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兵敗安定

  章前言：「《魏書·肅宗紀》：「妖黨狂丑，必可蕩滌，衝鋒斬級，自依恆賞。」

  「咚咚咚咚！」

  狂風吹，戰鼓擂，馬騰率領勝利之師，寶劍一揮，開始強攻安定城了。

  「弓箭手，放箭！」

  徐榮身穿將軍甲，拔出腰間漢制配劍，大喝道。

  「咻咻咻~」

  號令一下，二千餘弓箭手紛紛鬆掉手指拉緊的弓弦，將一根根帶著寒芒的箭矢，朝馬騰的騎兵射了過去。

  「妖黨狂丑，必可蕩滌，衝鋒斬級，自依恆賞！——全軍衝鋒！」一匹黑黝黝的駿馬上，身高八尺，身體洪大，面鼻雄異的馬騰，身穿著堅甲戎裝，舉著長劍大喝道。

  喝聲剛落，便見馬騰的戎帽上的紅色帽纓上，擴散出一團團的淡紅色的氣體。這氣體隨風一搖曳，便融入了衝鋒陷陣的騎兵的身上。——包括馬匹和士卒，都接受了這淡紅氣體的洗禮。而接受了淡紅氣體洗禮的士卒和馬匹們，速度都明顯的提高了很多。如此，不用片刻，馬騰的精銳騎兵便會化為一柄銳利的尖刀，撞在安定城的城門上。

  「馬騰不愧是伏波將軍之後，倒也有些手段。」

  按劍城頭的徐榮嘴角一勾，又傲然一笑：「可惜。騎兵不善攻城，自古都是正理。即便你們衝到城門口又能如何呢？」

  「傳令下去，準備拋射火油。」徐榮對身旁的親信道，眼珠子一轉，卻是又有了一個好主意，於是又笑道：「立刻著人去太守府，將昔日董州牧的寵物放出城去，給馬騰這廝一個豐厚的見面禮！啊哈哈哈！」

  「是！將軍！」親信侍衛抱拳應道。

  看著城下帶頭衝鋒的馬騰，徐榮暗道：「本將軍可不只是要守住安定，更要擒下你，作為投奔那一位的籌碼！」

  「徐榮將軍，在下前來相助。」徐榮剛想施展計劃，李儒卻穿著一身黑色儒服，緩緩走了過來。他的臉上露出的，是他萬年不變的奸猾笑容。

  「這老奸巨猾的李儒，居然在這個時候來分一杯羹！」徐榮暗自氣惱。但是表面上，他還是帶著微笑，朝李儒道：「李大人一介文人墨客，還是快些回府，保重身體才好啊。」

  「哈哈哈！」李儒大笑著，當即拔出腰上的文士劍，沉聲道：「沙場對決，不能全給將軍擔了。徐將軍以為文優的劍不鋒利嗎？」言下之意很是明確：「哼！想要獨吞這份籌碼，想也不用想！」

  徐榮為了顧及大局，不使計劃泡湯，也只好點頭同意了。

  「想要不出力就分肉吃，卻也是不行的。」徐榮眼睛一斜，故作沉吟道：「哎~這馬騰乃伏波將軍之後，又出生西涼之地，久經殺伐，旗下士卒更是彪悍之兵，端得是非常厲害啊！李大人可有好的辦法可以擒下此獠？」

  既然徐榮已經點頭同意他分肉吃了，李儒自然也沒有必要和他放對了。只見他將手中的文士劍插入劍鞘之中，指著城下已經率領士卒衝鋒至城門前的馬騰笑道：「馬壽成，汝身為漢朝伏波將軍之後，為何要私自起兵攻打朝廷？莫非是想要做個逆賊，造反不成？」

  「啊哈哈哈！亂臣賊子！董卓老賊剽竊西涼久矣！他表面大漢臣子，實際上是盜竊之賊！本官今日攻打安定，乃是正國邦，除亂賊！當是大大的好事，豈有造反的可能？」馬騰仰頭朝李儒大笑道：「他日朝廷得知消息，定然也是加賞本官，絕無可能怪罪於我！」

  「逆賊！大膽逆賊！爾等皆是逆賊！」李儒卻好似未曾聽聞，依舊大喝道。

  「哼！多說無益！」

  馬騰冷哼了一聲，策馬直衝，揮劍狂舞，大喝道：「兄弟們！沖啊！破開安定城，建功立業只在今朝！」

  「轟隆轟隆~」

  隨著馬騰的大喝，那些騎兵們紛紛開啟了衝鋒，激盪起一層又一層的煙塵。

  「毒舌·造反逆賊！」

  李儒大喝一聲，一股奇異的力量油然而生，附加在這些馬騰士卒的心靈深處。

  「啊！我不是逆賊！不要殺我！」

  「不要滅我九族！我沒有造反啊！」

  「造反的是馬騰！我們只是小兵，身不由己啊！」

  「我沒有造反！我不是逆賊！」

  「我是無辜的！造反的是馬騰！」

  ……

  煙塵起，馬騰的騎兵，隨著李儒的大喝聲發生了巨大的混亂。煙塵散，馬騰臉色鐵青的望向身後，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煙塵起散之間，馬騰五千騎兵只剩下了狼狽不堪的三千人。

  「李大人不愧有毒舌之稱，三句逆賊便可消滅馬騰數千鐵騎，在下佩服！」徐榮眼角一抽，真正的放下身段，朝李儒讚嘆道。他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奸猾猥瑣的笑容的李儒，不由在心裡暗道：「看來日後得多加注意此人才行，不然他日與其敵對，後果不堪設想。」

  李儒微微一笑，臉上奸猾的笑容不曾消失，朝馬騰大聲喊道：「馬壽成，本官念你乃是伏波將軍之後，若是現在你肯退兵，且發誓永遠不再侵犯安定，本官可饒你一命，放你離去！」

  聞言，馬騰心內如同打翻了調料瓶，眼神複雜的朝李儒謝道：「多謝大人海量。某家立即撤兵，且對天發誓，日後我馬騰絕不損安定城一絲一毫。若違背此誓言，當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希望馬將軍能記得今日誓言。且去吧！」李儒大度的揮手道。

  「多謝了。大人今日之恩，某定當永生銘記！」馬騰感激抱拳道。隨後，他迴轉馬頭。大喝道：「全軍撤退！」

  「轟隆~轟隆~轟隆~」

  徐榮看著馬騰大軍撤退而去，朝李儒露出詫異的眼眸，問道：「李大人，你何時如此心善，居然將馬騰放走了？」

  「呵！」李儒輕笑了一聲，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信心十足的道：「徐將軍何必故作不知？莫非在下的顧慮，將軍還不知曉？」

  徐榮也知李儒不好詐騙，便乾笑了一聲，道：「論排兵布陣，馬騰不及我；論陰謀詭計，馬騰不及你。但是，要論武力高低，我兩加起來也未必能和馬騰抗衡。」

  他緩了緩，看向李儒，接著道：「困獸而斗是件很危險的事情。所以李大人所顧慮的，便是馬騰被逼急了跳牆，危害到大人的身家性命。」

  「李大人，不知在下說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