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終結一個時代的男人

  寂靜的研究室內，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正推演宇宙奧秘，一片似乎是星辰大海的影像浮現在上面，但當拜倫仔細看去，卻也又發現，星海中潮起潮滅，並不是真實星空。

  而鳳凰凶真此時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心神完全被吸引。連拜倫的到來都沒注意到。

  「怎麼了？」拜倫向助手問道。

  「研究靈魂途中，凶真似乎發現了什麼精神海，他已經三天三夜沒吃喝，一直盯著屏幕。」克里斯蒂娜憂心忡忡的看著臉上蓄滿胡茬的凶真。

  「精神海？」拜倫心中一動，他想到了當時風龍神曾經提及到的潛意識精神海，那似乎是歷代蓋亞文明的靈魂結晶，包裹整個星球，起源應該來自白毛酋長的艾凡文明。遠一點說，甚至來源自蓋亞開天闢地的地獄星球之始。

  艾凡文明的覆滅也是和它有關，在第三紀時，集合全族精華的建木神樹就是貫通兩界，聯繫精神海和物質世界。如今鳳凰凶真僅憑一己之力，已經查探到這一步了嗎？

  拜倫走近凶真身前，強行抓住他肩膀，使勁搖擺，讓他把雙眼從茫茫星海中掙脫而出，「別看了，再看你的魂都要被吸收進去，集體潛意識精神海，這是四大文明所殘留，絕非你現在所能研究的！」

  拜倫的話驚醒凶真，頭髮亂糟糟的凶真雙眸閃過激動神色，「你說這是集體潛意識的匯聚？難怪這麼神奇，這麼美麗，蓋亞在我們之上還存有四大文明，每一個都比我們強。

  浩劫降臨，文明幾經毀滅，漫長時光下，所有偉大的遺蹟都消逝了，但他們所留下的精神海就是最大的寶藏！誰能掌握文明潛意識，誰就能成為蓋亞之主。在我研究生命基因，探索進化之旅中，發現最難理解的就是躍遷進化，完全不符合常理。

  躍遷進化也和精神意識有關，籠罩整個蓋亞的潛意識海就是一筆最大的財富，如果利用好它，我們甚至能實現全族永生！」

  鳳凰凶真精神亢奮，覺得自己可能找尋到通往進化終點的捷徑了，四大不朽文明的集體精神海，再加上一代代強大蓋亞生物死亡後，意識靈魂也融入其中，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股力量，撼動諸天不在話下。

  聽到凶真的豪言壯語，不是自身靠機械外物成神，而是藉助潛意識精神海是想全族永生，拜倫本能的打了個寒顫，他趕忙提醒，「文明的潛意識精神海的確神奇奧秘，但越強大的東西越危險。你可不要輕易擾亂精神海，可能上古覆滅的文明就和它有關。」

  「我這一次來找你，是因為我收到消息，大約那邊的領袖，召集精英打算干件大事，製造天網，造福社會。」

  接下來，拜倫把天網原理簡單描述一遍，這是劃時代的工程。每一個人都能進入天網學習，貢獻自己的精神力來運算，同時還能藉此匯聚精神幣。

  就算身為這個時代最聰明的凶真都聽得嘆為觀止，無論多麼天才，個人都有局限性，而融合另一個世界，甚至還有類似魔網的成功，天網工程自然令人驚嘆。

  他轉身看向屏幕上顯化的潛意識精神海，突然說道：「天網，匪夷所思的超級工程，如果成功的話，我們蓋亞人將進入新的紀元。

  潛意識精神海是最大的寶藏，它聚集著古往今來所有死去生物的執念意識。其中蘊含的能量堪稱無量，如果天網藉助精神海，那麼會如何？」

  凶真雙眼炯炯，閃梭出瘋狂光芒，看得拜倫是不寒而慄。比起自己，鳳凰凶真才是一位真正的科學家，敢想敢做敢拼。

  想法很大，如此寶藏不取太過可惜，拜倫細細斟酌一會，下線後趕緊聯繫風龍神。

  「聯手吧，我這裡有時代最前沿的計算技術，更有天才科學家鳳凰凶真，他憑藉一己之力都能帶蓋亞文明進入下一代。你能相信？他憑藉自己研究就發現了潛意識精神海。

  聽聞你們的天網計劃後，他很感興趣，提出意見，可以借用精神海來鋪建天網。我記得當時艾凡人似乎也是這麼利用的。」

  下線後的風龍神和夢瑤被召喚，兩人愣了一下，沒想到拜倫竟然也這麼感興趣，想摻和一手，兩方聯手自然是更好，但最大的問題是主導權。

  「這很容易解決，天網終究是雛形是基礎，鋪建完天網後，我們可以製造自己的系統來管轄自己的勢力範圍，兩方，井水不犯河水。」

  拜倫說服了夢瑤二人，蓋亞上，鳳凰凶真也向合眾國議會提交計劃書。凶真的名望很高，被譽為「狂傲的世紀天才」。論知名度比一代代委員長還要廣為人知，他的意見，議會自然不敢輕視。

