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結局上

  翌日，天空的黑色慢慢淡去，漸漸變成灰暗、淡白、白的、淺紅的顏色，雷霆大樓底下已經傳來了早起隊員的腳步聲，和食堂大媽、大叔嬉笑打罵之聲。

  當天空中第一抹絢爛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耀進姜靈芝和沈墨的房間時，只可見大床上兩個緊緊相擁的蜷縮的身影。

  太陽越升越高，起來的人越來越多，雷霆樓下越來越喧鬧，這才吵醒了宿醉的沈墨。他揉了揉抽痛的太陽穴，睜了睜眼，他躺著緩了一會兒，這才清醒過來，看了眼鬧鐘，已是上午十點。

  沈墨吻了一下姜靈芝的臉頰，輕手輕腳地翻身起床，他拿起床頭柜上的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干痛的嗓子，這才邁著步子出了房間。

  一見到客廳里的杯盤狼藉，沈墨的頭更痛了。但沒有辦法，他不收拾，就得外婆或者姜靈芝來收拾，兩個都是他愛的女人，他也不想她們這麼勞累。

  他一邊將碗筷分門別類的收起來，一邊將食物的殘渣倒進廚餘垃圾桶，等將三張桌子收拾乾淨之後，他用沾了洗潔精的抹布將桌子抹了兩遍，洗過抹布後又抹了兩遍桌子，確認乾淨了，他才將三張桌子收緊隕石空間中。

  地上也掉落了一些魚刺和用過的紙巾，沈墨拿出掃把仔仔細細地清掃了一遍，又拖了兩次地，終於將他們家的客廳給打掃乾淨了。

  接下來就是征戰同樣令人頭痛的廚房了，沈墨嫌棄地看了一眼手上的油污，又賣力地打掃起來。

  這時，剛醒過來的姜靈芝，微微水腫著雙眼，她頭靠著門框，微笑地看著沈墨打掃衛生，體貼的好男人，果然沒選錯！她沉醉在簡單的幸福當中，感嘆眼前這一幅令人賞心悅目的美男打掃圖，果然是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睡醒了嗎？」沈墨見姜靈芝靠在門框上微笑地看他，臉上還帶著似醒非醒的神情。

  「嗯，醒了。」剛睡醒的姜靈芝的聲音有些低啞，卻又帶有一種撒嬌似的軟糯。

  她走上前去幾步，站在廚房門口，問道：「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快打掃完了，免得弄到你手上全都是油污，而且昨天你就做了那麼多了，今天就讓我表現表現。」

  「好。」姜靈芝溫柔地一笑。

  戀人之間地付出都是相互的，他和她同樣珍惜著這段感情。

  「對了，你們接的這盆水是幹什麼的，需不需要倒掉？」沈墨指著地上的一個髒不拉幾的盆子，裡面卻裝著澄澈的清水。

  「啊？」姜靈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想了許久，才終於想起這盆水的用途，「好像是殺了魚之後，第一次洗魚的水。沒道理這麼幹淨啊……」

  沈墨見她也不清楚，正打算直接清理掉，他蹲下身，見到水裡有一顆藍色的小珠子，就一手從盆子裡撈出藍色珠子，遞給姜靈芝，「你們誰的東西掉在裡面了？」

  「這……這顆珠子……」姜靈芝臉上的表情顯然很詫異。

  沈墨正在打掃其他地方，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隨口問道：「這顆珠子怎麼了？」

  過了一會兒，姜靈芝逐漸找回自己的思緒，她的心底閃過一種猜測，因為昨天她看到這個藍色的珠子時，它還是直徑足足有三厘米的球形，現在卻明顯變小了許多。而且，不可能有人特意換了一盆乾淨的水，盆子邊沿卻還是那樣髒。

