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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2:31:33 作者: 沈中魚
車子開了十幾分鐘就停在了一棟寫字樓前面,凌平露把他們放下來,大樓門前已經有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在等著他們了。
凌平露對他們揮了揮手,就開著車到地下車庫裡去停車。
邱炬手裡還拿著從車上拿下來的飲料,也發出了和井以剛剛一模一樣的感慨:「有錢真好啊。」
閻斯年則是搭上井以的肩膀,他用手梳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問:「阿以啊,你姐姐結婚了嗎?」
井以一臉遲疑,說:「應該沒有吧,她眼光比較高。」
閻斯年咳了一聲,說:「富婆不富婆的無所謂,主要是我就喜歡眼光高的。」
井以幽幽地問:「怎麼,你也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俘獲了?」
站在一邊的那個中年人帶著笑容主動來到四個人身邊,問:「你們好,請問各位就是井以小姐和她的朋友了吧?」
井以點了點頭。
年輕人依舊面帶笑容說:「我叫高信然,各位叫我高助理就行,接下來將由我帶諸位去錄音室。」
雖然嘉德娛樂公司也有自己的影視基地,但是離公司確實有點距離,於是四人剛從凌平露的車上下來,又上了另外一輛商務車。
邱炬手裡的瓶子已經空了,高信然面帶微笑地把垃圾桶遞過去,他服務確實挺周到的,但是徐良科看得快要彆扭死了,他試著憋了一下,沒憋住,儘量不含攻擊性地詢問:「你能不能別笑了?你們公司是有什麼一定要微笑的規定嗎?」
「沒,」高信然依舊笑容滿面,很認真地問:「我的表情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徐良科又把話憋回肚子裡,不想說出什麼話打擊他,半晌,咬牙迸出了一個「不」字。
井以在一邊忍笑,也是巧了,高信然笑起來時莫名有些像徐良科父親,徐良科屬於是厭屋及烏。
他們很快就到了影視基地。錄音棚都集中在基地西邊,其他地方則是古代、之類的攝影基地。
高信然請了幾位工作人員過來,對井以四人說他們可以盡情玩,他會在一邊等著。
井以好奇地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不得不說,重金買的設備和他們這種半道出家的業餘樂隊確實不一樣。
錄音室里什麼樂器都有,他們直接排練就好了。
徐良科把譜子複印了好幾份,每人發了一張。
樂器聲慢慢在房間裡響起來,井以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裡完美地融入進去。
邱炬今天沒有彈貝斯,他在彈圍了一圈的電子琴。
閻斯年和徐良科都知道他會彈鋼琴,所以寫歌的時候好幾首歌里都有鋼琴的獨奏。
邱炬的鋼琴是從小開始學的,甚至考了十級的證書,很多年前鋼琴的十級證書作為特長,可是能夠在成績里加分的,所以邱炬從四五歲開始就被父母強行壓在琴凳上,日復一日地學彈琴。
小時候一首曲子彈不好,就會被打手心,嚴重的時候還會不允許他吃晚飯。
只是後來,到了他上高中的時候,這項政/策突然就取消了,從此邱父邱母對這件事閉口不談,再加上高中學業壓力比較大,他們就再也不允許邱炬接觸「音樂」這種東西了。
小時候,邱炬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彈琴,看見鋼琴他就會感覺手心隱隱有種痛感,但是長大了以後,父母不再讓他碰鋼琴這種東西了,他反而能夠從中得到快樂了。
這種對於彈琴的享受,遲來了十幾年。
邱炬、徐良科和井以,他們三個人裡面,最先接觸樂隊這種東西的人是徐良科,他對學習沒有一丁點兒的興趣,但是對吉他卻無師自通。徐良科第一次接觸到吉他的時候是高一,他僅僅花了一個小時,就學會了如何完整地彈出一首曲子。
高中三年,午休時間徐良科經常不回家,就在天台上摁著吉他反覆地彈,從一竅不通彈到手上都磨出繭子。
邱炬的貝斯也是徐良科教的,再後來,井以也會上天台上去找他們。
徐良科和邱炬乒桌球乓地練樂器,井以就在一邊做自己的練習題,她並不是很容易被打擾的人,所以儘管徐良科和邱炬動靜很吵,井以也不覺得煩。
井以音準很強,聽的次數多了,有時候他們彈錯了調,她還能很快指出來。
井以和徐良科從不會走路的年紀就認識了,給彼此擦過鼻涕,換著穿過褲子。
徐良科最叛逆的那段時間一度想要輟學,井以就每天早上面無表情地敲他家窗戶,直到把人叫起來,生怕他跑了似的盯著他。
結果一盯就是三年,徐良科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笑,但是很多時候又覺得要是沒有井以,可能自己早就真的輟學了,這破學校誰愛上誰上吧。
徐良科的第一把吉他,邱炬的第一把貝斯,都是閻斯年送給他們的。但是他以前的事,閻斯年從來不向三個小孩子講,只有偶爾喝醉的時候,被套出話來。目前三個人所知道的就只有閻斯年上學時候加入了音樂社團,當年也曾經瘋狂追逐夢想,但更多的事情,他就閉口不談了。
……
本來確實只是想著這麼貴的設施,不試白不試,但是慢慢地,四個人沉浸在音樂中,越來越入迷,甚至忘記了時間。當高信然隔著透明玻璃對他們招手的時候,四個人才意識到,都已經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