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五章 談判前一夜

  雙方初步溝通後，談判時間定在周二上午，地點是七區九江市市議會大樓。

  談判開始前一天，重都自治總會內，秦禹喝著茶水，輕聲沖葉子梟說道：「看看這次碰面結果咋樣，如果真談不攏的話，你就先帶著咱們南滬團隊的人撤回來。」

  「還至於讓我們也走嗎？」葉子梟有點驚訝地問道：「有陳家罩著，應該不會搞到我們身上吧？」

  「談不攏，可能就要刀槍說話了。」秦禹插手應道：「到那時候，雙方撕破了臉，誰知道對面能幹出來什麼事兒？還是保險點的好。」

  「行，我清楚了，那我現在回去準備準備，如果談不攏，你給我打電話。」葉子梟點頭應道。

  「行，那就這麼地吧。」秦禹緩緩起身：「今天蕾蕾和孩子回來了，我一會得回趟家，晚上就不招呼你了，你們自己聚吧。」

  「呵呵，好勒。」葉子梟起身：「你忙你的，晚上我去老貓，老李那兒看看。」

  二人談完正事兒，葉子梟邁步離開。

  秦禹在屋內將今天的幾個文件批閱完，拿上外套，就張嘴喊了一句：「小喪，叫可可過來。」

  「好。」

  十分鐘後，可可上了秦禹的軍車，扭頭說道：「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各種手續，文件，都草擬了幾份，你要看看嗎？」

  「你看完了，我就不用看了。」秦禹笑著說道：「怎麼談對咱們有利，你比我在行。」

  「嗯，還有個事兒。」可可思考了一下說道：「這次去，要不然就別折騰徐洋了，只讓我和成棟帶隊吧。」

  「怎麼了？」秦禹怔了一下問道。

  「沒怎麼，就是這段時間徐洋跟我可哪兒跑，也折騰的不輕。這次談判是桌上的事兒，他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留在家裡陪陪老婆孩子呢。」可可隨口應了一句。

  秦禹盯著她的小臉看了半天：「你不會跟他有啥矛盾吧？有你就說，徐洋人不錯的，我可以單獨叫他出來，咱們坐下吃點飯，把話說開了。」

  「哎呦，你現在怎麼這麼敏感啊。」可可翻了翻白眼：「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和你的人鬧矛盾了？」

  秦禹無言。

  「我就是覺得他最近沒少折騰，在老三角的時候，為了照顧我們，晚上一宿一宿不睡覺，這次去九江，沒有他幹的活兒，所以才跟你提一嘴。」可可輕聲解釋了一句。

  「啊。」秦禹這才放心：「也是，普萊港，歐盟一區，老三角，這不到半年的時間，徐洋是沒咋休息。行吧，那這次就不用讓他去了，我換小喪跟隊照顧你。」

  「算了吧，小喪在南滬有事還沒處理乾淨，他也別去了。」可可細心地提醒道：「我讓保林照顧談判團隊就行。」

  秦禹知道保林之前是可可父親的貼身馬仔，為人很細心，業務能力也強，所以緩緩點頭回道：「行，保林去也行。」

  「那我們明天早上，就直接走了，不跟你打招呼了。」

  「我還是送送你們吧？」秦禹看了一眼手錶：「九點鐘我到自治會。」

  「算了，你來不來送，也沒什麼用。」可可輕聲回道：「她不是和孩子回來了嗎？你在家待著吧，明天早上，我們直接走，有事兒電話聯繫就行了。」

  秦禹斟酌半晌：「好吧，你們到了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行，那就這樣。」可可跟秦禹聊完，抬頭喊道：「小喪，在我家門口停一下。」

  「好勒。」小喪齜牙應道。

  十幾分鐘後，軍車停滯，可可推門走了下去。

  「慢點哈，明天走之前，也給我打個電話。」秦禹探頭囑咐了一聲。

  「好。」可可笑眯眯地看著他，突然說道：「哦，對了，我托人帶了個小禮物送給你，明兒一早，讓人放你辦公室哈。」

  「怎麼突然送我禮物？」秦禹眨眼問道。

  「想送就送唄。」可可背著小手說道：「保不齊，我回頭找你走個後門啥的，現送會顯得太勢利了。」

  「呵呵，行。」秦禹也不以為意：「明天我去看看。」

  「拜拜！」

  「拜拜！」

  軍車離開，可可站在院子內，目送秦禹離去許久後，才孤單單地轉身進了主院別墅。

  ……

  別墅內。

  可可脫掉高筒靴子，聲音清脆地喊道：「我回來啦！」

  沙發上，於瑾勛像個憨憨一樣，盤腿而坐：「別喊了，就爸在家呢。」

  「人呢？人都哪兒去了？」可可問了一句。

  「小姑今天過生日，大家都去了。」於瑾勛順嘴回道：「爸去喝了兩杯，身體不太舒服，我倆就先回來了。」

  「他怎麼了？」可可急迫地問道。

  「還是老矛病唄，沒啥大事兒。」

  「我去看看。」可可聞聲立即向樓上跑去。

  書房內，於萬青戴著老花鏡，正在喝著茶水，看著書。

  「吱嘎！」

  門開，可可探頭喊道：「於總，忙著呢？」

  於萬青抬頭掃了她一眼：「哎呦，稀客啊，我這是多久沒見到你了，於總。」

  「嘿嘿，我最近不是忙嗎？」可可吐了吐舌頭，邁步走進來問道：「你身體不舒服啊？」

  「喝了點酒，心臟又不聽使喚了，有點心慌，沒什麼事兒。」於萬青放下書，插手問道：「你明天又要走啊？」

  可可看著父親，緩緩點頭：「嗯，要去九江談判。」

  於萬青看向她長嘆一聲：「唉，你啥時候能為自己活著呢？」

  「爸，你怎麼又來了？」可可黛眉輕皺地走到了父親身邊，替他捏著肩膀說道：「我忙起來，對咱們於家不是也有好處嘛？」

  「我們於家現在都挺好的了，唯獨你讓人看著揪心。」於萬青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死之前，還能不能看到你有個著落了。」

  「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咱爺倆能不能聊點開心的？」可可斜眼問道。

  於萬青閉上眼睛：「你還小，你不懂到了我這個歲數，子女開心幸福，我就很開心了。」

  「那我可挺開心幸福的。」可可凝望著父親的臉頰，突然發現自己這幾年可能太忙，似乎從來沒有仔細看過他，而如今他已兩鬢斑白，滿臉褶皺，真的老了不少：「爸，我給你燒點水，你泡泡腳吧。今天沒啥事兒，我跟你聊一會。」

  於萬青怔了一下：「我好像也挺長時間，沒和你說說心裡話了。」

  「等著，我給你燒水，嘻嘻！」可可擼起袖子，很開心地沖向了門外。

  ……

  當夜無話。

  次日一早八點半，可可，林成棟等二十幾人，一塊趕往了九江。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秦禹去了自治總會上班，在辦公桌上看到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

  他微笑著仔細打開，見到盒內裝著的卻是一座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