旦城破,誰也說不好,曾經發生在燕北的流血事件,還會不會在曲阜城內上演。」
這話有威脅的意味,也是在點醒同盟會的眾將。你們不用搞出一副很光棍的狀態,你們造反了,你們的家族子弟參沒參與?你們的部隊裡,還有沒有家族成員?真特麼反抗到底,影響到了支援北風口,那城破,就全死。
槍就在桌上放著,顧泰憲長嘆一聲,擺手衝著眾將喊道:「你們出去吧。」
「司令!」參謀長還想再勸。
「……不光家族裡有人跟著咱們一塊干,那些基層軍官……也是聽你我號令在作戰。」顧泰憲看著他,聲音顫抖地說道:「戰敗了,決策層面上的錯誤,你我……要讓下面的人買單嗎?」
參謀長沉默。
……
八區燕北。
昏暗的羈押室內,顧紳坐在椅子上,聲音顫抖地問道:「他會死嗎?」
顧言吸著煙,眼圈通紅地說道:「我救不了他,也不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