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想泡徒弟（三）

  季涼沒有理會，已經捏訣去毛，泡溪邊洗洗，又拿起劍準備開膛破肚。

  「慢著！」那女子一襲黃衣，這會兒趕緊抓住她的手，把劍拿過來，對身後的師妹示意一眼。

  那師妹便上前，給把匕首與季涼，說：「小妹妹，你用這匕首殺方便些。」

  季涼拿起匕首處理雞來，似乎並不在意那把劍。

  那兩個女子喜上眉梢，沒想到出來歷練還能碰著把上古神器，看樣子那小姑娘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想來是從哪撿的。

  她們悄悄離去，算是白撿了寶貝。

  明卿之抱著一堆柴回來時，季涼已經抹上了鹽和香料，用樹枝串起來。

  「小涼兒，你這把匕首是哪來的？」明卿之扔道火符將柴點燃，沒見著伏九，便問了聲。

  季涼烤著雞，冷淡道：「用劍換的。」

  「伏九比它鋒利，你莫被騙了。」明卿之也沒生氣，揉揉她的腦袋後，招手將劍喚了回來。

  伏九在季涼身邊轉悠，還蹭了蹭她，莫名委屈，卻被一把拍開。

  「自己去洗洗。」季涼的話語裡沒有感情，伏九便飛到溪里躺著，任水流沖刷掉身上的雞血。

  明卿之倒是覺得好笑，說：「它與你賭氣才未自行歸來，你也不哄哄。」

  「沒拿來當挑火棍使已是仁慈。」季涼細細烤著雞，皮下的脂肪已經開始冒油，發出滋滋的聲響。

  明卿之也沒再管伏九，目光全落在那雞上，伏九被倆人拋棄還得不到安慰，便自己回來躺在季涼腳邊，隨時給她使。

  系統心疼這劍三秒鐘，這待遇簡直比它還差哈哈哈嗝！

  那黃衣女子見伏九自己跑了，便帶著師妹追回來，一眼就看上了宛如謫仙般的明卿之。

  對方氣質清冷出塵，火光襯得其側顏微染了些暖意，一襲白衣勝雪，叫人不忍去褻瀆。

  「小涼兒你舉累了沒？我來烤吧。」他盈盈一笑，只叫天地失色，亂了春水。

  季涼開口道：「你若想吃黑炭，倒是可以接過去。」

  「小涼兒，莫要揭為師的短呀。」明卿之揉揉她的頭，眉眼溫軟。

  黃衣女子和師妹皆紅了臉，她們過去，不自覺已帶上女兒家的萬般柔情。

  「這位仙友可是小妹妹的師父？」黃衣女子先搭訕了，就差沒在臉上寫花痴二字。

  明卿之抬眸看去時，眉眼已恢復清冷，道：「你們便是誑我徒兒的賊子吧。」

  他站起來，說話也不客氣：「用匕首換把上古神器，倒是欺負小孩不懂人心，你們也好意思再回來。」

  「不是的……我們，我們只是——」黃衣女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定住了身，她師妹要幫忙，也被定了，倆人甚至還被封了口。

  明卿之話語清冷：「小涼兒最不喜別人吵鬧，莫煩著她。」

  他蹲回去繼續看季涼烤雞，眼巴巴道：「小涼兒，它什麼時候才能好啊？我餓了。」

  「你已辟穀，怎的會餓。」

  「聞著你做的東西，我就餓了。」

  將兩個雞腿給胃口小的季涼，剩下的就全進了明卿之的肚子，飽腹後他捏了兩個清身訣去去油膩和煙火氣，才帶季涼離開。

  伏九則是圍著那兩個女子轉一圈，破了法才飛去追明卿之，黃衣女子和師妹互看一眼，到底也沒跟上去。

  那仙人般清冷的男子修為深不可測，如今願放她們一馬已是萬幸，再跟上去就是找死了。

  明卿之倆人出山後走了許久，傍晚時分才到某個小鎮上，此時日落黃昏，街上卻無甚人影，戶戶閉門，當真是怪異。

  「小涼兒，你可發現了些什麼？」

  「聞著了一股子狐騷氣。」

  明卿之無奈又寵溺一笑，指著天邊道：「我是讓你看黃昏，今個兒是極美的。」

  那橘黃微暖的晚霞染透了半邊天，十分漂亮。

  季涼抬頭看去，平靜無波的眼裡便倒映著晚霞，明卿之側眸偷瞧著她的雙眼，不由得微微一笑，儘是柔色。

  「走吧，」他牽過季涼的手，「我們找家店歇歇。」

  這鎮裡現如今還敢開門的，沒有一家，明卿之敲了客棧的門，裡面的店家怕他是妖怪，死活不開。

  萬般解釋無果後，他只好對季涼道：「看來我們要露宿街頭了。」

  「無礙。」季涼沒什麼意見，明卿之心裡卻是微酸，自己說好不讓她吃苦受累的，如今連個落腳地都找不到，這師父當得可真沒用。

  明卿之帶她在街上找適合落腳的地，天色此時已經黑了下來，晚風從四面八方吹來，有些冷意。

  「宿主，這個鎮上藏了一個狐妖，最喜吸食年輕俊俏的男子精魄，等鎮上的好看的禍害完，她就會去下一個地方。」系統調查完匯報著基本情況，特別有深意地加重了「年輕俊俏」四字。

  小東西，你說毀了那張臉，麻煩是不是省了。

  「不不不，宿主，為了我們的眼睛，還是別毀好一點。」

  嘖。

  遠遠的似乎有哭聲飄來，兀的生起了霧，明卿之臉色一凝，正要將季涼拉進懷裡，卻發現手邊的人不見了。

  他趕緊將霧氣驅散，尋找著季涼，便在某處巷口發現一黑影壓著她欺辱。

  「畜生！」明卿之憤怒地將那黑影斬下，卻發現只是團氣化成的形，他把受到驚嚇的小人兒摟進懷裡，安慰著：「莫怕，師父在這，師父在這……」

  聽聞懷裡的哭聲，明卿之慌亂地抹去她眼角的淚，為她整理好衣裳，好生哄著：「小涼兒乖，我定會尋得那妖為你報仇！」

  「師父，我髒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怎的會，小涼兒在我眼裡是最乾淨的，我永遠都要你……」

  明卿之的心揪痛，見不得她哭，越發恨起那妖來，便抱起季涼去尋，誓要將其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季涼摟著他脖子，眼神詭異，忽然抬頭沖明卿之淺笑，竟是叫天地失色。

  「師父，徒兒心悅你。」

  明卿之渾身一怔，復而朝她一掌拍去，對方突然脫身，後退好幾步驚訝道：「你怎識破的？」

  「我徒兒不會笑，更不會說此番話。」明卿之動了怒，眉眼越發寒冷，他握起伏九擊來，絲毫不留情。

  那妖現出原形躲閃著，倒也有些本事，還笑語嫣然：「那真是可惜了，你徒兒那般小，若知你心思不正，還會認你這個師父嗎？」

  我的屯稿它……沒了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