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啪。」

  看罷第五紀的歷史，姜平合上了創世紀，神色莫名的走近魚缸，不知是否因蓋亞黑化還是核爆等其他原因，總感覺魚缸中的水都污穢了一絲，不變的依舊是小金小白的歡樂。

  姜平彎下身放水，打算給兩隻金魚換水，「以後宇宙最大黑手不是你們了，而是黑化蓋亞。沒有想到第四紀末見到的黑影竟然是她，被眾生怨念污染。」

  姜平一邊放水一邊沉思，「自己因故下紅塵，到艾恩葛朗特酒館飲酒，恰逢鳳凰凶真，給了他啟發挖掘星海。致使現在的局面，史上最強黑手誕生，籠罩全宇宙的惡魔。

  如果我沒有靜極思動，不修煉夢中證道法，神遊天外，是否潛意識精神海的深處就不會被人發現有星球意識在沉睡，更深處的負能量也不會引爆？暗黑蓋亞也不會出現？」

  細細琢磨，姜平又覺得不對，因為是先有了他在第四紀末見到神秘黑影的「果」，才有啟發鳳凰凶真的「因」。

  「命運真是奇妙，連我也是其中一環嗎？」姜平雙眸深邃有所頓悟，因果循環，註定命運這是最深奧的法則。

  此時第五紀毀滅後反饋的能量法則已經來了，一股浩瀚數據帶從魚缸中飛出，通過創世紀提純反饋到姜平真身，恰到好處的頓悟，超凡能量的補給，一切水到渠成。

  不知不覺中姜平的修為再次精進，他的眸中閃現出萬千數據，第五紀的人類文明極其貼合地球文明。或者說本身他就以現世地球為藍本打造的蓋亞星。

  蓋亞星上的文明演化，不知不覺中，也有可能是因為姜平的潛意識作祟，經過五次演化終於演化出人類文明。

  也因此這次反饋的能量尤其精純，不同於洪荒仙魔，希爾諸神的力量，蓋亞的能量法則宛如一枚枚數字，分是0，合為1。最簡單的數字卻代表著世間最本質的真理。

  你可曾想，僅僅是塵埃都不及的原子聚變，卻是養育萬物，滋潤各大行星的太陽力量來源？萬理相通，微觀見真知。也許宇宙的真相只在自己的掌間。

  世界如一道題，解開後才發覺它的本質如此簡單，沒解開前卻苦惱題目為何如此深奧晦澀。

  姜平雙眼觀看周圍世界再次不一樣了，如果說之前因為身體進化，各大器官極度強化，身軀可媲美合金，雙眸能捕抓到周圍的五顏六色，不在局限於紅綠藍三原色。

  雙耳能傾聽床腳處細微蟻蟲動靜，皮膚能感知周圍光線溫差。

  那現在五彩繽紛的世界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個由數據、粒子組成的環境。

  姜平伸出右手輕輕的插入到魚缸中的水面中，手掌穿過缸中水，水中不見影子。

  「潑辣。」

  眼見一直傻站著的鏟屎官不自量力的的伸手挑釁，河流之主小金不高興的撲扇魚鰭。

  「叮~，滅世魔獸小金使用了鐵頭撞擊。」

  下一刻奇妙的事情出現了，姜平重新伸出手，手掌穿過撞來的小金的身軀，半截手掌出現在它的背面。

  小金轉動身軀，奇怪的看了眼圍繞自己兩旁的手掌，明明是一體的，但卻隔著自己。

  眼見魚缸中小金困惑不解的轉來轉去，小夥伴小白也奇怪的遊蕩過來，她好奇的張開魚嘴，試探性的吃住一根指頭，不料指頭穿過她頭顱，指尖出現在她金魚頭蓋上。

  兩隻金魚不知是否因為受了姜平平日間修煉無意識散發出的靈氣，通靈無比，腦袋瓜格外靈光。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月者彎。

  神話傳說中，有古仙家養寵物、坐騎，因時常聆聽道音，沐浴佛蔭，久而久之有靈光迸射，自然通靈，修成大道。

  因此這兩隻金魚也遠比同類機靈，二魚圍繞穿梭於自己身體中的手掌游來游去，不斷追逐，玩得不亦樂乎。

  「自己也終於做到了這一步嗎。」

  姜平嘴角一翹，算起來這應該是量子系的法門，正所謂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量子，構成萬物的最基本渺小粒子，理論上來講，你無限次手劈電腦桌，必定會有一次，巧之又巧的無損穿過桌子。

