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九章 考驗人性的旅途

  何大川，孟璽，蔣學等人坐在卡車車棚內，正在啃著涼饅頭，吃著臘肉，喝著白酒。

  不遠處，小柏在公路上轉了一圈後，邁步來到了卡車車尾，輕聲喊道：「川哥，來，下來聊聊。」

  「來了。」

  何大川等人聽到喊聲，匆忙放下食物，一塊跳下了汽車。

  「怎麼了？」何大川擦了擦嘴上的油漬，衝著小柏問道。

  「再往前走個三百多公里，就要進入無人區了，那裡天太冷，不好過，咱們儘量要白天走。」小柏輕聲說道：「所以，今晚咱們加加急，儘快趕到無人區外面的食宿店休息一下，養足精神，一股氣，就穿過去了。」

  「行啊，聽你安排。」何大川點頭。

  「那一會吃完，我讓司機快點開，大傢伙儘量在出發前處理完個人問題，路上就不停車了。」小柏笑著說道。

  「行，沒問題。」何大川看著對方，齜牙問了一句：「兄弟，你經常走這條道吧？」

  「也不是，就接工人的時候跑一跑。」小柏順嘴回道。

  「哎，兄弟，你知不知道這裡哪兒有玩娘們的地方？」何大川一點也不害臊地問道：「兄弟們在路上晃了這麼多天了，都憋壞了，尋思得空的時候，找個地方放鬆一下。」

  小柏怔了怔：「我不知道這兒哪有玩的地方，哎，忍一忍吧，趕到地方，我帶你們去。」

  何大川舔了舔嘴唇：「呵呵，也行，那就忍一忍。」

  「嗯，那你們快點吃，一會咱就出發。」

  「好勒！」

  說完，小柏帶人離去。

  何大川看著他的背影，輕聲說道：「狗日的，混地面的哪有不愛女人的，我敢打賭，他肯定不是蛇頭。」

  「我早看出來了。」蔣學淡淡地回道：「他應該當過很多年的兵。」

  「對。」孟璽點頭後說道：「我有預感，目的地應該跟我們想的不太一樣，不到最後一刻，我們是摸不到那個基地到底在哪兒的。」

  眾人聞聲臉色凝重。

  「蔣長官，」何大川搓了搓手掌，低聲衝著蔣學問道：「咱外圍的人，安排明白了嗎？」

  「有人在盯著。」蔣學淡淡地回道：「先按照他們的意思來，必須要摸清楚那個基地到底在哪兒，裡面是什麼情況……搞出確切情報，咱們的任務才算結束。」

  「嗯。」何大川點了點頭。

  三個人在卡車後面，輕聲交談了一會，何大川才快步走向其他卡車，催促自己人準備出發。

  冷風凜冽的公路上，蔣學抱著肩膀，看著文文靜靜的孟璽，突然問了一句：「出來也有幾天了，我看你的各種習慣，都不像是個能上山當土匪的人啊？」

  「生活不就是這樣嗎，誰也算不出來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兒。」孟璽淡笑著回道：「你自己不也沒想到，會和我們這幫土匪，一塊執行任務嗎？」

  蔣學一怔：「呵呵，也是。」

  「你不用盯著我，我不會搞動作的。」孟璽看著他，非常直接地說道。

  「為什麼？」蔣學問。

  「我不想再當土匪了唄，想搏個機會。」孟璽輕聲回道。

  蔣學點了點頭，轉身回道：「走吧，上車吧。」

  半個小時後，車隊再次出發。

  ……

  次日，早晨八點多鐘。

  車隊趕到了無人區外圍的食宿店，並且在小柏的安排下，各自分房開始休息。

  食宿店大院裡的一間房間內，四個興山上的土匪，圍著圓桌而坐，正在竊竊私語著。

  「媽的，你們倆給個準話，到底跑不跑？」一位光頭漢子，低聲喝問道。

  對面，一胖一瘦的兩名男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後，胖的率先回話：「林哥，不是我倆不想跑，是現在這種局勢，根本不好跑。除了川哥和孟璽在看著，還有那個川府跟過來的人，他好像在外圍也安排了盯梢的，我們走不脫的。」

  「只要想走，就沒有走不脫的。」光頭林哥低聲說道：「今天剛到食宿店，那個叫小柏的人就過來挨個搜身了，說是要統一管理，把咱們的手機全下了。你們說，這是啥意思？我看鬧不好，咱們再走沒幾天，應該就要到地方了……到時候真他媽進了那個什麼軍事基地，咱肯定全得沒。」

  「是。」旁邊跟著林哥一塊的男子，立即出言附和道：「很明顯，川府找咱們，就是要當替死鬼的，他們不在乎咱是死是活，只想弄清楚軍事基地里的情況。」

  瘦子眨了眨眼睛，面露為難之色：「林哥，咱們被選出來的這幫人，都是有家有業的，老婆孩子，全在川府手裡，這要跑了，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咱家裡人的。」

  林哥沉默半晌，咬牙說道：「老婆死了可以再娶，孩子沒了可以再生，但小命要沒了，那他媽的就啥都沒了。」

  瘦子聽到這話怔住。

  「……你們也別覺得我沒人味。」林哥看著他們，低聲喝問道：「我就想問你們仨，你們想不想死？」

  三人沉默。

  「聽我的，咱們四個抱團，想辦法跑出去，」林哥面無表情地說道：「誰都不管了。」

  「咱們四個沒有一個是管事兒的，」胖子思考一下說道：「真的不好跑，一旦被發現，那也是要沒命的。」

  「哎，我有一個辦法。」跟著林哥的人，突然說了一句。

  「什麼？」林哥問。

  「咱們興山上來的這些人里，只有孟璽是沒有家裡人的，」男子賊眉鼠眼地說道：「要不做一做他的工作？他如果能和我們一塊跑，那就簡單了。」

  林哥沉默。

  胖子一聽這話，直接擺手：「不行，孟璽跟何大川關係很好，他要不跑的話，咱們的計劃就漏了。」

  「可以試一下。」林哥目光陰狠地說道：「孟璽答應了最好，如果不答應，還要綁著咱們一塊送死，那咱就告訴他，惹急眼了，我們就把事兒捅給那個小柏，大家都別好。」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就他媽這麼幹了，一會我找個機會跟孟璽說。」林哥做了決定。

  「好！」

  三人心一橫，也同意了對方的計劃。

  ……

  半小時後，眾人安頓好後，就開了中午飯。

  林哥找了個機會，湊到孟璽身邊說道：「老孟，有空嗎？我有幾句話跟你說。」

  孟璽扭頭看向了他：「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