  看完了《關於建設天網和挖掘精神海》的計劃書，一位位議員此時才知道，大洋彼岸的大約竟然已經開始了如此宏偉工程。

  「我們合眾國可是蓋亞第一強國，怎能落後一步呢？天網要鋪建，控制天網的系統，我們也要同步建設！」

  議會超過80%的人投票支持，大筆資金投入到天網系統的工程中。當代委員長遠赴萬里，與大約領袖夢瑤、風龍神等人商討攻建天網之事，劃分勢力範圍。

  姜平日常給兩大海洋霸主投食，看到了蓋亞人在大地上、海洋中忙碌的身影，整個文明充滿朝氣希望，雖有紛爭，卻在談判桌上解決，再不濟各自拉出絕頂強者，進行1對1，5對5的挑戰，把戰鬥範圍縮小。極力避免殺害無辜。

  「很好的良性發展，又到了文明的關鍵點，希望你們不要重蹈覆轍，陷入虛擬陷阱中。」

  姜平比較擔心這點，當時第一代艾凡文明就是倒在這裡，進化之路不只是身體，精神建設也要跟上，無論如何，這一次有地球玩家在，情況有點不一樣，也藉此警告地球人。

  天網，與希爾的魔網不同，畢竟是科技側的，在他們的構想中，每一位合法公民在蓋亞上通過類似虛擬遊戲的接入裝置接入虛擬的天網中，在其中修煉，領悟知識，同時他們的修煉也反哺到網絡中。

  而政府又可以藉助調控天網的智能系統來監察平民的犯罪意圖，它的出現，將令蓋亞人的犯罪率極降。可能在你還沒動手，只是升起一點不軌的想法，就已被無處不在的天網系統所查探到。

  蓋亞史，人類歷5150年，蓋亞人有史以來最大的超級工程正式完工，由一台台靈能計算機吞噬靈晶，吸收地底靈脈共同組建的天網正式誕生！

  它並非實體，而是虛擬的，卻又偏偏存在於蓋亞各個角落，紮根於蓋亞外圍的潛意識精神海中，紮根於每個人的心中。

  天網沒有中樞，如同地球的去中心區塊鏈一般，每個人都是電池，他們意識沉入網絡中，能學習知識，鍛鍊靈魂，模擬武技。

  蓋亞人驚訝的發現，心神沉入天網當中，需用解答各式的數學問題才能累計點卡&貨幣，在天網完工之日，舊時代的貨幣就已經被淘汰了，如今蓋亞通用的正是需要用心神去答題而產生的虛擬幣。

  拜倫看到了凶真把練武的畫風帶歪了，原本人們進化需要苦修武道，輔之靈物，更需要用心神去感悟天地自然。而凶真在天網中設下規則程序，把一道道天地奧秘化為數學難題，只要你精神力強大，計算力夠強，就能不斷破解不斷強大。

  「真是胡鬧，簡直顛覆了武道！」

  有活了百年的大宗師氣急敗壞，他們傳承千年的鎮派功法被淘汰了。如今的修煉法是一道道數字符號組成，數字如小精靈跳舞，圍繞人們環繞，之後組合成一道道公式，破解天地奧秘，溝通各個次元，藉此吸取靈能。

  事實上，在破解數學難題中，符號公式在跳動，人們的精神也活躍起來，一直到達一個特殊頻率，如此才能吸收天地靈能，而不被撐爆。

  滋滋~~

  這一天，在天網建設好的第三天，人類第一尊神誕生了，不是他人而正是全球知名大科學家鳳凰凶真！他履行了自己承諾，科技造神，調控基因，巧破生命桎梏，化為一尊新神。

  鳳凰凶真的成神驚駭了所有人，包括三位玩家。他完全顛覆了修行常理。

  「他，他不是文人嗎？他不是從小弱不禁風，就是因為武道無成，才轉身文道？為什麼是他成神？那我們祖祖輩輩，千萬年的苦修，參悟奧秘算什麼？」

  有東方知名大宗師不服氣，道心崩潰，連夜肉身飛渡汪洋，前往科靈城挑戰鳳凰凶真，覺得他是偽神。

  助手著急的讓他暫退逃亡，怕凶真活生生被人打死在擂台。不料鳳凰凶真帶著一貫的狂氣笑容說道：「我現在可是神。時代變了，一味的苦修效率反而更低，世界需要血的教訓才能領悟。

  東方大宗師闖入科靈城中，按理來說，這是國際糾紛，甚至可能會挑起戰爭。議會肯定會派兵阻止，但這一次他們卻選擇放而任之，很顯然他們也想掂量下，這位「文神」的本事。

  「轟隆！」

  進城後見到鳳凰凶真，大宗師怒吼，百年苦修化為一拳，拳鎮山河，腳踏七星，背後更是浮現威武的武道真人像，一場場生死血戰中磨練出的鋼鐵戰技，本能的反應皆化為一拳。

  圍觀的議員、科研人員、科靈城百姓看到了，這位大宗師起於微末，從小跟隨師父在山中苦修，在瀑布下淬鍊真身，為了修煉一生單身，無數日夜中唯有孤獨永隨。

  戰場上他浴血奮戰，勇不可鐺，這是他的人生，這是武道之魂！

  然而面對大宗師瘋狂的一擊，對面身穿白長袍的鳳凰凶真卻顯得雲淡風輕，他的雙眼越發深邃，包含了星辰大海，凶真的動作讓經驗豐富的大宗師琢磨不透，下一刻他只感到眼前一暗，自己失去了意識。

