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六章 什麼是命令？

  姚敬忠穿著便裝沖馬老二說道：「你們就待在這兒，哪兒也不要去，我一會回來。」

  「好。」馬老二點頭。

  「有事兒跟東屋的人說，他們會安排。」

  「可以。」

  二人溝通完畢後，姚敬忠邁步離開房間，乘車離去。

  室內，劉子叔坐在椅子上，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道：「活兒還沒幹，其中一個點子就驚了，你們說，這事兒還能進行下去嗎？」

  「我覺得夠嗆。」關琦穿著軍大衣，雙手插在袖管里說道：「聽姚長官說，這次名單上的人不少，而且全是在五區有頭有臉的人物，那其中一個被槍擊了，又是發生在這麼敏感的時候，剩下的目標肯定會加強防範啊。」

  「是啊。」劉子叔贊同地點了點頭：「五區和三大區鬧的這麼僵，哪怕就是不發生槍擊事件，人家肯定也會加強防範。更何況，我聽說這次槍擊事件鬧的動靜還挺大，連當地市長都驚動了。」

  馬老二抽出一根煙：「我別的不擔心，就是覺得這活兒乾的有點急。既然是要報復，那就要有五年不長，十年不晚的準備。可上層意思還非要讓這幫人，跟被槍決的浦明一天死……整出點儀式感，我覺得這挺沒必要的。」

  「這你還不明白嗎。」關琦笑著說道：「報復是為了要臉，為了給民眾一個交代，因為五區侵犯了我們三大區在西北線的權益，而且讓我們的部隊減員了近萬人……那你要等個五年十年再報復，這還有意義嗎？」

  「唉，是唄。」馬老二吸著煙點頭。

  「不要想那麼多了，來都來了，看看上面怎麼安排吧。」寶軍也插了一句。

  眾人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

  南滬，爛尾樓院內。

  展楠言語急迫地看著17組成員問道：「你們是要查林成棟？為什麼查他？！」

  男子有些猶豫。

  陳俊在一旁思考了半天，突然問了一句：「不會是因為五區發生的槍擊事件吧？」

  男子聞聲抬頭。

  陳俊一看他這個表情，頓時有些無語地罵道：「還他媽真是驢唇接到了馬嘴上，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

  「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懂？」梟哥有些疑惑。

  「這個回頭說。」陳俊擺了擺手，彎腰又問：「是57號給你下令，讓你查的林成棟？」

  「對的。」

  「直系發令人是誰？」

  「這個我不清楚，是組長對接的。」男子緩緩搖了搖頭。

  陳俊眯著眼睛思考了半天：「那你們查林成棟，為什麼要搞展楠呢？」

  「資料上顯示，林成棟有當過警員的經歷，並且受過高級培訓，在消失前又突然把老婆孩子送走，所以上層判斷他是七區的高級情報人員，去五區的目的就是刺殺金。」男子知無不言地說道：「而在林成棟消失的四年多里，展楠曾經給予過他家庭很多幫助，有錢上的，也有人上的，所以……。」

  「所以，你們懷疑展楠是林成棟的上線？想抓了他，弄清楚槍擊事件原委，再抓住潛伏在五區內的人？」陳俊接著問道。

  「是的，上層是這樣推測的。」男子點頭。

  「哈哈哈！」

  陳俊忍不住大笑，伸手指著對方說道：「你們的上層，是真他媽有才啊！哈哈！」

  男子愣了一下：「不是嗎？」

  陳俊背手看著對方：「我有一點想不通，你們是怎麼判斷林成棟就是七區派去的槍手呢？根據什麼呢？」

  「這我不清楚。」男子搖頭。

  陳俊目光極其陰沉地盯著對方，也不再說話。

  男子有些慌神，趕忙解釋道：「我真的不清楚，因為我沒有權利直接對接57號。」

  陳俊也是個老特務了，他看對方的眼神，就知道男子撒沒撒謊。

  「到底怎麼回事兒，我怎麼越聽越懵呢？」展楠在一旁問。

  「這幾個人交給我吧。」陳俊思考一下，低聲沖展楠說道：「你儘快聯繫一下林成棟，要快。」

  「好的。」展楠點頭。

  ……

  藏原，一間民房內。

  姚敬忠皺眉衝著八區的人，以及一戰區軍監局的人說道：「我個人建議放棄這次行動。」

  「為什麼？」八區的人反問。

  「很明顯啊，金泰洙已經遭受到了槍擊，其餘跟他性質一樣的目標，肯定全驚了，任務難度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我們貿然繼續行動，可能會付出很大損失。」姚敬忠話語簡潔地說道：「這次為了確保任務能執行的順利，三大區選上來的人，都是生臉，經驗也少，所以……我建議向上報告，請求取消行動。」

  「扯淡，人都拉到西北來了，我們這邊的人有的甚至已經滲透到五區了，說取消就取消，那怎麼跟上面交代？」八區的人喝問。

  「實話實說啊，把情況闡述清楚就完了唄。」姚敬忠面無表情地回道。

  「小姚，我覺得你考慮的過於簡單，也沒有弄清楚上層領導的真正意圖。」旁邊一名中年，笑呵呵地說道：「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幹這樣的事兒？因為我們要拿出行動，給戰死的戰士，受災的民眾一個交代，要反擊，明白嗎？」

  「面子上的事兒？」姚敬忠問。

  「呵呵。」中年沒有正面回答：「命令已經下達了，人也出來了，你現在不干，上層領導會認為這是畏戰，我們這些人不好交代啊！」

  姚敬忠臉上沒有習慣性的笑容，只看著他問道：「執行任務，你去不去？你在不在現場？你開不開槍？」

  中年被懟地怔住。

  「咱們不能因為自己不好交代，就讓下面的人硬上去做這個事兒。」姚敬忠伸手敲著桌面說道：「什麼是命令？是令的前面，有人命在啊！決策要慎重！」

  眾人看向姚敬忠，集體沉默，屋內的氣氛也壓抑了起來。

  ……

  松江。

  秦禹拿著手機，臉色凝重地說道：「我覺得不太可能吧，成棟能去五區干出這事兒？圖什麼呢？！」

  「我不清楚，俊哥的意思是讓你聯繫他一下。」

  秦禹斟酌半晌：「好，我給他打個電話。」

  幾分鐘後，秦禹撥通了林成棟的手機，但對方卻處於關機狀態。

  ……

  五區。

  林成棟看著被綁來的老周，目光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