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另類西遊13

  思如打死了大鵬鳥。

  大鵬鳥的腦袋好堅硬。

  思如把九齒釘耙還給八戒。

  「找人好好保養下吧。」

  八戒欲哭無淚，耙子都翻齒了。

  「猴哥，你把佛祖的親舅舅打死了。」

  思如哦了一聲，回了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八戒：……

  思如：……沒聽懂？

  那再用佛語解釋一遍。

  眾生平等。

  八戒：……

  思如：……還不懂？

  那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understand?

  八戒：……

  思如斜著眼睛看他，鄙視。

  平時叫你多讀點書你不聽，要去調戲女人，活該你聽不懂。

  思如教訓八戒的時候，佛祖到了。

  捲毛大胖子突然出現在天空中。

  一起出現的還有很多佛，很多菩薩。

  觀音菩薩披著白紗手裡端著玉淨瓶，看思如的表情很憐憫，很慈悲。

  思如：……

  姐姐做什麼了，需要你個人妖同情。

  不接受。

  反彈。

  同情你。

  不男不女，還不敢暴露真身。

  就跟明星不敢素顏一樣。

  偶像包袱很重要。

  觀音菩薩作為佛界的顏值擔當，包袱很重。

  佛祖聲音透出異樣的威嚴，問思如大鵬鳥在哪兒。

  思如指著地上那堆灰撲撲的渣渣，「喏，那不是？」

  佛祖：……

  不可置信。

  很愕然。

  不是因為大鵬鳥死了。

  而是地上那堆渣渣。

  佛祖算出大鵬鳥消失，但卻不知道是死無全屍。

  臉上變了色。

  忍不住質問思如為什麼要殺了他。

  語氣都變了。

  有點急促。

  思如聽出了氣急敗壞的感覺。

  但無所謂。

  指著唐僧，「喏，他要吃我師父。」

  佛祖：……

  「那你也不該殺了他。」

  說大鵬是屬於靈山的，還是他如來的親戚，遇到這種事情，思如應該來找他，他自會解決。

  就是這個意思。

  思如不置可否。

  找你解決。

  怎麼解決。

  還不就是把鳥帶走，因為大鵬阻攔唐僧有功，你直接就把鳥從坐騎升為左右手。

  大鵬鳥從此翻身農奴把歌唱。

  脫離賤級。

  「不不，佛祖你這話就不對了，這鳥要吃我師父，我自然不能容他，再說，自己能辦到的事何必麻煩別人。都說俺老孫不及當年勇，一出事就上天搬救兵。俺老孫得為自己正名呀。我師父一介凡人，不過窮游一番，就引來這多妖怪覬覦，不把俺齊天大聖放在眼裡，俺老孫豈不生氣，必須要殺雞儆猴，哦，不對，是殺雞儆妖。」

  「既然要威懾，就要找個最厲害的。這隻鳥就不錯，哼，以為有佛祖您當後台就敢為所欲為了，佛祖您最是正義正直，肯定也要為俺師徒幾個出氣。」

  佛祖：……

  並不。

  但，說思如說的不對？

  不能。

  思如的話句句在理。

  總不能明說這大鵬是本佛祖專程派下來阻攔你等的。

  不會吃唐僧。

  就是給他添點兒麻煩。

  目的跟唐僧差不多。

  就是走個過場，鍍層金。

  到時候封賞他光明正大。

  親舅舅的地位太低他這個當佛祖的臉上也不好看。

  借著取經謀取私利。

  這些話都不能說。

  即便所有人心裡都明白。

  說破了就尷尬了。

  只能搖頭，說思如心中殺孽太重。

  然後說了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思如一個字都沒聽懂。

  乾脆在一旁掏起了耳朵。

  佛祖：……

  抿了抿唇，「悟空，你可是有所不滿。」

  唐僧跪著低著頭，低聲喊道，「悟空，悟空。」

  思如：喊尼妹。

  唐僧：……

  思如就說我當然不滿了。

  眾佛：……

  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是該低頭認錯爭取寬大處理嗎？

  思如：老子哪兒錯了。

  眾佛：你殺了佛祖的舅舅。

  思如冷笑。

  舅舅。

  這算哪門子的舅舅。

  假的吧。

  佛祖：……

  這個猴子好頑劣。

  思如指著身後的獅駝城。

  「你們看那個城，裡面全是妖怪。知道以前住裡面的人都去哪兒了嗎？呵呵，都被咱們佛祖的舅舅給吃了。」

  「我這是為民除害。你們說說看，俺老孫哪兒做錯了。」

  眾佛：……

  這事他們當然知道。

  但不敢說。

  偷偷的看佛祖。

  佛祖面沉似水。

  臉色很難看。

  一點都不慈祥憐憫。

  有點可怕。

  「那破鳥吃人無數你們不管，俺老孫幫你們解決了反倒怪我，莫不是那鳥吃人，其實是受你們示意的。不然為何這般陣仗，興師問罪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來給俺老孫道喜的。」

