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激動的李院長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周明現在每天的生活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安寧，他現在每天在學校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辦公室里辦公桌的電腦前，慢悠悠地寫孿生素數猜想的證明過程，他的左手邊還放著一杯茶，渴了就端起這杯茶喝一口。

  周明這樣每天在辦公室一邊喝茶一邊寫孿生素數猜想證明過程的時間持續的並不長，這主要還是因為雖然他在寫孿生素數猜想證明的時候慢悠悠的，但他依舊還是只花了幾天的時間就將證明過程完整地寫出來了。

  「搞定。」到16號的下午，周明已經將他這篇關於證明孿生素數猜想的論文投遞給了《數學年鑑》，就等著《數學年鑑》編輯部那邊審核通過了，周明相信這個過程要不了多久。

  搞定孿生素數猜想的證明之後，周明下午去了一趟試驗田。

  雖然對於自己的這個研究成果很有信心，但周明還是會每天儘量抽空來試驗田逛一逛，看一看。

  逛了一圈試驗田，見自己種植的超級豆一切如常後，周明便準備直接回住處，就不會學校了，可就在回住處的路上，周明的電話鈴聲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周明一看來電顯示，發現是人力資源部的李陽華打過來的，便按下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在耳旁。

  「餵。」接通之後，周明喂了一聲，他不知道李陽華今天給他打電話做什麼。

  「餵。」電話接通之後，那邊同樣也是喂了一聲。

  不過，周明卻根據說話的聲音發現電話那頭說話的人好像並不是李陽華。

  雖然自開學之後，周明幾乎就沒怎麼和李陽華聯繫過了，但他好歹在來科大之前就與李陽華聯繫過幾次，可以說李陽華是周明認識的第一個科大教職工。

  而且，周明第一次來科大的時候，還是人家李陽華接的他，周明怎麼著也不可能聽不出李陽華的聲音來。

  「這聲音怎麼有點像李院長的？」就在周明心中正疑惑的時候，電話那頭在喂了一聲之後，又繼續對周明說道。

  「周教授，我是李明智啊。我們來你辦公室發現你不再呀，你現在還在學校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又說道。

  果真是李院長，他怎麼會用李華陽的手機給我打電話？聽電話那頭的李明智說完後，周明心中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說道：「原來是李院長啊，我就說這聲音聽著怎麼不像李老師，倒是像您的聲音呢，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呢。

  我下午來試驗田這邊看看我之前種的那個大豆長得怎麼樣了，所以現在沒在學校。

  李院長您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是什麼急事的話，我現在立馬就趕過去。」

  在周明說話的時候，李明智能聽到周明身邊的嘈雜聲，他估計周明現在應該是在路上，要麼是在去試驗田的路上，要麼就是在回來的路上，但周明是回試驗田還是回住處，這就不好說了。

  「我上次不是和你說，你現在完全符合學校關於『傑出人才』的政策，學校準備給你提高待遇嗎？我想著還是趁早給你把合同換了，所以今天就和李陽華一同過來找你，沒想到你沒再辦公室。

  這也都怪我，我應該提前給你打個電話問一下的，我看你最近這段時間都在辦公室，所以就想著你今天應該還在辦公室，所以就沒提前給你打電話。

  你先忙你那邊的事情吧，這合同可以明天再簽。」

  李明智向周明解釋了一下他和李陽華一同來找周明的原因。

  一聽李明智說是學校要和自己簽新合同，是要將提升自己待遇的事情儘早完成，周明哪裡還想著先回住處，他現在恨不得後背上插一雙翅膀直接飛回學校。

  因此在李明智說完後，周明便立刻對李明智說道：「李院長，我這邊也沒什麼事情，我就是過來看看進度怎樣，已經結束了，我正在回學校的路上呢，很快就能到學校了。」

  聽周明解釋完，李明智便道：「那行吧，那我和李陽華就在我的辦公室等你了，你還需要多久啊？」

  「快了快了，最多還有十幾分鐘。」在李明智向周明說明了他和李陽華找周明的意圖之後，周明便的改變了路線。

  在周明和李明智結束交談，掛斷電話將近二十分鐘之後，周明終於出現在科大校園門口。

  等周明趕到李明智的辦公室時，距離李明智打電話給他時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鐘。

  「李院長，李老師，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周明氣喘吁吁地走進李院長的辦公室，臉帶歉意的對他們說道。

