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物理驅霧

  飛機在噪耳的引擎聲中徐徐升空，但王染等人不在飛機上。

  起飛前的最後一分鐘，王染忽然想到他可以從世界樞紐購買更好的飛行器，來縮短這八小時的航程。

  「栓Q了家人們！」

  「太科幻了！」

  白帆望著眼前的飛行器嘖嘖稱奇。

  這台飛行器叫水滴，不過跟《三體》里的水滴不同，這台水滴幾乎不具備任何戰鬥能力，唯一的特點就是飛得特快。

  它在地球大氣層中的巡航速度是十倍音速。

  這意味著它只需要半個小時就能完成民航飛機八個小時的航程。

  「別看了，都上來吧。」

  王染打開了飛行器的載客艙。

  這架飛行器是傻瓜式操作。

  使用前載入地圖，之後想去哪用手點一下就可以了，飛行器上自帶的小型雷射發射器還可以清除沿途遇到的飛鳥。

  在王染的呼喚下，所有人都坐進了水滴。

  這是專為超凡者設計的飛行器，恐怖的加速度足以瞬間殺死任何普通人，但對他們而言卻如清風拂面。

  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崑崙山。

  「崑崙山的霧一直都這麼大嗎？」

  咿呀困惑地趴在窗邊。

  從高處俯瞰，陰沉的霧氣籠罩了整條崑崙山脈，甚至掩蓋了山脈附近的其他地方。

  他們根本看不到崑崙山。

  「不是的。」

  貳教主拿出平板，向咿呀展示崑崙山的照片，他解釋道：「崑崙山雖然常年雲霧繚繞，但正常情況下的能見度是很不錯的。」

  照片裡的崑崙山晴空萬里，棕褐色的山體清晰可見，與此刻深埋霧氣的崑崙山形成鮮明對比。

  貳教主說道：「今年夏天比往年熱，崑崙山上的雪都融化了，下游的幾條河流量大漲，引起了洪澇災害，一度阻斷了崑崙山附近的交通。」

  咿呀懵懂地點了點頭。

  「霧氣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

  王染問道。

  他在模擬的時候見過崑崙山大霧，霧裡有靈氣。

  他還以為是泥塑搞的鬼，但霧氣在這個時候就出現了，那就跟泥塑沒有關係了。

  貳教主畢恭畢敬地答道：「兩天前，就是旅行團出事的時候。」

  王染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旅行團出事的時候就是他尋幽探秘的時候，所以崑崙山的霧氣跟泥塑沒關係，反倒很可能跟他有關。

  在尋幽探秘的結尾，財神爺打破石像釋放青煙，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股被放出去的青煙是什麼。

  但如果是青煙導致靈氣復甦，

  完全可以理解。

  畢竟財神爺是唯一一位「歸來」的神仙，祂發現地球進入了末法時代，做點事情進行補救也是情理之中。

  「這些不是普通的霧氣。」

  寂安道士驚喜道：「這是靈氣，沒錯的，一定是靈氣！」

  水滴飛行器有良好的通風系統，此刻懸停在崑崙山上空，自動吸入了一些霧氣，讓寂安道士感應到了。

  「靈氣是什麼？」

  咿呀疑惑地問道。

  寂安道士激動地說：「靈氣是修行的根基！能夠增強體魄，強化精神，幫助血脈強大者覺醒超凡天賦，還能作為能源儲存在身體裡，驅動法術！」

  「古代超凡者都是用靈氣作戰的！」

  「但神話時代以後，靈氣日益衰微，到了秦朝就幾乎沒有了！」

  「不可思議！」

  他趴在窗邊自言自語道：「崑崙山的靈氣是從哪來的？」

  王染默不作聲。

  他操縱水滴飛行器在崑崙山脈上空盤旋，利用飛行器自帶的地圖測繪儀器勘探崑崙山脈的地形。

  「大人！」貳教主畢恭畢敬地說，「您讓我查的崑崙山古廟已經有消息了。」

  王染頭也不抬地問道：「在哪？」

  貳教主答道：「在公格爾峰的半山腰，海拔4247米，是上世紀八十年代被發現的，建造日期和建造者身份不詳。」

  公格爾峰是崑崙山脈的第一高峰，海拔7719米，超過崑崙山脈第二高峰八百米。

  王染操縱飛行器來到公格爾峰上空。

  他朝窗外望了一眼。

  他發現公格爾峰附近的霧氣格外濃厚，似乎是其他地方的兩到三倍。

  「好濃郁的靈氣！」

  寂安道士的話印證了他的看法。

  他喃喃道：「應該就是這裡了。」

  怨氣、靈氣、香火願力.

