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歸海墨星

  在目前還是韓馥掌管下的鄴城的南面，有一個稱之為白馬港的港口。從這個港口上船，人們可以南行，走水路上岸，直接達到PY城。

  當隊伍走到白馬港口的時候，林易讓親衛將韓馥給他的珍寶拿出三分之二，朝親衛道：「你們速速將這些珍寶，和我寫的書信，秘密送去給京城的左豐公公。記住，一定要儘快。」

  「是，大人！」

  親衛們抱了個拳，各自抽出一條粗布，將這些分出來的珍寶放入粗布中，打包好之後，背在背上，朝京城而去。

  一旁的沮授見了，不由笑道：「此乃釜底抽薪之計，主公好謀略。」

  以韓馥之珍寶，贈與左豐，讓其再反奏韓馥一本。簡直就是拿人家東西，還有害人家性命。端得喪心病狂！不過，謀場之上，猶如戰場，只要能勝，誰還管誰瘋狂？用褒義詞，那就是：「心智周全」。

  「哈哈！子輔啊，韓馥這人羸弱膽小，不足為慮。他自以為完美無缺的算計，在我看來，不堪一擊。」林易笑了笑，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看！有子輔和俊義這般人傑，他也不知道挽留，反而不斷鄙視。從這裡，你就可以很容易的看出他韓馥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沮授沒有搖頭，也未點頭。畢竟韓馥是他的前主公，現在的主公怎麼說自然沒什麼打緊，但自己身為臣子，實在不合適妄自評價。於是，沮授說道：「珍寶一事無憂了，只是《鳳求凰》這幅名畫牽扯極大。滿朝文人盡想得之。所以，授為主公大業思考，還是要儘早棄之。」

  自古將軍愛寶馬，文士喜詩畫。《鳳求凰》一畫，不論畫與詩賦皆為罕有之物，自然是當朝文人雅士的心頭肉。又加之韓馥私下裡傳播的不良消息，會讓人覺得這畫是林易通過惡劣的手段搶奪的。那這下宛如就是給當朝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個言正名順，光明正大的機會，奪取《鳳求凰》。

  而到了那個時候，面對這麼多高官達貴，不論林易將此畫交給哪一位——即便是當朝天子，都會招來非議，被人視為敵人，不得善終。

  「子輔請安心，《鳳求凰》雖然名聲遠揚，是滿朝文人雅士的心頭肉，但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副白紙畫罷了，一文不值。」林易笑道。

  就在兩人談笑間。白馬港口的江面上，赫然出現一葉扁舟。這扁舟出現的倒也驚奇，不似一點一點出現在林易的眸子的，而更像是突然從水底冒出來的一樣。只是一個眨眼，原本只有寒煙的江面就突然出現了這艘扁舟。

  扁舟表面，水墨點點，勾勒出花鳥山水的景象。你若再靜靜佇立，凝神而聽，疑似聽得見瀑布洪流之聲，且還能聞得到百花淡雅之香，看得著千鳥靈動之姿。端得不是凡俗之物，不似人間。

  「錚！」

  扁舟里，一道琴音兀自乍開，激盪起一圈又一圈無形的漣漪。

  「此畫船中必有異人也。」

  眾人眼眸一縮，驚異不同。不用說，林易也知道這扁舟上有異人。只因這扁舟的造型，著實別於常態。

  「何日復歸海，星墨可凝卿？」什麼時候可以再次回到大海里呢？在這漫長的時光里，我以夜空上的星星，凝聚出你嬌美的容顏？讓我日日夜夜，著迷般思念。念詩的人在發問。

  扁舟緩緩行駛到眾人船隻三丈遠。一人雙手負背而出，腳踮扁舟舷邊，朗聲而歌曰：「卿人何處尋？扁舟弄江水。」

  我很想念你呀，拿著你的畫像，在無邊的大海中，哪裡才可以找尋得到你的蹤跡呢？不如讓我撐著一葉扁舟，劃弄些許江水，將你的容顏渙散，讓我從心裡將你遺忘！念詩的人在感慨。

  林易看著那人一身青色薄衫，佇立寒風而色不變，坦坦蕩蕩，又復多情才子，不由高聲道：「先生好雅興！」

  那人笑了笑，抱拳道：「在下歸海墨星，字畫卿。行舟至此，請將軍增我一份微薄禮物！」

  「噢？畫卿先生，請言明。」

  林易抱拳道。

  歸海笑道：「在下傾慕《鳳求凰》已久，今日在城門口偶見鄴城太守韓文節將此畫贈與將軍。故而，欲讓將軍將此畫再轉贈在下。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咦？！」林易輕笑，低聲朝沮授道：「哈哈。子輔，果真是萬事俱備！」

  「主公好運道。」沮授笑道。他的心中也舒了一口氣，終於是可以放心了。

  《鳳求凰》一畫干係太重，若是送與平常人，自然不足以取信天下文士；若是送與太監一流，那就是在作死。要知道文人黨人最是看不起太監一流，若是林易這樣做了。他就是要和天下的文人成為死敵的！簡直太嚴重了。但若贈與一個高雅的異人，尤其是一個自己走上門，傾慕此畫已久的高雅異人，那麼就好說的多了。

