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預兆

  奧菲與露易絲分別後，與父母一起用完晚餐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儘管精神疲憊，奧菲仍舊打算繼續深入，因為他心中湧起強烈的直覺，某種不可言說的危機即將到來。

  要是不抓緊時間變強，他可能會面臨死亡…

  那種無力感他可不想再體驗一次，將負面情緒強行驅散後，靜靜躺在床上閉上了雙眼，靈魂卻來到了地獄塔第六層。

  與以往不同，場地變成了一處焦石荒野，地面漆黑一片，寸草不生。

  只聽到「咚咚咚」的猛烈撞擊聲，一頭長達三米的重甲犀牛從暗處走了出來，當它發現奧菲後直接朝著他撞了過來。

  奧菲企圖側身閃避時，犀牛踩在焦石上一個箭步跳躍，在半空中切換了形態，將鼻子上的巨大牛角取了下來變換成一把長角武器。

  「武裝。」

  魔角犀牛用精靈語吐出這個單詞後，他身上頭部漸漸爬上了那些角質組織，不同於奧菲之前遇到的那頭喪屍，它的雙眼依然漆黑沒有喪失冷靜。

  它嘴中噴了口熱氣後，朝著奧菲斬來。

  只聽到「嘭」的一聲，大地被它直接打出一個窟窿，泥土向著四周飛濺。

  「好強的破壞力。」奧菲心神一凜，警惕起來。

  使用重力技能加快速度後，奧菲儘量遠離這頭怪力犀牛，對準魔角犀牛所站立的方向快速使用技能「點燃」。

  對方身體表面出現火花，不斷灼燒皮膚帶來的痛楚讓它顫抖不已。

  「好痛啊…」

  瞳孔中的血絲向四周擴散，吐沫從嘴裡溢出，奔跑過來的速度變得更快，變得瘋狂進攻方式沒有章法無法預測。

  只聽到「當」的一聲，奧菲連忙將劍意識化握在手心，巨大的力量從劍上傳來使他的身體後仰向下彎曲，長劍不斷發出哀鳴聲嗡嗡作響。

  只聽到「哐當」一聲，長劍表面出現碎紋隨後向著四周擴散，終於，長劍成碎片狀分裂飛向四周。

  沒有了抵擋，魔角犀牛冷笑著正想要提著長角刺入奧菲身體時，眼前卻變得漆黑一片。

  原來是奧菲在危機時刻放出了嗜血魔蝠，使用天賦能力黑暗磁場，將附近的光源籠罩後所有人被拉入了黑暗。

  只有嗜血魔蝠能觀察到一切，奧菲通過精神聯繫也漸漸看清魔角犀牛的狀態，發現對方一動不動甚至乾脆直接閉上了眼。

  因為武器損壞，奧菲受到不小的反噬，給自己灌了口精神藥劑後，再次意識化出一把長劍，悄悄朝對方不斷靠近。

  而直覺敏銳的魔角犀牛靠著耳邊傳來的那絲微弱聲音，毫不猶豫地斬向奧菲。

  「噗通」一聲，奧菲一個鯉魚打滾身形出現在前方不遠處，聽到動靜的魔角犀牛剛想追上前去，就被飛行在半空中的嗜血魔蝠用混亂技能干擾行動。

  耳邊嗡嗡作響，像是有人剛在耳邊拿著大喇叭用力吼了幾句，令它煩躁不已。

  長時間陷入黑暗，魔角犀牛逐漸恐慌起來，沒有當初那麼淡定了，它恢復最初的形態朝著四周橫衝直撞。

  每當對方靠近奧菲時，他都會使用「精神干擾」配合「混亂」逼退對方，就這樣來回幾次，吃到苦頭的魔角犀牛終於沒了動靜，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準備裝死。

  「安眠術」

  奧菲見狀準備將計就計令對方陷入睡眠狀態，然後趁機擊敗對方時，卻沒想到察覺到不對勁的魔角犀牛竟憑藉著頑強意志抵抗住了。

  局面陷入了尷尬局面，奧菲沒有強有力的手段擊敗對方，魔角犀牛也沒辦法準確知道奧菲的位置。

  奧菲皺著眉毛想了想，發現現有手段只有「精神干擾」，「點燃」對魔角犀牛有點效果，可談到擊殺對方卻有點難度。

  「等等，所有技能都是有用處的，只是看使用方式。」

  奧菲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個想法，主動讓嗜血魔蝠撤回黑暗磁場。

  當久違的陽光再次照耀這片場地時，魔角犀牛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看清奧菲位置後毫不遲疑地朝他撞了過來，一如既往的操作，轉換變形。