  三種力量孕育出了泥塑這個怪物，

  如果不及時阻止，

  全地球的人類都會變成泥塑煉化祖脈的燃料。

  王染望著下方的公格爾峰，

  他看著翻湧的霧氣，

  心裡莫名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的精神屬性已經達到了一萬，不祥的預感往往會具現成現實里的倒霉事，其中有些甚至可能會威脅他的生命。

  王染毫不猶豫地啟動了即時模擬功能。

  【開始即時模擬】

  【你駕駛飛行器在公格爾峰著陸，濃郁的霧氣遮蔽了你的視線，飛行器的模擬地圖也受到干擾，你遲遲無法找到古廟】

  【伱在霧氣中迷路了】

  【你來到了一座古村】

  【這座村落廢棄了很久，你在村口躊躇了一陣，最後決定一探究竟】

  【你進入了廢棄村落】

  【你發現地上有很多腳印】

  【你大聲呼喊】

  【你感覺有人跟蹤你】

  【你回頭搜索】

  【你什麼都沒有發現】

  【模擬結束】

  王染眉關緊鎖。

  四千多米海拔的崑崙山，什麼人嫌自己的日子過得太舒坦，跑到這個天寒地凍的地方生活？

  食不食油餅？

  這太不合理了，除非這個村子是旅行團誤入的鬼村。

  但旅行團是一進入崑崙山脈就誤入了鬼村，為什麼他在公格爾峰的半山腰也能誤入鬼村？

  難道霧氣有空間挪移的效果？

  王染心裡充滿了疑問，他又進行了一次模擬。

  【開始即時模擬】

  【你提前抄好了地圖，然後操縱飛行器在公格爾峰著陸】

  【你按照地圖尋找古廟】

  【你在霧氣里迷路了】

  王染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

  上次迷路是因為飛行器的地圖被干擾了，這次他提前抄好了地圖，結果還是迷路了。

  這算什麼？天然迷陣嗎？

  【你來到了一座古村】

  【你警惕地走了進去】

  【你感覺有人跟蹤你】

  如果這座古村就是旅行團誤入的鬼村，那麼一定有很多厲鬼躲在暗處窺伺他。

  【你取出一件古遺物】

  【這是你用「補天」修復過的摺扇】

  【你對古村揮舞摺扇】

  【摺扇里湧出一條洶湧的大河，河水沖刷古村的建築，把古村的房子掀翻了許多】

  不出來是吧？

  那別怪我把你們的墳頭掀了！

  【天色變得陰沉】

  【角落裡鑽出許多紅衣鬼影】

  【它們無聲地望著你】

  【模擬結束】

  三十分鐘的模擬時間還是太短了，不過幫王染確認了兩件事。

  首先，迷路不是偶然。

  其次，他誤入的古村就是旅行團去過的鬼村。

  「為什麼兩次都迷路，而且都迷路到鬼村呢？」

  王染感到十分疑惑。

  他納悶道：「鬼村盯上我了？」

  不應該啊！

  他尋幽探秘的時候操縱的是財神爺，鬼村要報復也應該去找財神爺啊！

  等等！

  該不會因為他跟財神爺長得一模一樣，鬼村認錯人了吧？

  再試一次.

  【開啟即時模擬】

  【你操縱飛行器在公格爾峰著陸】

  【你按照地圖謹慎地摸索】

  【你忽然暈頭轉向】

  【你迷路了】

  【你來到了一座古村】

  「真盯上我了是吧？」

  王染有些惱火。

  雖然事情的確是他幹的，但他不能接受鬼村誤打誤撞地找上他！

  這不是冤枉好人嗎？

  他可受不了這委屈！

  【你在村外掏出摺扇】

  【你對古村大力揮舞】

  【扇面里湧出一條大河，河水衝垮了好幾間年久失修的屋子，然後順勢湧向村里，有把整座村子淹沒的趨勢】

  【忽然，天色大變】

  【你聽到瘮人的鬼哭，然後看到混濁的河水裡鑽出一道道紅衣鬼影】

  【你能看出它們對你恨得牙痒痒】

  【你不進去】

  【它們不出來】

  【你們隔著村口的河大眼瞪小眼】

  【氣氛逐漸變得怪異】

  「這些鬼出不了村嗎？」

  王染感到好奇。

  【「你們過來啊！」】

  【你對村裡的鬼大聲吆喝】

  【鬼衝出了村子】

  【它們把你撕碎了】

  【模擬結束】

  王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來鬼不是出不了村子，而是忌憚財神爺，不敢輕舉妄動。

  「就算它們出不了村子，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處。」王染思索道，「我要找那座廟，不能一直迷路去鬼村啊！」