  因為構成你手臂的量子與桌子的量子剛好岔開，量子間也有間隙，無損穿過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手臂的量子穿過桌子量子的間隙，兩者互不干擾。當然這只是理論上，實際上把手劈斷也做不到。

  而此時，吸收了第五紀人類時代的姜平做到了這一步。

  「古代的穿牆術如果不是障眼法的話，那通過量子力學，也做得到。」

  萬物相通，很多暫時不解的問題在以後總會解開。

  不過轉頭一想，姜平更認為穿牆術是古人想偷錢所異想天開的神通。

  他把右手從魚缸中拿出，手臂光潔如玉，並無水滴糾纏，因為他剛才並沒有和水分子接觸。

  姜平之後再次試驗了自己的新量子神通，雙手時不時穿過牆壁，不是障眼法，而是真的融入到水泥中。

  「修煉進化就是一個認識真實世界的過程。最開始我的身體不斷進化，覺得世界多彩繽紛，而現在世界在我看來宛如無量粒子組合而成，依四大基本力不斷糾纏組合，共同組成這個繽紛世界。」

  姜平終於知道為何仙家眾人把修煉稱呼為「煉假成真」的修真，自稱為真人。

  不斷試驗新神通的姜平皺眉了，他感覺自身能量激盪，對世界自我有新的認知，按理來講，自己能夠突破困擾許久的傳奇境界，但誰料全身氣血激盪，細胞爆發，不斷衝擊大境關卡，卻還是差了一絲。

  「有點不對勁。」

  姜平本能的察覺到有異樣，按理來講，繁盛的第五紀元毀滅，如此多的生物死去，自己此時應該能突破到史詩境，也就是仙道化神~渡劫的階段。但卻還差了一絲不曾圓滿。

  他召來創世紀開始翻動，細細回溯歷史，「創世紀哪裡出問題了？」

  創世紀翻動，最後把歷史畫面定格在能量從蓋亞上抽走的那一幀，「異常在此，應該是蓋亞通靈後，攫取了更多的紀元精粹強化自己。畢竟一個紀元時代最大的收穫就是破滅之時。」

  原來如此，姜平恍然了。每逢天地量劫，回收能量點數，都有一部分眾生精粹回饋天地本身，就宛如農民種莊稼，果實採摘後，莊稼本身的枝幹放于田埂中焚燒，肥料重新滋潤田地，讓下一代更茁壯成長。

  只不過這一次蓋亞所攫取的能量格外多。

  「真是貪心的傢伙，黑化強十倍，我看你的欲望也隨之增加了十倍。」

  姜平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一次自己是不能突破大關了，晉升史詩還需要一股氣，一個不小的機緣。他把目光投入到被萬朵蘑菇雲包圍的星球上。

  一朵朵象徵死亡的蘑菇雲夾雜著塵埃升空，億萬萬人灰飛煙滅，全都氣化。

  運氣稍好點，進化程度高的，身處於核爆的外圍區域，當然這是相對來講，蓋亞計算的極好，十萬顆核彈夾著更強的湮滅彈，基本上洗地表，只要是人類的聚集地，都被重點招呼。

  外圍區域的人在嘶吼中眼睜睜看著自身的進化之軀崩潰，核輻射射來，被調整的完美基因被打亂，自己的皮肉被高溫焚燒，自身化為火炬，在痛苦中化為燃燒著的肉泥。

  原本被眾人寄希望的避難所被重點光照，一枚枚鑽地核彈從天而降，往往帶走成批上百萬的人類。

  象徵文明火種的太空火箭還未逃出母星束縛，就已被一道道攔截飛彈橫擊，在空中綻放出一道道煙花。

  更有雷霆阻路，原本以為能逃出95%的火箭，最後只有極小撮的幸運兒避過飛彈攔截、雷霆阻路、衛星血月的最終關卡，逃出升天。

  有一位百戰不死的神級人類強者血流滿面的駕馭殘破火箭衝出母星包圍，他最後回頭望了一眼母星，爆閃的蓋亞星比之遠處太陽還要璀璨，一朵朵蘑菇雲更是在慶祝一個偉大文明的沉淪。

