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革新需血

  章前言：聖人不會小覷小人。——讀過《論語》後。

  兵荒馬亂的情形，在鐵血的鎮壓，以及蘇軒竭力勸阻下，終於過去了。看著場面上悽慘的情景，不少人捂住了眼睛，不忍睹視；但那濃烈的血腥氣味，依舊不肯放過這些無辜的人。這血腥的氣味鑽入他們的鼻孔，讓他們的胃沸騰，禁不住張口朝地面上嘔吐，直到他們身體虛脫，趴在骯髒的地面上享受喘息帶來的片刻空白。

  「大人，請問這些人該如何處置？」一個副官跳下戰馬，單膝跪地，朝蘇軒一拜，抬頭問道。

  蘇軒面色平靜，姿態依舊是那一副萬年不變的儒雅，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身子不動，最終從他的嘴唇中吐出一個字：「殺。」

  這一個『殺』字很輕，但傳入副官的耳朵里，卻在他的心湖中乍起巨大的風浪。——「殺！」

  副官臉色深沉，緩緩起身，轉身走開，他要去給整支軍隊傳達這個指令。——殺！八九米的距離，副官足足走了十八個步子，平均每米他走了兩步以上。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好似在他的肩膀上掛著一顆別人看不到的巨石。但不管如何，朝終點走去的人，必將走到終點。這位副官，終究是走到了終點。

  副官面色如汞，沉聲道：「爾等叛逆之賊，妄圖刺殺少將軍，欲圖殺害蘇大人，其罪當誅！所有人聽命，殺！一個不留。」

  「諾！」眾士卒身子一挺，手中兵刃泛起寒光，將這些已經虛脫無力的民眾砍去。

  「蘇大人，救命啊！」

  「我等冤枉啊！」

  「草民冤枉啊！求大人饒恕！」

  「大人，我等是冤枉的啊！我等是良民！」

  ……

  在此起彼伏的哭喊求救聲中，士卒冰冷的兵刃，揮動的如同秋日裡，老農收割成熟麥子的鐮刀，整齊幹練，利落劃一。

  半晌。

  哭喊聲隱去。

  兵刃歸於鞘中，士卒站立無聲。

  「踏~踏~踏~」

  看著這慘重的場面，直流的鮮血，副官的眼眸閃過一絲不忍和痛楚。就在剛才，能做鏡子的冷刃，映出了一顆頭顱的模樣。——那是他的弟弟！唯一的親弟弟，一個傻小子！弟弟曾說，將來要入招賢館，要聽蘇大人的教誨。江東要成為天下霸主，非有蘇大人輔助太守不可。

  「呵呵~我愚蠢的弟弟，你為何要來呢！」

  副官隱下心中萬分的痛楚，踏著比原先還要沉重的步子，來到蘇軒的面前，重重的跪倒在地上，拜道：「蘇大人，叛逆賊人，已全部處死。」他的心在不住的發顫，說話也不由哆嗦了。就在剛才，他的弟弟，死在他的刀下！

  「好。」

  蘇軒的語氣很淡。沒有責怪副官說話的不利索，因為他的心臟也在發顫。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剛才剩下來的數百餘民眾，絕對沒有一個人是要來刺殺自己的。這些人，他都親身接觸過，親自與之交談過，親自去到他們的家裡做過訪問。他們不是來刺殺自己的，而是來保護自己的。這些人的面孔，托那過目不忘的能力，他還記得很清楚。即便如此，蘇軒還是下了『殺』字令。而且還是，一個都不留。

  「革新，需要鮮血。」

  蘇軒轉了一個身，將自己的後背對著副官，也對著所有人的目光，將這巨大的痛楚全部都交給自己一個人承受。——「這便是革新的代價嗎？你可真是一個惡魔啊。讓我看看，你這惡魔究竟會給我怎樣的力量吧。」

  「革新之力·血祭之門！」

  「滋滋滋~」

  沒有人能看見。那些已經死去的忠實擁護蘇軒的民眾的鮮血中，盡皆升騰起一股猩紅的煙狀藤條。這些氣霧，沒有人能看見。只有當事人蘇軒，才能看得見。蘇軒看見那些猩紅的煙狀藤條緩緩升上天空，全部聚集在虛空的某一點，形成了一扇別人看不見的猩紅之門。猩紅的門扉上，只刻著兩個字。——「革新」。

  「讓我看看吧，你這惡魔究竟給我多少力量。」蘇軒仰頭望天。在旁人的角度上看，他不過是在很正常的望天空。

  『天變』的那一天夜晚，蘇軒便隱居在府中。一方面是想布下一個局，另一方面也是被這突然出現的能力給困擾了。『革新之力·血祭之門』的效果，便是讓蘇軒所在的勢力的民眾，可以獲得一種革新力量。這種力量不是單一的，而是整個勢力。可能是更高級的戰艦技術，也可能是更高級的兵器製作方式……這樣的力量，無疑是另類的打破了某種神秘規則的限制的力量。——異人無法傳達先進的知識。如此，即便穿越者是一個炸彈專家，也無法製作出一顆炸彈。但是蘇軒一旦開啟了這道『血祭之門』，那麼一切皆有可能。

  但是，這代價無疑是慘重的。——以擁護者之性命，血祭！這革新之力，不是上天的恩賜，更像是惡魔的賜予。

  這也是為什麼蘇軒會被困擾如此之久的緣故。——「革新，歷來都是發動者最先遭受慘重的不幸。不管未來要承擔多少罪孽，我只希望，江東稱霸，不負主公！」

  想起剛穿越到三國異界的時候，那不堪的經歷，還有那個英武的身影，蘇軒心下堅定了。——「來吧。所有罪孽，我已決定承擔！」

  「滋滋滋~」

  旁人看不見的『血祭之門』上，漸漸顯露出一行字：「戰艦武裝：即刻起，您所處的勢力範圍中，鑄造戰艦的工匠將會有一定機率領悟更高深的戰艦武裝技術。」就這樣，對，就是這樣！

  「如此，便足夠了。」蘇軒眼眸中精光一閃，旋即低頭看向慘烈的現場，心中冒出一句話：「諸位，若是化為怨鬼，儘管來取蘇某性命吧！」

  有了『戰艦武裝』這項革新之力，東吳這座霸王基業，假以時日才能真正的稱為：「不敗基業」！——不說進攻中原，縱橫天下；至少，在東吳更上一個檔次，甚至是更上兩三個檔次的戰艦武裝技術的基礎下，任何人都休想在依水作戰的情況下擊敗東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