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有些事情

  「如果沙子也能兌換，兄弟一定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阿土抓起一把沙子，任由其從指間落下，目光卻是如同鷹隼一般盯著砂礫間的每一絲區別，不能帶著東夷女皇朝九州而去，他們只能反其道而行，先朝著東邊走，然後再繞道，嘗試前往九州，或者其他的什麼地方。

  實際上，此時，南奧和戰族的漢子們已經徹底失去了目的，沒有計劃，沒有方向。

  原本，搶奪至高神之冠談判是一個很好的計劃，雖然有危險，但是，成功的可能性至少也有五成，而東夷女皇，好吧，恐怕僅有一成成功的希望，而且，不管成功，或者不成功，接下來等待他們的都是追殺。

  他們唯有將東夷女皇朝貢給最強的神靈，然後拿著至高神術法的恩賜立即趕回戰族，然後遷移，有多遠就遷移多遠，一直遠到就算神都懶得去追殺他們的地方。

  除此之外，他們再無其他的活路。

  「能夠被兌換的東西都是特定的，不是任何東西都能被兌換，沙子恰好是不能兌換的東西之一，否則你以為行商不會將整個世界都給兌換掉嗎。」 當然。阿土也是戰族中除去虎哥外最好的戰士，以及，最優秀的沙漠專家。

  「這裡沙子的干度已經開始減弱。我想，我們即將接近沙漠的邊緣，呵呵，或許很快就能到海邊吧，如果有艘船大概還能前往東夷吶。」

  阿土拋開沙子站起身。

  「往東到海邊是什麼情況，說說吧，如果你夠聰明應該能想到我們活不下去。你也會死，就算這具軀體只是分身，但是。我想這具分身也一定不簡單，或者，那些至高神看中的只是你的這具分身，而不是主體。我沒說錯吧。」

  南奧目光轉向東夷女皇。後者的臉色漫無表情，眼中卻是露出一絲怒意。

  「東邊靠海的地形並不複雜，只是有些大峽谷，一些河流交錯的平原而已，只不過，我忠告你們一句，或許，你們的麻煩大了。隕星騎士團任務失敗的話，東荒會派遣真正的高手出馬。因為我被劫持的事情很快就會被那些盯著我的神察覺，到時候，各個神靈的使徒和戰士會如同海浪一般朝你們湧來的。」 南奧的表情卻是極為平靜，這一刻，在東夷女皇說話的時候，南奧已經從東夷女皇的記憶中捕捉到了東邊沿海的情況。

  這女人說的輕巧，但是，實際上東邊沿海卻並不是那麼簡單，峽谷的確是峽谷，只不過，那峽谷中卻藏著一條毒龍，好吧，就算戰族強悍，但是，想要滅掉那條毒龍，恐怕也得死上幾個人。

  至於河流，倒是沒有什麼強悍的怪物，只是，每條河流中都有幻仙，也就是河蚌成妖，這些妖怪戰鬥力雖然不強，卻都是幻術高手。

  不客氣的說，那些河流是這個世界上最強悍的迷宮，任何人神鬼魔走進去都只能迷失在裡面，永生永世都休想再走出來。

  「到沙漠邊緣，然後我們南下。」

  南奧沉聲看向虎哥開口道，「往北是冰原，我想我們這裡誰都不可能適應冰原環境，相比起來南蠻卻好的多，就算叢林和沙漠相差極大，但是，至少不算是絕對的兩個極端。」…

  「贊同，到沙漠邊緣我們南下。」

  虎哥點點頭，目光卻是肅然看向南奧，這眼神讓南奧忍不住心中有點揣揣，一絲不妙的感覺浮上來。

  「南奧，兄弟，虎哥求你一件事。」

  虎哥的聲音低沉無比，語氣帶著一絲哀求，南奧臉色陰沉下來，他預感到大約有什麼讓他不想面對的事情即將發生，而另一邊，阿土此時的表情也已經沉靜下來，如同一個鐵血戰士，而不是那個愛玩愛鬧的阿土。

  「拜託，不要說，我們是兄弟，應該一起面對任何危險的，而且，那些人追不上我們的。」

  南奧握緊手上的兵刃，他討厭現在的情況，他不是戰士，從來不是，第一世的時候不是，漫威世界的時候一樣不是，現在，也不是，一個不是戰士的人，卻是很難接受做這樣的選擇題。