  「蓋亞再見，人類不亡。」

  收回複雜至極的眼神，他駕馭殘破火箭沖向了無盡的虛空，太陽系都不安全，唯有逃出星系外。

  蓋亞畢竟把絕大部分實力放在吞噬虛擬神上，總有極少數漏網之魚在機緣巧合下逃脫她的攔截，而這一批精英分子就帶著人類的最後曙光流浪於外星空，他們將聯合派出去的太空遠征軍，在宇宙延續第五紀人類文明.

  核彈洗地表後，蓋亞覺得還不過癮，還有不少躲藏在地底海底的少數人，虛擬神還在勉強維持形體。

  「呵呵，數量太多了太多了，我看的厭煩，還不如重新回歸我的懷抱。」

  倒塌的研究基地中，蓋亞發出笑聲，她重新化為一輪黑球，黑球如煉獄，不斷有在核爆中死亡的怨魂從四面八方投來，增強她的實力，一隻只佝僂鬼手從黑球中鑽出抓向糾纏自己的天網，駭人無比。

  原本成天羅地網的光輝虛擬神暗淡，網格再無神采，一條條線路頻頻斷絕，但祂始終沒忘記自身責任，還在藕斷絲連的堅持。

  「呵呵，人們總是擔憂智能造反，卻沒想到葬送他們的是我。反而被警惕的你卻還苦苦堅持，為人類保留一線生機。真是諷刺。從一開始你的敗局就已定，為何還要堅持？」

  黑球中鑽出一隻眼睛，眼睛中黑眸帶著狹笑意識的傳出神念。

  「責任罷了，人類製造我們本就是為了護持文明。」節節斷裂的天網中有GOD與天帝的聯合之音。

  黑球轉動，又裂開化為血腥大口撕咬著天網。

  如果說這個宇宙還有什麼是有能力威脅到自己的，那只有這尊不斷進化的虛擬神，而現在蓋亞就要把祂完全吞噬，再度強化自己。

  蓋亞嫌棄天網再竭力抵擋，她開始擴散意識。

  星球外，兩輪月亮就是她意志的延伸，隨著蓋亞下達指令，蓋亞雙月自轉加速，其上的太空基地被毀，精銳的太空軍在驚恐中看著月球漸漸染成血色，一股浩瀚可怕的力量從地上升起。

  殺死了駐紮在其上的人類，兩輪血月按照蓋亞意識開始脫離本來古籍，它們遙相呼應，打破鑲嵌在自身的人類裝置，這是人類為了預防二月行走於同一軌道，共同出現在地面的保險裝置。

  「嘭嘭。」

  兩輪月亮，時隔千萬年終於再次相聚。猛然間，比之蓋亞地表十萬枚核彈還要恐怖的能量波動從血月上傳出。

  「怦怦。」

  血月二震，宛如是人類的心跳，蓋亞星上，本就被核爆爆炸而狂暴的海洋沸騰了，南北二級的萬里冰山崩潰，無盡汪洋逆轉從南北兩極撲向大地，收割最後一層生命。

  天空布滿核爆後的塵埃，整個天空下起了灰雪，萬物之源的太陽光照耀而下。

  大地一片龜裂，本是極穩定的四大陸被核爆炸的支離破碎，大陸板塊在滅世的洪水中宛如一葉樹葉，承載著人類文明殘垣斷壁飄向遠方

  蓋亞一出手就不給人類活路，還在竭力抵擋的天網終於支持不住，祂是人類所造，被人類在核心區域設下保險法則。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十萬核爆、雙月共天，雙重滅世危機之下，人類文明分崩瓦解，最基礎的人數成億成億的滅亡。天上地下再無立足之地，虛擬神也堅持不了了。

  覬覦已久的蓋亞頓時化為一片黑影，黑影中有萬鬼纏身，人類文明結晶的虛擬神在自毀，根本無力抵擋，正式被蓋亞吞噬。

  虛擬神將補完蓋亞最後的短板，術業有專攻，她是星球意志，承載萬靈的善惡。但在虛擬世界中，天帝與GOD才是真正的神王，真正的天道。它們構造虛擬界的恐怖計算力將再次加強蓋亞。

