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鷹眼之中！

  「咚咚咚~」

  廖化心急火燎的邁開大步，掠過看守宮殿的侍衛，一腳踏入張角的寢宮。他抬眼，卻見殿內出現了一位本不該出現在此的人物。這人生的身材高大，面黑虬須的。這粗壯漢子，左手握著把霸氣的龍頭刀，身子筆直的站立在張角床榻面前不遠處。

  「元儉來的正是時候，快與元福一同出城吧。」此時的張角，臉色很蒼白，虛弱的躺在床榻之上，瞧見廖化走進來，頗為費力的說道。

  「末將周倉，拜見廖將軍。」周倉轉了一個身子，持刀抱拳道。

  元福乃是周倉的表字。他本是張寶手下的武將，在長社敗於漢軍之時，與張寶、張梁兩兄弟分兵逃跑，頭顱方才沒有磕在曹操殺戮之劍的劍刃之上。好歹也算得上是命中有福之人吶。

  廖化心中一動，表面卻無什麼異樣，點了點頭，繞過周倉，朝張角真切的說道：「大賢良師，眭固已經帶領黑山眾賊前來護駕，請讓我背您出城，先退往後方，與褚山燕會和了，日後再圖大業也不妨啊。」

  「咳咳咳~」張角口吐鮮血，連連擺手，「不必了！眭白兔這人的水平本尊還是知道的。他雖然忠實可靠，但本領終究有限，縱是趕過來了，也不濟於事。這裡本尊自會施展通天之能，重創漢賊。你且與元福一同去尋褚山燕，與他會和。往後，黃巾教就由你們執掌了！去吧！咳咳咳。」白兔，是眭固的表字。

  說完，張角又是一陣鮮血噴灑而出，著實令人擔憂他體內到底還有多少鮮血存留。

  「大賢良師！」廖化連忙挨近張角，為他撫平氣息，卻是一字未提太史慈已經入侵城內的事情。

  ……

  「吼！吼！吼！」

  太史慈率眾成功殺到黃巾賊城內的糧倉，命令眾士卒取出火摺子，拋入糧倉。說來也奇怪，糧倉竟然一引即焚，夜裡的巨鹿城頓時火光沖天，煙霧裊繞。

  「全軍聽令！攻城！」

  幾乎同時，朱雋與曹操見巨鹿城內火光大起，當即拔出佩劍，大喝一聲，帶領士卒，沖向城門。

  「嗚嗚嗚嗚~~」

  軍號聲愈發凝重，黃巾賊軍雖有準備，但突見城中火光沖天，以為敵軍已經攻入了城內，紛紛臉色大變，如暴雨之後的禾苗，焉了，折了，枯了。如此，黃巾賊士氣低沉，哪裡還有心思與漢軍對抗，都趕緊兒的跑了。

  「轟隆！轟隆！轟隆！」

  攻城梯，撞門杵，衝車，一併使出，頃刻之間，巨鹿城兩面城門化為碎片，漂泊夜水之中。喊殺震天，巨鹿城內不斷湧入漢軍士卒。

  東門，林易帶著孔燦，石墨等千人士卒，靜靜地待在一旁的小樹林裡，緊緊地盯著城門。

  「哎，你為何還不攻城啊！」石墨見城門之上，只有三兩零星的黃巾士卒，城內又火光沖天，喊殺震天，很是不解林易為何還不下令出擊。暗道：「這樣的時機還不算好嗎？」

  林易沒有回話，孔燦卻是笑道：「筆硯兄莫急，時機未到也！」

  石墨有些想發牢騷地抓了抓頭髮，又俯身摸了摸坐下馬匹的皮毛，神色復又滿足道：「哎哎哎！還是養馬好！養馬好啊！沒這麼多彎彎腸子，傷了腦殼子。」

  「呵呵呵！」孔燦笑了笑，學著石墨滿足的神情摸了摸馬匹的皮毛，笑道：「筆硯兄的異能莫非和養馬有關係不成？」

  聞言，石墨點了點頭，自豪道：「不錯！凡我親手豢養之馬，可少食，可劣食，縱然不吃食，死前依舊可與良馬不相上下！且我養之馬，生育極高，一胞二胎是至少的！」

  林易眼眸一亮，心中思忖道：「此人若能為我所用，我必可速成一支騎兵！」

  古代北方兵種，騎兵為王。而組建騎兵，最不可或缺，也最難獲得的便是馬匹。這馬匹不是什麼馬都行的。軍用的那一定要質量上等的馬匹才行。

  「敢問筆硯兄，黃巾之亂後，欲往何處啊？」林易見這方城門處還未發出什麼異常的聲響，便轉頭望向石墨。

  石墨一愣，稍刻，有些惆悵的嘆道：「哎！若能混得一官半職，做個養馬官也很不錯。」又悲觀道：「可惜建功晚矣，怕不能遂我心愿。到時若再迴轉方圓山為賊，必定不得善終了。唉！」

