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學生的懷疑

  劉昊文將周氏猜想完整的證明過程都寫出來的時候確實花了些時間，但也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在九月初華國科學技術大學開學之後不久，劉昊文便第一次將他完成的周氏猜想完整的證明過程交給了周明。

  周明作為劉昊文的博士導師，而周氏猜想又是劉昊文的博士畢業論文，他將自己完成的博士畢業論文拿給周明看到是正常的很，畢竟周明也能幫他找找他論文裡面有沒有什麼出錯的地方。

  而剛知道劉昊文完成了周氏猜想證明過程的周明還有些驚訝，因為在劉昊文告訴他這件事，並將他的這些證明過程交給周明看的時候，周明依舊沒有收到人生模擬器關於任務完成的消息。

  這就奇怪了，劉昊文都將周氏猜想的證明過程給寫出來了，怎麼人生模擬器還沒有通知他任務已經完成？

  難不成是自己對任務的理解一直都有問題？還是中間自己哪裡做的不符合人生模擬器的要求？

  想到這些，周明忽然有些心煩意亂。

  因為要是劉昊文的這種情況都不能算作完成這次人生模擬器任務的條件之一，那他實在想不到究竟要怎麼做，才能符合完成人生模擬器這次任務的條件了。

  不過不管心裡多麼不爽，但周明表面看起來依舊很是平淡，他對劉昊文說道：「行，我會儘快把你這篇文章看過一遍的，到時候要是有什麼需要改的地方，我也會通知你。」

  「唉。」

  在劉昊文離開周明的辦公室之後，周明嘆了口氣，將劉昊文整理好並列印出來放在他辦公桌上的論文拿了起來，並開始認真翻看起來。

  不同於像李明智他們那樣看周明關於孿生素數和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周明看劉昊文的這篇證明周氏猜想的證明過程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他利用一天多的空閒時間就將其完整的看完了一遍。

  看完一遍之後，周明這才知道人生模擬器為什麼沒有通知他任務已經完成或者是任務完成的進度了，因為周明發現劉昊文的這篇證明過程存在不少的問題，不得不說人生模擬器還是非常嚴謹的。

  很快，周明便聯繫了劉昊文，讓他來自己的辦公室一趟，要和他說說他論文事情。

  一收到周明發來的消息，而且還是關於自己論文的事情的，劉昊文便火速往周明的辦公室趕。

  「你這篇證明過程整體上來看還是不錯的，但是如果伱就這麼發出去的話，肯定是不會得到數學界認可的。因為你在證明過程中，存在不少錯誤，其實這些錯誤你都是可以避免的……」

  在見到劉昊文之後，周明便對他說道，並指出了他證明過程中的一些錯誤。

  不過這些錯誤周明也僅僅只是指出來了，並沒有告訴劉昊文應該怎麼改正，怎麼改就是他的事情了，周明可不想因為最後這一步，導致自己任務完成不了。

  就這樣，劉昊文從周明這裡得知自己證明周氏猜想的過程中有一些地方有問題後，便又回去繼續修改，就來來回回這麼修修改改的，直到九月中旬的時候，周明這才終於看到了人生模擬器界面上久違的任務完成的提示。

  「這都已經是他改的第三次了，總算是完成了。不得不說，讓這些學生們寫論文這還真有些麻煩。」

  周明從人生模擬器那裡得知任務完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了，這個時候他正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裡忙著自己的事情呢，忽然就收到了人生模擬器的提示。

  這個時候沈清秋已經跟隨未來生物科技公司的援助團隊離開了廬州，回雲滇去了，周明還陪她一起回了雲滇，見了一面沈清秋的阿奶。

  周明的表妹和堂弟也已經正式開學，他的那些研究生們，生物方向的也加入到了他的實驗團隊中。

  而數學方向的，則還在學習，由於劉昊文的情況，周明也沒有急著讓他們選畢業課題。

  從人生模擬器這裡得知任務完成之後，周明便知道劉昊文那邊算是真正的完成了周氏猜想的證明，不用再改了，而他之所以會說麻煩，是因為這要是他自己，真要理清楚了證明思路，根本就不會改這麼多遍。