  奧菲卻沒有再次重複，而是先讓嗜血魔蝠用混亂技能打斷魔角犀牛的行動，然後意識化長劍後使用技能「重力」。

  沒錯，他打算跟魔角犀牛硬碰硬。

  有嗜血魔蝠在一旁輔助，他沒有理由會輸得。

  當然，魔蛙就不拿出來參戰了，這種層次的戰鬥它已經沒有參與的資格了。

  只聽到「哐當」一聲，腕力得到增強的奧菲力氣比先前大了許多，再也沒有之前那麼不堪。

  魔角犀牛倒是有點詫異，沒有預料到剛不久的軟柿子變得難纏起來。

  兩人就這樣肉搏，奧菲每時每刻都在吸取戰鬥經驗提升自己，而每當戰鬥陷入最激烈的時刻，飛旋在半空的嗜血魔蝠都會參上一手。

  久而久之，久受其亂的魔角犀牛轉向天空，像是決定先解決這個通敵的叛徒。

  然而，嗜血魔蝠像是看穿它的想法，還沒等它靠近就遠遠飛走了，奧菲便上前纏住它不讓其繼續追趕。

  而兩人再次戰鬥沒多久，嗜血魔蝠又會回來助陣。

  就這樣來回幾次後，受了重傷的魔角犀牛終於倒在了血泊中。

  奧菲沉默著放下了手中的長劍，他靜靜地看了一眼魔角犀牛，傳達了自己的意識，想要將它納為夥伴，卻被拒絕了。

  它像是在回憶著過去，醜陋的面孔上露出微笑，又像是放鬆般解脫了。

  又過了一小會兒，魔角犀牛的眸子暗淡下來，奧菲出於對強者的尊敬，並沒有像以往那樣上前收屍。

  複雜地看了它一眼，轉向黑暗中出現的三個寶箱。

  第一個箱子中的是：空間花，未知屬性，擁有掌控空間的力量，掌握方法未知。

  第二個箱子中的是：時間花，未知屬性，擁有掌握時間的力量，掌握方法未知。

  第三個箱子中的是：魔卡7，疾風魔狼，風/雷屬性，使用後每秒鐘扣除4點精神力，受傷/死亡都會有不同的程度的反噬。

  收容卡：可以將目標轉化為卡牌使用。

  時間卡：可以讓時間倒退到一刻鐘前。

  奧菲看到三張卡牌的介紹時，頓時有了興趣，可惜現在因為自身原因，還不能立即選取這些。

  只能帶著遺憾放棄，轉向第一個寶箱中的空間花。

  他隱約猜測到時空花與其之間，必定有某種關鍵。

  拿著獎勵離開，回到現實世界後，奧菲第一時間找了塊幽靜處，拿出空間花開始研究起來。

  空間花的模樣有點類似白蓮花，只是形狀相似，通體卻為銀色看不真切，有種其身在另一空間的詭異感。

  空間花並沒有第一時間表露出異狀，奧菲皺著眉毛等待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就在奧菲準備上前用手觸碰它時，心頭卻湧起一股詭異的感覺。

  像是空間花剛才有點模糊不清，就像圖像閃過花白卻很快恢復原狀。

  感到好奇的奧菲來了興趣，他湊上前仔細觀察，發現空間花每秒鐘每朵花蕊都在朝順時間節點進行轉動，而經過一輪後那種模糊的感覺就會出現。

  然而，就算摸清了規律，奧菲依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難道這是空間花在吸收能量？

  那它怎麼將能量傳給自己呢？

  我又怎麼跟它進行精神聯繫呢？

  奧菲猶豫了一會兒拿出了月亮花、太陽花、黑暗花、幽冥花、五彩花，將它們圍成一個圈，而中間擺放的正是空間花。

  和猜想的一樣，它們果然有聯繫。

  只見所有花蕊都對向中間的空間花，隨著對方的規律轉動起來，吸收得到的能量也匯聚一體。

  當空間花感覺到自身飽和後，像是有意識地看向奧菲。

  奧菲感覺對方的小眼神里像是帶著嫌棄…

  「怎麼可能…只是一朵花而已…」

  當然，他絕不會說出來的，不管對方能不能理解，奧菲只知道想要變強可不能得罪這群祖宗…

  表面不動聲色靜靜等待。

  空間花猶豫了一會兒，從銀色花蕊中伸出一條細如蟬絲的銀線搭在奧菲身上。

  轉瞬間，奧菲便感覺眼前的時間發生了變化。

  奧菲感覺眼前的迷霧被掀開，那些平常見不到的風景、事物都出現在他眼前。

  地面上爬動的螞蟻每根觸角上的黑色枝丫數目，遠處水流中遊動的銀白色鱘魚，街道上正在前行嬉笑的情侶，城牆外佇立的高塔…

  再遠時，他便感覺意識模糊，奧菲明白這是精神力匱乏的表現，剛經歷一場大戰，他迫切需要休息。

  他的指尖觸碰到一層隔膜，奧菲知道這是通往另一層世界的障礙，而穿越空間對他來說還有點距離。

  初步掌握空間力量的奧菲感覺頭頂的兩輪日月再度朝自己快速靠近。

  還沒等他高興多久，卻突然被拉入睡夢中…

  「怎麼回事？」

  「我應該不需要睡眠啊…」

  「難道是太累了。」

  意識開始模糊的奧菲，顯然還沒預料到即將面臨的危機…

  而躲藏在他身體中的零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猶豫了會兒最終決定幫助他。

  於是，零使用特殊技能，開始與奧菲精神共頻，去那個世界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