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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2:29:55 作者: 詞樹
    熟悉的巡查方式讓雲和心間猛地一松,整個人癱在他身上。

    她好怕是那種不認識的流氓地痞,認識的就好了,更別說還是這麼熟悉的他。

    灼熱越來越明顯,掠過扎手的草地,太陽烤過的大地越來越熱,滿手的黏糊。

    滿室的悶熱和曖昧,從身體裡散發出來的體味和髮絲里的香味纏綿著混合在一起,一絲一縷包裹著兩人。

    雲和的手很酸,她想歇一下,沒動了。

    身前突然一痛,齒尖鋒利蓄著濃重的恨意,像是要咬碎她一般。

    雲和弓起身體,吸了口氣,「裴邊屹,別這樣……」

    話沒說完,她被掀翻平躺在床上,大床顛簸了一瞬,重量壓了下來,壓得她呼吸一頓。

    脖頸上掐上一隻手,按著她往後仰,整個腦袋陷入枕頭裡。雲和的呼吸更困難了,裙擺翻滾,熱氣接近。

    張口呼吸的嘴唇被覆上,他粗暴地闖進她的領地,用力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無法閉上口,肺里的空氣被完全剝奪,快要呼吸不過來。

    打沒法打,掙扎沒法掙扎,雲和伸出舌尖去纏他,溫柔地含住吮吸,一頭暴躁的獅子瞬間溫和下來。

    她從他口裡渡了空氣過來,抬起手溫柔地觸摸著他,一點點往外移開,溫柔地含著唇瓣,低聲喊他:「裴邊屹……阿屹。」

    身上的人呼吸急促,放開手緊緊抱著她,唇滑到她脖頸上大力吮吸,抱著她手從背脊滑到腰間,緊緊的按住。

    身體相貼,所有反應再清楚不過。

    蓄勢待發的弓箭早已被崩得冒起火星,就等著主人放弦,直射靶心。

    雲和被吊起濃烈的衝動。這麼多年,所有有關情.事的經驗都是來自於他,以至於後來,常常會在夢裡,夢回梅雨季的瘋狂。

    她抬手撫摸著他的脊背,硬硬的背脊肌肉,皮膚滾燙。側頭溫柔地親吻著他,觸碰到他的下巴還會有刺刺的胡茬----是個成年男人了。

    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長大了,成熟了。

    成熟人的不理性,有摧毀世界的可怕。

    雲和抬腰,弓箭放弦,直衝靶心。

    裴邊屹緊緊按住她,眼底紅得可怕。

    地動山搖,火山噴發。

    海水與滾燙的濃漿相融,激起巨大的濃霧,海底深處嘰里咕嚕冒出泡泡。

    -

    雲和再次醒來,即便眼前依舊黑暗,但她已經不那麼害怕了,往旁邊摸了摸,沒人。

    整個室內只有她一個人,不知何時何地。

    她稍微動了一下身體,腰部以下疼到麻木,一個姿勢太久了也會散架。

    身上乾燥清爽,被收拾了一遍。

    雲和平躺著喘了口氣,暗罵禽獸。想抬手,手上的鐵鏈聲嘩啦啦作響,不久前還伴隨著某道聲音迴蕩在室內。

    平躺著又睡著了過去,直到那陣熟悉的目光放在身上,皮膚激起雞皮疙瘩,雲和立馬睜眼。

    這次室內有了昏暗的燈光。男人坐在床邊不遠處的單座沙發上,穿得斯文敗類,架著眼鏡,目不轉睛盯著她。

    比起少年時,視覺上的衝擊很大,那天晚上她只敢匆匆看他一眼,都沒來得及看清全貌。

    如今這樣對視,她細細看了他一會兒。

    好像是才從某個正式場合回來,襯衣上還打著領帶,頭髮全部往後梳回去,露出好看的額頭。交叉相握的手骨節明顯,白皙修長,中指戴著一枚銀白的戒指。

    室內很空曠,除了一張床一座沙發,沙發旁邊的小圓桌之外什麼都沒有。

    牆壁上沒有任何一道窗戶,四面全是高牆,像是監獄。如今她這幅模樣,可不就是囚犯。

    雲和心臟一點點沉了下去,嘴唇有些干,她張口:「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裴邊屹沒答,眸色幽深地看著她。雲和視線飄了過去,對視了片刻。

    男人站了起來,手裡拿著半米左右的軟鞭。

    雲和瞳孔一震,僵在原地。

    裴邊屹慢條斯理地走近,袖子一點點捲起來,露出結實的胳膊,看起來像是要下狠力。

    雲和一步步往後縮,「裴邊屹,你瘋了嗎?」

    「你這樣是囚.禁,是犯法的!」

    裴邊屹聞言,低低一笑,諷刺道:「你以為,在淮城,誰說了算?」

    他終於肯說話了,嗓音是成年人特有的磁性低沉,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如墜冰窖。

    他走到床邊,俯身撐著床,黑紅的鞭子像是毒蛇,也跟著他高高昂起劇毒的頭顱。

    雲和渾身泛冷,快速往後退。她忘了腳上的鐵鏈,男人只需要輕輕一扯鏈子,她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樣被拖了過來,被迫分開滑到他面前。

    裴邊屹打量了一眼從腳到頭,像是看獵物一樣,眼底蓄著恨意,一手摁著她掀翻。

    「裴邊屹!你敢!」雲和驚怒。

    「你看我敢不敢?」他說話依舊也是慢條斯理。

    雲和剛要扭頭看他,下一刻,刺痛從臀部傳來,伴隨著一聲脆響。

    雲和一震,眼淚唰地就流了出來,恥辱和生理上的痛,讓她自尊心快要破裂。

    裴邊屹第二鞭沒能下去,她緊緊撲在被子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見過她真正的哭,是那種隱忍的,無聲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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