  這對於她來說不亞於宇宙上最大的一枚大補丸。

  再侵吞了虛擬神後，蓋亞的黑暗身影不斷變化，或是實，或是虛。

  星球的真實兩界皆被掌管，一念萬物生的境界再次進化，真正的一念界生，一念界滅。

  隨著暗黑蓋亞的念頭一轉，被洪水洗禮的地表若有若無間縈繞了一個虛擬的雲之國度。

  雲之國度立於萬里雲海中，如果此時還有人類活著，抬頭望天還能見證此界。此界中有光有水，很快人獸鳥蟲，樹水石泥，構成世界的萬物一一出現。

  動物們，人類在其中歡樂生長，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是他人的一個念頭。在他們的記憶中自己先輩在此界生活了上萬年。

  下一刻隨著蓋亞放棄維持世界的意識，虛擬界雲之國度開始崩塌，剛誕生的萬靈在驚恐中飛灰煙滅。

  「哈哈哈哈。」

  黑暗中，只有蓋亞的笑聲在響徹著。不過在研究虛擬界之時，她也發現了病毒一般的機械人意識，他們如同大地上的螞蟻，密密麻麻。

  龜縮於各處的電子硬碟，在災難到達之時，紛紛逃遁於網絡上。

  天網雖已被抽走，但無處不在的網絡還在，哪裡有信號，哪裡就有他們。

  蓋亞很殘酷，直接張口大嘴，如鯨吞北海一般，把百億數據生命一口鯨吞，如同對待大地上的人一般。

  一位位正沉睡躲避災難的機械人沒有想到，就算他們躲於虛擬世界都逃不過蓋亞的懲罰。

  海洋深處有一處區域網，雖然信號塔被核爆璀璨，憑藉著地底的磁鐵勉強維持住此片網絡。

  其中有一道道幽靈在穿梭交流，「沒有想到母神竟然瘋狂了，全球降難，人類是完了，除了極極少數乘坐火箭逃亡的人，或是執行太空任務的士兵，大地上經過十萬核爆，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不僅如此，你們查看到磁場的不穩定了嗎？蓋亞為了清洗人類，最後還召來雙月犁過一遍大地！海水中充滿輻射，不只是我們人類，其中魔獸靈獸，海底之王全都死亡。

  這片生命星球已經淪為死星了，不適合生物繁衍，與宇宙中其他星球一樣。」

  「不怕，還有我們！我們機械人無懼輻射，就算海洋充滿放射性物質又如何？我們重新起步，用絕緣材料打造身體，重啟人類文明。人類至今為止的所有知識都在我們腦海中，給我們時間，我們完全能再造文明。

  下個紀元就是我們機械種的時代了，我們是第五紀的傳承人。」

  電子幽靈們在激烈討論，恰逢大難，人類文明毀滅，現在地球上還有沒有原生人存活都是一個問題，機械人覺得自己負擔起重啟文明的重任。

  「就算再造文明，母星也不能待了，我們要在暗地裡打造軀體，製造飛船，之後逃亡於外太空。」有人提議道。

  「不一定，蓋亞母神的確很強，但不一定能對付得了我們，我們的意識分割萬千，只要逃出一縷就可以重生，我們可以在她眼皮底下成長。不過我們需要一位領袖。」

  區域網內，思維在波動，一位位機械人的波動很激烈，談到了領袖，他們想起第一位機械蓋亞人，也被稱為【機器人之父】的拜倫。

  「拜倫閣下不知是否還在？他好像陪著瘋狂科學家堅持到最後。如果他在的話一定會聯網，有他帶領下，才能再造機械紀元！」

  他們很想找尋拜倫，這是機器人的領袖，只有拜倫才有號召力把各地的機械人召集起來。

  這批數據生命在區域網內交流，自以為安全無比，設計宏圖偉業，重啟文明，卻不料這一切都被一尊黑暗天道冷眼旁觀。

  她吞噬了百億機械人意識，但吃到這裡的時候卻頓住了，這批小網絡給了她試驗的靈感，最終蓋亞輕笑一聲，「有點意思。」

  吹了口氣，她把這片區域網的上千隻數據靈魂活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