  哈？你說他身份低微？

  這我可不管，反正都是文人。現在畫已經給你們文人了，到底畫的最終得主究竟是誰，那就看你們這些文人自己做主了。

  「將船開過去，接舷！」林易下令道，看向歸海墨星：「先生想要畫，自然可以。」

  「鐺次~鐺次~碰！」

  倆條船船體挨近，林易的親衛們取出一塊木板作為橋樑，將兩條船連結起來。

  接著，林易登上扁舟，將《鳳求凰》遞給歸海，道：「這便是《鳳求凰》，我這就贈予先生了。」思量了一下，林易還是決定好心提醒他：「不過其中的干係，不知先生可清楚？」

  歸海墨星笑了笑，將《鳳求凰》搶入懷中，傲然道：「能得此一畫，與天下為敵，又何妨？！」

  「先生高義，我佩服！」

  林易神情一愣，隨即由衷抱拳。

  歸海墨星將畫抱的更加的緊了，生怕稍稍抱輕些就會被人搶走，眼睛瞥向船內，道：「仲德兄，還不出來拜見你家主公？」

  他話語剛落，林易便見扁舟內，一個身高八尺二寸，頭戴藍色方巾，下巴續著長須的中年男子緩緩而出。這個男子的眼睛裡蘊含著睿智和沉穩的氣息，朝林易作揖道：「東阿人程昱（本名因叫程立，因夢中在泰山捧日，更名程昱），字仲德，拜見漢中太守大人。」

  聞言，林易心下一喜，眉目一彎，連忙上前扶住程昱，親切道：「東郡黃巾之亂之所以快速的被平定，那都是仲德的功勞啊！」

  程昱何人？曹操的王佐之才！他曾於東阿抗擊黃巾賊。初平三年的時候，程昱被曹操徵辟，為曹操出謀獻策，征戰四方。在曹操出征徐州陶謙之時，程昱與荀彧共事，坐鎮後方，阻擋了呂布和陳宮的大軍，保住三城。是東漢後期至三國時期的名士，名臣。

  這時，歸海墨星笑道：「仲德兄，你與我隱居在這一葉扁舟之上，雖然每日作畫談笑，但你的心卻不離天下。我便知曉你的心志抱負，不會銷殆於此。如今，大好前途就在你的眼前，何故遲疑不前呢？」

  聞言，程昱也不矯情，果斷乾脆的朝林易拜道：「程昱，願奉大人為主公，為大人盡犬馬之勞。還請大人收留！」

  「哈哈哈！我能得仲德先生相助，大業可成矣！」

  林易這會兒當真是欣喜萬分了。袁紹與曹操的王佐之才，現在盡歸全都到了他的麾下，這下子可有的玩了。

  「江水寒且淺，不如早歸去。何日復歸海？何日復歸海？」

  歸海墨星劃著名船槳，緩緩離去。

  江河裡的水啊，寒冷又淺薄，這讓我如何忘記你呢？嗨~不如早點回歸大海吧。可是我什麼時候能夠回歸大海呢？什麼時候能回歸大海啊！念詩的人在感慨，復又在詢問。

  「畫卿兄，珍重。」程昱站在林易的行舟上，朝歸海墨星抱拳，道別。

  扁舟劃了很久，明明是一條江，卻一直劃不到岸邊。歸海墨星一直在划船，他沿著江水的流向，順流而下。

  「雜家，歸海墨星，字畫卿。入世了！」

  在某一條江河之上，一葉扁舟中，發出淡淡的聲音。

  不久，林易帶著軍隊到了PY，在PY補給了一下糧草後，便繞過陳留，往宛城而去。接著，林易直接插入上庸城，終於是抵達了漢中城。

  「我們到漢中了！」

  終於到自家的地盤了。林易不由發出一聲感慨。

  此刻的漢中城，不僅插滿漢旗；漢旗的旁邊，還插上了林字旗號。這象徵著，孔燦等人平安占據了漢中，也象徵著從此以後這便是林易的地盤，林易的天下了！天高皇帝遠，林易稱大王！

  「扛！扛！扛！鐺！」

  城門打開，孔燦等人出城迎接。

  當孔燦看到林易身旁的張郃，沮授和程昱時，眼珠子不由自主的凸了出來，砸吧了一下嘴巴，終究是沒有將滿心的疑問當即講出來。

  大軍入了城池，一切安頓下來。林易將眾人召入太守府，威嚴道：「諸位，開始評定吧！」

  孔燦這會兒沒有帶頭髮言，而是扭頭看向程昱和沮授，心裡不知在盤算什麼，以至於嘴角露出一個意淫過度的笑容，令程昱和沮授不由心下打了一個寒顫，身子哆嗦了一下。

  良久，見眾人沒有出聲，程昱第一個站了出來，抱拳道：「主公，巴蜀之地，天府之國，又兼備天險，易守難攻。若主公日後強軍富民，退可為一方諸侯，進可圖天下九州！望主公定奪之！」

  凌晨，再次祝執事「舊城舊巷雨未停」（南大神i）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