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九章 試驗田裡的神農
2023-11-22 16:29:49 作者: 偽戒
過了一會,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披著軍大衣打開了房門,打著哈欠問道:「你們找誰啊?」
「我們是軍監局的,找孟璽。」馬老二低聲回道。
中年怔了一下,立馬調整好身形,非常客氣且拘謹地說道:「啊,他在,他在。進……進來吧!」
馬老二和吳迪聞聲走進室內,扭頭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
「兩位長官,這兒的環境有點差……你們自己坐,我去叫他。」中年也是川府的公務人員,他在各種影像資料上見過馬老二和吳迪,所以此刻已經認出了他們,情緒更加緊張。
「麻煩你了。」吳迪拽了張椅子坐下。
二人等了大概五六分鐘,不修邊幅的孟璽,才從裡屋走了出來。他頭髮很長,鬢角的髮絲已經扎到了耳朵上,一看就很長時間沒有修剪過了,整個人的膚色也變得暗黃,鬍子拉碴,看著非常落魄,並且有點髒兮兮的。
這一年多,孟璽從來沒有接到過上層電話,但他自己也能耐得住寂寞,一直蹲在各個試驗田內,專心種地。
「哎呦,你們咋來了?」孟璽看見二人也沒啥意外的神色,體態輕鬆地問道。
「來看看你。」馬老二非常虛偽地回了一句。
「呵呵。」孟璽一笑:「你們有事兒吧?」
「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就不鋪墊了。」馬老二心裡也很急,立即低聲說道:「我倆確實有點事兒想要問問你。」
孟璽撓了撓頭:「去我那屋說吧。」
說完,三人一同離去。
……
哇卡酒吧內。
焦鵬等一眾軍情人員,已經等了三個多小時了,但卻什麼線索都沒有發現。
此刻已經是深夜,酒吧快要散場了,大量的顧客已經離去,廳內略顯空蕩了起來。
二組組長邁步走到焦鵬身邊,低聲趴在他耳邊說道:「一點異常都沒有,繼續蹲,還是把所有人,全部傳喚?」
焦鵬緩緩起身:「已經撲空了,如果把所有人全部傳喚,那不是自己主動暴露自己嗎?」
二組組長點了點頭。
「命令各組,悄悄撤掉,不要引起動靜。」焦鵬低聲吩咐道:「你單獨去找老闆,把他叫到我車裡,我跟他談。」
「好,那犯人呢?」
「從後面把他領回去。」焦鵬吩咐了一聲。
「明白!」
說完,二組組長向下下達命令,許系的軍情人員開始自行撤離。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後,哇卡酒吧後面的胡同內,一名胖胖的中年,坐上了許系軍情部門的汽車。
「您……您好!」老闆很緊張的衝著焦鵬打了個招呼。
「知道我們是哪個部門的吧?」焦鵬問。
「知道,知道!」老闆擦著汗水點頭。
「不用緊張,我們不是沖你來的。」焦鵬皺眉吩咐道:「你一會親自回一趟店裡,把你們的監控錄像拷貝一份,然後交給我們的工作人員。」
「好,好,我馬上辦!」老闆立即點頭。
「我找你的事兒,如果泄露了,你知道是什麼罪嗎?」焦鵬目光陰沉地盯著對方問道。
「知……知道,您放心,我懂規矩。」
焦鵬聞聲擺了擺手,老闆立即拽開車門,點頭哈腰地退了出去。
只初次見了一面,焦鵬對這個老闆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他覺得這個人跟軍情系統應該是不搭邊的,但也還是很嚴謹的衝著下屬布置道:「盯死他。」
「是!」車外的人點頭。
過了一小會,焦鵬的汽車從胡同中離開。
……
試驗田的大棚內。
孟璽坐在昏黃的燈光下,捧著熱水杯,輕聲沖馬老二問道:「許系的軍情人員,咬你們的餌了嗎?」
「咬了,我們在外圍有眼線。」馬老二立即回道:「咱們負責鋪活的人,剛帶走付震,對面的人就趕到了哇卡。」
「他們動了嗎?」孟璽又問。