  「兄弟，幫幫戰族吧，帶著這個女人走冰原，進入九州，將她朝貢給那個至高神，換回至高神術法的恩賜，拜託，我會讓阿土陪著你的。」

  虎哥上前大力的擁抱了一下南奧，而另一邊，阿土握著兵刃的手發出清脆的骨骼摩擦聲。

  「普通的戰士容易躲避，但是，神靈卻不是那麼好欺騙的。」

  阿土沉默走上前，驀然間抽刀劃破自己的手腕，鮮血低落下來，旁邊，剩餘的六個戰族漢子壓低聲音開始念動極為滄桑的咒語。

  那些血液漂浮在空中，隨即朝著東夷女皇涌去，僅僅是眨眼之間已經沒入東夷女皇的體內。

  在阿土血液湧入東夷女皇體內的時候，虎哥猛然間身影一閃已經出現在東夷女皇身邊，猛然間一刀插入東夷女皇體內。

  血液詭異的從東夷女皇體內爬出，如同有生命的生物一樣依附在虎哥的兵刃上。

  南奧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東夷女皇的血液將虎哥的兵刃爬滿，同時，南奧注意到東夷女皇體內爬出的血液和阿土沒入東夷女皇體內的血液竟是一般的多。

  「從現在開始，除非至高神親自出手。否則任何神靈都只能算出你的身邊有兩個戰族的武者，而我們五人的身邊則是有著東夷女皇。」

  虎哥笑起來，隨即轉身大步的朝著南方走了去。

  眼見著虎哥身影慢慢消失在沙漠中。阿土拉著南奧和東夷女皇飛快的朝著一處沙丘而去，那座巨大的沙丘在三個人奔過去的時候驀然間飛速的噴灑出無數的砂礫，隨即，一道門戶出現在沙丘的下方，阿土拉著南奧和東夷女皇就進入了這門戶之中。

  南奧的臉色一片平靜，眼神深處卻是閃過一絲絲淡淡的驚駭，剛才戰族的咒語。此時阿土的技能都讓他驚訝無比，實際上，這些技能並不是突然間出現的。從他複製技能的時候，阿土等就會這些技能，但是，如果南奧來施展的話。卻絕對做不到阿土等人這樣舉重若輕的樣子。

  這個世界的戰鬥技巧比漫威世界強悍了千百萬倍。這些戰族的漢子已經將自己每一絲力量都發揮到了極限。

  躲藏在沙丘之中，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天空中猛然間傳來勁風呼嘯的聲音。

  沙丘之上露出一絲模糊的縫隙，南奧目光朝著外面看去，霎時間卻是目光一滯，天空中，一個巨大的寶座正緩緩的移動過去。

  說是寶座，實際上。那玩意看起來簡直好像南奧記憶中某個叫做胡床的古董。

  「這座寶座剛出現，沙丘的縫隙已經猛然間合攏。南奧微微一愣，下意識展開能力，侵入了阿土的記憶以及天空的那個傢伙。

  「黃金君王，擁有黃金古神血脈，據說黃金古神血脈是最有希望登頂成為至高神的血脈之一，而黃金君王的強悍亦是五方大陸無人不知的。」

  阿土腦海內的記憶極為簡單，但是，卻是帶著無比震驚和畏懼的簡單，僅僅只是一個寶座，阿土就不敢繼續窺視下去，因為這樣強悍的存在，你永遠不會知道擁有多敏銳的感知，或謝是一絲目光蘊含的能量就足以讓對方發現你的存在。

  而相對阿土，天空中那傢伙卻讓南奧無比的失望，記憶不全，技能不全，血脈灰暗，這是一具分身，從這具軀體上，南奧頂多也就是複製一個黃金寶座的技能，而很無奈，這個技能需要黃金古神血脈才能施展，所以，從這爺們身上南奧壓根不可能獲得任何力量。

  「嗷」

  很快，南奧等又聽到悽厲的如同龍吟一般的聲音。

  「那條毒龍完蛋了。」

  東夷女皇的聲音淡然響起，這個女人亦是識趣的很，躲在這裡卻是沒有一絲反抗，哪怕之前那個黃金君王足以一根小拇指將南奧和阿土給鎮壓，這個女人都沒有試圖去驚動那個存在。

  淡然，也有可能這個女人只是在想該如何前往九州，畢竟，紅丸註定要送出去，而每一個有機會得到的人都是陌生的，那麼，倒不如找一個足夠強的神給送去，這個世界上除去九州之外又還有那一塊大陸敢說自己有最強的神靈。

  一天，兩天，三天，每天都有一大群奇形怪狀，但是明顯不好惹的存在從天空飛過去，而南奧幾乎將每一個經過的東西都給入侵了一遍，只是，這些東西卻統統是分身，甚至有一個乾脆就是一個傀儡，一個足以讓菲亞瘋狂的傀儡，比變形金剛或者高達還要誇張的傀儡，最主要，比變形金剛加上高達強悍不知道多少倍。

