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九章 當簡單碰上複雜

  小伙滿身是血地躺在水泥地上，胳膊已經被四條大狗啃的血肉模糊，一條命已經被「審訊人員」折騰的只剩下了半條。

  「還不說，是嗎？！」金泰洙的跟班都懵了，他幹這一行這麼久，從未見過骨頭如此之硬的男人。

  「你們都……都是傻b……！」小伙倒在血泊之中，軀體痙攣式地抽搐著：「老子……根本不知道你們問的是啥意思。」

  桌子旁邊，金泰洙猛然站起，背手罵道：「我入行這麼久，還沒碰到過撬不開的嘴，繼續給我上刑！」

  小伙眼神絕望地吼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的嘴用撬嗎？我進門就自己張開了，看不明白嗎？我根本聽不懂你們問的是啥……！」

  「嘴是真硬。」金泰洙的跟班，擺手吼道：「把他架起來！」

  「我qnm的，你這個傻b棒子，你們是不是都一根筋？！老子要嘴硬，第一個給你裝大便的腦瓜子咬下來！」小伙急了，身體踉蹌的就要衝起來。

  桌子旁邊，57號內的一名中年站起身，突然皺眉說道：「老金，不對勁。」

  金泰洙回過頭：「什麼不對？」

  「我怎麼感覺他沒有撒謊。」中年是後來的，剛才一直在旁邊聽著，此刻卻站起身，主動說道：「他的意志力，不像是搞情報工作的。」

  金泰洙遲疑半晌：「有可能嗎？」

  中年走到金泰洙旁邊，用韓文低聲說道：「底層的人也許接到的命令，是不一樣的。」

  金泰洙眨了眨眼睛，擺手喊道：「先散開。」

  審訊人員散到兩側，金泰洙走到小伙身前，彎腰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五區？」

  「我……我不說了嘛，是一個多月之前來的五區。」

  「那時候西北線上的軍事衝突開始了嗎？」金泰洙又問。

  「開始了，已經打了將近一周了。」小伙緩緩點頭。

  金泰洙撓了撓鼻子：「你說，你們是為了綁架我勒索贖金，對嗎？」

  「是。」

  「……一個多月沒見到我，為什麼不換個目標？」金泰洙眯眼問道。

  「這不歸我管，林成棟給錢，他認準了你，那我們就蹲你唄。」小伙緩緩搖頭。

  金泰洙此刻並不知道林成棟恨鹽島的人，更不清楚對方知道他的財力，所以覺得這個點是很可疑的。

  「幹活之前，林成棟都沒有說過細節，以及關於你的信息，我們真的只是為了想搞錢而已……。」小伙再次補充了一句。

  金泰洙眨了眨眼睛：「林成棟是南滬本地人嗎？」

  「是的。」

  「他以前是幹什麼的？」金泰洙又問。

  「聽說是個警員，四五年前消失了，回來之後幹啥不清楚，好像沒多久就聯繫我們做這個活兒了。」

  金泰洙聽到這話，心裡更加懷疑：「他消失了四五年？」

  「是的，我也是聽小亮說的，具體的不清楚。」

  「他在南滬住哪兒，有家裡人嗎？」

  「不清楚。」小伙繼續搖頭：「我們就是跟著他幹活，不會問這些沒用的，他也不會說。」

  金泰洙看著小伙，仔細思考了足足一兩分鐘，才抬頭吩咐道：「把他送醫務室去，先治治傷。」

  「好。」跟班點頭。

  金泰洙起身，扭頭衝著剛才跟他說話的中年說道：「我們去一下休息室。」

  ……

  五分鐘後，休息室內。

  金泰洙翹著二郎腿，看著中年問道：「你覺得他說的可信嗎？」

  「不好判斷，有可能是個老油子，在拖延時間，也有可能就是個什麼都不懂，只負責辦事兒的人。」中年插手回道。

  金泰洙摸了摸下巴：「讓南滬的人查一下？」

  「讓誰查？」中年皺眉問道。

  金泰洙思考再三，低聲回道：「讓17組查一下?」

  「這……這不行吧。」中年面色嚴肅，也壓低聲音回道：「17組是上面安排在南滬的，有過嚴令，不讓輕易啟用。」

  「這條線肯定有大魚。」金泰洙眯著眼睛回道：「他們在這裡蹲了一個多月，都沒見到我人影，然後也不換目標，那個叫林成棟的以前又是個警員，突然消失四年……這個節奏太像行內人的手筆了。」

  中年也陷入了思考。

  「媽的，我差一點就被抓走了，如果不快速挖出這批三大區派來的槍手，那很多人都會有危險的。」金泰洙面色凝重：「一個多月前就進五區了，你想想這幫人準備了多久？他們早都想動我們了……！」

  「可萬一動用17組，出了問題？！」

  「沒事兒，我來辦。」金泰洙已經做出了決定。

  「好吧。」中年緩緩點頭。

  二人說到這裡，默契地站起身，一同離開了休息室。

  五分鐘後，通信部門。

  中年支開了兩名管理人員，用軍用電令密碼譯文，私自聯繫了南滬的人，並且留了聯繫方式。

  沒多一會，電話鈴聲響起，金泰洙拿起手機：「餵？」

  「我是17組的負責人？」

  「上層密令，讓你在南滬範圍內調查一名叫林成棟的人，他的基本信息是……。」金泰洙低聲沖對方陳述起了情況。

  ……

  伊市，商業區靠左的小公司聚集區內，林成棟站在胡同里，扭頭看了一眼四周。

  「真搞嗎？」小亮的聲音響起。

  「按照計劃動吧。」林成棟舔了舔嘴唇：「能不能扛麻袋回南滬，就看這一把了。」

  阿威等人聞聲重新戴上了匪帽。

  ……

  小公司二樓內。

  一名三十多歲的女人，給兩名男子倒了咖啡後，輕聲說道：「你們稍等一下，我聯繫一下老闆。」

  「好。」左側的那人點了點頭：「如果聯繫上，你跟他說，他要不想碰面，那就不談了。」

  女人怔了一下，笑著點頭：「好的。」

  女人離開後，另外一名男子輕聲提醒了一句：「你剛才話說的有點過了。」

  「我是求他，但尊重是相互的，他也能用到我，不是嗎？」旁邊的人端起咖啡，話語平淡地回道。

  二人正在聊天的時候，一樓正門突然竄進來四名蒙面男子。

  「亢！」

  一聲沉悶的槍響泛起，阿威率先喊道：「所有人低頭，待在原地別動！」

  「啊！」

  尖叫聲在屋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