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漏洞

  一輛大型房車行駛在佛羅里達平坦的公路上，南奧和康斯坦丁兩個傢伙無良的躺在車子後方的位置，幾個美女小心的服侍著兩人。

  「說真的，到這會兒我都在心痛，我們兩個這一回當真是奢侈到神都會感覺恐懼啊。」

  南奧咀嚼著一枚由美人親手剝的葡萄看著不遠處的康斯坦丁開口道，他的三種神力都保存了下來，但是，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這三種神力都遠遠及不上那神格產生的力量，雙方簡直不在一個檔次上。

  唯獨算是安慰獎僅有從加百列和黑小子那裡複製來的技能大部分都還能用，就連撒旦和上帝最後施展的技能若是不計較損耗也勉強能夠打出一兩下。 「你這麼有錢還心痛，我靠，我有你的財力，保證一輩子都不想著如何讓自己強大。」

  康斯坦丁鄙夷的看著南奧，這句話卻讓南奧猛然間一愣，貌似剛在這個世界誕生的時候，南奧便是現在康斯坦丁的態度。

  關鍵問題的是他南奧那會兒才來到這個世界，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危險，結果一番跌滾打爬下來，南奧已經迫切的想要實力。而康斯坦丁。這爺們也不知道究竟存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見過多少強悍的存在，經歷過多少次險死還生，居然還能保持這份心態。

  頓時，南奧對於康斯坦丁相當的佩服起來，有些人天生就是這樣讓人覺得墮落到不可救藥，這卻是沒法子攀比的。

  好吧。再怎麼比不上康斯坦丁，總歸比外面那兩位好吧。

  南奧目光看向窗外，兩架機車呼嘯著行駛在房車的兩邊。時而在前，時而在後。卻是刀鋒和強尼兩人。 當然，南奧卻是知道。這兩爺們是想要騎著機車守護在外面。就生怕他和康斯坦丁會被某些黑暗或者光明的生物給幹掉。

  這一趟佛羅里達和上帝以及撒旦的對抗之後，南奧弄明白一些事情。首先，康斯坦丁曾經是屬於教廷的，後來不知為何叛出，這原因就連康斯坦丁的記憶中都不存在，似乎已經被他自己用某些方法完全的給遺忘掉。

  而其次，地獄中貌似不僅僅撒旦一個巨頭，比如說強尼，這爺們的地獄火就是地獄中某個巨頭賜予的，而那傢伙絕不是撒旦。

  當然，那傢伙究竟是什麼東西，這一點強尼也說不清楚。

  可惜，沒有第二個擁有光明力量的存在，否則的話，南奧也能判斷下天堂是不是也有第二股勢力，不過，這也沒關係，反正南奧也不甚在乎這些。

  神格雖然散去，但是，南奧的實力依舊提升了許多，至少比起和加百列動手的時候強的多，一個成為過神靈的人，和一個僅僅擁有神力，卻從沒有真正成為神靈的凡人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

  同樣，康斯坦丁的實力想來亦是大大的增強，至少，南奧能夠清晰的在康斯坦丁的技能欄中看到神力兩個字。

  所以，實際上此時南奧和康斯坦丁兩人是不需要任何人守護的，只是這兩個傢伙一個比一個喜歡扮豬吃老虎，喜歡玩低調，所以，強尼和刀鋒兩個老實人就只要成為護衛。

  「以後打算去哪。」

  從窗外收回目光，南奧再次看向康斯坦丁，這三個傢伙，雖然性格都有點古怪，但是不可否認卻是值得結交的朋友，而且，他們三個和托尼以及韋恩等不同，不管托尼還是韋恩，或者奎恩以及里德，實際上四人心中都有米國情節。

  他們可以幫助南奧對抗米國政府，必要時候不惜撕破臉皮，但是，若是牽連到米國民眾，這四人恐怕就會心中產生顧忌，而如果有哪天米國政府賭上米國所有民眾去威脅四人，恐怕四人都將會受到威脅。

  僅這一點來看四人卻是有弱點的，雖然，按理說南奧似乎沒有什麼可能和米國政府關係僵硬到那種地步，但是，不知道為何，南奧一想到這個卻總有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未來正的會有哪一天他和米國政府將徹底的對立起來。

  這情況下，南奧就需要一些毫無顧忌的盟友，而顯然，康斯坦丁三人正是最佳選擇，這不是說康斯坦丁三人是壞人，只不過，這三人對於死亡的看法和托尼等絕不相同，康斯坦丁本身是處在天堂地獄之間，生和死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樣，所以，將人送去地獄和天堂都不會讓康斯坦丁有丁點的情緒波動。

