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在下和教主（一）

  「宿主，我們成功拿到十個績點了，是組內最佳呢！」小系統特別開心，只要穩住，月底獎金就可以翻倍了。

  嗯，可以消極怠工了。

  「……宿主你信不信我哭給你看！」

  嘖。

  【任務：拜師學藝】

  原主沒有爹娘，是個餓死的小乞丐。

  這裡是一條僻靜的小巷，是乞丐們的聚集地，空氣里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有個大乞丐討錢回來見沒地坐，就把季涼趕到了旁邊。

  旁邊的小乞丐挪了一點點位置給她，年齡稍長些，不過他看起來也快餓死了。像他們這種小乞丐，討來的東西大多時候都是被大乞丐搶去，自然餓死的多。

  「我叫風忘川，你叫什麼？」男孩露出虛弱的笑意，很友善。

  「季涼。」她坐下來，語氣平靜無波，沒有過問對方的名字為何不像乞丐的。

  風忘川抬手揉揉她的腦袋，有氣無力道：「我也曾有個妹妹，與你一般大，你喚我一聲哥哥可好？」

  季涼看著他髒兮兮的臉，對方的那雙眼眸很明亮，帶了些許期待，宛如天上星辰。

  嘖。

  「哥哥。」

  風忘川的笑意更濃了些，他說：「我早就想認你了，可是沒尋著機會，怕你以為我是壞人。」

  季涼沒有回話，臉上表情淺淡。她站起來，拿過風忘川乞討用的破碗，說：「我去去就回。」

  「宿主，你真的要乞討嗎？」系統覺得心酸。

  去砸場子。

  季涼尋了個醫館，正要進去，店裡的夥計見著穿得破爛的她便出來趕人：「今日周坐堂不免費行善，你哪來的回哪去吧。」

  說罷，為了給醫館留點面子，他還朝碗裡扔了兩個銅板。

  「你與人說說，他能看的病我也能看，贏則給些吃食，輸我便滾。」季涼的語氣冷淡，配上她瘦小的身形確實讓人難以相信。

  「你個小丫頭就莫狂妄了，」夥計笑道，「趕緊走吧，免得丟人現眼。」

  季涼未語，只是拉過夥計的手腕把脈，那夥計在這幹活，自然也會點醫術，見她有模有樣的便打趣：「怎的，可看出些什麼？」

  「你近來火氣太盛，如廁難。」她收回手，對於夥計的驚訝面無表情。

  「嘿，你個小丫頭有點本事，我去與坐堂說說，到時候比下來醫術不精，可怪不得我。」

  夥計把她帶進來，這會兒坐堂不是很忙，聽了夥計說的，便有心考她一考，問：「那你說說，清熱瀉火的藥孰強孰弱？」

  「清熱瀉火藥，以石膏、知母最強，梔子、淡竹葉、蘆根次之，天花粉最弱。」

  「不錯，」坐堂摸摸鬍鬚，「那你給我這夥計開個方子瞧瞧。」

  季涼提筆寫下，字飄逸靈動，坐堂看過之後點了幾番頭，說：「倒有些真本事，你原是哪家的？」

  「坐堂何必過問呢。」季涼的語氣里沒有起伏，聽得坐堂卻微嘆口氣。這陣子有不少人逃難過來，想必這女娃娃恐是失了雙親，這才過來混口飯吃，不提人傷心事也罷。

  「你說我看的病你都會，想來不過是能夠讓夥計放你進來，要不要留在我這當學徒？」坐堂覺得她可以培養一番，便開了口。

  「可以，但我要帶個人來。」事情的發展比季涼預想的要好，她便乾脆呆在醫館了。

  季涼轉身走了，剛跨出門檻就昏了過去，嚇得夥計趕緊把人抱進來給坐堂瞧瞧。

  「身子虛得很還敢強撐著來砸場子，小姑娘家家倒是有幾分硬氣。」周坐堂無奈笑笑，開了個方子吩咐夥計把人安置好，再去後廚熬藥。

  風忘川等到天黑都未見季涼回來，眉頭不免微皺，正打算強撐著身子去尋人時，對方便出現在了巷口，兩手空空。

  「你可還好？」聞到季涼身上淺淺的藥味，他有些擔心。

  「無礙。」季涼蹲下來把人背起，沒有一句解釋便帶他回了醫館。

  夥計見著了搭把手，問：「這是你兄長？」

  「認的。」風忘川先接了話，由夥計扶著過去坐下吃飯。後來他才知，季涼在這當了學徒。

  次日去買了乾淨的衣服洗澡換上後，金童玉女似的兩人便分外討喜。

  季涼在前面忙著，風忘川就在後院打掃。

  周坐堂忙不過來的時候就讓季涼幫著寫他說的方子，然後給夥計去抓藥。閒下來時又考考這個面無表情的小姑娘，倒也是番樂趣。

  「爹，爹，給些銀子給我！」一夜未歸的周家郎兒走進來就喊著，根本沒管周坐堂是什麼態度。

  「敗家子，你天是不是又去了賭莊！」周坐堂恨鐵不成鋼，他妻早逝，醫館忙這小子便疏於管教，竟不知什麼時候學了壞，他是又氣又悔。

  周郎才不管這些，直接去夥計那拍桌子，說：「趕緊給我拿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一天你小子就欠了二十兩！？」周坐堂氣得心疼，想去打人又起不來，直接昏了過去，夥計趕緊過來，那周郎便自己把今日櫃裡的銀錢拿走了。

  季涼讓夥計去取針，後院過來的風忘川聽見了便點根蠟燭，讓其好燙針。

  扎過針後的周坐堂氣順過來，兩眼泛淚，說：「造孽啊……」

  晚飯的時候周坐堂一口也沒吃，把自己悶在書房，夥計只好把冷掉的飯菜原模原樣地又端出來放廚房裡熱著。

  風忘川坐在院子裡看星星，對旁邊喝茶的季涼說：「若是周郎不改本性，這醫館以後就無人繼續開了，周坐堂明明人很好，怎的……唉。」

  季涼沒有回應，眉眼淺淡。

  風忘川看她一眼，又道：「妹妹，我今日聽聞浮雲宗要來招弟子，我想去試一試。」

  他得給家人報仇。

  「去便是了。」

  風忘川從她的話里聽不出什麼情緒，笑得有些無奈：「那你怎麼辦？我要是入了宗，就要好久才能回來看你，依周郎的性子，保不准醫館會遭什麼變故，那時我若不在你身邊，你豈不是又要流落街頭？」

  「自會有辦法的。」季涼不覺得這叫什麼事，只覺這人有些聒噪。

  風忘川湊過來，說：「那是什麼辦法，另尋一處醫館嗎？妹妹，誰知道那個醫館會不會收你，再者說你要是遇見居心不正的人怎麼辦？」

  「你很煩。」季涼放下茶杯往自己屋內走去，風忘川摸摸自己的鼻子，他就是關心一下嘛，畢竟妹妹這麼好看，日後必定出落得風華絕代，他這個哥哥得保護妹妹啊。

  呵，你們這群小妖精，又開始瘋狂捧場……老子寵你上天，準備好接受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