  怎麼辦？

  要不讓其他人替他找古廟？

  【開啟即時模擬】

  【本次模擬對象為咿呀】

  【咿呀跟隨你來到公格爾峰】

  【她離開了飛行器】

  【她按照你的指示尋找孕育泥塑的古廟】

  【她找到了古廟】

  【她發現古廟環繞著濃郁的怨氣】

  【她進入了古廟】

  【她發現了一座破損不堪的泥塑】

  【模擬結束】

  果然，鬼村只是盯上了他一個人。

  咿呀就不受影響。

  「怨氣環繞」

  現在可以確定，他要找的古廟就在這裡，唯一的問題是他一走進霧氣就會被鬼村拉走，沒辦法親自前往古廟。

  但如果不能親自前往古廟，他就沒辦法度化泥塑。

  「我為什麼一直迷路呢？」

  王染喃喃道。

  難道不能把飛行器直接開到古廟外面嗎？

  省得他在霧氣里摸索了，只要不在霧氣里亂跑，他應該就不會被鬼村拉走。

  【開啟即時模擬】

  【你嘗試把飛行器降落到古廟附近，但飛行器一進入大霧就儀器失靈，只能降落到模糊的坐標附近】

  【.】

  【模擬結束】

  「這股霧氣不只是蘊含靈氣的大霧啊！」

  王染思索道：「靈氣復甦以後，這附近可能形成了一個干擾儀器運行的天然陣法。」

  「陣法？」

  寂安道士疑惑道：「您在說陣法嗎？」

  王染怔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寂安道士可能對這種情況有所了解。

  他詢問道：「下面有一個天然陣法，飛行器一開進霧裡就會失靈，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寂安道士怔了一下。

  在王染期待的目光里，他遲疑道：「我也不太清楚，靈氣消失太久了，我沒有鑽研過這方面的知識。」

  王染頓時有些失望。

  但寂安道士停頓了一下後又說道：「您如果是想避免儀器失靈，其實用不著破解陣法，您可以把這附近的霧氣排空.」

  王染愣住了。

  把霧氣排空——這能行嗎？

  寂安道士繼續說道：「我有一把芭蕉扇，就是《西遊記》里鐵扇公主那把，您可以拿去試試。」

  王染眼前一亮：「就是那把能熄滅火焰山的芭蕉扇？」

  寂安道士點了點頭。

  他從腰間錦囊抽出一把兩米高的破扇子，低聲道：「要是不行的話，咱們回去多取幾件有鎮壓效果的古遺物。」

  「不破陣勢，只把大霧吹開，應該是不難的。」

  他把芭蕉扇遞給王染。

  王染接過芭蕉扇仔細打量。

  他發現這把芭蕉扇破得幾乎稱不上是一把扇子了，洞的面積比扇葉的面積還大，威力肯定大打折扣。

  但是沒關係，他可以修。

  他揉了揉太陽穴，撐著修復斬仙葫蘆遺留的頭疼，對芭蕉扇發動了【補天】。

  圓滿的意境蕩漾開來。

  芭蕉扇泛起瑩瑩的白光，以扇骨為軸心蕩開一層淡淡的綠意。

  兩秒過後，王染頭疼難耐。

  他結束了【補天】。

  定睛一看，芭蕉扇上的小洞悉數修復，只剩下幾個巴掌大的洞。

  這些洞上殘留著使芭蕉扇破損的力量，這股力量阻礙了【補天】，不然僅這一次，王染就能把整把扇子完全修復。

  寂安道士驚嘆道：「不愧是聖人！」

  他之所以把芭蕉扇拿出來，就是因為之前在飛機上看到了王染修復斬仙葫蘆。

  芭蕉扇雖然破損嚴重，但只要稍加修復，把神話里一扇子熄滅火焰山的威力發揮出十分之一來，驅散公格爾峰的霧氣就不在話下。

  王染捧著扇子開啟了模擬。

  【開啟即時模擬】

  【你操縱飛行器懸停在公格爾峰上空】

  【你打開艙蓋】

  【你走出了飛行器】

  【你站在飛行器上舉起芭蕉扇】

  【你用力一揮】

  【芭蕉扇里噴出洶湧的氣浪】

  【霧散了】

  【你望見了古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