「沒有。」吳迪搖頭回道:「進了哇卡後,他們有布控,但沒漏。」
「嗯。」孟璽喝了口水,慢悠悠地看著馬老二問道:「那你們想咋辦啊?」
「我這不是來問你了嘛!」馬老二無語地說道:「我現在就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吳迪沉吟一下,接過了話頭:「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付震這個燙手的山芋被抓了,而且許系軍情人員也咬勾了,那我們要搞付家這個事兒,肯定是瞞不住了。」
孟璽沒有接話。
「如果我們拿付震威脅付振國,你覺得成功的機率有多大?」吳迪直言問道。
「不大,幾乎沒有機會。」孟璽毫不猶豫地回道。
吳迪知道對方有話說,所以也就沒有再吭聲。
「付振國是中將,在周系的座次中,那也是能排上前十的角色。他除了有付震這個兒子外,在周系還有一大堆牽掛、家人、下屬,地位,以及軍人的忠誠性,都會牽絆著他。」孟璽條理清晰地說道:「你們綁架付震的消息,是藏不住的,許系的人只要和付家的人一接觸,那陳系背後出招的事兒就徹底漏了。到時候,你們要策反付振國的事兒,也會引起周系上層的注意。也就是說,你們不但要說通付振國本人,還要面臨周興禮和許漢城等上層的防禦,你覺得這種事情的成功率高嗎?」
吳迪沉默。
「威脅是下策,一旦激怒了付振國,效果只會適得其反。」孟璽繼續說道:「鬧不好啊,他以後打陳系,比誰打得都凶。」
吳迪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那你的意思?」馬老二試探著問道。
「在套上繼續做套,利用信息不對等的便利條件,繼續激化付振國和對面的矛盾。這樣話,還有補救的空間。」孟璽看著馬老二,輕聲說道:「現在許系那邊還懵著呢,他們並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對嗎?」
「對的。」馬老二順著對方的思路點頭。
「你先讓付家緊張起來,可以這樣干……。」孟璽低聲衝著馬老二交代了幾句。
……
大約半小時之後。
廬淮付家,付震母親張悅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按了接聽鍵:「餵?」
「你兒子在我手裡,準備五百萬贖金,我再聯繫你。」一個冷漠的男子聲音,只說了一句話,就掛斷了手機。
張悅愣了兩秒後,撲棱一聲坐起,臉色慌張的給對方回撥了一個,但人家卻關機了。
張悅心臟嘭嘭嘭地跳著,立馬又給付震打了個電話,但後者的手機,一樣處於關機狀態。
這一下,張悅徹底懵掉了,她快速起身,直接給第三艦隊司令部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小會,在戰艦上的付振國接了座機:「怎麼了?」
「老付,咱兒子出事兒了,被綁架了,對方要五百萬贖金……。」張悅聲音顫抖地說了一句。
……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已經返回工作單位的焦鵬,正準備觀看一下哇卡酒吧的監控錄像。
就在這時,二組組長快速走進來說道:「局座,哇卡酒吧那邊出了點突發情況。」
「什麼情況?」焦鵬抬頭。
「……警務總局的人去了酒吧調查,說是付振國的兒子付震,在那兒被綁架了。」軍情人員立即回道:「酒吧老闆跟他們接觸了一下後,立馬給我們也打了電話。」
「付震被綁架了?!」焦鵬不可思議地站起了身。
……
戰艦上。
付振國的右眼皮狂跳,心裡煩躁不堪。
試驗田的大棚內,孟璽衝著馬老二說道:「你找我出主意可以,但千萬別跟外人說……我現在的處境有點敏感,你懂吧?」
「我懂了,事兒要是往利好的方向發展,我立馬跟秦司令說,全是你的功勞。」
「你這就有點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