  至於強尼，本身就是惡魔一系，收集靈魂對於強尼來說是本職，死亡是新生，是輪迴，這是強尼對於死亡的最直觀認識。

  而刀鋒亦是一樣，往大里說，這三個傢伙，康斯坦丁就不是米國人，刀鋒和強尼則是著眼全世界，他們在意的只是全人類，只要不是滅亡全人類，強尼和刀鋒都不會在意。

  這些卻是南奧從三個傢伙腦海內讀取出來的，南奧不知道在他那個世界的漫畫中三個傢伙是不是這個態度，但是，在這個世界，三個傢伙的卻的確是這種思想。

  或者，這也和三個傢伙的血脈有關係，他們三個本來就都已經不再是人類。至少。不是純粹的人類。

  「我有點想去東方轉轉，你知道的，根據最古老的傳說，東方的神祗才是唯一的真神，神祗宇宙這個名詞亦是出自東方，空間和時間，我知道或許現在東方已經不存在什麼神祗的痕跡。但是，你知道的，如果東方還有神祗的痕跡我反而不敢去。就好像當年，東方的修行界已經說是什麼末法時代。那些神靈都已經不顯於世，但是，西方依舊沒有任何神祗敢去東方。」

  康斯坦丁笑笑開口，南奧心中卻是驀然間一陣蕩漾，東方，多麼親切的兩個字，前世的時候他雖然奔波國際上。但是卻也是以自己是東方人而自豪。因為那一身黃皮膚而自豪。

  只是，那只是上一世。今生吶，還能前往東方嗎，還能再回去華夏嗎，這個世界的華夏和前世的華夏是不是依舊一樣，孤兒院還在不在，那些熟悉的景物還在不在。

  南奧看著自己的手，白皙異常的手，依稀可以看出有點黃種人的血統，但是，同樣排斥不掉的白種人血統。

  現在，算什麼吶，雜種嗎。

  南奧驀然間笑起來，一種無言的哀愁豁然間出現，淚水幾乎從眼角湧出，或許是擁有過成神的經歷，這一刻，南奧第一次感覺到所謂的金錢和生活都不重要，和信仰比起來，那些都是可以忽略的。

  就和西方人總喜歡說上帝一樣，實際上，基督教的歷史未必就那麼悠久，基督教也未必就是所有西方人信仰的宗教，只是，他們需要信仰，需要告訴自己自己究竟來自哪裡，所以，每個人都喜歡說自己是神的孩子。

  然而，東方人不需要宗教，因為每一個東方人都清楚的知道，也自豪的知道，自己是炎黃子孫，是龍的傳人。

  每一個東方人都清楚，自己是女媧後裔，炎黃子孫，經歷三皇五帝，終於立足世界的東方，且一直延續到今天。

  炎黃子孫。

  南奧的眼角終於滑落下淚水，他還是炎黃子孫嗎，這一世，他只是一個混血兒，一個東西方的混血兒，一個雜種而已。

  對比起金錢，對比起二世生活，沒有信仰，那些都還有什麼意義。

  斜對面，康斯坦丁低聲的嘆息一聲，閉上了嘴巴，這個墮落的傢伙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而那些服侍兩人的美女卻只是木愣著不知道說些什麼的好。

  「你們先出去吧，南奧想到了他的母親而已。」

  好在，康斯坦丁這時候說了一句，這才讓那些女人知道該如何做。

  「你是東方神祗的後裔吧。」

  房車後部僅剩康斯坦丁和南奧兩人，突然，康斯坦丁開口道，一句話出口，南奧的眼神豁然間凌厲的掃視過去。

  即便是在悲傷中，南奧也知道，有些秘密是絕不能泄露的，否則的話，會引起極大的災難。

  「我沒有惡意，實際上我們是朋友，是的，我們是朋友，而不是南奧和康斯坦丁是朋友。」

  康斯坦丁似乎有點奇怪的開口，他晃蕩著酒杯，臉上亦露出了一絲哀傷的神色，「你知道嗎，你讓我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

  康斯坦丁的語氣古怪起來，南奧瞬間開啟能力，陡然間，一絲淡然的波動出現在康斯坦丁的記憶欄中。

  如同土中長出植物，康斯坦丁的記憶中竟是突然間無中生有的冒出了一些畫面，那是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極為古老的畫面。

