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人（感謝3324Slove瘋求凰）

  此時，趙栓住正帶著一群小男孩又開始在不遠處的一塊沙土地挖洞。不多時，迎來了孩子們歡呼聲，看來有所收穫。

  周圍的大人們也紛紛看過來，眼中有著一絲羨慕，甚至有幾個成人也學著孩子們，開始在周圍尋找著食物的痕跡。

  孩子們抓到了一窩田鼠，兩大五小，大的不過小孩拳頭一般，小的只有也就核桃般大小，看上去肉呼呼的。

  這些田鼠被他們用來交給村長，換取四個黑麵餅子，大家平均分了餅子，歡歡喜喜的吃著，這一天的食物算是有了著落。又給家裡省下不少糧食。

  此時，趙菲雨手中捧著一碗稀的，混著野菜的黃黑色的稀粥，這粥稀的都可以照出人影來，就這樣，這碗裡的也是這家人里最能拿的出手得了。

  趙菲雨家人口簡單，父親趙長生，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讀過書，中過童生。

  後來便屢試不中，家中幾乎傾家蕩產。結果，還未等到來年的院試，等到的卻是旱災和戰亂。

  童生不能免除兵役，為了避免被徵兵，趙家村全村決定逃荒到東邊的安平王所在的封地，安平王是老皇帝的小舅舅，是一個大度的閒散王爺。

  趙長生的童生身份異常尷尬，有讀書人的身份，卻無法享受一切優待。

  若繼續讀書，家裡又供不起，若放棄，又覺得可惜，真正是「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這時的秀才並不好考，錄取率非常低，大約只有不到10%的比例。

  這個比率比現在考研的錄取率低多了，所以古代的秀才雖然在科舉制度中屬於墊底的存在，但是起碼也相當於現在的大學生了。

  因為古代讀書人本就不多，一個鄉鎮如果能出一個秀才，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所以說，考秀才真不是像小說里那樣的容易的。

  趙長生寒窗苦讀幾十載，空有一腔熱血卻也報國無門。

  現在，這個七尺漢子，早已沒有當初的傲骨，他的脊背早已被生活的現實，深深壓迫的彎曲下去。

  雖然沒有考上秀才，但他卻是村里唯一的童生，唯一的讀書人。所以，在村里，但凡有啥事，村長都會叫上趙長生來商量。

  趙長生家裡還未分家，大哥趙長富，二哥趙長貴，這富也有了，貴也有了，輪到老三，也就轉了彎，成了趙長生。

  這一大家大大小小加一起14口人，成人勞動力僅僅6人。

  老大家兩成人勞動力加兩孩子，老二家兩成人勞動力加三孩子，趙長生家兩成人勞動力加兩孩子。

  還有趙奶奶，50多歲的精明的老婆子，趙爺爺多年前就去了，趙婆子是個能幹要強的人，也不再找老伴，憑著一股子勁兒，將三個兒子拉扯大。

  你說這年月，正常人家都能餓死個人，她一女人憑啥不僅僅將三個兒子養大，還讓第三個兒子考上了童生，還一氣兒給三個兒子娶了妻了家，這不得不說一下趙老頭子。

  趙老頭子年輕時，喜歡跟著鏢隊，做些倒買倒賣的活，雖然賺不了多少，但怎麼樣也比村里種田好太多了。三不五時還會有一些大機緣，家裡慢慢也存下不少。

  老大老二老三陸續送進學堂，趙家當年也成為村里第一人，可是，這好景不長，再一次跟著鏢局出去，趙老爺子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回來的人也是死的死傷的傷。

  據說是半路遇上了山匪，趙老爺子也在那場爭鬥中被砍死，屍體也不敢收斂。

  後來趙婆子去找了，卻沒找到。可能屍體早就腐爛了，也有可能被野狼拖走了。反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樣，慢慢地，趙家衰敗，老大老二讀書不行，索性，老大老二商量，讀書不行就學手藝唄，反正自己也不是讀書那塊料，不是還有老三嘛。

  於是，兩個哥哥不懷好意的將讀書的重任交給老三，也不徵詢老三意願。

  反正吧，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你都沒有權利反對，長兄如父，你只能聽從，好好讀書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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