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判罪入獄

  京都洛陽，議事殿中。文武百官，齊聚一堂！

  「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林易聽到漢靈帝的話，起身又歌頌道。歌頌完了，林易方才恭敬的往旁邊一站，卻插到了袁氏一族那伙人之中。

  「哈哈哈！愛卿不必如此多禮。」平時有哪個大臣會對他如此恭維？沒有啊！見到林易如此，漢靈帝也不管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反正林易是這樣做了，他心裡就舒服的緊。

  「逆賊！欺君罔上！你豈還有臉面站在朝廷之上，也不怕玷污了聖上的龍顏！」

  皇帝高興勁還沒有說完呢，這時候就有一個文官把頭冒了出來，伸手指向林易，大罵著，直罵的這人唾沫橫飛，令身旁的人嫌棄皺眉。雖然被唾沫星子沾到了，這些官員也沒有動搖一下身子。只因為這是袁氏一族的陰招，這人吶，也是袁氏一族的，是當今位列三公的司徒大人袁逢的得意門生張偉，字魁哥！如今位居京師戍衛部隊——射聲軍，也就是弓箭部隊的司馬。雖然是個副職，但這哥兒可是跟四世三公的袁氏一族混日子的。朝堂上，也自有他一番地位。

  「臣剛入京都，還沒有來得及拜會京師各位同僚，是以斗膽問陛下，這在聖上面前猖獗咆哮的，是何許人也？」林易瞥了一眼張偉，沒有和他對罵，而是躬身朝漢靈帝劉宏問道。

  漢靈帝一聽，臉色卻變了。他看向張偉的眼神都不對頭了，沉聲道：「你官居何職位啊？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朕的面前，辱罵國之忠臣。李廷尉，這應當何罪啊？」

  漢朝時期，實行的是三公九卿制度的。其中九卿中，廷尉一職便是掌司法的。百官之中，一個中年男子大步邁出，頗有風雷平地起的凌厲之勢。此人沒有去看張偉一眼，朝皇帝作揖道：「回稟陛下，不尊皇帝，辱罵大臣，當判死罪！」

  「李廷尉！你且好生想想，莫不是還有什麼沒有說清楚？」一個照面還沒到，自己的得意門生就要被定死罪，司徒大人袁逢不樂意了，出言「提醒」道。

  三公：太尉，司徒，司空，其上還有一個不常設的太傅。他們的職責名義上是負責輔助皇帝行政，但是若沒有「尚錄書事」的權力，實則不過是一個名聲高，實權虛的假官罷了！而如今，『尚錄書事』的權力幾乎都歸了十常侍，也就是說袁逢這位司徒大人的權力，還沒有這位中年廷尉，李廷尉的權力大。但即便如此，袁氏一族門生遍布朝野，是一股頗為巨大的能量，讓天下都不敢小覷。

  然而這李廷尉倒也不知怎麼了，好似一個愣頭青，又好似一個倔強老頭，硬是看都不看袁司徒，朝皇帝陛下一字一頓的將前邊的話再重複了一遍：「回稟陛下，不尊皇帝，辱罵大臣，當判死罪！」

  「嗯？」聞言，漢靈帝心下一喜，暗道：「這李廷尉平日一聲不吭，原來也是忠心朕的！」現在的漢靈帝看來，只要是順著自己心意的，都是忠臣，大大的忠臣，沒得說的。

  「好！廷尉精通司法，所言定然不虛。」漢靈帝眼光一寒，喝道：「來人！將此罪人拖下去，斬了！」

  「且慢！陛下且慢！」自己的得意門生受了自己的意思去嘲諷林易，現在要被判死罪了，袁司徒豈會坐視不管？當即就是跳了出來，勸阻道：「陛下所言甚是。但張司馬為陛下也立了不少的功勞，還請陛下從輕發落吧！」

  「功勞？什麼功勞？袁司徒大人，你且給朕說說！」這下子劉宏倒是感覺奇怪了。這張偉他可從未見過，哪來的給他立功勞！還是不少的功勞呢。

  「陛下，還記得日前的狩獵否？張大人就是為陛下獵得麒麟馬的那位射聲司馬呀！」袁逢連忙邀功道：「陛下當時還說要大大的封賞他呢！」

  這麼一說，劉宏倒是想起了一些事，遲疑道：「喔？原來是他呀！這話朕倒是說過！李廷尉大人，你看這事？」

  李廷尉不假思索的接話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陛下不如關他幾年，磨一磨他的稜角。他日出獄，陛下定當有一位穩重的司馬。」

  「嗯……廷尉大人所言甚是！」劉宏點了點頭，接著道：「那好！來人！將此人關押天牢，至於期限，那就三年吧！」

  「陛下！」袁逢一聽，哪裡肯？連忙又要勸阻，卻被他的族弟袁隗袁司空大人拉住衣袖，搖頭輕聲道：「兄長不可再阻，不然後話難說，將會誤了大事情。」

  「大事要緊，只能委屈魁哥了。」袁逢立馬恢復了過來，點頭道。

  見此，林易也不好追擊，作揖高聲讚頌道：「陛下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聽林易歌頌，張讓也跟著歌頌，一時間那些文武官員也不好不吭聲，跟著歌頌道：「陛下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哈哈！哪裡！哪裡！這還多虧了李廷尉大人的指點啊。」漢靈帝很久沒有享受到眾臣齊聲歌頌的滋味了，言語謙虛，心裡卻樂開了花。

  稍刻，袁氏一族接著發難了。這回是袁逢自己直接站了出來，抱著個官牌牌，躬身道：「陛下！今日益州牧既然入殿了，不如趁此時機當面相問，也好還益州牧一個清白。」

  「嗯！」正滿心歡喜的漢靈帝聽了，眉頭一挑，眼睛看向林易，遲疑道：「這？林愛卿啊，你看？」林易給他帶來了美滋滋的享受，劉宏說話自然就客氣的多。

  「陛下，若是在其他地方，臣定當不肯。但今日聖明天子在上，臣即便人微言薄也不擔憂遭奸人所害。」林易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作揖道：「請陛下做主，臣願與百官對簿天子之堂！」林易言語裡將自己歸於弱勢的一方，又大加稱頌劉宏。這下子，即便等會兒林易說錯了什麼，被人抓了尾巴，也絲毫不擔心，因為這位皇帝陛下這會兒已經在心裡偏私林易了。

  「好！既然林愛卿如此信任朕，朕就當了這公證人！」漢靈帝眼眸眯著，整個神情像極了享受午後陽光的文藝青年，緩緩道：「那麼，諸位，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