  就算南奧這種不學無術的人都能看出那是古代的歐洲，極為落後的一些畫面，唯獨值得稱讚的僅有一些大石頭建造的城堡，當然，不可能有電影中那般雄偉，不客氣的說和華夏長城上一個烽火台差不多。

  南奧讀取著畫面，卻沒有將時間停頓在能力中，外面，康斯坦丁哀傷的語氣隨之響著。

  「當初，我是主教，被稱為最有希望成為百年來最年輕大主教的主教，十字軍東征的時候我很開心，因為戰爭意味著功勞，不僅僅騎士有功勞，主教一樣有，隨著那些騎士的征伐我可以將主的福音傳播到更遠的地方，但是。我從沒有想過當我傳播了足夠的福音後。就再沒有見過自己的家鄉。」

  康斯坦丁的語氣低沉下來，淚水一樣從這個墮落的傢伙臉上滑落下來，記憶欄中南奧已經讀取到康斯坦丁接下來的話。

  一片虛無，是之前那副畫面上城堡組成的城鎮所在，一把大火燒毀了一切，只不過，造成殺戮的不是大火。而是軍隊，是東征的軍隊。

  十字軍戰敗，因為戰爭而引起的大規模民亂爆發。隨之是血腥的鎮壓，如同任何時代。任何統治者做的一樣，但凡暴亂的地方都遭遇了鎮壓，康斯坦丁的家鄉亦是其中之一。

  「上帝是仁慈的，所以，不信上帝的都該下地獄，他m的。」

  酒杯在康斯坦丁手上碎裂，紅酒好像血液一般傾瀉下來。「我的家鄉每個人都信仰上帝。但是，上帝沒有庇護他們。等我回去的時候，我只看到一片廢墟，家沒了，父親沒了，母親沒了，弟弟沒了，妹妹也沒了，我的朋友，鄰居，我熟悉的一切都沒了。」

  南奧看著康斯坦丁，淚水從這傢伙的臉頰上滑落下來，被自己信仰，且追隨的隊伍傷害到那種地步，恐怕這才是康斯坦丁墮落的原因。

  只是，這還不是結束，南奧看著康斯坦丁的記憶，那種傷害後，康斯坦丁依舊沒有背叛教廷，最虔誠的主教，對於教廷依舊信仰的很，他當時只是以為一切都是那些該死的騎士私人行為，這情況一直到西方第一次大規模的魔亂出現。

  女巫，吸血鬼，怨靈這種種非自然的黑暗生物出現在歐洲大地上，康斯坦丁也走到了除魔的第一線，只是，當一次康斯坦丁奉命去除掉一個女巫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女巫庇護的只是無數在血腥鎮壓中死去的怨靈，而這些怨靈也僅僅只是想要等待解脫，可以離開這個世界而已。

  在這些怨靈中，如同一個肥皂劇一般，康斯坦丁見到了自己僅僅七歲的妹妹，當時這個男人就崩潰了，一個陽光正面的主教從此墮落成了眼前的糟糕老男人。

  「你，是東方的神祗後裔吧，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從出生到現在你回去過東方神界和地獄嗎，東方的地獄，還正常嗎。」

  康斯坦丁的目光看向南奧，第一次，南奧覺得康斯坦丁的眼神如此的凌厲，那種眼神就好像一柄絕世寶劍的鋒芒一般。

  驀然間，南奧明白這才是真正的康斯坦丁，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傢伙心中也不知道藏著多少哀傷，所以才用那一副樣子偽裝自己，實際上，這傢伙絕對是屬於最頂尖的那波人類，年少可以稱之為天才，也可以稱之為奇才，而隨後則可以稱之為強人，了不得的存在。

  但是康斯坦丁的話卻也讓南奧明白，這傢伙並沒有看出其他的什麼，這傢伙只是以為南奧是東方神祗的後裔轉世成為了南奧奧斯本而已。

  「不知道，你明白的，我現在才十幾歲，實際上直到不久前我才慢慢的出現了力量，隱約看到了一些畫面，而現在我甚至還不知道自己以前究竟是不是東方神祗的後裔。」

  南奧苦笑起來，偽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看著康斯坦丁，後者微微嘆息一聲，點點頭，想來他也沒有指望南奧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希望你能早點想起前世，這樣我就能確定東方的地獄是不是還正常。」

  康斯坦丁苦笑著，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他卻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當然，不需要他說，南奧也已經讀取了他要說的記憶。