  眾佛紛紛低頭不言。

  誰也不敢搭話。

  承認跟不承認都是錯。

  一邊是如來，一邊是悠悠眾口，是自己的佛心。

  里外不是人。

  如來也不敢接話，只說思如牙尖嘴利。

  思如：咋的了。

  猴子不光牙尖嘴利，還尖嘴猴腮。

  「你只說這事俺老孫錯沒錯。」

  如來不答。

  說思如殺氣太重恐不能成佛。

  思如：威脅？

  呵，隨便。

  冷笑，「這取經路上，俺老孫殺了多少妖怪，你們不曾吭得一聲，罷了罷了，以後俺老孫再不動手。」

  唐僧：……

  別呀徒弟。

  你要考慮下為師的感受呀。

  眾佛：……

  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即視感。

  如來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思如嗤笑，「我可沒有佛祖那般寬容大度，佛祖能尊吃人無數的孔雀為母，俺老孫可做不到拜殺父仇人為父。」

  「都說眾生平等，呵，空話罷了。」

  孔雀出世時吃人無數，連佛祖自己都未能倖免於難。

  得幸破背而出，不思為民除害，反倒尊孔雀為母。

  孔雀作下大惡，卻成了佛母。

  那那些枉死的人呢。

  那麼多人。

  他們都做錯了什麼。

  他們安然自在的生活，招誰惹誰了。

  佛祖站在上帝的視覺，瞧，這是群螻蟻，多麼可憐。

  也只是感嘆一聲。

  跟他平等的是孔雀。

  只有實力相當才有資格說平等。

  眾生平等，屁話。

  大鵬吃人，這些佛同樣視而不見。

  皆因被吃掉的人在他們眼裡不過螻蟻罷了。

  誰會為螻蟻掉眼淚。

  誰會在意螻蟻。

  思如這話就差直接說你特麼認賊作母，就是個假佛，假仁假義，滿口仁義道德，其實就是虛偽。

  佛祖被思如逼到退無可退，只得說，「你打死大鵬，我可指責過你，你何其這多怨言。」

  思如也知道不能逼太急，這個大boss很牛逼。

  低頭道，「是我誤解了，以為你們是來問罪的，對不起。我的錯。」

  佛祖：……

  好特麼想打人。

  不，猴子。

  我可能得了種看見猴子就想打的病。

  已到晚期。

  雖然對思如來說不過打死個鳥。

  但其實是很震撼的。

  而且影響也大。

  不管如何，大鵬都是如來的舅舅，但大鵬確實作惡多端。

  作惡多端的神仙不少。

  仗勢欺人的也不少。

  但都是私下裡。

  拿到明面上還真就這麼一件。

  這一件就足夠轟動了。

  反正天上的神仙都看著。

  看戲。

  速速圍觀。

  哦，對了，還有大鵬一母同胞的姐姐，孔雀。

  如來也很憋屈。

  要公正處理。

  偏思如說的都在理。

  大鵬鳥殘害無辜，罪有應得，該死。

  不死，那被他吃掉的整整一個城的螻蟻怎麼算。

  不死，佛家口口聲聲說的佛愛世人，眾生平等怎麼算。

  不死，如來口中的我佛慈悲怎麼算。

  還有那滿懷憐憫的善哉善哉怎麼算。

  怎麼算都是錯。

  如來體會到當夾心餅乾的滋味。

  最後，只得認栽。

  但還是要懲罰思如。

  「你殺孽太重，與我佛相悖，不得圓滿。」

  意思就是猴子手上沾滿血腥，成不了佛。

  相當於這經是白取了。

  當個免費的保鏢。

  思如：「既然如此，那俺老孫是不是不用取經了，可以回俺猴山去了。」

  如來：……

  不。

  為了彌補你的罪過，你還是要繼續保護唐僧取經。

  思如：哦。

  如來：……

  請按劇本來。

  思如：我應該感恩戴德嗎？

  如來：……難道不是？

  思如：並不覺得有。

  反正這件事就這麼了結了。

  思如打死一隻鳥，弄掉了成佛的機會。

  如來看她一眼都煩，說完話很快就走了。

  思如朝著天空大喊，「佛祖，別光顧著念經，時不時的還是要遛下鳥……」

  佛祖：……

  反正除了思如都挺尷尬的。

  「哦，對了，也不知道你們誰家養的畜生又走丟了，剛好在我師父取西經要路過的途中，喏，就是那獅駝嶺，貌似是一隻獅子跟一頭大象，反正我們也要走了，它們守那兒也沒用了，去認領吧，不然別人還以為是野生的呢。」