  「沈墨，我覺得這個藍色的珠子有問題，這盆水咱們先不動吧，拿去化驗化驗。」姜靈芝有七八分的把握確定是這顆藍色的珠子將濁水淨化清澈的。

  但她不確定，這顆珠子的淨化能力有多強，是像淨水草一樣，只是淨化後可以供人外用，還是淨化後，可以讓人直接飲用，或是有其他的什麼效果。

  「有什麼問題，為什麼要化驗？」沈墨在這顆珠子裡感覺不到任何能量，它看起來就像一顆普通的珠子。

  「它把洗魚的濁水，變成了這盆澄澈的清水。」姜靈芝一臉正經道。

  沈墨見她不是開玩笑，就將盆子外面擦乾淨，放在一邊，然後接著洗碗，「好，待會兒去找陸書行幫忙。」

  正午的陽光，垂直地照射在雷霆大樓頂上，姜靈芝和沈墨終於在午飯前，一起將房間打掃乾淨了。兩人在食堂里吃了今天的第一餐飯，然後商量著去找陸書行要人，幫他們做個檢測。

  如果真的找到方法能淨化出飲用水的方法，人類的基本生存問題會更小一點。雖然目前還無法估量找到這種藍色珠子的成本是多少，但相信經過人類的不懈努力，這些問題終將會被解決掉。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姜靈芝和沈墨拿到了檢測結果，這個藍色的珠子真的能淨化出飲用水！

  這下，姜靈芝和沈墨當然要去一趟海邊，找找這種變異魚了。

  陸書行的二十人和雷霆的十人一起坐上了晶核飛行器。

  對於機械，男人總比女人對它感興趣，當姜靈芝和郝文靜幾個像是郊遊似的，坐在前、後兩排聊天時，沈墨和陸書行幾人都爭先恐後地搶著駕駛晶核飛行器。

  經過一番你來我往地拉扯，和語言威脅之後，沈墨和陸書行終於搶到了第一次的駕駛機會，兩人分別坐在正、副駕駛位上。隨著晶核飛行器地起飛，他們開始踏上前往東海岸的行程。

  晶核飛行器的速度比汽車的速度快得多，卻比一般的商用飛機的速度慢，因為晶核飛行器畢竟有高度限制，要是開得太快，容易撞山。出於安全的考慮，第一代晶核飛行器被限制在了時速最高三百公里每小時。

  雖然末世到來之後，幾乎所有的海岸線都發生了後移，但內陸的晨曦基地離東海岸還是有一千多公里的距離。

  在幾個男人輪番體驗駕駛晶核飛行器的樂趣之時，姜靈芝幾個女人正望著窗外的風景。

  晶核飛行器飛到的高度只有幾百米，不算太高，姜靈芝能清楚地看到底下掠過的城市。城市裡還有一些喪屍，當晶核飛行器從它們上空飛過時，這些喪屍正在底下狂追著他們跑。

  斷壁殘垣的城市，即使照射在溫暖的陽光之下，也隱藏不了它的蕭瑟之態。曾經人類一磚一瓦建設起來的城市，就在這短短的時光里，衰落殆盡。

  看到被酸雨腐蝕嚴重的建築，姜靈芝猜想，這些遺蹟不會保存多久，它們將在歷史的長河裡崩塌、還原，最後這塊土地會被變異動物、變異植物占領，再也看不到人類駐紮過的痕跡。除非翻開厚厚的土層，見到地下四通八達的複雜管道。

  經過了無數的城市、小鎮、鄉村，無一不是破敗的景象。姜靈芝將視線轉開，望向了曾經被開發過度的山林，那一片綠色的邊際蔓延的越發得快了。它們不再像末世前那樣容易被人類宰割，大量減少的人類化為它們的養料，就像曾經人類掠奪它們的本體一樣的，搶占對方的資源。

  沒有對錯，生物進化不過是一場優勝劣汰，人類和變異動物、變異植物的實力都增強了，他們之間的平衡被打破，又逐漸建立新的平衡，卻再也不是一家獨大的局面了。

  花了幾個小時，晶核飛行器終於飛到了東海岸。

  海依然是藍色的海，遠處的海與天空相接，連成一片，近處的海水衝擊著岩石，發出陣陣響聲。海風吹亂了姜靈芝好不容易留長的頭髮，卻也吹散了她亂七八糟的思緒。思考那麼多人類與環境的問題也沒什麼用，最重要是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看到越來越好的未來。