  畢竟劉昊文還有他這個導師可以幫忙看看論文，幫著指出他證明過程中的錯誤來。

  而周明可就不一樣了，他寫完了證明過程，那就是直接整理出來投稿了，可不會在公布之前有人還專門來給他指出錯誤。

  就算有人想要短時間內指出來，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起碼沒有周明指出劉昊文證明過程中的錯誤那麼容易。

  而且生活中許多數學難題從有人說被解決，到他這個證明得到數學界的認可，通常也都要好幾年的時間，豈是幾天時間就能看完，並指出錯誤來的。

  有些人指出來錯誤，很有可能還是周明的證明過程他們自己都沒看懂，實際上並沒有錯。

  【是否使用人生模擬器？】

  自言自語了幾句之後，周明便又將注意力放在了人生模擬器上，看著界面上的這行字，周明想了想之後並沒有立即選擇模擬。

  畢竟現在已經九點多鐘了，自從人生模擬器開啟了第三視角功能之後，每次模擬的時間都挺長的，周明可不想等這次模擬結束，外面天都亮了。

  而且劉昊文既然已經完成了修改，想必很快就會將修改之後的論文發給自己，周明明天也要和劉昊文說說他證明周氏猜想的事情，要是今天熬夜，那明天肯定也是沒有那個精力的。

  果不其然，在周明從人生模擬器這裡知道他已經完成任務之後不過才一個多小時，劉昊文便給周明發來了一份文件。

  「老師，論文我已經修改好了現在這麼晚了，您明天再看，我只是想早點發給您。」劉昊文將論文發給周明之後，還給周明發了這麼一句話來。

  不過他說的也不錯，現在確實也不早了，都十點多，快十一點了。

  由於之前已經看過劉昊文的論文好幾遍了，所以周明在收到了劉昊文發來的這篇論文之後也沒有睡，直接就看了起來，反正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這次看了才不到一個小時，周明便看完了劉昊文發來的這篇他修改過的論文，看完之後周明還給劉昊文發了條消息。

  【論文我已經看過了，沒什麼問題，你可以發出去了。】

  不過周明給劉昊文發這條消息過去的時候，劉昊文卻是已經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劉昊文起床，打開手機看到周明發送過來的這條信息時，劉昊文也是高興的差點喊出了聲來。

  原本以為當初一遍就能過的，可誰知道這修修改改的都好幾遍了，一直都沒過，這極大地打擊了劉昊文的積極性。

  現在好不容易過了，劉昊文當然高興了。

  早上去食堂吃過早飯之後，劉昊文便來到周明的辦公室找到周明。

  「老師，您覺得我這篇證明周氏猜想的論文應該投稿哪一家期刊好一些？」劉昊文來到周明的辦公室，找到周明之後對周明詢問道。

  「像周氏猜想這種，要投稿當然還是投數學界的四大期刊最好。

  不過這四大期刊我也就投稿過《數學新進展》和《數學年鑑》，因為我之前投稿最多的還是《數學年鑑》，對這家期刊的情況也是最熟悉的，所以你問我的話，我自然是推薦你投稿《數學年鑑》了。」

  周明對自己的學生說道，其實劉昊文真要投稿這四大期刊隨便投，這樣的論文不管是投稿哪一家肯定都是能過得。

  「對了，你完成了周氏猜想的證明，也就完成了你的博士學業。

  雖然等到明年六月份的時候，你才能拿到博士學位證，你的博士求學生涯才算是正式結束，但處理完論文事情之後你也就沒什麼事情了，和畢業了也沒什麼區別，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是準備出國，還是想要留在國內？」

  周明又對劉昊文詢問其了他未來的計劃來，畢竟算是第一個成為自己博士研究生的學生，也是第一個畢業的，周明自然要關心一下他的未來。

  「我們學數學的，以前去國外也是因為國外可能會讓我們學到更多的知識，說實話還有一點就是……」說到這的時候，劉昊文看了看周明。

  「你說，和我有什麼事情不能說的？」周明一看劉昊文這模樣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後面的話肯定是又和國內的學術氛圍有關了，便對他說道。

