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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終焉紀元:朋友

2023-11-21 10:15:33 作者: VIterI
  維托坐在湖邊的山脊上,他看著那片如鏡子般閃爍著點點光芒的湖面,那湖面上隨著風的吹動而不斷掀起漣漪,在陽光下就仿若一片片閃爍的星星,飄忽不定,而又美麗無比。

  微風從湖面上吹起,沿著山脊向上吹來,草木都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著,這些生長在山脊之上的堅強生命隨風搖擺,一朵美麗的鮮花在石縫之間生長著,那是一朵紅色的玫瑰,在岩石峭壁之上綻放出最美的色彩,就如同這顆星球本身一樣。

  一個人從花朵邊經過,她的手指在花瓣上輕輕划過,美麗的花朵隨著其手指輕輕的搖晃起來。

  維托看著湖面,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她坐到了自己身邊,她與維托一起坐在了峭壁上,銀色的長髮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潔白如雪的髮絲如這座雪山山峰之上的白雪般熠熠生輝。

  「你的心情很不好,維托。」莉莉絲輕聲說道,聲音就仿佛山間的微風一樣溫柔,維托長長的嘆了口氣仰望這天空,展覽的天空就如同一幅畫般。

  「我的所有朋友都走了,死的死,走的走,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維托說著,他閉上了眼睛長長的舒氣,「一萬年了,只有你還在,你應該知道我的感覺。」

  「孤獨,我知道。」莉莉絲說道,她靠在維托的肩膀上一隻手拉著他的衣服,她的銀色髮絲也隨著風而搖曳,一束一束的在風中搖曳。

  「永生是一種詛咒,莉莉,你總是會看著你的朋友們一一離去,但你能做的只有告別,無論他們的壽命多長,多久,但你只能看著他們老去,死去,然後獨自一人走下去。」

  維托輕嘆了口氣,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信,「科拉克斯當時走的時候沒做告別,我以為我會想要和他見上一面,最後聊上幾句,但我錯了,我一點都不想。」

  維托看著那封信,看著那自己熟悉的字體與書寫方式,「我不擅長告別,一直都不擅長,過去我都是默默的參加葬禮,然後在人群中,或人們走後再去墓地獨自一人做彆扭的告別。」

  「馬克思死的時候,我也是站在樹蔭下,等著恩格斯他們都走了才上去,但我當時甚至還有點欣慰,馬克思死的時候我並不在場,恩格斯也不在,我們避免了最後的生離死別。」

  他看著閃光的湖面,無數的記憶湧上腦海,他的手放在地上,莉莉絲的手放在了他手背上,她的手指扣在他的手背上,那種麻麻的舒適感順著胳膊爬上了腦袋。

  維托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但你還在,一萬年了,你還在我身邊,我不需要和你生離死別,這也許是一種幸運吧。」

  莉莉絲無法被殺死,她是惡魔,惡魔親王,就算被殺死也會在亞空間復活,這也許對維托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你恨他們嗎?」「誰?」「帝皇和基里曼。」

  維托沉默了片刻,隨後淡淡的露出了一絲微笑,「不。」

  「他們炸了完美之城,所以艾瑞巴斯才能蠱惑了洛嘉,暗算了荷魯斯導致了叛亂,你怎麼會不恨他們呢?」莉莉絲輕聲問道,她靠在維託身上,溫暖的體溫隔著衣服傳遞到了維托的胳膊上。

  「他不是個好老爸,也不是個好人,我知道,我和那個老雜種相處了三萬年,三萬年裡他總是來找我幫忙,有時也是我找他,說真的,他也不喜歡我。」

  「那你為什麼當時不聽洛嘉的話?不聽她的,你完全可以成為帝皇,接替他,洛嘉和很多原體都會支持你,你比他更好,維托。」

  維托笑著摟住了莉莉絲的肩膀,他撫摸著她的肩膀,「不,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他比我更適合當帝皇。」

  「我試過了,莉莉,他有一點沒說錯,我的兒女情長會讓我在很多時候下不去手,沒辦法去做很多事,史達林當時也這麼和我說過。」

  「約瑟夫當時正準備大肅反,我明明知道他必須那麼做,也只能那麼做,但我還是會勸他,就算我知道我勸不住,但我還是會勸,我不知道不那麼做要怎麼辦,但還是會勸。」

  「就像約瑟夫說的,我是個好人,一個值得把一切託付給的摯友,但我不是個統治者,我的人性會束縛很多東西。」

  莉莉絲靠在他胸口,她調整了一下姿勢,維托也把她抱的更緊了一些,他微笑著將自己的臉靠在她頭上,「所以我不恨他,我知道他炸掉完美之城是迫不得已,就像當時清除雷霆戰士,我們都是迫不得已,我,他,瓦爾多,我們都知道我們必須那麼做,尤其是我.他們在我麾下統一了泰拉,而我卻親眼目睹,甚至與他一起下令清除他們。」

  維托還記得當時的一切,雷霆戰士的最後一戰,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帝皇那怕對自己人,也毫無不留情的一面,之後還見過很多次。

  「完美之城時,我可以想像到他當時的心情,他和我打一架,讓我把他打的灰頭土臉也有一些自我懺悔的意思,我也知道後來的基里曼也一樣,我一直在懊悔,甚至為此在叛亂時中了洛嘉的埋伏。」

  「莉莉,他們是我的朋友,事實上在他們記世前我就認識他們了,我親眼看著他們在珠穆朗瑪峰的基因實驗室被創造出來,當時的安保工作還是我一手安排的,我和瓦爾多設計了所有的安全工作,但最後也沒料到是邇達召喚了邪神,你姐他們把那些孩子弄走了。」

