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結果

  第二天下午，也就是九月二號的下午，周明同畢萬方一起來到學校外的一家土菜館，在來之前畢萬方已經提前訂好了包廂，菜也已經點過了。

  當周明一路上和畢萬方邊走邊聊，走進熟悉的街道，看到熟悉的點名後，周明的臉上很明顯的露出了意外之色。

  一旁的畢萬方見周明那驚訝神色，也感覺有些奇怪，難不成周明之前來過這裡？可周明來這裡才不過兩天，怎麼會來過這裡？

  畢萬方有些好奇地對周明詢問道：「怎麼，你之前來過？」

  「我們今天就是在這家土菜館吃飯嗎？」周明沒有立刻回答畢萬方的問題，反倒是對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沒錯就是這裡，你別看這家菜館門面不大，但裡面的菜在這一帶可是非常出名的，不僅價格實惠，味道也是一絕，我都來吃過好幾回了。」畢萬方對周明說道。

  聽畢萬方說完，周明點了點頭，開始向他解釋自己剛剛為什麼會表現出驚訝之色。

  「這家點的菜味道確實不錯。我之前剛來的時候，我們學校數學科學學院的院長也帶我來這裡吃過一頓飯，當時一起吃飯的還有數學系的兩位教授和信息科學技術學院電子工程與信息學系的兩位教授。」

  畢萬方帶周明來的這個土菜館，正是之前李明智院長帶周明吃飯的土菜館。

  「你說的院長是李明智李院長？看來你小子在數院很受器重啊，竟然連李院士都陪你一起吃飯。不過也是，要是他們不那麼看重你，也不會向上面申請，破格授予你科大數學博士學位，更不會聘你為教授了。」畢萬方一聽周明說出的話，臉上也是既有驚訝，又有驕傲。

  驚訝，自然是驚訝周明剛來就能受到李明智院長的招待。

  畢萬方雖然是生命科學學院的，但是數學科學學院的院長李明智他還是知道的。

  李明智可不僅僅是科大數院的院長這麼簡單，人家可還是中科院的院士，被這種人專門以私人身份請去吃飯，畢萬方怎能不驚訝。

  而驕傲，自然是因為周明是他的學生，他是周明的導師。

  至於以前剛開始的時候鬧的那點不愉快，早就被畢萬方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過，讓畢萬方更加好奇的是，周明一個數學教授，數學系的教授和他一起吃飯倒也合情合理，可為什麼一起吃飯的幾個人當中，還會有兩位信息科學技術學院的教授？

  對於心中的這個疑問，畢萬方也直接問了出來。

  「數學系的教授和你一起吃飯這我還能理解，可為什麼還有兩位信息院的教授也會和你們一起吃飯？」畢萬方對周明問道，他問完這句話的時候，兩人已經走進了這家土菜館。

  「兩位有預定嗎？」屋裡的服務員見到走進來的畢萬方和周明後，連忙上前，滿臉職業微笑地對二人詢問道。

  畢萬方向這名服務員說出了他之前預定的包廂號，服務員在聽畢萬方說出包廂的名稱後，便開始給他們帶路。

  「之前我在《智能系統學報》上發表過一篇人工智慧的論文，那兩位教授看過我的那篇論文，所以想和我聊一些關於人工智慧的事情，」周明同畢萬方一起跟在服務員的身後，往他們之前預定的包廂走去。

  「你之前發表了一篇人工智慧的論文這我知道，我聽學校里的老師們討論過這件事。不過，我倒是不知道你這篇論文是發表在《智能系統學報》上的，這《智能系統學報》是什麼期刊？我倒沒聽過。」畢萬方聽周明解釋完，又對周明問道。

  「那是一個由華國人工智慧學會、哈工大主辦的小期刊，好像還是什麼華國人工智慧學會的會刊，這家期刊的具體情況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周明說這話的時候，服務員已經將他們帶進了包廂。

