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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2:39:56 作者: 方棗
    這僧面說的自然是方太陽,而佛面說的卻是方太陽的老爹。

    眾所周知,方太陽那是他爹的獨苗苗。

    其實,原本在他上頭還有位同父異母的姐姐,聽說畫得一手好丹青,可惜養到二十歲,有一回跟學校去山裡採風不小心摔死了。

    獨剩下這麼一個兒子,全家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

    取名方金烏,足見寄予厚望。

    所以,真要論起輩分來,方寶寶該稱他一聲堂叔叔。

    「他要是不來,那才真是坐實了傳聞。」

    「什麼傳聞?」

    「喲,北半球回來都三天了,您還有時差吶?不知道了吧——聽說,這丫頭不是病死的,而是——自殺!」

    「自殺?為什麼啊?!難道是為方金烏?這跟方金烏又有多大關係啊?」

    「呵呵……要說關係嘛……呵呵……」

    「別笑啊,你倒是接著往下說啊。」

    這回,凡是知道點**的都集體噤了聲,留下一知半解的干著急。

    著急也沒用啊。不能說的就是不能說,起碼不能在這裡說。

    因為下面要說的內容可是涉及到人倫禁忌——大侄女愛慕自己的堂叔叔。

    雖然這個叔叔只比她大了15歲,可到底算是她的長輩。

    愛慕不成就要鬧自殺,難怪方金烏會對她避恐不及。

    有知情者也只能喟嘆一句:前生冤孽。

    切實說來,方金烏自有方金烏的魅力。

    他與眾不同的地方在於——放著現有的榮華富貴不享,偏偏要去做苦行僧。

    聽說閒時最大的愛好就是背包做徒步旅行,常常翻山越嶺,長途跋涉。因此他走過許多路,行過許多橋,遠至極地,亦或是人跡罕至的沙漠戈壁。

    聽說有一次橫穿西藏,從松林口到墨脫,遇上惡劣天氣,他險些就回不來。

    直至近幾年,方父身子骨不再硬朗,他才漸漸安定下來。

    即使不再折騰,可依舊是一副清心寡欲的做派——不逛夜店不泡吧,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如非必要,一切應酬能免則免。私生活更是乏善可陳,交往過的女伴簡單到幾根手指都數得過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悼念大廳忽然安靜下來,人們不約而同向兩邊退去。

    終於,本次話題人物——方金烏出現在大眾的視野里。

    雖然來的有點遲,但好歹是大大方方的來了。

    事情發展到這裡,估計要讓場上的絕大多數失望了。因為,接下來既沒有發生同室操戈的慘案,也沒見方金烏被掃地出門。

    面子上的事,大家都做的很好。至於里子怎麼樣,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

    方寶寶腳不沾地飄在半空中。

    鬼魂也會耳鳴嗎?她覺得自己耳鳴了。

    方金烏說了什麼,她全然聽不見,只專注於眼前這個人,怔怔地仿佛看痴了。

    第十章 /15

    兩人收拾了行李離開喜鵲鎮。

    走到加油站時,石征下車加油,友摯去旁邊的小超市採購零食。

    超市面積不大,但因為靠著加油站,每天車來車往,所以生意還不錯。友摯推開玻璃門走進去,

    裡面生著自製的土暖氣,倒也不算太冷。

    她花了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就把幾排貨架全都逛完,最後挑了些杏仁、果脯、香瓜子拿到櫃檯結帳。

    櫃檯後邊有一個展示架專門用來售煙和酒,架上鑲著整塊的鏡子,頂燈一打,效果十分醒目。

    鑑於石征菸癮很大,友摯給他拿了兩包軟雲,正在付錢,視線無意間掃到展示架上鑲嵌的鏡子。

    由於這個貨架正對大門的方向,所以友摯可以清楚的看到此刻玻璃門被人從外拉開。

    她心道:這是又來客了,而且還不止一位。

    等看清兩位來客的正臉時,她整個人不由一驚。

    同樣,那兩個男人也發現了友摯。

    其中一個長了張刀條臉,只見刀條臉扭過頭來在另一個男人耳邊小聲說了什麼,然後另一個男人便把目光對準了友摯。

    為了躲避他們,友摯早就把臉轉向了另一邊,她甚至還特意拉高了圍巾以此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同時,她不忘通過鏡子暗中留意這兩人的一舉一動。

    「小/姐,這是找你的零錢!請收好!」櫃檯後,營業員捏著一把零鈔並幾個鋼鏰遞給友摯。見

    她遲遲未接,營業員不得不出聲提醒。

    「哦……謝謝。」友摯把目光從鏡中收回。她接過零錢,以最快的速度將吃食裝進塑膠袋裡。

    就在這時,門邊的兩個男人動了。

    眼看他們越走越近,友摯將袋子死死攥在手裡。

    她先是深呼吸了幾下,然後心中默數:一、二、三……

    三字剛停,她抱起袋子轉身就跑。

    那兩個男人被她撞得一愣,等反應過來時,友摯已經衝出了大門。

    見狀,那兩人立刻拔腿追上去。

    友摯速度很快,她幾乎用盡了全力向石征的那輛黑色大越野跑去。可是那兩個男人的行動力卻一點也不比她弱。

    雙方一前一後僅僅保持了幾步的距離,最終還是友摯一馬當先來到了越野車前。她伸手去拉車門,沒有拉動,她不死心又試了幾次,車門依然紋絲不動。

    於是,她改為用手拍打車窗玻璃,並朝內呼救。可是很快她就發現車內空無一人,且車門落了鎖,車窗緊閉,而石征亦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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