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一搏

  他今天在這間書房得到了一個可能影響未來世界走向的消息，方成心目中聯邦總統的人選，居然不是安東尼。

  整個帕薩群島政府體系，除卻第一人安東尼外，李哲可以排進前五之列。

  再通過平時方成對華人偏袒的態度，不難看出方成心目中聯邦總統的人選是誰。

  李哲突然有些明白，為何組建星環聯邦這麼重要的事情，方成沒有交給安東尼，而是交給了他。

  這是方成在替他攢資歷，說明他才是方成心中聯邦總統的人選。

  想到這，安東尼激動不己。

  良久，他才平復下激動的心情，步履輕快的朝別墅外走去。

  ……

  翌日。

  蜂巢物理實驗室。

  一間新開闢的實驗室，內部是充滿科幻感的白色調，裡面空無一人，除了端坐在正中央的方成。

  方成左手拿著包裹在透明光膜中的世界樹幼苗，右手放在膝上，緩緩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方成，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雲夢突然出現在方成身邊，輕聲道。言語中，居然流露出一絲緊張。

  「你在緊張嗎？雲夢。」方成閉著眼，嘴角微微揚起。

  「成為靈魂術士，需要將靈魂一分為二，」雲夢沒回答方成的問題，自顧自道，「而這只是成為靈魂術士的第一道難關，最困難的是，您要用您一半的靈魂取代世界樹的本源意識。」

  「你說的沒錯。」

  「方成，根據我的計算，你成功的機率不到五成，這還是建立在我不知道世界樹的本源意識有多麼強大的基礎上，如果世界樹的本源意識十分強大，您必死無疑！」

  聞言，方成睜開眼，轉過頭看向雲夢：「你在擔心我？」

  半晌，雲夢點頭道：「是的，我在擔心您。」

  「雲夢，」方成抬起頭，「你知道嗎？我的巫師資質很差，以前我認為，哪怕我的資質差，但憑藉別人沒有的資源，我一樣能夠成為強者，但後來，我發現我錯了。」

  方成苦笑一聲：「黑白高塔作為誕生過晨星巫師的霸主勢力，他們的高層又怎麼會缺資源？

  但雷薩大巫師至今仍無法突破成為晨星巫師，我在異界搜集了無數的文獻，無不表明，資質才是決定你能走多遠的最終因素。

  不過人類的智慧是無限的，人們終究還是研究出了靈魂術士這種改變自身資質的方法，為那些資質差的人，爭取了一線機會，一線成為強者的機會。」

  方成眼中閃過一抹不甘，他不願意成為一抹塵埃，特別是見識到宇宙的浩瀚後，他就更不願意幾百上千年後就這麼死去。

  長生乃至永生！

  他從未忘記，當初在得到大筆財富後，仍堅持去異界冒險的目的，因為在那裡，他看到了超凡力量，看到了長生的希望。

  他拼命發展勢力，不過為了更方便的掠奪資源，而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自身。

  他的初衷，從未變過。

  方成沒有那麼偉大，也不會那麼偉大！他是個俗人，從前是，現在依舊是。

  長生，可謂刻在人類基因深處的欲望，這從所有人都本能地畏懼死亡便能看出。

  方成知道，如果不冒險，也許未來修復好月亮井，服用大量生命之水後，他能活過一千年。

  但一千年後，他終將化為枯骨。

  而對宇宙而言，一千年，是多麼短暫的一瞬。

  短暫到哪怕用隕級星艦，都無法飛出銀河系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當然，還有一個不冒險的方法，那就是方成先活到一千歲，然後在他生命即將走到終點時，再突破！

  但這麼做，看似明智，實際卻是葬送了所有的希望。

  因為人的靈魂隨著時間推移，會一點一點衰弱，消散。

  而人死亡的那一刻，也正是靈魂消散回歸宇宙本源的那一刻。

  等到將死之時再行突破，無疑是愚蠢的做法。

  現在，正是方成成為靈魂術士機會最大的時候，越往後推，機會越渺茫。

  這個道理，方成清楚，這也是他拼死一搏的原因。

  長生之路，本就逆天而行，不進！則死！

  ……

  「開始吧！」

  方成重新閉上眼。

  意識海中，一百零八道法術符文極速運轉起來。

  法術符文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軌跡越來越不清晰。

  最終，所有的法術符文連成了一片，成為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

  緊接著，法術符文構成的整體的漸漸開始融合，壓縮。

  這個整體越變越小，最後，化為了一個點。

  一個無限小的點。

  「轟！！！」

  方成感覺自己的腦袋炸開了，整個頭顱像是被人從中間用斧子給一分為二。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開始回歸。

  意識海中，一個透明的虛影出現在方成眼前。

  「這……就是我的靈魂嗎？」

  方成看著自己具象化的靈魂，愣住了。

  靈魂的躍遷，方成做到了！

  此時，他已經成為了一名正式巫師。

  儘管正式巫師的戰力，對方成而言不值一提，但這是靈魂上的改變，不是一句戰力可以解釋的。

  這意味著，哪怕他不服用生命之水，也能活五百年。

  「這種感覺，好奇妙！」

  來不及體會著成為正式巫師後的感受，方成便按成為靈魂術士的方法開始分裂起自己的靈魂。

  「趁現在，一鼓作氣！」

  方成重新閉上眼，意識海中，剛具象化的靈魂虛影不斷顫抖起來。

  看上去，就像是電視信號不好，屏幕中不斷抖動的人物形象。

  痛！

  來自靈魂的劇痛，差點一瞬間就將方成的意識泯滅。

  「啊！！！」

  方成哀嚎著，渾身汗出如漿，如篩般劇烈顫抖。

  如果這時候檢查方成的大腦，會發現他的大腦，已經處於腦死亡的狀態了。

  所有的腦細胞全都停止了運轉，唯有剩下的身體器官還在慣性運轉。

  意識海，隨著靈魂虛影的撕裂，越來越黯淡。

  到最後，只剩下靈魂虛影腳下那一抹靈光還亮著。

  此刻，即是生死一刻，亦是魚躍龍門的第一步。

  成了，跨出改變命運的第一步。

  失敗，靈魂消散，回歸宇宙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