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不妙啊。」

  可能是全球最平靜安全地區的華夏國內，無天、蒼穹等異世玩家下線，遙望車諾比方向，他們本能的感知到了一尊奇異生物在快速接近，心靈在顫抖，如是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蟲蟻，躲在樹葉後面瑟瑟發抖，本能的預感到有大事發生。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龍少在別墅內自語道，獨棟大別墅外是密密麻麻的明、暗保鏢。一向熱愛的洪荒都不上線了，只想靜靜等待地球的審判命運。

  對人類有敵意，乃至被伏擊的輻射天使再吸收完車諾比的核怨念後，是否會對人類復仇？這個話題竄到了全球熱門榜首，挑動億萬人的心，包括一位位諸天玩家。

  「希望災難到來，製作人能網開一面，讓我們穿越到異世界去。」萌蘿在私聊群內憂心忡忡的提了一句，誰都沒想到《心靈之界》的影響如此深遠，祂究竟想要做什麼？

  「霓虹倒了大霉，被米軍種上一朵朵蘑菇雲，不知道遙遙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到波及。」

  霓虹，這三天作實不好過，趁機作亂的罪惡份子，反過來崇拜輻射的民眾，想盡辦法逃跑的上層階級，好好的島國，經濟崩潰，政治崩潰。

  如今最主要的事是處理核爆後的災民安頓，眾所周知，核爆的最大威力往往不是爆炸波，而是隨後蔓延開來的核輻射，那是糾纏他們一輩子的噩夢。也是各國政府最難處理的後事。

  時隔大半世紀，輻音再次降臨島國。

  在島國內，有一位少女秉承琉璃劍心，在無人的黑夜裡持劍誅殺惡鬼。日下遙發現，隨著《心靈之界》的誕生，很多民間故事、都市傳說中的惡鬼也隨之應運出現。

  這些惡鬼按照固定規則行事，遙遙發現越是負能量聚集之城市角落，越是大凶大惡之人，越會聚集惡鬼。惡鬼刨心挖肺，往往會把罪人施加給受害者的懲罰，在他身上一一重現。

  在她趕到事發地時，往往只能看見一地血跡的慘狀，惡鬼並不是神，而是因神而產生的附屬生物，至少她曾數次劍斬惡鬼，性命相修的名劍也因此更加通透。

  「這樣下去，恐怕這片大地將遍布惡鬼。」

  再次劍劈魑魅後，日下遙心思複雜，世界變了，變得極快。她很想及時提醒官方，讓他們約束人間道德，民有所法，法有所依。做錯事就要受懲罰，殺人就要償命。讓死者怨氣排泄不去，不要聚集。

  但回首望去，人間瘡痍，哭泣聲、亡靈哀嚎聲遍布著這片大地，日下瑤選擇沉默。在如此危難時期，再和民眾說這片土地可能孕育出百鬼，那更助長了*教的歪風邪氣。

  「.首先要活下來，才能考慮未來。」日下遙打算等輻射天使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再稟告上層。地球真是多災多難，尤其是她的國度。

  嗖——

  輻射領域被收縮，在冰冷的蒼茫雪原上，一隻人形怪快速竄過，偶爾有追擊的飛彈轟炸，卻已經來遲，面對人類追殺，他已調整形態，學乖了。

  拋棄臃腫的身軀，轉化為速度型。

  三天時間，橫穿凍土地帶，當踏足另一國度——二毛國時，緊追不捨的恐怖攻擊漸漸停息了，大毛不能再隨意投彈到隔壁曾經的兄弟領土上，因為這很可能會誤以為自己是要滅他國。

  輻射天使知道自己贏了，他踏往車諾比，小國與大國的軍事實力完全不能比。輻射天使在這裡並未受到諸多阻攔，漸漸靠近死亡區域時，他的傷勢已經漸漸恢復。

  前方寂靜死城矗立，一縷縷夾雜怨念的特殊輻射被他緩緩吸收，輻射天使開始了最重要的蛻變.