  「哇！廣闊無垠的大海。」

  「一見到無邊無際的大海，我就覺得人類實在太渺小了……」

  「啊——這海太美了！」

  一行人都讚嘆著大海的廣闊，還有人張開雙臂，迎著海風，似是在擁抱著大海。

  少頃，一行人終於想起他們來海邊並不是來旅遊的，而是有正事要做。

  雖然此時的嚴小青還沒有到達七階，但陸書行帶來的紀高朗可是八階的水系異能者。他站在礁石上，在雙手上積蓄著異能，隨著他雙手的高舉，一小片水域像是噴泉一樣，陡然從輕微動盪的海面上升起高高的浪柱。

  浪柱一升起來，姜靈芝就看見其中種類繁多的變異魚。

  其中一個異能者阿超要上手去抓變異魚，直接被它噴射出的一支冰錐射中。

  「啊——」阿超瞬間嚎叫起來，驀地發現他的手掌已經就被凍成了冰塊，冰冷刺骨。

  此時，他一旁的火系異能者小豪發動異能，一兩分鐘後就將冰塊融化。

  「大家抓魚的時候要小心，這些變異魚並不是末世前的魚，不要放鬆警惕。」陸書行提醒道。

  「是。」魯莽的阿超只能訕訕地應著，又轉頭對著小豪小聲道，「兄弟，謝了，看哥給你多抓幾條變異魚。」

  「不客氣，我自己抓。」小豪知道這人不靠譜，並沒有對他抱有期待。

  唰唰唰幾下，阿超就發出幾根藤曼，枝枝都叉中一條變異魚，收穫頗豐，他笑得得意，「哈哈，小樣，看你們還敢攻擊爺。」

  他收回藤曼，將上面的變異魚取下來，丟在小豪的桶里，「兄弟，謝禮。」

  小豪瞟了一眼，好吧，這木系抓魚是比火系好用。

  這邊，姜靈芝沒有直接上手抓變異魚，而是拿出了一堆的空桶擺在一邊，等著嚴小青將浪柱連水帶魚的直接引導進桶里，待裝滿了幾十個桶之後，紀高朗掀起的巨大的浪柱才落回到大海。

  眾人又反覆了幾次，直到紀高朗的異能耗盡，他們才收拾好打到的變異魚，卻不準備馬上就踏上回程。

  經過姜靈芝粗略的統計，這些像草魚又像鰱魚的變異魚有很多，每隻魚的魚頭和魚身之間都有這樣的藍色的珠子，就是淨水珠。

  如果他們每次都坐晶核飛行器過來捕魚，淨水珠的成本算起來十分昂貴，比買水系異能者提供的水還要貴。但要是和沿海的自由基地進行交易，這淨水珠的成本可以低廉好幾倍，晨曦基地內的飲用水的價格至少降低一大半，可以造福整個基地的群眾。

  所以陸書行當然要和自由基地的高層談交易，一行三十人就來到了自由基地。

  那邊，陸書行和鄭家談著交易，姜靈芝一群人又開始逛著自由基地的貿易街。

  這裡的貿易街和晨曦基地、中朝基地的構造差不多，都是一邊店鋪，一邊攤販。不過自由基地里真的有很多海產品，其中許多都是姜靈芝沒見過的變異魚和變異水草等，所以不差錢的她又拿出橫掃一條街的氣勢，瘋狂地買買買。

  在自由基地呆了五天之後，陸書行談妥了交易，一行三十人才開始踏上回程。

  坐在晶核飛行器上，可以很直觀地看到大陸的地裂情況有多嚴重，還可以看到晨曦基地附近又有一些小型的喪屍群開始聚集。

  所以一回了晨曦基地後，陸書行又派出了一些士兵和借調的僱傭隊的異能者，前去清剿成群的喪屍群。歷時兩個月，當晨曦基地附近的喪屍群被剿滅得七七八八之時，姜靈芝和沈墨也升到九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