  周明下了車之後就一路往李明智的辦公室跑，這也是他堅持一年時間的鍛鍊，身體強壯了許多，要是他的身體素質還是一年前那樣，估計他還沒跑一半就不行了。

  「沒事沒事，我都說了可以明天再簽，你看你，還非要這麼急著跑回來，累的滿頭大汗的。」周明趕到李明智辦公室的時候，李明智正和李陽華聊著呢，他們聊得話題便是周明，在見到周明後，李明智便一邊客氣地說著，一邊拉著周明坐下，並在周明坐下之後，給周明倒了一杯水。

  「你那大豆種的怎麼樣了？」李明智倒了一杯水後，將水杯遞給周明，並對他問道。

  之所以會這麼問，並不是李明智真有多麼關心周明的這個研究，他只不過是想先找個話題而已。

  「還行，都在我的預期之內，我們現在可以簽新合同了嗎？」周明卻是直奔主題地說道。

  一旁的李陽華一聽周明這麼說，便連忙將手中的新合同遞了過來，並對周光明說道：「這是新合同，一式兩份，你先協會再看吧。看完之後，你要是覺得沒什麼要修改的就可以直接簽字了。」

  周明從李陽華手裡接過他遞過來的合同，這一式兩份的新合同捏在手裡還是比較厚的。

  翻開新合同看了一會後，周明發現這份新合同很多內容其實和上一份相差不大，其修改的地方也和上次李明智說的那樣，增加了一些待遇更好的條件。

  「可以，我現在就簽了吧。」花了一點時間，將手裡合同中的內容都仔細看過一遍後，周明倒也很爽快的簽了字。

  待李陽華離開之後，李明智又對周明說道：「你下次見到他，可以喊他李主任。」

  「李主任？他升官了？」周明聽李明智這麼一說，倒是有些驚訝。

  「嗯，他現在是辦公室的副主任了。」李明智點了點頭說道，他這麼提醒周明一句之後也沒再繼續李陽華的話題，而是轉到了其他話題，「你怎麼在這個時候種大豆？你研究的課題里包含了冬天中大豆嗎？你申請的不是關於大豆抗病蟲害和抗旱抗倒伏這些嗎？」

  「都有吧。我這大豆具體的改變，還得等明年它長出來了我才能和您說，我要是現在說，您指定得以為我是在吹牛皮騙國家的經費呢。」周明並沒有向李明智詳細解釋他研究的具體內容，只是淡淡地笑著解釋了一下。

  「好小子，怎麼，現在對我都有不能說的了？行，你不說就不說，等你明年的成果出來，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在這大豆上究竟能玩出什麼花來。」

  見周明竟然還不說，李明智也是笑著對周明說道。

  「不過，你騙經費那我是不相信的，誰騙經費你都不可能騙經費。你現在這身家，你那公司，還用得著篇國家的經費？

  你那公司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我估計再過個一兩年，你那身家都能上排行榜了。」李明智又繼續說道。

  「沒想到李院長這麼看重我？」聽李明智這麼一說，周明倒是覺得有些意外。

  「一個月三個人能做出兩項那樣的研究出來，我能不看重你嗎？

  對了，我看你最近這段時間天天都呆在辦公室，你數學方面最近是不是又有什麼新想法了？你這課不用上課，現在也沒有實驗，更沒有擔任什麼職務，總不可能天天躲在辦公室玩蜘蛛紙牌吧？」李明智最後又對周明問道。

  「是有些想法。」見李明智如此關注自己，周明便準備向他透露一點信息。

  「什麼想法？哪一方面的？是拉普拉斯特徵函數方面的問題，還是動力系統？」李明智一聽周明說他最近果然有了新想法，他便迫不及待地又繼續對周明追問道。

  見自己說到這兩個周明先前涉及過的領域時，周明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他便又繼續試探性的問道：「都不是？那是什麼方面？偏微分方程？」

  「不是。」周明搖了搖頭，沒再讓李明智繼續瞎猜，而是直接對他說道，「是數論方面的問題，我摘下了女王頭頂皇冠上的一顆珍珠。」

  高斯曾說，數學是科學的女王，數論是數學的女王。

  後來，這句話被改成了數學是科學的女王，數論是女王頭上的皇冠，而哥德巴赫猜想則是皇冠上的一顆璀璨的明珠。

  因此，在周明說道他摘下了女王頭頂皇冠上的一顆珍珠時，李明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哥德巴赫猜想。