  「我討厭躲藏，更討厭一大群的東西在我頭頂飛來飛去。」

  第五天，南奧三人已經走在沙漠邊緣，這裡的地形卻是比從東夷女皇腦海內讀取的還要怪異，曾經在地球上，南奧看到過一個新聞，有些住在邊境的家庭，吃飯的廚房是一個國家，而睡覺的臥室則在另一個國家，那已經是極為有趣的事情。

  但是，在這個世界，南奧碰到了更加有趣的事情，比如此時，他們左腳踩的是沙漠，而右腳踩的卻是如同江南荷塘邊的濕地，這個世界的自然規則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很久以前就聽說東荒是被詛咒過的地方，或許是事實，如果部族那裡有這種環境，我們哪怕全都去死也心甘情願啊。」

  阿土羨慕的看了一眼沙漠之外的那些河流。荷塘和濕地，只是，也僅僅只敢看看。在那片地區不停閃爍的各種景象，城池，世外桃源般的山景，還有金碧輝煌的宮殿，以及各種神兵利器等等幻象卻是告訴阿土，那些河流中都有著怎麼樣的危險。

  「如果你家附近都住著這些製造幻象的玩意，你每天都必須去辨識什麼是虛假什麼是真實。而一旦辨識錯誤就會死亡，或許你會比較喜歡住在沙漠裡，至少。在那兒不管是生還是死都不帶欺騙，當然，有一句話你還是對的，東荒的確是一塊被詛咒的該死地方。」…

  東夷女皇淡淡開口。說著這話。卻是摸索著從腰際取出自己的水壺喝了一口，自從半個身子會位於另一種環境後，東夷女皇似乎任何動作都小心了許多。

  「幻象不可怕，可怕的永遠是人。」

  南奧淡淡開口，步子卻是絲毫不慢，同時，臉上不時的出現若有所思的神色，這兒的一切對於別人自然是地獄。但是，對於南奧卻是天堂。

  幻仙。河蚌成妖，這些也是生物，好吧，嚴格的說，這些也是智慧生物，所以，這些也是南奧能力範圍內的對象。

  幻仙的本體絕對不強，它們唯獨強悍的僅僅是精神力，而這似乎恰好是南奧擅長的，雖然幾乎所有的技能都被封印，但是，精神力恰好不算技能，最主要，行商需要的也是精神力，理論上每次兌換消耗的除去用來兌換的物品，就是南奧的精神力。

  這段時間，南奧卻是已經完全掌握了幻術這個技能，當然，因為總是走在邊緣區域，所以南奧掌握的幻術僅僅只是低級的，那些幻仙中的boss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個邊緣地區的。

  「可怕的是人，好說法。」

  東夷女皇淡淡的回了一句，隨即閉上嘴，三人繼續往北，不得不說，虎哥等人的計劃很有效果，這些天，三人屁股後面幾乎不存在任何追兵，他們唯獨的危險只是食物和水。

  旁邊就是河流，但是，包括南奧在內，沒有人敢前往河邊取水，更不要說從河裡弄點魚蝦什麼填填肚子。

  南奧已經擁有幻術技能，卻是比東夷女皇還要了解幻術的可怕，這玩意看起來沒什麼攻擊力，但是，如果運氣不好，估計一秒鐘就能讓你自己取了自己的命。

  南奧能自保，卻不敢肯定距離過遠的情況下還能保住阿土和東夷女皇的命。

  「我估計，還有兩天就能離開沙漠，進入北方的冰原。」

  阿土蹲下身，再次抓起一把沙子，這個傢伙的確是沙漠專家，他能夠從砂礫中看出無數南奧一輩子都沒法子看出的東西。

  很多時候，這玩意叫做天賦和經驗，哪怕是南奧的能力也沒辦法複製的天賦和經驗。

  「我想，我一輩子都沒辦法和你一樣看出砂礫中有什麼。」

  南奧笑笑，突然，目光卻是看向旁邊的河流，在那無窮的幻境中南奧的視線看到一些真實，一條巨大的河流中間，驀然間一股水浪沖天而起。

  隱約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從水浪中衝出來。

  「我似乎感覺到一股不詳的氣息。」

  東夷女皇緊緊衣衫開口，而她的旁邊阿土已經取出兵刃警惕的看向四周，瀰漫幻象的一邊他們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只是，兩人一個是神靈分身，一個卻是天生戰士，直覺中已經感覺到危險的臨近。

  水浪沖天，中間一個身影已經映入南奧的視線，首先是一個人的腦袋，看起來極為兇狠，一開始南奧還以為是什麼凶神或者妖魔之類，但是，隨即出現的卻叫南奧有點驚駭，那人頭下面卻是一個如同豺般的身軀，最誇張，這玩意背上還有翅膀。

