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傾盡所有的糟糠妻（25）

  春風三度。

  容琛叫了水，洗漱乾淨。

  夜色已深，蘇傾城被他塞到了被子裡，容琛又開始穿常服，預備去書房再處理一些書信，雖然書信沒有多少，但左右是睡不著，且習慣已經養成了。

  然而，鑽進被窩心滿意足的蘇傾城悄悄地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出來，「官人。」

  容琛穿衣的手頓了頓，「早點睡。」

  說完，轉身就要出門。

  然而，蘇傾城又繼續道，「官人，奴家是不是到哪裡都是個禍害？」

  容琛的腳步頓了頓，自然是想起了今天這個事情。

  莊子裡的那兩個人……

  容琛想起來還是覺得心裡有些發寒，天子腳下，居然會發生這麼駭人聽聞的事情。

  容琛看著蘇傾城，她的眼睛裡面是那種小心翼翼的期盼，就好像在這個時候，如若能有一個人告訴她，不是她的錯，跟她沒關係，她就會相信，並且開心起來。

  容琛手放在腰帶上，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平常人家的夫妻是怎麼相處的，然後慢慢的脫去了穿上的常服，上了床。

  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蘇傾城就自覺的地鑽入了他的懷抱，小小的雙手環住了他的腰，腦袋依偎在他的胸膛上，那小模樣乖的不得了，容琛的心裏面第二次滋生了怪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的心微微發癢，有些許不適，但是卻並不覺得討厭，反而覺得心裏面有點滿滿漲漲的。

  容琛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就跟之前他吻蘇傾城一樣，看著她哭的鼻頭紅紅的可愛模樣，他的心裏面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親親她而已，這樣想，他也這樣做了。

  反正，沒關係的，他現在也可以負責，她沒有依靠，他可以試著給她一個依靠。

  只不過，他還有點不習慣這樣親密的擁抱姿勢，因此也沒有回抱，只是試探性的，用大手摸了摸蘇傾城的腦袋，乾巴巴地安慰，「跟你沒關係的，是他們罪有應得。」

  說著，為了不讓蘇傾城自責，開始講述事情原委。

  這兩個人本來是某個大家族的家僕，只因手腳不乾淨，然後被發配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看莊子，不管這兩個人怎麼營生，反正到了一定的時間就要把利潤銀兩交上去，如若不交，兩人的賣身契還在手上，到時就把他們賣做苦力奴隸。

  苦力奴隸是這世上最低賤的身份，一般都是犯了錯的人才會被打上烙印發賣。

  夫妻倆，男人是個不靠譜的，最愛花天酒地和去青樓之地尋歡作樂，不會掙錢。如若沒錢，只會打女人，讓女人想辦法搞錢的貨色。

  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不遠處的道館其實不只是道館，還是一座yin窟，只不過那裡的都是上了年紀的婦人，一般很少有人去。

  女人本就惡毒的心思想出了主意。

  這裡是通往京城的路，討水喝的行人不會少，一般男人會裝作老好人打聽他們家裡的情況，有點勢力的並不會是他們的目標，沒有勢力的人，等待他們的就是被迷暈。

  男人，就搜刮身上的錢財，殺掉。

  女人，就是被賣到道館裡接客。

  能動手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這些自然不能解決yin窟的人流需要。後女人又讓那些有些花技巧的道士，去別人家裡招搖撞騙，把人家好生生的小婦人冤枉成被邪祟上身後，綁來道館裡接客。

  如此幾年，竟沒有一人發現不對勁。

  容琛懷疑這些是否是身在高位的人故意派這兩個人來處理這些事情的，雖然那婦人沒有招供是哪個大家族，但這麼久不被發現，絕對是有人袒護，而且，這件事情，與最近初六給過來的人口失蹤事件，是不是有關聯？

  不過現下這些暫且按下不提。

  「所以，跟你沒……」沒關係。

  胸膛處噴灑著清淺的呼吸，容琛的聲音漸漸微弱下來，直至消失不見。

  低頭一看，窩在他懷裡面，幾刻鐘之前明明還自責得不得了的女人已經睡的香甜的不能再香甜了。

  容琛的嘴角在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時候，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隨後困意上涌，也閉眼休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