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九章 危險與機遇

  「你給他解釋。」吳局指著姚敬忠說道。

  「是這樣的，浦系兵團這次進軍西北線，主動挑起軍事摩擦，背後是有第五區，以及歐盟區的支持的。」姚敬忠言語簡練地說道：「我們三大區近些年不管是在軍事上，還是在政令推進上，都有著緊密的聯繫，說白了，有一統的趨勢。這讓第五區很沒有安全感，也讓歐盟區在爭取咱們九區的行動上，接連吃虧，所以他們才要搞事兒，企圖打壓我們。」

  秦禹緩緩點頭。

  「但自己動的成本太大，一旦把態勢搞僵了，也沒有緩和的餘地。」姚敬忠繼續說道：「所以浦系兵團，就變成了一把試探性的槍。軍事衝突看似是在今年爆發，可實際上他們已經醞釀好幾年了，從我們三大區合夥修建鐵路開始，他們就在策劃這場戰爭了。」

  「哦，是這樣。」秦禹緩緩點頭。

  「前幾日，我們九區的軍政一直在跟五區那邊談判，他們想要回浦明，以及大校參謀長等軍官。但開出的價碼卻非常離譜，完全沒有誠意，也沒有認錯的意思，所以咱們的最高軍事長官非常不滿，對我們軍監部門下達了近乎於直白的報復命令。」姚敬忠指了指秦禹手中的名單說道：「這上面的人，都是直接給過浦系軍團支持的人，有五區的，也有歐盟區的。他們表面上的身份大多數都是商人，以及地面人士，可實際上他們就是為敵區政f服務的狗腿子，有的甚至已經成為了軍政要員，並且擔任著很重要的職務。」

  秦禹大致明白了這次行動的用意。

  「最高長官辦公室，已經批了浦明等人的死刑申報，估計這幾天他們就得被斃了。」姚敬忠笑著說道：「秘書長的意思是，執行地和五區要一同響槍，以慰西北線上我軍犧牲將士的英靈。」

  秦禹聽到這話，心裡是非常緊張的，去人家的地盤，殺人家的要員，這聽著就不是什麼好活。

  「隱蔽戰線的爭鬥也是很複雜的，雙方各有各的滲透方式，他們不純潔，我們同樣也不純潔。」姚敬忠繼續說道：「奉北這邊的骨幹，是不是已經被他們掛上號了，這誰也不清楚，一旦派熟臉過去了，被人認出來了，一個漏了，就等於全漏了，所以這次我們計劃的是用生人。」

  秦禹舔了舔嘴唇，沒有接話。

  「戰時多王侯，這個活兒確實很危險，稍微有不慎，可能命就沒了。但如果幹成了，那也等於坐上了機遇的火車，上層和軍監局是不會虧待這些英雄的。」姚敬忠輕笑著說道。

  「有老人帶隊嗎？」秦禹問。

  「我帶隊。」姚敬忠話語平淡地說道：「但我不露面，只架構計劃。不過，如果事情失敗，呵呵，我肯定也是回不來的。」

  秦禹搓了搓手掌，再次沉默。

  「有難處嗎？」吳局直言問道。

  秦禹低著頭，如實回應道：「吳局，跟你我肯定說實話。當初讓老二進軍監局，用意是我走了之後，他能在松江有一份保障……我完全沒想到，他要參加這種行動。」

  吳局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

  「如果是別人的話，上層有令，我們肯定照辦，但……老二不一樣。」秦禹抬起頭，臉色凝重地說道：「他為了公司，瞎了一隻眼，媳婦也被打死了……我沒有什麼權利，再要求他幹這種事兒的。」

  「這也沒事兒，呵呵。」姚敬忠看了一眼吳局，笑著沖秦禹說道：「這個活兒，三大區是要聯手乾的，具體參與的生臉，都是要從各地選拔的，人數很多。如果你這裡有難處，我從長吉多挑幾個就行了。」

  秦禹聞聲點頭。

  話到這裡，屋內突然沉默了起來，氣氛有些尷尬。

  吳局緩緩起身，伸手拍了拍秦禹的肩膀說道：「你的想法呢，有的時候不代表當事人的想法。你應該先找他談談，萬一有不一樣的結果呢？如果他很不願意，那就再挑人選，這沒問題。」

  「吳局……！」秦禹抬起頭，心裡非常怕吳局會多想，覺得自己有好事兒就上，有壞事兒就推。

  吳局再次拍了拍秦禹的肩膀，直接岔開話題：「一會你和我去見一下二戰區司令員，我們和他聊聊。」

  「好。」秦禹點頭。

  ……

  三人離開房間後，姚敬忠走在秦禹旁邊說道：「這事兒勉強不來，能去就去，不能去就算了，人是不缺的。」

  秦禹扭頭看向他，點了點頭。

  「軍監局這個部門也暗，也透亮，你想往上走，就得拿戰績說話。」姚敬忠輕聲繼續說道：「我本來是不建議，讓沒有參加過培訓的成員，去執行這麼難搞的任務，可吳局……似乎有意要抬一抬你的人。」

  秦禹怔住。

  「松江缺一個軍監局分站的站長，你懂就行了。」姚敬忠點到為止地說道。

  「謝謝！」秦禹誠懇地回了一句。

  「呵呵，沒事兒。」姚敬忠一笑，就沒再說話。

  ……

  當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秦禹返回松江，思考許久後，才給馬老二撥了一個電話。

  88號院旁邊，一家以前兄弟們總在一塊吃喝的小飯店內，秦禹給馬老二倒了杯酒，齜牙說道：「這個地方的菜，還這麼地道哈！」

  「呵呵，老闆一直沒換人，可不是地道嘛！」馬老二看了看秦禹，用紙巾擦了擦筷子說道：「小禹，你是不是有事兒要跟我說啊？」

  秦禹眨巴眨巴眼睛：「你他媽咋看出來的？」

  「咱們在一塊多少年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馬老二夾了口菜，直言問道：「有事兒，直接說，別磨嘰。」

  「呼！」

  秦禹長長出了口氣，斟酌半晌後，還是如實把事情跟馬老二說了清楚。

  後者聽完也沒啥反應，只低著頭大口吃菜。

  秦禹喝了口散裝白酒，低聲說道：「我原本是不想跟你說的，但吳局多跟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讓我問問你的意思，因為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秦禹如實回道。

  「吳局是有大智慧的啊！」馬老二抬起頭，話語簡短地說道：「我還真就跟你想的不一樣，我願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