  眾佛：……

  這隻猴子好特麼欠扁。

  思如：腫麼，要我帶路嗎？

  不干。

  那裡堆滿了屍體。

  俺老孫才不願意去。

  獅駝嶺。

  屍陀林。

  看看這天上的畜生幹的好事。

  反正文殊普賢兩位菩薩挺尷尬的。

  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獅駝嶺外面全是屍體。

  到處都是。

  地上躺著，樹上掛著。

  亂七八糟。

  好嚇人。

  跟著去的神仙菩薩都驚呆了。

  佛家的嚇懵了。

  道家的笑瘋了。

  思如：這下有得玩了。

  唐僧取經看起來是傳播佛教文化。

  但實質上也是跟道家文化的一種競爭。

  說通俗點就是爭地盤爭香火。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嘛。

  很有道理。

  人要吃東西，神仙菩薩也要享受供奉。

  其實都一樣。

  世人信佛，是因為我佛慈悲，佛憫眾生嘛。

  但是看看獅駝嶺，這就是所謂的慈悲，所謂的憐憫？

  這就跟某些電商搞活動，口號喊得響，一折兩折一折半，滿減滿減滿減，減了還打五折，火力開足送福利，巴拉巴拉。

  吸引眾人的眼球。

  然後點進去一看，臥槽，還真特麼是一折兩折折上加折，就是這價格往上挑了不止一倍兩倍倍上加倍。

  原價九塊錢的襪子調成一百九。

  打一折比原價還高。

  繁花錦繡很好看，但誰特麼知道地下埋著屍體呢。

  這就是所謂的慈悲。

  真的好笑了。

  修佛修心，也不知道這些圓滿的菩薩們修的什麼心。

  家裡的畜生都是凶獸。

  眾仙感嘆，大概是殺心吧。

  不過真是偽善呢。

  有仙笑道，「我佛慈悲呀。」

  菩薩們：……

  感覺好丟人。

  紛紛以有事為由先走了。

  文殊普賢把獅子大象收服，也匆匆離開。

  自此，靈山眾佛在四海八荒聲譽跌到極點。

  成了偽佛的代名詞。

  然而唐僧取經一事，還在繼續。

  但明顯順利了很多。

  思如很滿意。

  殺雞儆佛很有效。

  至少路上遇到的妖怪就不是那種有後台的了。

  雲端之上的天龍人們也不敢再把自家的畜生放出來了。

  原以為只是一場鬧劇。

  結果，損失慘重呀。

  這隻猴子來真的。

  而且，好像猴子的實力比五百年前更強了。

  思如點頭，對的。

  她現在沒事就修煉，沒事就修煉。

  天賦加上努力，還有個靈氣滿滿的世界。

  必須要進步呀。

  不厲害一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打死了。

  毫無還手之力。

  秒咔。

  多可惜。

  天生地養的靈物呢。

  天生的靈性。

  逆天的存在。

  這一路平靜了許多，但還是會遇到妖怪。

  思如直接抱著金箍棒問是哪家的畜生。

  妖怪：……

  反正有後台的嚇得直接就跑了。

  沒後台的，也跑，跑不掉，就跪地求饒。

  大聖爺呀，我丫就是一小妖精哪，出來覓食的呀。

  不不不，不是想吃您師父。

  我吃素，對，吃素，出來找點兒野果子野菜吃。

  真的真的，比金子還真。我就一路過，全劇連臉都不露的那種，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思如哦一聲，那你走吧。

  小妖精：……

  我好像聽錯了。

  思如：還不滾？

  小妖精忙點頭，這就滾這就滾。

  然後就縮成一團，滾了。

  但有些事情思如還是無能為力，比如說颳風降雨什麼的。

  打架她沒問題。

  但這精細活兒幹不了。

  沒辦法。

  還是得上天搬救兵。

  說一句，某莫某個地方很久沒下雨了。

  然後雷公電母風神雨神，馬上馬上，大聖您請坐，大聖您稍等。

  傢伙抄起，開干。

  搞定。

  臨了還不忘提醒，以後也要按時降雨。

  別只顧著打麻將砌長城。

  眾神：……

  是是是，大聖您說的對，大聖您慢走。

  很恭敬。

  龍椅上坐著的那位說了，佛家被猴子毀了半壁江山，這是個教訓。反正做事要更加小心，面對猴子的時候要特別小心。

  如果他上來求助，不什麼重要的事都順著他，態度還要好。

  別惹急了他。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但惹到了這隻猴子，他要翻天。

  到時候說不定就不是半壁江山的事情了。

  佛道兩家說到底還是對手。

  取經是佛家的事，跟他們道家沒啥關係，以前同意在取經途中製造點障礙，不過是針對猴子，死猴子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真是把天庭的臉都丟光了。

  但現在就算了。

  要死的。

  瞧瞧那大鵬鳥的慘狀。

  可憐吶。

  這猴子一點情面都不講，而且無所畏懼。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神仙們不光穿著鞋，還背著偶像包袱。

  就看戲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