  維托摸著莉莉絲長而修整的銀髮,莉莉絲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他胸口靜靜的聽著。

  「我當時問邇達,她為什麼那麼做,她說,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淪為他的工具,兵器和殺人工具,她告訴我,我比她更清楚這一點,那個老混蛋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當然知道,三萬年了,我們一起走過了三萬年的時光,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西奈山上見面的時候,那個傻逼當時裹著頭巾,就像是個江湖騙子,雖然某種意義上的確也是。」

  維托笑了出來,連莉莉絲也被逗笑了,他看著翻騰的湖面,看著閃爍的一片漣漪閃光,「我,們合作過很多事,一起殺過惡魔,屠過龍,一起策劃與見證,推動了許多大事件的發生,我敢說,這個銀河之中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正因如此,我才討厭他,甚至和他時而大打出手,他也總,我們就像兩個損友,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但如果我們彼此找到對方,尋求幫助,那麼我們都不會拒絕彼此,那怕還是會那樣互相對罵,甚至掏刀子互砍。」

  「三萬年,我活了一輩子他算是我唯一一個真正的朋友,你能想像嗎?三萬年裡就只有這一個傻逼了解你,知道你的過去,你也知道他的,倆難兄難弟的。」

  「我知道那個老雜種雖然嘴上說著自己不在乎,張口理性,閉口真理,但實際上他心裡還是該有的情感都有,無論他怎麼自我欺騙,一直壓抑與隱藏,但那狗雜種心也是肉長的,至少在他坐上王座前是的。」

  「我們雖然是永生者,但終究是人類,人類的七情六慾我們也都有,只不過很多時候我們的力量會很大很多東西,陰暗面啥的,那十幾個孩子也是這樣。」

  維托嘲弄地笑著,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那個老東西說是毫不留情,但邇達讓原體計劃出意外後,他也沒有把邇達處死,甚至連瓦爾多都建議把邇達就地正法,畢竟她勾結了混沌邪神,橫豎都是個死罪。」

  「但他放她走了,只是讓她去非洲隱居,甚至還讓我去看過她,雖然那個老雜種嘴上什麼都不會說,但還是會想知道她怎麼樣了,他終究還是個人,一個有神力,但也還是個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們是朋友,三萬年交情的朋友,三萬年來只有我們彼此一起走過,我們的許多朋友都死了,很多共同的朋友都以離去,我們會一起參加葬禮,一起為他們哀悼。」

  「所以我拒絕了你和你姐,拒絕了洛嘉,我不會殺了他取而代之,一方面是因為他比我更適合當領袖,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是我朋友,我打了一輩子交道的朋友,我了解他,相信他。」

  只是為了一份承諾,一份他對朋友的承諾,僅此而已。

  維托苦笑著,回憶著許多記憶,「我也拒絕了荷魯斯拉我入伙,也是因為我了解荷魯斯,他不比他爹適合當領袖,我很清楚,他太驕傲,太過於看重自己的榮譽,他不會安心居於人下,無論是帝皇還是混沌,最終他會在取得勝利後與混沌再次開戰,幾代人時代就會毀掉整個人類文明,乃至銀河系。」

  「密教的預言是對的,莉莉,我很清楚,我了解他,了解他們。」

  「所以我幫他守泰拉,保皇宮,我想保護人類,保護我的所有朋友,辛德曼,齊樂還有其他人,那些普通人,他們也是我的朋友。」

  「我一直試圖彌合他們之間的矛盾,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他們能彼此理解,一起走下去,就像我和帝皇一樣雖然互相看不順眼,時而吵鬧,時而打起來,但還是能一起走下去。」

  「但我失敗了,又一次我看著我的朋友們互相廝殺,互相殺死彼此,費魯斯,阿爾法還有科茲,天使,莉莉,我心如刀絞,我不想看見我的朋友們互相殘殺。」

  「那不是你的錯,維托,不是你的,是我」莉莉絲攥緊了維托的衣服,她欲言又止,低聲咒罵了一句,維托則微笑著「不,我知道你沒有,你姐也不全是,混沌蠱惑心房,但蠱惑的前提是那關係本來就已經分崩離析,根源還是我們自己,單純怪混沌是迴避責任,自己騙自己。」

  「這種自我欺騙才導致了類似的事不斷發生,一萬年來,幾萬年來屢次發生,我不想迴避這個責任,我也不想去責怪他們誰,我知道他們都有理。」

  「不,維托.是我找到她,建議由你替代荷魯斯,成為帝皇的。」莉莉絲說道,她沒有去看維托的眼睛只是說著。

  「我知道我本該只是誘惑你,像其他人那樣墮落,加入叛亂方,但是」

  「我知道,丫頭,我知道,實際上荷魯斯自己也找過我,不止你和她,荷魯斯想讓我當他的馬卡多,帝國之手,我也拒絕了,我不會背叛他的,還有他們。」

  維托看著頭頂的天空,看著那美麗的蒼穹,如畫的世界,他那飽經風霜的眼睛之中蘊含著整個人類文明的歷史,那許許多多被遺忘的故事與道理。

  他黑色的眼睛反射天空的光茫,如一面鏡子,一面看見靈魂的鏡子。

  「不知道他們會如何評價我的工作。」「幹得不錯?」「哈,不,基里曼大概會先哈哈大笑,然後指著我好好的數落我一番,接著再來一句,給爺滾開,我來。」

  維托笑著,摟著莉莉絲的肩膀,「至少你陪著我,一萬年了,而且大概不會噴我吧。」

  莉莉絲說笑了笑靠在他身上,「暫時不會。」

  維托也笑著腦袋靠在她頭上。

  他摟著她的胳膊,坐在那高高的山脊上,陽光照亮了他們的身子,微風吹起頭髮,讓這一幕如同一幅美麗的畫般,就仿佛一張永遠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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