  「我們失敗了。」

  在關於人類未來的大會上，花旗國代表心情沉重的說出這句話。

  全場譁然，一位位大小國的代表紛紛變色，聯合全人類之力，還是不能消滅未進化為神的天使？

  那如果最強的真理與祭祀之神降臨，人類豈不是如家畜一般仍祂宰割？

  「現在怎麼辦？投降嗎？」

  花旗國小弟，最倒霉的島國代表絕望道，國內的局勢，全球的局勢，這一切都讓他絕望。國內由輻射教牽頭的投降派在短短三天內，已經快速壯大。

  ——反正都是給人當狗腿子，花旗國是主人，為何即將進化為神的輻射神不能當他們的主子？

  不得不說，霓虹這一點極其現實，在你比他弱小時，他會露出殘忍一面，盡顯人類惡色。而面對遠比他強大的敵人時，他則是標準的狗腿子，捨棄一切尊嚴蟄伏，只為日後能反咬一口。

  「是啊，如今輻射天使回到了車諾比，怕是要成為真正的神。這是第一尊降臨地球的神明，也許我們早點投降，反而是為了人類自身好。」

  「誰知道輻射天使還有沒有人性，會不會記仇？萬一我們投降後，他選擇大開殺戒，那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同犯！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敵人的仁慈上面。」

  「沒救了，等死吧。」

  聯合國議會上熙熙攘攘，大家再無以往的風度，紛紛砸桌子罵娘，甚至有人罵到激動處，彎腰脫鞋怒拋，令一旁的老書記員回想起當年的玉米帝。人類的本質果然都一樣。

  「其實現在還有希望。」

  忽然，大毛國的紅鼻子將軍手指敲打桌子，瞬息間，全場無聲，一百多位人同時看向了他。

  一名身材魁梧的首長問道，「契科夫，你有什麼辦法就直說，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藏著掖著。」

  其他人也盡皆點了點頭，契科夫望向不遠處的二毛國代表，臉上茂密的鬍鬚聳動，「現在輻射天使就在普里皮亞季城的車諾比核電站內，這不是一個最好的靶子嗎？目前我國的核彈儲備極其充足，再加上你們的援助。」

  契科夫望向了花旗國代表，和首長，「我們三家聯合，占了全球90%的核彈，如此恐怖的爆炸下，而且是身處中心，我覺得就算是真神也要被炸成塵埃。當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不管他是什麼存在，都要死！」

  嘩——

  該說不愧是戰鬥民族出身，一開口就是大氣粗獷，當即二毛國代表臉色就鐵青了，他轟的一聲站了起來，鬍鬚被氣的豎起，

  「全球90%的核彈在普里皮亞季城引爆，恐怕我國也將不復存在。要知道普里皮亞季城距離我國首都也才140公里！我看契科夫將軍你是想藉機把我國毀滅吧！」

  「全球有多少顆核彈？你們三家加起來恐怕超過一萬枚，我看人類沒有毀滅在輻射天使手上，也會先毀滅在你們手裡！」

  「契科夫將軍的提議我實在不能接受，這是自殺式攻擊，誰也不知道躲藏在普里皮亞季城中的輻射天使會不會轉移，你想過因此而死亡的人嗎？恐怕已億為單位來計算。」

  議會上響起激烈的討論聲，契科夫的提議太激進了，看的不少小國代表是心驚膽戰，萬一輻射天使落在他們國土上，那豈不是代表自己國家也會被大國聯合抹平？

  無論是為了二毛國，還是為了自己，他們都會否決這個提案。

  契科夫沒有理會小國聯合的聲音，而是望向花旗國的代表，這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我否定這個提案。」

  良久後，在萬眾矚目下，花旗國代表給出了回應，頓時場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鬆了一口氣。

  島國代表與二毛代表同時衣裳濕透的跌坐在位子上，只差一步，他們的國土將灰飛煙滅，從地球上被抹除。

  甚至，此刻，島國代表還在慶幸，輻射天使走的快，萬一龜縮在他們國內，大毛國提出這個方案，那該如何？恐怕但時候整個島國都要沉默，正如當年一片電影——《島國沉默》一般，一語成讖。

  「我也反對，人類不能如此自殘。就算計劃成功，我們也失去了民心。」首長也否定了。

  契科夫嘆息了一聲，他並沒有私心，而是完全理性思考，這是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案，長痛不如短痛，誰也不知道進化後的輻射神會不會對人類復仇。那時候就是真的人類末日。