  好吧，這些都不算什麼，比這更奇怪的怪物南奧也見過，但是，這玩意行動的姿態卻十足的倒人胃口，這玩意明明有翅膀，還有豺狼一樣的身軀，卻在地上如同蛇一樣蜿蜒爬行，那種視覺效果很有看恐怖片時候惡鬼扭動不成型的身軀在地上扭動爬行的感覺。

  然而，比起視覺的恐怖。南奧更明白這玩意真實的恐怖，從這東西出現開始，南奧就看到水浪沖天。波濤陣陣，一個個好像天使一樣，有著透明的河蚌兩個殼子做翅膀的精靈被從水浪中掀起，然後在半空就解體，殼子消失，僅留下嬌嫩的軀體發出悽慘的叫聲被吸入那怪物的嘴裡。

  除去幻仙，南奧更還在水浪中看到一些隱約的龍形生物。沒有角，按照傳說應該是蛟龍，但是。此刻也成為了那怪物的食物。

  雖然隔著老遠，但是，南奧能夠感覺到那怪物身上散發出來的強悍氣勢，而南奧的能力入侵過去。只能夠得到一個空洞的回應。眼前興風作浪的玩意似乎連分身都不是。

  南奧不能想像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這東西如果真實的出現在這裡又該是何等恐怖的景象。

  「走，速走。」

  南奧疾行兩步，拉著阿土和東夷女皇就朝著前方奔去，只是，剛剛奔出幾步，四周的景象已經變化，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座叢林。茂密無比的叢林，隱約的有毒蟲和各種野獸在其中行走。

  「東夷。是東夷，該死的，是幻象。」

  東夷女皇大聲吼叫起來，她伸出手，似乎想要反過來握住南奧和阿土的手，但是，便在手掌剛剛攤開的時候，東夷女皇已經從南奧視線中消失，隨之消失的還有阿土。

  頂尖的幻術，恐怕比那些幻仙的boss強悍一百倍以上的幻術。

  南奧的神色一變，冷汗從額頭滑落下來，此時，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怪物出手的，是那個長了人類腦袋，豺狼身體，外加翅膀的怪物，還是某個沒有露面的更神秘怪物。

  南奧只能將能力不停的擴展出去，眼睛會說謊，耳朵會說謊，就連身體都會說謊，至少，眼下的叢林就真實無比，南奧觸碰到的樹木也是無比真實，他完全分不出眼前是幻象還是現實。

  他甚至無法說法自己這裡是幻象當中，過度真實的感覺已經催眠了他的潛意識，這種催眠和南奧還勉強保持的狼不停的衝突，讓南奧處在一種極端的抗拒和懷疑當中，此時，他已經無法相信任何東西，聽覺，嗅覺，感覺，甚至自己的心跳是不是當真還如自己感覺的一樣強勁都不能保證。

  但是，有一點南奧卻能相信，那就是他的能力。

  能力擴展出去，按照經驗應該是五百米，然後八百米，一千米，一千五百米，只是，依舊什麼都沒能捕捉到，他能力範圍內似乎什麼都沒有。

  南奧閉上眼開始走動起來，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閉上眼對於眼前這個幻術無濟於事，這是最巔峰的幻術，但是心理上卻似乎微微好受了一點。

  能力依舊在延伸，南奧嘗試著將能力的範圍擴展出去，突破之前的極限，不停的突破。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長時間，幾分鐘，或者幾秒鐘，阿土和東夷女皇隨時都可能出事，甚至他自己也隨時可能死亡，那躲在暗中的傢伙幻術實在厲害，在這樣下去恐怕就能摧毀南奧的感知系統，到時候，南奧的意識就會徹底崩潰，用一句地球上的科學說法，南奧會因為狼和潛意識的衝突導致自己的大腦死亡，也就是腦死亡。

  「我不吃人。」

  突然，能力中冒出一個記憶，南奧的神色一震，能力全力的集中過去，很隱約的模糊記憶出現在能力中，自從得到能力以來，南奧第一次碰到這樣隱約的記憶，這玩意比起分身還要模糊，南奧甚至都不能順利的找到這玩意的技能和血脈欄。

  「找信息，什麼信息，我不知道，對，我為什麼幫你，為什麼聽你的，好吧，我忘記了。」

  那記憶更加模糊起來，南奧全力集中過去，他有種感覺，這玩意似乎就好像一個剛剛組裝的機器，極其不穩定，隨時都可能散架，而一旦散架，他的能力就再沒有絲毫的辦法查探過去。

  「一朵花，能吃的……，什麼都吃，靈魂紊亂，什麼，我是什麼，什麼是什麼…………。」

  記憶開始徹底模糊，而此刻，南奧終於逮到技能欄。

  融合，第一個技能閃爍在南奧面前，只是，注意力剛移動過去，一股巨大的危險感傳來，南奧飛快的閃避了這個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