  「哈哈哈！」孔燦笑著拍了拍石墨的肩膀，道：「林易兄功業頗豐，至少一縣之長，筆硯兄可為麾下第一養騎官！」養騎官，並非是古代的官職，只是孔燦順口編的罷了。

  林易疑惑地瞥了眼孔燦，不知他到底出於好意還是壞心思，但也只好順著話說道：「若筆硯兄能來，我帳下第一養騎官，永遠屬於筆硯兄。」又朝孔燦道：「若文昌兄能來，我帳下文官必有君一席之地！」

  「好！一言為定！哈哈！」前程有光，石墨當下歡喜道。孔燦卻輕輕一笑，微眯眼睛，不言不語，估計是在思量著什麼。

  就在這時，城門口響起一陣嘈雜聲響。

  「噓~禁聲。全軍注意隱蔽。」林易壓低著聲音道。

  「扛！扛！扛！扛！碰！」

  城門打開，只見數百黃巾賊兵緩緩而出，領頭三人，皆喬裝打扮成平民百姓的模樣。

  「轟隆！轟隆！轟隆！」

  數百士卒故意重重的踏腳，往前方官道邁步，而那領頭三人卻裝作平常百姓的模樣，環顧了一下四周，方才潛入小路。

  「好一招調虎離山，聲東擊西的把戲。」孔燦的眼瞳散發出青色的光芒，他摸了摸下巴，嘲笑道：「可惜，盡在我鷹眼之中！」當下將所見告知眾人。

  「文昌兄好眼力！」林易稱讚著，又笑道：「朝我們來的不過是些雜魚，筆硯兄領兵五百襲殺即可。而那三個領頭人，便由我與文昌兄領兵五百，前去擒殺！」

  「屬下領命！」石墨微微一笑，當即帶領五百人，潛伏下去。他能帶領百數流民組成山賊，打家劫舍，必定是有一定的領軍實力的。

  「在此處出城，卻棄了官道，轉走小道，朱雋大人暗中派遣在北門的伏兵果然還是被他們察覺了。哼哼！想要在東門繞道，然後退守平原的曲陽嗎？可惜了，在下不會讓你門如願的。」林易眼眸明亮，朝眾人道：「全軍出擊，隨我包抄過去，阻截賊將！」

  這北門伏兵又是一個什麼事情呢？這事要迴轉到黃昏時候。那時兒朱雋點頭贊同了林易的計謀，但是卻不肯放過黃巾賊，欲要拿這些黃巾賊的鮮血償報皇甫嵩。故而，朱雋又派遣了自己的心腹手下，率領了一千人馬埋伏在北門，想要將巨鹿城的黃巾賊盡數剿滅了。而林易嘛，自然是帶著人待著這東門，守株待兔。嘿~還真不要說，這兔子來的很準。

  ……

  夜幕沉沉，廖化等人怕馬匹嘶啞之聲驚擾到漢軍，又怕火焰照明暴露行蹤，故而一路走來，沒有馬匹，亦沒有火把，只有腳掌和眼睛。也幸好周倉武道刀修，眼睛銳利，能視夜景如黃昏，依稀可見道路，方才沒有迷失方向。

  「咳咳咳！」漆黑夜幕里，管亥吐出一口鮮血，全身裹著白紗布，面目早已經被燒的焦黑，喘著粗氣道：「元儉將軍，勞煩扶我一把！」

  「是本將逃命心切，未曾顧及管將軍的傷勢了。多有疏忽，萬望恕罪，恕罪！」廖化見管亥將要摔倒在地，連忙扶起，又朝周倉道：「勞煩周將軍頭前開道！」

  「將軍請放心，末將必定護持兩位將軍平安到曲陽，將黃巾教義傳承下去！」周倉信誓旦旦地說道。說著，周倉便挺拔身子，邁步到最前頭，神色嚴肅。不過這表情只維持了一刻。下一刻，周倉像是一隻被嚇住的小狗，愣了一下，連忙伏在地面上，側耳傾聽，只聽「咚咚咚！」的聲音連綿不絕，頓時臉色大變，朝廖化道：「將軍，有騎兵來襲！末將估計不下五百餘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