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人道天道，吾即眾生

  「這是怎麼回事？」化為信息幽靈，穿梭於時空的蓋亞被迫停下了腳步。

  當時的第四紀末她還未誕生出意識，充其量是一個「*子」，處於渾噩混沌的不確定狀態，自然也不清楚走出母星，殖民星辰大海的第四位孩子的下落。

  嗡——

  她看到了以行星為戰艦發出的究極大炮，密密麻麻，整個宇宙都像是放了一場盛大煙花，還有萬千道強大的光束在穿梭糾纏，甚至她看到了不止一個，與光王一般強大的究極生物，這就是亞特蘭蒂斯文明的最巔峰之時。

  神級文明，稱雄宇宙，除了她出手，蒼穹之下，誰人能敵？

  「時空斷流，被截斷了，穿越不回過去。」蓋亞皺眉，計算失敗，穿梭時空中本就有極大變數。

  「哪裡走！」

  此刻，時空長河激盪，全副武裝的鴻文從未來處追殺而來，蓋亞真身避無可避，抵擋的虛身具被撞成粉碎。

  穿梭時空需要承受莫大壓力，蓋亞是轉化特殊生命形態，化為一段虛擬數據，在不影響未來之時，如時空幽靈般回到過去，若即若離。

  而鴻文卻憑藉一身神裝如一塊金剛磐石般硬生生逆流而上。

  鴻文遙望時空奇景，修為弱小者連望其真貌都做不到，前方如河流截斷，亦似混沌一片，只有戰鬥激烈之音傳遞時空而來。

  「這聲音不是過去所留，而是當時他們發出，烙印在這片特殊的時間段內，不斷迴響著。」神鎧傳來拜倫的聲音。

  第四紀末究竟發生了什麼，連身為玩家的他也不清楚。

  這個時候鴻文也顧不上探究歷史謎題，他的眼睛只看向前方一人。

  相比較緊追不捨的鴻文，蓋亞倒是有閒心觀察過去時間段發生的事，這某方面也代表著她的有恃無恐。

  「感受到了，我感受到過去先輩在此留下的不朽光輝。」依附在鴻文身上的光王躁動不安，他的身軀忽大忽小，猶如一枚即將爆發的核彈。

  「噗呲！」

  忽然之間，一道凌厲光劍從混沌中殺出，熾亮劍氣如明月當空，浩浩蕩蕩。亦好似銀河傾泄，不可抵擋。

  滋滋。

  光王的額頭浮現出一枚光之結晶，他從這驚鴻一瞥中看到了自己的究極形態。光王乃是亞特蘭蒂斯純種後裔，全身乃是能量形態，意識信息藏納於能量結晶之中，此刻身軀中央的結晶不斷震動，依照特殊的頻率旋轉。

  光王的特殊異變，自然引起了在場兩大強者的注意，不過蓋亞把更大精神放在剛才被刺破的一縷畫面中，她欲捕抓過去之景。

  「原來這才是我的存在意義，我的最強形態。」剎那間，受到過去啟發，得到亞爾蘭蒂斯文明饋贈，光王身軀燃起白色火焰，猛地進化為一柄時空與維度之劍。

  「人類救世主，這就是我交給你的一切，亞特蘭蒂斯文明最高傑作——弒神光劍！」

  錚——

  光劍長鳴，照亮星空黑夜，鴻文猛地拔劍而起，星河抖動，時空為之退散。

  這一刻所有的一切匯聚在一身，第四紀、第五紀的文明結晶，乃至遠古所有文明集合而成的兩件不朽聖物，鴻文不愧為命運之子，宇宙生物的最後遺志凝聚而成，氣運所鍾。

  鴻文身穿不朽神鎧，右手持時空與維度之劍，輕輕一揮動，擾亂了時空，斬斷了因果，左手有刻滿文字傳承的古老石盾，上刻古老文明符文，傳承一代代。

  蓋亞顧不上研究過去之謎，果斷提前出手，現在她才動真本事，一揮手，億萬數字彙聚，數據流宛如星河滌盪而來，內中蘊含真理與法則。

  鴻文一衝而上，手中弒神光劍發光發亮，與過去的那一柄原型光劍在共鳴，顯得更加可怕，瞬息間就已成長為上萬米，一招樸素橫斬就截斷了數據流。

  被砍中的數據流蒸發，其他還在有生命般的躍動重新組合，凝聚成一尊算盡天下的虛擬神，虛擬神由數據光點組成，雙手合十，身軀數字跳動，計算光劍的最薄弱處，在堪堪之間卡住光劍劍刃，令它不得寸進。

  「到現在為止，你還不打算亮出真身？還在用被你吞噬的數據神的手段，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從容到什麼時候。」