  雖然李明智很看重周明，也覺得周明將來在數學上會有更偉大的成就，但要說周明現在就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這卻讓李明智怎樣都不相信。

  「怎麼可能，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實驗室里忙著做實驗嗎？你這才歇下來多久？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證明哥德巴赫猜想？」李明智一臉不相信的語氣和神態對周明說道。

  周明：？？？

  聽李明智說完，周明滿頭問號，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是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歧義，所以才會讓李明智誤會他。

  「哦，我知道了，是我理解錯了，你剛說的是想法，你是不是在哥德巴赫猜想上有了一些新的想法？」還沒等周明解釋呢，李明智便又繼續說道。

  「是我沒說清楚，讓您產生了誤會，我說的並不是哥德巴赫猜想。

  哥德巴赫猜想是皇冠上一顆璀璨的明珠，但我說的是一顆珍珠。

  雖然都是鑲嵌在皇冠上的，但它們一個位於皇冠的最中心位置，是整個皇冠最矚目的存在，一個是皇冠周圍那一圈珍珠中的一顆。」

  周明向李明智解釋道。

  聽周明這麼一解釋完，李明智先前那一臉驚訝與難以置信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不少，他一臉明白了的神色對周明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呢。你要是真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那你就是整個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數學……」

  李明智的話還沒說話，他就反應過來，周明剛剛解釋的話語中雖然否定了他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但皇冠上除了那顆最耀眼的明珠之外，其他明珠可不僅僅只是擺設，其他的明珠同樣也是每一位數學家求而不得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雖然你沒有證明哥德巴赫猜想，但是你證明了其他的猜想？還是說，你在數論方面有了其他新的突破？」剛恢復神色的李明智，此時卻又是一臉驚訝地看向周明。

  此時李明智的腦海中，他所知道數論中還未被證明的猜想一一浮現。

  「是一個猜想，孿生素數猜想。」周明依舊淡淡地解釋道。

  「孿生素數猜想？你在孿生素數猜想上有了突破？是在張教授的基礎上，又有了新的進展嗎？」一聽周明提到孿生素數猜想，李明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周明在張教授的基礎上，有了新的進展，將間隔又從246縮小了一些。

  「不是，我沒有用張教授的那個方法，我是直接證明了這個猜想，證明了它是正確的。」周明又解釋道。

  直到現在，李明智才算是知道周明所說的想法是什麼了。

  「你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對於周明這兩天是在做什麼，其實李明智也就是順口一問，他也沒什麼想法，但現在聽到周明說出他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這既讓李明智感到驚訝，又讓他替周明感到喜悅。

  「你，你……你用什麼方法……你發表了嗎？」李明智此時的心情很是激動，周明的證明一旦成功，那麼他們科大數學科學院不僅會在華國名氣大漲，超過帝都的那兩所大學，就是在世界範圍內，也會進一步被世人所知。

  而且，當初數院向上面申請破格授予周明科大數學博士學位，並破格聘請他為數學教授，這些李明智都出了不少力。

  如果周明在進入科大後，表現平平，那麼連帶著李明智在科大的權威也會下降。

  但是，如果周明表現突出，對於科大來說，李明智的功勞也就越大。

  「剛才有些激動，你用的什麼方法就不用和我說了，你投期刊了嗎？」李明智說完剛才那句話後，便發現自己這樣貿然詢問周明證明孿生素數猜想使用的方法有些不妥，雖然他確實沒有其他心思，但在反應過來之後，他還是補充了一句。

  「已經給《數學年鑑》投稿了，我估計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夠收到他們的回覆吧。」周明道。

  對於今年一年時間已經給《數學年鑑》投稿過好幾次的周明來說，他還是比較熟悉這門期刊的。

  頂尖數學期刊的投稿量遠沒有其他科目的頂尖期刊投稿量那麼多，而且周明的論文技巧也是十分高超，他在摘要里就已經非常清晰準確地說明了他後面那麼多頁要做什麼，具體內容也是簡明扼要，對於數學家來說通俗易懂，不會出現那種審核都看不懂的情況。

  再加上周明的名字擺在這裡，都已經是《數學年鑑》的老熟人了，恐怕《數學年鑑》編委會們一注意到周明的名字就會率先將周明的論文拿出來，再一看到周明這篇論文的標題，更是會仔細翻閱其中的內容，看看周明這麼快又寫了怎樣一篇精彩的文章。

  等其中一位數學家沉浸其中之後，其他數學家們便也會坐下來慢慢欣賞周明的這篇文章，通過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