  「現在每時每刻，輻射神都在進化，我們難道就不能做點什麼嗎？」

  焦慮，億萬人類等待他們的決定，但此時聯合國議會還在互相扯皮。

  投降派、激進派、封鎖派，甚至還有逃到太空避難的太空派，要想團結這麼多人的意志，實在太難了。

  「滴滴。」

  在眾人激烈討論時，一道不合時宜的提醒聲隨之響起，這仿若是一道清流，讓眾人稍稍冷靜了一絲。

  當眾人抬頭，看到了屏幕上亮起一位全球知名網友，蒼穹的消息，「各位，我有一個對付輻射神的好提案。我們有句古話——以夷制夷。」

  蒼穹的提議是在網絡上忽然出現，被緊盯諸天玩家的負責人注意到，之後第一時間上報到聯合國議會上。

  一天後，在越演越烈的局勢下，被全球衛星緊盯的車諾比核電廠生出了變故，一灘黑影從中心處向四周蔓延，天使似乎已經進化，乃至黑化！

  最恐怖的是黑影上空一個巨大的黑色倒十字緩緩懸空，無論你是在附近的城市，還是大洋彼岸的國度，只要抬頭，盡皆能望到這枚巨大的倒十字。

  「主的審判來臨了，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輻音終會降臨。」

  在倒十字出現在地球高空中的那一刻，全球各地不知有多少人在跪下，有害怕的，有激動的。

  激烈的思緒交錯，使得心靈之力源源不斷被心靈之界吸收，本就在飛速蛻變的輻射神得到萬人恐懼、崇拜，更加完善！

  誰都知道一尊不可思議的存在即將誕生。而人類只能眼睜睜看著，並不能阻止分毫。

  「製作人究竟想要做什麼？難道真的是要毀滅我們人類？」很多人不解。

  更多人在網絡上哭嚎，「還上什麼班？還上什麼學？坐著等死吧，神明的怒火即將降臨，這是我們人類自大所惹出來的禍端。對地球失去敬畏，對未知的存在肆意嘲諷，如今審判終要來臨！」

  當年一位位口嗨的鍵盤俠，狗粉絲瞬間慫了。

  網絡，依託於虛擬，撕開現實的偽裝，很多人顯出惡的一面。到處拱火，肆意挑撥感情。

  不少人侮辱穿越異世界的玩家，乃至污衊諸天遊戲的大神，甚至還有膽大的誹謗製作人。他們譁眾取寵，憑藉低俗的言論引起大眾注意，以獲取現實中得不到的注意力。

  ——畢竟現實中是人生贏家的話，又豈會在網絡上到處拱火引戰？現實中我唯唯諾諾，網絡上我重拳出擊。

  現在面對真正的降維打擊，他們瞬間慫了，紛紛化身為輻射神的最忠實粉絲，跪的比誰都快。轉變之迅猛令人瞠目結舌。

  真正的主事人憂心忡忡的望著懸掛在高空中的倒十字架，心中只能把唯一的希望放在玩家蒼穹提到的方案上。

  這是地球上最漫長的一天，高空倒十字架越來越大，越來越黑，地上的黑影漸漸凝聚成一道人形影子。

  試探性的無人機還未飛至近前，就已被隔絕信號爆炸。輻射天使的進化似乎很詭異，根據專家們緊急分析可能是「逆進化」，被人類攻擊，吸收了太多怨念後，成功「黑化」，誰也不知道新生後的輻射天使會變成什麼神，只知道肯定比之前強百倍。

  整個地球都被籠罩在滔天黑影當中，倒十字架猶如插在赤道上的墓碑，似乎準備埋葬整個紀元。

  「嗚嗚o(╥﹏╥)o，蓋亞五大毀滅紀元的未來在等著我們，無論什麼生物都有作死天賦。你們難道到現在還沒發現，一尊尊神的誕生起因皆是因為我們人類？

  因為負能量不能排泄出去，不斷聚集，致使成為現在的不可收拾的局面。他們並不是神，而是災厄的化身。真理與祭祀之主是人們心中某些欲.望的具現化，重生之神是人們渴望死而復生的想法。而輻射神則是人們濫用核能，卻在出事後，不選擇處理，一直施展拖字訣，致使祂隨之誕生。

  原來一切之惡在與我們本身。」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網絡上、現實中，的確有很多人因此而反省，基本上每一尊發現的神都與人類某方面的心靈執念有關，心靈之界或許正是依託他們而生。

  「小丑竟是我自己？」

  很多人恍然大悟道，直到死到臨頭最後一刻才知曉萬惡之源是自己。但木已成舟，事已至此，還能怎麼樣？作為99%的普通人之一，他們只能跪下來祈禱，祈禱新生的輻射神不要斬盡殺絕。

  嘩啦啦。

  以車諾比為中心，滔天黑氣滾滾，包裹整顆地球的大氣層，一尊漆黑影子盤踞於星空之下，雙眼無情漠然，俯視芸芸眾生。

  祂頭上璀璨的輻射天使光環不見了，只剩下倒十字架懸於胸口。

  「NO:059輻射天使黑化為恐怖大王，唱響末日之歌。」

  這是創世紀上第六頁，《心靈之界》上的最新記載，姜平合上了書，抬頭遙望黑暗星空，自語道：

  「事情怎麼搞得這麼大了？」

  明天要去鄉下奔喪，冬天不好過，又是一位老人去世，今年真的.生死無常。

  晚上趕緊碼字，到時候明天就不用斷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