  鴻文右臂發力，把自身武道意志凝聚於劍刃之上，嗤的一聲斬破虛擬神，任憑他計算無敵，算盡了戰鬥的一切變化，他一力降十會，以堂堂正正之王勢來攻滅。

  消滅了虛擬神，鴻文驟然抬起手臂，把弒神光劍化為光之長矛，身軀如長弓，聚力於腕上，忽的投擲而出。

  「哧——」

  光速本就可怕，更何況是以光王真身凝聚而成的長矛，矛破時空，整片時空長河都在激盪。

  蓋亞身軀一轉，面對變得越來越強的鴻文，她覺得事情逐漸脫離計算，就算再自大也不能如此浪下去。

  蓋天魔影出現，一位位亡靈從黑幕中悽慘鑽出，整片宇宙的負能量、死去生物的怨念都被她吸收了。

  「你還真如神話中的英雄一般，走到哪都有奇遇，再讓你進化下去，連老娘我都覺得棘手，本想好好品嘗一下宇宙最後的一枚果實，看來只能忍痛提前吞下。」

  光之長矛如光明雷霆射中黑影，足以摧毀一方大界的可怕攻擊卻如泥牛入海，在陷入到黑影中就被慢慢吞噬。

  鴻文持盾一步步走來，並不驚慌，「英雄？那可不是我，是我的弟弟。」

  他甚至還有心情調侃，連先知拜倫都感嘆鴻文的心思大條，不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天生性格如此。

  化為真身的蓋亞出現一個疑惑？問號，？由黑氣組成，看起來竟有一分傻氣。

  「如果你不是天生邪惡，喜歡吞噬萬靈，我想你能成為一位合格的母神，只可惜對於你來說，善與惡並無概念。」

  鴻文搖了搖頭，他身上的神鎧發生異變，因為從混沌亂流中又映照出一尊不可思議的神影。

  神影不朽不滅，具有無量法力，勘破過去未來，隨著祂的一縷聖光照耀而來，神鎧在自己震動，諸天榮耀披掛在上，得到整片宇宙的祝福。

  「嗯？」

  黑影蓋亞動容了，顧不上再次得到奇遇的救世主，而是選擇一隻黑暗觸鬚隨著聖光不斷追溯到真身。

  「這是創世神光輝，神鎧原身乃是創世神雕像，現在得到進化了！」拜倫的聲音振奮，沒想到本是彼此抗衡，但一來到第四紀末，鴻文就和開了掛一般，不斷得到奇遇。

  「滋滋滋。」

  被陷在黑影泥潭中的光矛開始劇烈震動，光矛縮短，重新化為弒神光劍，在光王意識的操控下，光劍舞動，挑下萬千光速，劍氣縱橫三萬里，交叉的光之劍氣組成網絡，斬斷了蓋亞的束縛。

  「吼！」

  鴻文如一頭覺醒的神龍，身軀神鎧似龍鱗，熠熠生輝，他一拳揮去，好似宇宙破滅之滅世隕石，直取蓋亞。

  滔天黑影極速轉動，時光長河被踩在腳下，無量黑暗負能量從長河最深處抽取出來，淪為她身軀的一部分。

  「之前你似乎激發了自己的心靈意志，恰巧在剛才一段時間內，我已計算出你的覺醒原理，誰言只有你能進化？就讓你看看自己挑戰的究竟是什麼！」

  黑影如囊括在整條時間長河、大宇宙的幕後黑手，氣焰滔滔，即使鴻文已經得萬靈遺志相助，得到數次大奇遇，蓋亞仍不怵。

  「戰到現在，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宇宙中每一位生物都在祝福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鴻文抬起右手收回光劍，光劍指向了不死心的蓋亞。

  「我之行，如有天助，每一步都走的這麼紮實，而你是逆大勢而行，違逆了萬靈心中嚮往光明的希望。」

  光劍猛地變長，如是太初之光射來，帶著人們的希冀與祝福，無論是否身處谷底深淵，每一個人，每一隻蟲都有嚮往光明之心。

  「呵呵。」

  不料滔天黑影卻嗤之以鼻，「可憐可悲而又自大的孩子，和我談天？和我論道？和我談大勢？！」

  蓋亞的聲音越來越宏大，如迴蕩在時間迴廊的不朽金音，「我就是天，我就是道，我就是大勢！這就是我！」

  「人道天道，吾即眾生！」

  轟隆！

  滔天黑影炸裂開來，整條時間長河被染黑，拜倫驚悚的發現，黑色的時間長河中鑽出一位位他所熟知的人、英雄。

  整片被吞噬的第五紀、虛界眾生全都黑化誕生，一片黑暗世界降臨，其中的惡意已經實質化，蓋亞如此自大是有道理的，她太強太強了，擁有完全壓制他人的可怕實力。

  「怦！」

  這一刻，全力爆發，激活了自己心靈之志的蓋亞傳出一道劇烈的心跳聲，整條時光長河都隨之震動。

  「不好，這是打破桎梏，超越極限的心跳聲，快阻止！」神鎧中傳來拜倫的緊張聲音。

  在他還在地球之時，每逢諸天遊戲世界大劫，時代主角逆流而出，打破極限時，很多人都說聽到了一道心跳聲，但此次主角不是鴻文嗎？他一路得到奇遇，為何最關鍵的蛻變步驟卻是黑暗蓋亞先行一步？

