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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1:55:39 作者: 浮煙洛葉
    因為失去敵人蹤影而正處於焦慮狀態的黑麗寶珠蟬第一時間捕捉住了敵人的方位。

    「滋哇兒----」

    下一秒,它一如出現時那般,化為一道黑色的殘影撲向了寧司諭躲藏的位置。

    這次,黑麗寶珠蟬的速度比第一次更快。

    沒等眾人捕捉到它的身影,伴隨著尖銳的「噌----」黑色的翅膀就擊中了那棵粗壯的高大喬木上,之前寧司諭割了半天才磨破皮的樹幹,此時卻被黑翅輕而易舉地切了深深的一道,白色的汁液像小溪流一樣涓涓地流了出來。

    機甲的駕駛艙內,寧司諭連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既沒有因為黑麗寶珠蟬的音波攻擊皺眉,也沒有因為躲過了對方的物理攻擊喜悅。

    前的障礙物上拔了出來。

    它不耐煩地揮動著翅膀,試圖將上面讓它討厭的白色汁液甩落,沒想到因為這個動作,白色的汁液反而被濺得到處都是。

    它的心情更差了。

    更可惡的是,它發現那隻狡猾的獵物正在從樹幹後伸出一隻手,朝它挑釁!

    黑麗寶珠蟬立刻尖叫著再次發動了攻擊。

    但足有兩米多寬的喬木極大地限制了它的發揮,又被那個狡猾的獵物躲開了!

    暴怒的黑麗寶珠蟬越發暴躁,攻擊也開始變得更加頻繁。哪怕是旁觀席上的觀眾,也被它「滋哇兒」「滋哇兒」的叫聲吵得快神經衰弱了。

    但直面黑麗寶珠蟬的寧司諭,卻好像絲毫不受影響。

    每次眾人都以為他要挨上那麼一下的時候,他總能險之又險地避讓了開來。

    一次兩次或許可以說是巧合,但一人一蟬都繞著那棵喬木轉了好幾圈了,黑翅始終沒有沾到寧司諭的邊,眾人才恍惚意識到,寧司諭好像真的有什麼打算。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麗寶珠蟬進攻的速度明顯的變慢了,它的樣子看上去也越來越狼狽。

    因為它每次拔翅膀時都會下意識地煽動兩下,它的渾身上下幾乎都沾上了不少那棵喬木的白色汁液。

    就在眾人以為寧司諭準備就這麼活活把黑麗寶珠蟬耗死的時候,他突然化被動為主動了。

    不再是後仰躲閃的動作,而是直接以幾乎可以媲美輕型機甲的靈巧動作突然一個高高地躍起。

    毫無防備的黑麗寶珠蟬被狠狠地踹中了頭部,整隻蟬在巨力的衝擊下不受控制地往後方倒去。

    它想控制翅膀保持身型,卻突然發現它的翅膀失去了知覺,它的複眼充滿了迷茫,沒等它想明白髮生了什麼,巨大的身體已經重重地砸在了灌木叢中。

    「噗嗤……」

    有什麼冰冷的物體插入了它柔軟的腹部,死亡的感覺順著腹部逐漸往它身體各處擴散,這種感覺讓它想起了剛才失去翅膀掌控時的悵然若失。

    但很快,它連思考都變得費力。

    沒過多久,它徹底失去了意識。

    旁觀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地看著監控屏上的影像。

    畫面的左邊,那台黑底藍紋機甲垂著頭、單膝跪在黑麗寶珠蟬身側。

    若不是它手中的匕首精準地插在後者腹節的縫隙處,那姿勢神聖得就像是在進行什麼古老的儀式。

    而畫面的右邊,駕駛艙內,漂亮的藍發青年終於露出了放鬆的神態,他活動著十指,嘴角盈著一抹淺淺的笑容,看得旁觀席上的眾人也忍不住跟著笑了出來。

    「三少牛逼嗷!」

    隨著一個Alpha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旁觀席瞬間沸騰了開來。雖然他們還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不妨礙他們為這種絕地反殺的牛逼行為歡呼呀!

    而比賽現場內,很快,一眾新生們就發現,有一個新的名字突然像流星般空降在了積分榜榜首的位置:

    第一名,寧司諭,70分。

    第14章

    寧司諭只是淡淡地瞥了眼積分榜就收回了視線。

    一隻A級蟲族70分,倒是比他預計中的高一點。

    這樣推算的話,一隻B級蟲族的積分基本在35分到40分之間,最多不會超過45分,其他人很難在短時間內追上他。

    旁觀席上的人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們都認為寧司諭會離開這裡,然後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進行休整。

    畢竟這隻A?級的黑麗寶珠蟬的積分已經到手,模擬戰中蟲族的屍體雖然只是一團數據,但在比賽結束前並不會刷新。

    蟲族對同類的信息素非常敏?感,所以在黑麗寶珠蟬活著的時候,它們會有意避開這一塊區域。

    但這一切在它死後就會變成另一個極端,在它們眼裡,那是最美味的食物,是有著致命吸引力的誘惑。

    留在這裡不僅不安全,反而會因為屍體吸引其他蟲族而變得更加危險,這對於剛經歷過激烈戰鬥,並且駕駛著殘缺重型機甲的寧司諭來說絕對不是個好選擇。

    但是,寧司諭卻沒有走。

    他操縱著機甲將匕首從黑麗寶珠蟬的腹部拔出,重新回到那棵高大的「見血封喉」前。

    堅硬的樹幹表皮早就在剛才的戰鬥中被黑麗寶珠蟬割得慘不忍睹,就在眾人以為寧司諭是臨走前準備給匕首再上一層那種在擊殺黑麗寶珠蟬時發揮了巨大作用的汁液時,他卻根本沒看那些汁液一眼。

    而是用匕首在那些遍體鱗傷的樹皮上那麼輕輕一挑,再往下一拉,把長條形的樹皮撕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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