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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2:31:33 作者: 沈中魚
閻斯年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是後面的徐良科大喊:「師傅,誤會了,你誤會了,我們四個只是朋友。」
「什麼朋友?!不是!」後面的邱炬支楞起來,仰頭叫喚了一聲。
他的否定讓司機師傅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徐良科咬牙,去捂他的嘴。
邱炬依舊掙脫出來,眼中又變得淚汪汪的,大聲喊:「我們是摯友啊!」
徐良科看他這樣子,心情複雜地被氣笑了,閻斯年尚且沒有醒酒,贊同似的地點點頭,解釋清楚以後,熱情的計程車師傅才放棄了掉頭的想法。
不過這些井以都不知道,燒烤攤其實離家不遠,井以就沒再打車,只是慢慢往回走。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井以還恰巧碰上了從公園閒逛回來的井婆婆和李爺爺。
第二天早上,井以挨個給他們把電話打過去。
醉宿的感覺顯然是不好受的,閻斯年一邊忍著頭疼一邊接了電話。
「餵?」
「閻哥,你見到小科和阿炬了嗎?他倆的電話我打不通。」井以有點著急地問。
閻斯年猛地坐起身來,費勁兒地睜開眼看看,接著又躺回去了,剛剛起得太猛,腦子有點缺血,他說:「放心吧阿以,人在我家裡呢,兩個都在,還沒醒。」
他說著說著,又稍微移動了下身子,把兩個人拍醒,「醒醒,阿以打電話來了。」
徐良科和邱炬半夢半醒之間答應了一聲。
井以鬆了一口氣,說:「那你們先起床,我買了早飯,一會兒去找你們。」
「OKOK」閻斯年在電話這邊點點頭。
井以半個小時以後就到了閻斯年家,她從地毯下面摸出鑰匙,推開門走進去。
閻斯年和邱炬都醒了,一個在剪視頻,一個在擦自己的貝斯。徐良科還沒有清醒過來,聽閻斯年說,徐良科是因為昨天晚上拖地拖到凌晨兩點,所以睡得比較沉。
井以低頭看看腳下的地面,果然被擦得光潔如新。
她把鞋脫下來,赤腳走進來,邱炬從她手裡接過早飯,擺到桌子上,一邊走一邊問井以:「阿以,你脫鞋幹啥啊?」
井以笑裡帶著打趣,「不能讓小科白拖了啊。」
邱炬看看自己腳上的鞋,立馬捂住耳朵,「別說了阿以,再說下去我就沒辦法心安理得地穿著鞋走路了。」
井以忍不住樂,說:「不用脫,他醒了以後指定不記得地板是自己拖的。」
閻斯年去臥室叫徐良科起床,然後四個人簡單吃一頓,就開始準備排練。
他們現在見得少,所以排練的時候也沒有多餘的休息時間。排練其實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一遍遍唱啊錄啊,練上十遍差不多才能達到所有人理想的效果。
井以悶頭一個勁兒地吃金嗓子。
錄了很多條視頻以後,閻斯年問:「咱們就一直翻唱別人的歌嗎?要不要做一些其他類型的視頻,vlog或者視頻什麼的?」
徐良科抱著吉他,點點頭:「我覺得行,可以拍點生活向的視頻。那我們以後就周末回來?」
井以和邱炬都點頭說沒問題。
當天下午,三個人又坐上回去的車,閻斯年再一次送他們離開,這次沒有一點捨不得了,井以和邱炬在窗邊喊:「我們會常回家看看的!」
閻斯年也把雙手圈在嘴邊,氣沉丹田地喊:「滾蛋!」
***
入秋以後,天氣一點點轉涼,井以生日也快到了。
她是十月二號出生的,正好趕在假期里,過完這個生日就正式踏入十九歲,上一個十八歲的生日還是和徐良科他們以及井婆婆一起過的。
和井以一樣,凌樂安當然也是這一天出生的。
今年韋太太提前一周就跟井以說好了一定要在家裡過生日。早在半個月之前,韋太太就安排了人來給井以測量身體數據,以便給她訂製衣服。
凌家比較傳統,比起直接購買成品,他們更傾向於私人定製。
雖然「定製衣服」這件事聽起來很有逼格,但是實際上也就只有兩個人來給井以測量數據罷了,一位中年女士拿著軟尺對井以身上的各項尺寸貼身測量,另一位則是在不斷在一本牛皮本子上不斷記錄,那頗有些歲月痕跡的冊子厚厚一本,不知道記錄了多少人的身體數據。
井以像個洋娃娃一樣任她們擺弄,從肩膀到手肘,從手肘到手腕,甚至是手腕兩圈的長度,但是她們一邊記錄,一邊還在不斷詢問井以對於各項細節的偏好,比如袖口,布料,紐扣,繡花……
井以聽得頭暈,她對衣物飾品沒什麼研究,根本對此沒有什麼想法。
好在韋太太替她挨個決定了下來,她對這一切都非常自在而且熟悉,在為井以選擇衣服樣式的時候,像是小女孩在打扮自己的洋娃娃。
韋太太也是從小在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家庭里長大的,後來因為聯姻嫁給了凌父,兩個人之間沒有過什麼天雷勾地火,離經叛道的愛情故事,但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地過了三十年,共同養育了三個孩子……現在應該說是四個了。
這三十年裡,她在家族和丈夫的保護下,和前半生一樣沒有吃過一點苦,一輩子生活在象牙塔中,對這一切都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