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8章 人性 人心！

  「說來話長，這要從幾十年之前說起。那時候，我和呂雲松同在雲霄宗學藝，不過他是宗主的親傳弟子，我只是從外邊來的弟子。我年齡大, 年長他幾歲，自然當了師兄。後來我們一起學藝，一直到了三十五歲，上一任的雲霄宗宗主，年齡大了，準備推舉新的宗主。當時我和呂雲松是最熱門的兩個人選, 我是師兄，實力又在呂雲松之上，當時的我在雲霄宗內呼聲很高。但是呂雲松是宗主的嫡傳弟子，他的身份自然比我有優勢。當時的宗主力排眾議，讓呂雲松當上了宗主。當時的我心有不甘，但是也無可奈何，我本以為事情就會這麼結束了，可是我想多了。

  在一天夜裡，呂雲松找到了我，找我喝酒，算是安慰我。我沒有防備，中了他的毒藥，不僅功力盡失，還身受重傷奄奄一息。頻死之際還是我的一個師弟，冒死將我救了出來。半路上我們跌下山崖，師弟死了，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可是完全成了一個廢人, 只能這麼苟延殘喘的活著。」

  一陣唏噓的楊帆也不免感嘆，任何地方都是江湖, 都有爾虞我詐的爭奪。

  「呂雲松要殺了你, 無非是怕你影響他的宗主之位。」

  錢永恆點了點頭：「對，我不死他沒有安全感，坐在宗主的位置上，他怕我有一天取而代之，當時在雲霄宗支持我的人有很多。」

  楊帆算是明白了：「呂雲松果然心狠手辣，為了宗主之位不擇手段。」

  「這個世界本就是成王敗寇，只是我不甘心，這樣一個人渣，竟然當上了雲霄宗的宗主，接受世人敬仰，可悲又可笑。」錢永恆仰天而嘆，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他依然無法釋懷。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在潛心研究各種各樣的東西，為的就是有一天能看到呂雲松受到正義的懲罰。

  幾年之前，程潛找到了他，說了所有的事情，他心裡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縱然自己不能動，不過，那個讓呂雲松接受正義審判的人，已經出現了。

  這個人正是楊帆，他和程潛一樣，也等了這麼多年了。

  看到楊帆沒開口，錢永恆繼續道：「這就是我和程先生給你的找的殺了呂雲松的理由，還有半個月，雲霄宗就要舉行立派兩千多年的慶祝大典。到時候，天下英雄雲集。在那一天，我會在所有天下英雄面前，揭開呂雲松的真正面目，楊帆，那時候，正是你出手的時機，你殺了他，所有人只會叫好。況且你有擊敗呂雲松的實力，沒有人敢去反對你。」

  這一個問題確實解決了，可是楊帆還有另外的問題：「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啊。」

  「這簡單，這麼多年我一直研究如何覺醒人的記憶，我在古書上找到了一種催眠之術，或許能讓你覺醒紫胤真人的所有記憶。」

  「如果是這樣，那再好不過了。」楊帆堅信，只要自己覺醒了紫胤真人的記憶，擊敗呂雲松不在話下。

  「我只能說試試，至於最後的結果，誰也不知道。」錢永恆還是很謹慎的，沒百分之百把握的事情，他不會把話說滿。

  「總比什麼辦法都沒有的強。」楊帆還是有樂觀態度的，事情已經到了現在，最壞的結果他也能接受。

  兩個問題都解決了，楊帆也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可以專心覺醒紫胤真人的記憶，靜等半個月之後的事情。

  ……

  遠在雲霄宗的呂雲松，也在時刻關注著楊帆的動向。

  一個心腹弟子，站在他面前，向他報告最新的情況。

  「宗主，楊帆和沐雨琦離開密雲宗之後，不知所蹤，目前不知道下落。」

  呂雲松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屋中來回踱步，過了會他道：「他能去哪？」

  那個弟子搖搖頭：「要不要我繼續調查。」

  「要，最好儘快找到他。」

  「是，宗主。」那人轉身走了。

  做賊的人都容易心虛，更何況呂雲松殺了自己的師兄。

  他所面對的事情，還不單單如此，紫胤真人的傳人已經來了。

  這個小子實力雄厚，還擁有噬魂，唯一讓他慶幸的是，目前來看，這小子並沒有覺醒紫胤真人的記憶。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當年殺了自己師兄的事情，他一點都不後悔。

  如果換成自己的師兄錢永恆當了宗主，他也會殺了自己，永絕後患。

  這就是人性，這也是人心。

  如今已過花甲之年的他，早已經看開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錯，一切全憑本心而已。

  只可惜，自己身上所背負的有關九天大陸的罪孽，那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

  如今，楊帆來了，一切都要有個了斷。

  恐怕他和陸長風對決的時候，無意中使出了神風十三劍，就已經猜出來了，紫胤真人絕對和雲霄宗有關係，順藤摸瓜，調查到他這裡，是早晚的事情。

  來就來吧，他已經準備好了，以這小子現在的實力，就算加上噬魂，也不是他的對手。

  紫胤真人的記憶，沒那麼容易覺醒，如果能覺醒的話，早已經覺醒了，還用等到現在。

  ……

  和兩人聊完了，楊帆終於在另一間房子裡，見到了已經醒了的的沐雨琦。

  看到楊帆，她也放心了：「楊帆，這到底怎麼回事？」

  「沒事了。」楊帆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他依然在感嘆：「真是乾坤如棋，不可琢磨，沒想到事情，在一轉眼之後，變成了這樣。」

  沐雨琦一個勁的搖頭，事情的變化完全出乎她的預料，誰能想到一件看似平常的事情，變成了現在這樣。

  唯一還有點欣慰的是，楊帆所面臨的兩個問題，全都有了解決的辦法。

  錢永恆可以讓楊帆殺了呂雲松，出師有名，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如果能夠恢復紫胤真人的記憶，擊敗呂雲松或許不在話下。

  有得必有失，總的來說，他們這一次外出，還是很有收穫的，或許在半個月之後，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到那時候，就真的塵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