  推開包廂的門，周明發現房間裡此時已經坐著一些人了。

  原本都坐著玩手機的眾人見包廂的門被打開，注意力立刻從手機轉移到包廂門口這邊。

  當他們見到他們的導師正一臉鬱悶地和一位年輕人一同走進包廂時，也紛紛連忙從各自座位上站起身，七零八落地喊著老師好。

  畢萬方之所以會鬱悶，也是因為周明剛說到《智能系統學報》的時候，竟然說什麼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發表論文的期刊自己竟然不熟悉，這怎能不讓他感到鬱悶，就好像周明發期刊純屬好玩一樣。

  不過，在包廂里的學生們都對畢萬方喊著「老師好」之後，畢萬方也收起了鬱悶的心情，他又露出滿臉笑容，走到一處空著的座位上坐下，對包廂里的學生們說道：「不用這麼客氣，你們都坐吧，都坐吧，人都到齊了吧？」

  畢萬方說完，便開始數了數包廂里的學生人數，發現加上周明在內人數剛好，一個都不少，便又對一旁同他們一起走進包廂的服務員說道：「我們這邊人都齊了，你們可以上菜了。」

  畢萬方對服務員說完後，服務員便離開了包廂，而畢萬方則是又繼續對學生們說道：「你們來的都挺早嘛，我沒遲到吧？」

  說完，畢萬方看了看時間，又道：「還差幾分鐘，沒遲到。」

  而在畢萬方說話的時候，周明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包廂里就一張桌子，畢萬方坐下後就只有一個空位了，那個空位還就在畢萬方的旁邊。

  看來這是先到的這些學生們很默契地將兩個挨著的空座位留給了周明和畢萬方，估計他們都不想和畢萬方坐在一起。

  畢萬方畢竟是他們的導師，有些距離感，同學這樣做也屬於正常操作。

  倒是有人在周明一進屋的時候就盯著周明看，好像是認出了周明。

  「先給你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畢萬方又轉過身，一邊拍著周明的肩膀，一邊對自己的這些研究生們說著，開始介紹起周明來。

  「這是你們的新學弟，他叫周明，我想你們有些人在剛才我們兩個進屋的時候已經認出周明了，就算沒見過周明的照片，應該也已經聽過說他的名字了。周明不僅僅是我的學生，他現在還是我們學校數學科學學院數學系的教授，也是華國歷史上最年輕的正教授……」畢萬方道。

  這包廂里除了周明和畢萬方以外，一共有六個人，他們中沒見過周明的人一聽畢萬方說出周明的名字，臉上立馬便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就是華國最年輕的教授？」

  「他不是數學系的教授嗎？怎麼會來做我們生命科學學院做研究生？」

  「真沒想到我竟然能成為一個教授的師兄。」

  「感覺比照片上長得好看。」

  ……

  一時之間，眾人紛紛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嘰嘰喳喳的如同林子裡的小鳥一般，他們中有的人雖然之前在網上看到過周明的照片，知道周明是學校今年破例招聘的數學教授，也是華國最年輕的正教授，但他們卻怎麼都沒想到這位華國歷史上最年輕的教授竟然還是科大生命科學學院的研究生，而且他的導師還是畢萬方。

  「好了好了。」見這些學生們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畢萬方便又讓他們都安靜下來，他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他還有話要說。

  「你們別看周明比你們年輕，又是今年才進來。

  我實話和你們說了吧，周明雖然是數學教授，但以他在生物學的知識儲備和實力，他足以做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老師了。

  我雖然不知道周明的數學實力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程度，但他在生物學方面的實力已經足以擔任我們學校的教授了。」畢萬方對學生們說道。

  畢萬方這番話一出來，又讓在場的學生們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包廂內的溫度都要上升一度了。

  好傢夥，數學系教授就算了，竟然還能當生物學的教授，這周明真有這麼神嗎？

  很顯然，在場的眾人對他們的導師畢萬方對周明的誇讚，都覺得有些言過其實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在現如今這個每一個科目都無限細分了的社會，跨專業學習，特別是跨數學和生物這兩個相差還挺大的兩個專業，是多麼的不容易。