  無需先知提醒，鴻文本能的已預感到不妙，前方腳踏時光的黑影似乎要超脫出去，不在此界之中，身上有一股超脫意味。

  鴻文雙眸堅毅，毫無畏懼的殺上前，他左手猛地擲出石盾，剎那間文字如蝌蚪般從盾牌中飛出，整整五篇文明史詩篇章被演繹而出。

  第一紀，精神文明，三隻眼的艾凡人，人性蝌蚪文頭上出現一根根呆毛，他們各自有超能力，共同激戰被蓋亞召喚而出的黑暗英雄。

  第二紀，海洋文明，水母族，海帶族駕馭戰爭堡壘，像藍色潮水般抵消入侵的負能量黑影。

  第三紀，植物文明，萬樹招展，百花繚亂，五彩繽紛的花瓣在飛舞，樹界降臨，大地一片綠翠，淨化萬靈。

  第四紀、第五紀

  知識聖碑被徹底激活，但如此竟還被蓋亞的大招壓制，她的學習能力太強大了，受到人類啟發，學會激發自己的心靈，自己的道，她的確是天，是道，是眾生。

  更何況，五大文明本就是她孕育而出，天生被她壓制。

  攻擊受阻，鴻文神情未變，他右手持光劍，左手化拳轟去，硬生生闖入黑暗世界，如開天闢地的神人，舞動光劍，一劍斬出三千大世界。

  一拳分生死，救世之火熊熊燃燒，任憑黑暗蓋亞的衝殺，就是巍然不動。

  咔嚓。

  時間長河都承受不了兩尊強者的交戰，時光碎片飛舞，兩者被宇宙糾正之力打回現世。

  而現世中距離兩人離開還不過一分鐘，兩者卻都發生了究極蛻變。

  「光王陛下呢？」

  紛亂的太空戰場上，眼巴巴等待的亞特蘭蒂斯人傻眼了，很快他們就注意到救世主手上拿的璀璨光劍。

  「那就是光王陛下，這是我們亞特蘭蒂斯人的最終進化形態！」光之國大臣們嘆為觀止，沒想到在這場大戰中，連光王陛下都收穫莫大。

  「鴻文怎麼變得這麼強？他在過去遇到了什麼？」人們注意到了氣勢越來越強，被困在黑潭世界之中，卻頻頻殺進殺出的蓋世鴻文。

  「我的乖乖，你們看到母神陛下了嗎？我怎麼覺得她自己就是一片黑暗宇宙，我在裡面看到了我，看到了蓋亞星，這是我們邪神的終極進化嗎？」邪神們在發怵。

  「不，我覺得我們再怎麼進化也不會如此變態，母神只有一個，她天生高於任何生物，站在終點線上。」另一尊更強大的邪神否定了他們的猜測。

  「噗呲。」

  弒神光劍縱橫，刺穿一個個恆星，橫掃大片星域，鴻文無敵鐵拳揮出，連黑洞都被打爆，卻反被蓋亞的黑暗身軀糾纏住，眾生怨念如病毒般侵入，直要拉他墮入輪迴。

  鴻文左臂不退反進，直化拳為刀，刺入到蓋亞內核。

  身化宇宙的蓋亞本能的感到不妙，黑影翻滾，剛想遁走，不料鴻文已是一聲大喊。

  「爆！」

  鴻文左臂插入到蓋亞身軀，直接爆裂開來，他的一滴血足以造化一顆生命行星，一顆細胞就能製造一位絕世強者，如此恐怖能量在蓋亞身軀內部炸開，直讓黑影爆閃。

  蓋亞元氣大傷，這還未果，裹帶鴻文生命烙印的血肉碎片化為億萬小型鴻文，開始入侵蓋亞內部，蓋亞的大招恐怖，鴻文只能出此下策。

  「與我拼鬥這個？」

  蓋亞的一半真身實質化，化為黑暗潮水湧向小鴻文大軍，兩人展開白熱化血戰，戰到每一刻細胞，不死不休。

  裝備湊齊了，下章出戰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