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巧言令色

  漢靈帝右臂一揮，捲起風雲一陣，神情驟然威嚴。嘿！好傢夥啊！這漢靈帝貪圖玩樂一生了，此刻正心起來，大漢的龍脈之力頃刻間就加持在他的身上，真是寶光十色，令人心驚。

  「大漢龍脈嗎？看來刺殺漢靈帝也不見得那麼簡單了。」林易見此，心下明悟。戰國時，秦國國君秦始皇獲取一條龍脈，遂而橫掃天下，縱橫八荒，一統六合，成就始皇帝之名，天下獨稱朕者！可想而知，這龍脈之力，必然是非常的厲害的。

  「多謝陛下聖裁，臣感激涕零。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林易接著又歌頌道。千言萬言不及半句稱讚話，千穿萬穿總是馬匹話不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值此時，袁逢和袁隗也不得不收起了往日的文士清高，出言刻意討好漢靈帝。

  「哈哈哈！眾卿家今日倒是相當的客氣啊！哈哈哈！」漢靈帝覺得今時此刻是他一生中最快意的時候了。往日裡被這些清高文士用亂七八糟的文教條條禁錮的慘痛陰霾，此刻全都煙消雲散了，心情大好啊。龍顏大悅，引動天地乾坤，皇宮之上，一派晴朗碧日，好瑞祥的天氣啊。

  「陛下，臣應召而來，其中原因還有很多的不知情，還請陛下讓臣先行聽著，看看袁司徒大人如何說。」林易心下一動，朝漢靈帝要求道。

  此時，漢靈帝的心情那是相當的好的，聽到林易的請求，二話不說直接答應道：「愛卿所言甚是！袁司徒，你且先說，朕也一旁聽著就是了。」

  「不敢！不敢！陛下可知天下萬事，豈有臣知道而陛下不知道的事情？」袁逢連忙說道。

  「好了！好了！往日裡你袁司徒也沒奉承過朕，此刻也不必講這些客套話。直接說吧！」漢靈帝對於袁逢的奉承一點興趣也沒有，暗道：「哼！往日裡你這廝，沒少搞事，弄得朕好生沒臉面。」

  也知自己往日裡沒少找漢靈帝的茬，再加之袁逢是個讀書人，清高是他的本性，故而接下來也沒有去奉承漢靈帝的意思了。他直接出列，朝林易質問道：「林州牧，數月前你公然派兵攻打涼州牧董卓大人，不知是真是假？」

  「呵！」林易冷笑一聲，朝袁逢不屑一看，回答道：「袁司徒，涼州牧董卓突然叛變，突襲陛下之陽平關，屠戮陛下之百姓，然而還不知悔改，又變本加厲的欲要掠奪漢中。本官學識淺薄，不知在場諸位，誰可告知本官，漢中是何處？」

  此言一出，袁逢一等人臉色驟變，隨之場內鴉雀無聲，寂靜的可怕。漢中，這要借題發揮的空間實在是太大了。

  「林愛卿在問你們話呢？往日裡喧譁的不像樣，怎麼現在都啞巴了！」漢靈帝見這些人如此不給面子，立即就怒了。

  「此人其心可誅啊！居然利用陛下的天威！」袁隗暗自咬牙切齒。

  漢靈帝一咆哮，頓時讓這些沉默的官員清醒了，紛紛心裡叫苦：「哎呀！這是皇帝陛下在主持公審啊，我等若是全都明哲保身，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最最重要的是，皇帝陛下也定然會小覷了我等，反而輕信了益州牧這奸賊！」

  「不可！絕對不可！」

  袁逢眼神堅定，大步而出，朝林易拱手道：「漢中乃是吾高祖皇帝陛下發跡之所。不知益州牧大人，還有什麼要問的。」

  「好一句吾高祖皇帝陛下發跡之所！袁司徒，你可知罪！」聞言，林易突然咆哮道。

  林易突然發怒，真是懵逼了在場的大多數人，漢靈帝的腦袋也有些轉不過來了，出言道：「林愛卿啊，何故如此啊？」

  「陛下。」林易乾脆跪拜道：「陛下啊！漢中乃吾高祖皇帝潛龍出淵之所啊！地勢險要，意義重大。南可去益州腹地成都，就關內王侯；北可暗度陳倉和涼州之兵馬侵占中原，危急陛下，危急陛下的天下啊！若是董卓取了此地，怕是陛下亦要受他侵害！再且，高祖皇帝出淵之地，若是被逆賊侵略，陛下何以向列位先皇交代？而袁司徒寥寥一句『吾高祖皇帝陛下發跡之所』，語氣輕挑，難道不是再迷惑陛下說，此地不緊要？依臣之見，袁司徒恐有勾結董賊之心，禍害陛下之意。請陛下聖裁！」

  「轟隆！」晴天霹靂！林易一連串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斬在眾人的腦海里，尤其是漢靈帝臉色漲紅，朝袁逢怒吼道：「袁司徒！你有何話可說？」

  袁逢臉色也相當不好看。他是一個讀書人，懂政治，也懂歷史，還懂治理國家，可他偏生不通詭辯啊！沒辦法，儒家一系的學子，都視巧言令色為異端，為妖邪。然而現在，袁逢心道：「若是為妖邪就能獲得詭辯之能，我也願意啊。」可惜，他往日君子慣了，開不出口啊。林易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方才有恃無恐。

  「休得胡言！」袁逢百口莫辯之時，他的好兄弟袁隗冒了出來，呵斥道：「益州牧！你休要紊亂視聽！我等所問的是你為何要發兵攻打涼州牧，你卻扯這麼多的事情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易突然大笑起來，笑的都快要將眼淚掉下來了。

  「放肆！這是朝堂，聖上面前，益州牧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眾喧譁，侮視天顏！罪該萬死！」袁逢被林易說的氣憤不已啦，立即反攻道。

  「哼！」林易冷哼一聲，沉聲道：「袁司徒，好一個罪該萬死。陛下問你話，你卻讓袁司空大人跳出來插科打諢，這豈不是侮視天顏？依我看，袁司徒你才是最應該，罪該萬死！」

  「你！你！你這個奸賊！我袁逢與你不死不休！」袁逢被氣的眼冒金星，鼻孔冒煙，好似年畫裡的神怪，惹人發笑。

  「啊啪咚哪個呔！」

  見袁逢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自己的存在，漢靈帝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搶過一旁太監的拂塵，直接打在袁逢的身上，喝道：「當朕是擺設不成！堂堂司徒、司空，國之三公，百官之首，居然是這幅狗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