  同時，南奧也再次肯定這個世界不簡單，他的能力並不是萬能的，因為這個世界存在無數神秘力量，其中不乏將自己記憶完全切割掉的技能，就如同康斯坦丁一般。

  此時，可能是被南奧的情感渲染，康斯坦丁的記憶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的冒出了原本並不存在的畫面，而南奧也終於得到更多有用的東西，比如西方的地獄。

  在康斯坦丁的腦海內，他無數次進出地獄，不是他喜歡到那地方，而是他在一直在觀察現在的地獄，十字軍東征以前他也去過地獄，那會兒地獄還算正常，冥河每日都有人間死去的人類靈魂到達，地獄自己也會誕生新的魂靈。

  但是，隨後的數百年，地獄卻是越來越不正常，依舊有來自人間的人類靈魂到達，但是，地獄不再自行誕生靈魂。

  不但沒有新的靈魂誕生，而且，地獄慢慢的開始變的可怕起來，一開始的時候地獄還是靈魂的安息之地，是和煉獄分開的，但是，慢慢的地獄變的和煉獄一樣可怕，而煉獄，則已經完全崩潰，康斯坦丁甚至都不敢前往。

  墮入地獄的靈魂也開始扭曲起來，不再能夠保持人類的外貌，反而變成了各種各樣恐怖而猙獰的樣子，有些如同野獸一般，有些則如同傳說中的惡魔，更有些直接是人類和野獸的結合體。

  「你聽說過嗎，根據每個人這輩子的行為，下輩子可能投胎成為不同的東西，享受不同的人生經歷，可能依舊是人，富貴一輩子，可能依舊是人，倒霉一輩子，也可能是一個動物，野生的，家養的，更可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怪物，惡魔，等等。」

  康斯坦丁的聲音淡漠的響起，南奧的眉頭卻是深深的鎖起來，不是因為之前康斯坦丁記憶中地獄的糟糕景象，而是因為接下來康斯坦丁記憶中的畫面，這爺們在地獄中不知道尋找多久終於找到了他的家人。

  包括那個被他點化進入地獄的妹妹，只是，結果更是一個悲劇，他的家人統統已經失去了人類的外貌，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東西。

  好吧，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更可悲的，除了，隨後康斯坦丁又偶爾知道，但凡上天堂的靈魂都能得到真正的安息，而且，下一世一定擁有一個不錯的人生，最起碼生而為人，且能夠幸福的過完一生。

  好吧，知道這事情後，本已經墮落的康斯坦丁同志更加的肆意起來，這爺們開始行騙在大地上，天天喊著主的榮恩，天天做著讓主都忍不住跳下來扁他的事情。

  這種事情一做就是幾百年的歲月，也難怪康斯坦丁被判定永遠不可能上天堂，而隨著幾百年的歲月下來，當康斯坦丁想到辦法遺忘自己的家人，遺忘那段悲痛的記憶，卻又知道去了地獄會變成什麼怪物樣子，也難怪這爺們一心就想著要上天堂。

  「或許，有時間的話我也會去東方轉轉吧，要是看到一些熟悉的景物，應該會讓我想起什麼的。」

  南奧安慰康斯坦丁道，他知道，這一刻開始，康斯坦丁將是他最大的盟友，一個擁有偽神力量，卻絕對不拘束世間禮法的盟友。

  哪怕哪一天南奧和米國政府對上，康斯坦丁都絕對會站在他這邊，而米國政府沒有任何辦法可想，就算米國政府用原子彈滅世威脅都沒用。

  正說著話，一陣手機鈴聲猛然間響起，南奧伸手從屁股下摸出自己的手機，慶幸的很，幾次大戰，手機居然沒有打壞掉。

  來電的卻是魔形女，這個時候，南奧不知道為何這女人會找他，按理說，這會兒她應該幫著萬磁王搞定小淘氣，準備進行那場將全世界都改造成變種人的計劃。

  「嘿，朋友，可以求個情嗎，放掉菲亞吧。」

  電話中，魔形女的聲音客氣的響起，南奧的眉頭卻瞬間皺起，求情，求個屁，按照南奧對於魔形女的了解，此時菲亞恐怕已經被他們釋放。

  「那女人對你們有什麼用，她幫了你們什麼。」

  南奧冷聲開口問道。

  「好吧，聰明的帥哥，你抓到了事情的關鍵，那女人差點幫我們搞定查爾斯，這對我們很重要，你應該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