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商紂暴虐

  【前言：清李漁《玉搔頭·分任》：「此人必有異謀，不可不加防禦。」

  《左傳·宣公三年》：「商紂暴虐，鼎遷於周。」

  唐楊炯《大唐益州大都督府新都縣學先聖廟堂碑文》：「青光歇滅，赤籙衰微。」】

  城頭上，沮授與楊懷居高臨下，盯著董卓一副欠打的模樣。沮授故作不屑道：「誰知道這天下的人生得什麼人模狗樣？區區黃巾賊都殺不了的涼州州牧董卓大人，想必也只能幹些偷雞摸狗的欺詐之事了。」

  「哼！沮授！本官見你有些才識，方才容你到這般地步，你卻還不知悔改，還是這般狂妄自大。不然，本官早就號令三萬涼州鐵騎，破開漢中，取你性命了！」董卓臉色鐵青，鼻子噴出炙熱的氣息，憤怒道：「你若速速投降，本官可饒你一命不死！」

  「哈哈哈哈！」沮授大笑，指著一旁的親衛手中提著的人頭，喝道：「將逆賊華雄的頭顱掛上旗幟，讓董賊瞧瞧，謀逆篡位的下場！」

  「諾！大人！」

  親衛得令，立即便提著華雄血淋淋的人頭，掛在城頭『林』字號大旗幟上，鮮艷。

  「放肆！」

  看到漢中城頭上尚且滴著鮮血的華雄的頭顱，董卓雙目怒瞪，如同兩個一千瓦的燈泡，刺人眼睛。

  「好！好！好！」董卓氣急而笑，大喝道：「全軍聽令！攻城！」

  「岳父大人，不可怒莽行事啊！」

  一旁的牛輔連忙勸阻道。

  董卓雖然「任遊俠，喜豪氣」，但他更加的眥睚必報。見沮授如此不給臉，他自然是怒不可遏，誓要第一時間攻破漢中城，取了沮授的性命。哪裡是牛輔可以用一句話阻攔的？

  果不其然，只聽董卓對著牛輔咆哮道：「放肆！本官行事無需你多言！休要阻攔本官！」

  見董卓怒發沖霄，牛輔身子打了一個機靈，小心翼翼的討好他說：「岳父大人英明，是小婿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啊！還望岳父大人海涵！」

  「哼！」董卓冷哼一聲，轉頭看向城頭上的沮授。

  「哈哈哈！董賊！區區二萬人馬，硬說是三萬人，自欺欺人罷了！哈哈哈！以為憑著這些就可以攻破我漢中？當真是痴心妄想，白日做夢，愚不可及！」

  沮授一邊嘲諷董卓，一邊指揮漢中守軍作戰。

  「啊呀呀呀！」董卓氣憤的怪叫道：「沮授，待攻破漢中城，本官若不把你剝皮扒筋，啃你骨頭，吃你血肉，誓不為人吶！」

  「唉~」退後了幾步的牛輔，心中哀嘆了一聲，暗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該將李儒和徐榮等人排斥在外。不然，怎會導致今日這般事情發生。」

  李儒，字文優，乃是董卓帳下第一謀臣。此次計謀，便是他與方渡江聯袂計算的。而徐榮又是何等人呢？看《三國演義》的人必定不熟悉此人。只因為這人，在《三國演義》中被人幾刀就幹掉了。而看正史的當該知曉此人，徐榮是在「反董卓聯盟」時期，接連擊敗孫堅和曹操的狠人。用兵之道，卻是比之華雄不知強上多少個檔次。然而，就是這樣的倆個有著大本事的人，卻被牛輔以董卓女巡的身份，暗中耍了不少手段，給壓了下去。從而致使董卓此次襲擊林易，並沒有帶上這倆個得力助手。

  不過也是，如今的李儒並沒有太多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華，而徐榮也沒有打敗孫堅和曹操這倆個當世梟雄。故而，在董卓眼中，他們的地位自然是比不過身為自己女婿的牛輔的。不信任他們，自然也是有理由的。

  「戰場之上必有異謀，不可不加防禦！——防禦強化！」

  牛輔大喝一聲，給麾下的涼州士卒增加BUFF效果。隨著牛輔的一聲喝起，涼州士卒們身上的甲衣盡皆裹上一層淡淡的黃土色的光澤，從而削弱了漢中守軍射出的飛箭的殺傷力。

  「哈哈哈！好！本官果然沒有看錯你，你不愧是本官的好女婿！」董卓見自己這邊損傷降低，不吝嗇的贊了牛輔一句。

  牛輔一聽，當即也有些欣喜，剛要謙遜的回應幾句客套話，卻見城頭上的沮授，大袖一揮，一身戎裝革履更顯他豪傑氣概。沮授大喝一聲：「踐若發機，應同急箭！——急箭！」

  漢中城頭上的弓箭手們，雙臂之上盡皆附著青色的氣流，手速頓時加快一倍有餘。頃刻之間，漫天之上，全是淋漓箭雨，毫無縫隙。瞬息間，便破掉了牛輔的「防禦強化」，將大片涼州士卒亂箭射死。

  「好好好！好個沮授，好的很吶！」董卓臉色鐵青，怒發沖天，雙手成爪，似舉著重物一般，大喝一聲：「商紂暴虐，鼎遷於周。——暴虐之鼎！」

  喝聲剛落，一隻巨大的血色巨鼎浮現在董卓的雙手之上，同時不斷有一道道血紅的小氣流飛出巨鼎，融入周邊士卒的身體之內。

  「吼！吼！吼！」

  融入血色小氣流的涼州士卒們，盡皆咆哮一聲，雙目赤紅，身體膨脹的將甲衣撐破，鼻孔里喘出血色的氣旋兒，朝漢中城殺去，一路上折箭無數，眼看著馬上便可衝到城門口。

  「吼！董卓大人威武！速速隨暴血武士一同破開城門！」見這些喘著血色氣旋兒的士卒如此神武，那些涼州士卒頓時軍心振奮，咆哮連連。

  「哼！董賊，且讓你瞧瞧什麼是文修手段！」沮授冷哼一聲，衣袍無風自動，白皙的手掌浮現青色的光澤，一道道古樸的隸書文字浮現在青光之中：「青光歇滅，衰敗凋零！——凋零青燈！」

  「吟！」

  沮授手掌一攤，隨即輕柔一揮，一盞古樸的青燈便漂浮在半空之中，不斷散發出陣陣令人衰弱的青光。那些原本被血氣刺激，已經衝殺到城門口的涼州士卒們，被這凋零青燈一照之下，頓時便消散了血性，喪失了膽量，衰頹的任由飛箭射死在地上。

  「凋零青燈！去！」

  見城門口已經沒有其他的涼州士卒，沮授手掌再揮，操控著這盞有著消磨生靈氣血的青燈朝外緩緩飛去。

  「啊！我的身體！」

  「我的雙臂！為什麼？我的手臂枯萎了？」

  「你的頭髮變白了！你臉上出現了皺紋！」

  「啊！大哥！你怎麼突然就跪倒了！」

  ……

  凡是被凋零青燈的青光普照的涼州士卒，盡皆迅速的衰頹，如同一朵美麗的花，瞬間就枯萎凋謝了。

  「妖法！逆天而行的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