  畢竟人的時間是有限的，大腦容量也是有限的，怎麼可能在周明這個年紀就在兩個相差如此大的領域都能有教授學識？

  「行了，你們也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吧，說一下自己的名字和論文題目就行，你們論文和實驗要是有什麼不懂得，一會也可以問周明。還沒開始做論文的直接說一下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畢萬方也沒注意到自己的這幾位研究生在他說完那些話後臉上的表情變化，只是又讓他們在趁著菜還沒上上來的時候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其實，畢萬方做的這些也是為他這幾個研究生著想，因為他現在已經知道，他這裡對於周明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池塘，周明很快便會化龍而去，離開他這裡的小池塘。

  不說其他，單說周明準備做的那兩個實驗，一旦真的出了成果，周明單憑藉這兩項成果就足以拿到學校的博士學位證了。

  而且畢萬方估計，真到那時候，恐怕周明拿生物學博士學位證的時候，就是學校聘請周明為生科院教授的時候了。

  現在讓周明熟悉一下他的這幾個研究生，讓他這幾個研究生在周明做實驗的時候多幫幫周明，以後要是他們找周明幫忙，周明也能夠顧及一些師門情誼對他們伸出援手。

  畢萬方說完後，這六位新老研究生們便一個一個開始向周明做起了簡短的自我介紹。

  當他們介紹完後，第一道菜也被服務員端了上來，幾人開始吃菜。

  在吃菜的時候，畢萬方又眾人說道：「今天這次聚餐，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們商量一下。就是周明最近準備做兩個實驗，你們誰最近一個月不怎麼忙的可以幫周明一個月。不過，如果你們誰準備幫忙，那麼接下來一個月就得一直呆在實驗室了，再沒時間干其他的事情。」

  畢萬方也沒有強制自己的這些研究生們幫周明做實驗，去打下手，而是以商量的口吻和他們談。

  畢竟機會這種東西是留給能抓住機會的人的，畢萬方強制的話，他的這些研究生們不僅不會感謝他，恐怕還會在背後罵他壓榨他們。

  「周師弟這才剛進來，這麼快就要做實驗了嗎？我最近比較閒，有時間，倒是可以幫幫師弟。不過，我想問下，周師弟準備做的兩個實驗是關於什麼的？還有，周師弟不用上課嗎？」說話的這位是畢萬方的一位名叫盧永思的博士研究生。

  根據剛剛盧永思簡短的自我介紹，周明知道他其實也算不上閒，雖然他的研究課題已經結束，今年就要畢業了，但要畢業了並不代表就閒了，要做的事情可還多著呢。

  「我的情況有些特殊，不需要去教室上課。」周明先是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用不用上課的問題，之後又說了他準備做的兩個實驗。

  聽周明說完他準備做的兩個實驗，今年剛進來的那位研一的還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周明的這兩個實驗項目是個什麼含義，所以在周明說完後他也是一臉茫然地看向他的導師和其他幾位師兄和師姐們。

  而剛上研二的兩位之前已經看了一年的文獻了，知道了神經生物學學界現在的一些情況，對於周明所說這兩個實驗已經能夠理解到其中的意義。

  但他們自己也有課題，自己也有實驗要做，就算想幫周明恐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我的實驗也結束了，現在就等著完善我的論文了，我也可以幫忙。」這次開口說話的是即將畢業的研三師姐，她叫程半雪。

  過了一會，見沒人再說話，周明便對盧永思和程半雪說道：「那我就先謝謝兩位了，一會吃完飯，我們聊聊這次實驗的事情吧，我之前寫了點資料，一會發給你們看看。你們明天有時間嗎？」

  在周明問過之後，兩人給出的回答都是有時間。

  之後幾人在飯桌上的談話內容差不多都是些日常了，沒再說什麼學習上的事情。

  這頓飯結束過後，周明也開始和這兩位說了一些這次實驗的事情，並將他之前寫的東西都發給了他們。

  ……

  九月底，準確點說是九月29號，星期二。

  周明他們花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先後完成了關於「人類神經元是如何影響樹突整合」和「感覺軸突在與細胞體分離後退化對周圍神經的部分損傷所造成的影響」這兩個項目的研究，成功得到了研究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