  周明又不是那些年級大的教授，現在國內的這學術風氣和氛圍，以及學閥的情況，也不是他帶動起來的，劉昊文怎麼說都和他扯不上關係。

  「許多年輕人去國外，上升空間和科研氛圍對於他們來說其實也要更好一些。

  不過當然了，在您這裡肯定是要比去外面好些的，而且我也沒想著去國外，我要是這麼想之前研究生的時候就沒留在北大，直接跑到國外去了。

  所以，我打算畢業之後繼續留在國內。」劉昊文說道。

  「嗯。」聽劉昊文這麼說，周明點了點頭，「是準備留在華國科學技術大學嗎？還是回北大去？」

  「當然是留在這邊了，我還想跟著您繼續學習呢，這次我能證明出來周氏猜想，其實也和您給我們整理的那些知識點有關。要是沒有您的那些新知識，我恐怕也不會解決周氏猜想。

  其實在轉來華國科學技術大學之前，我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自己能夠解決周氏猜想。

  畢竟雖然周氏猜想的表達式看起來是要比其他許多猜想都簡單，但想要破解這個猜測的難度還是挺大的，至少就之前的研究文獻來看，雖然也有一些數學家和數學愛好者嘗試證明周氏猜想，但到現在依舊是一無所獲，我甚至連個相關的參考文獻都找不到。」

  劉昊文對周明說道，他這篇證明周氏猜想的論文所引用的文獻確實不多，有好幾個引用的還是周明的幾篇論文呢。

  而說到這裡的時候，劉昊文突然變得有些神神秘秘起來，他說話的聲音也比先前小了許多。

  他走到周明身邊，先是轉頭看了看周明辦公室門口那邊，隨口這才又把頭轉回來，小聲地對周明說道：「老師，其實在想到周氏猜想的證明思路之後到現在這段時間裡，我的心裡就一直有個猜測。」

  「什麼猜測？」周明好奇地詢問道。

  「您不會是之前早就已經想好了周氏猜想的解決辦法，只是沒有公布出來吧？因為我想到這個方法之後，又想到您之前解決我那些不解的問題時，怎想怎麼都感覺這都像是您已經知道完整的證明過程一樣。

  這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就像是以前上小學初中的時候，碰到一些不會的數學難題，然後我去問我的數學老師，他們總是能能夠說到關鍵點上來教我，但他們在教我的時候是已經知道答案的。」

  劉昊文對周明說道，他之所以說的是小學初中，而不是高中，是因為他高中的時候數學方面遇到的難題就算問他的數學老師，除非老師提前看了答案，否則老師也是不會的。

  畢竟劉昊文是高中的時候就去參加了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參加這些競賽的高中生其數學水平已經超過絕大部分高中數學老師了，也就那些以前也參加過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但是大學畢業之後去高中當數學老師的除外。

  「這倒沒有，我解決的都是些你問我的問題，這不是證明周氏猜想的整個證明過程，只是這其中的一小點。」周明解釋道，他自然可不能實話實說，要不然這對劉昊文的打擊可就太大了，甚至會讓他產生論文直接寫周明名字的想法。

  而劉昊文在聽周明否認之後，也沒有再多問什麼，畢竟這件事仔細一想想也確實不太可能。

  不止是國內，就現在全球的這整個學術界來說，霸占學生的成果也不是沒有，但也不能算多，畢竟做科研並沒有普通人想像的那麼容易，許多學生的成果並不值得他們的導師冒險去霸占，而且學生的論文導師也是可以寫上通訊作者。

  但壓榨學生的導師卻是非常多的，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很普遍的現象，畢竟說到底研究生，特別是博士研究生和他們導師的關係其實不像師生，反倒更像是老師和員工。

  你要說老師把自己的研究成果送給學生，這更是天方夜譚了，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這也是劉昊文這麼快就相信周明所說的原因。

  要是周明之前真的已經想好了周氏猜想的證明方法，他實在是想不通周明為什麼不發表出來？這並不會花費周明多少時間。

  用數學方法來說，這就是假設法，假設想法成立，然後結論與現實相矛盾，那麼這個假設就不成立，這可是劉昊文經常用到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