  圍觀的人頓時失聲，在他們眼中，鳳凰凶真只是輕輕的一掌拍向，就鎮壓了千變萬化的大宗師，他不是從未與人交過戰馬？怎有如此戰鬥經驗？眾人不解。

  「我不相信，單單憑藉外物，把訊息傳輸到自己腦中就能一步登天。那我們，以及祖祖輩輩的追求又算什麼？我願以身鑒道！與合眾國首席學者鳳凰凶真來一場生死戰！

  兩方各簽訂生死狀，兩國都不得因戰果而生起任何戰事。」

  最終，隱居十年，一直探尋武道，號稱只差最後一腳就能化為武道之神的雲周帝被人請出山，有上千位古武者在他隱居的茅屋前跪地，一位位鐵骨錚錚的漢子，身高八丈，腹有六肌，但卻哭得像個孩子，他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子，之前的苦修全都是無用功，他們不願意相信，想最後搏一把！

  雲周帝一生習武，也不甘心被時代淹沒，是故，向鳳凰凶真發起生死戰帖。

  「還真是奇怪，難道天底下真有天縱奇才嗎？之前鳳凰凶真不是習過武，沒有武血天賦，怎麼成為了蓋亞人的第一尊神明？知識就是力量？」

  地球網絡上，網友們也被鳳凰凶真顛覆了三觀，縱觀三界，哪一位強者不是天生有極高天賦，他一個文縐縐的瘦弱男子怎麼就成為天下第一了？

  「我也覺得奇怪，他掌握了意識灌輸技術和調控基因技術，借用外物改造了自身，他的靈魂也不知怎的化為神魂，或許拜倫知道的清楚一點。」夢瑤召喚拜倫。

  「我也只知曉一點，只知道鳳凰凶真的神級真身是他親自創建的《神級模板》，他改造了自己基因，進入到神之禁區。靈魂，應該和天網，或者說精神海有關。原來這個時代最強者不是武者，而是科學家。」拜倫感慨萬千，也許這就是天才吧，一通百通。

  「到底是不是真金，在生死戰中就能見分曉了，這一次雲周帝與鳳凰凶真將在西陸武聖峰決戰，你們倆可不要錯過。」風龍神比較實際，覺得事實勝於雄辯。

  老東家雲周帝他也很清楚，古今雙修，不是什麼老古董，吸收新時代的知識，借用工業社會的技術磨練真身，他已經觸碰到神之屏障了，這一戰誰也說不清。

  「來來來，是無敵武帝贏，還是文弱學者贏，大家下注吧。」

  論壇中，有人做莊擺設擂台，每逢遊戲中有重要對決都有人藉此擺台，事實上，現實中也有大公司在擺設賭局。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不過是求一個「財」字罷了。

  ※※※※※

  西陸，山濟國，這是一個人口不足千萬的小國，如今蓋亞上有80億人類生活，自然微不足道。不過今天，山濟國內人聲鼎沸，從世界各地趕來一位位大人物，他們齊聚武聖峰下。

  武聖峰得源於萬年前一代武聖卓磴，據說在遠古之時，他是最先教授平民練武，強身健體，抵禦猛獸。有大功德於百姓，在此戰死後被人尊稱為武聖。此峰因此得名。

  此時高聳入雲的武聖峰中，一頭黑髮，面容魁梧，無一絲皺紋的雲周帝正打坐於峰頂岩石，正在安心等待。

  這一戰，將是全球直播，天網上所有人都能見證這場時代之戰。

  隨著時間流逝，峰下有喧譁之音傳出，還是一如既往，身穿白大褂的鳳凰凶真在助手克里斯蒂娜的陪伴下，一步步登上台階。

  眾人見他下體不穩的動作，更覺得這不是什麼武道之神，進化的第一人，反而是教書的先生，充滿文弱氣質。

  「那麼就開始吧。今日，我們既分高下，也決生死。」雲周帝雙眼射出戰意神光，英姿勃發，重回巔峰壯年。

  他雙眼霸氣一掃周圍，那裡有自己的一生之敵，北極熊原委員長史蒂夫，也有自己的兒女、孫子、曾孫，更遠處有一道道拍攝器材，記錄這一戰。

  「無論，今天在峰頂倒下的是誰，雙方都不得追究責任。」雲周帝向丹西總統夢瑤點頭致意，讓她當見證人，也制止雙方的戰後衝動。

  「真沒想到，我一生最大的對手，不是史蒂夫。而是你。」雲周帝複雜的看著前方學者。

  「也許打敗你的不是我，不是對手，而是這個時代。」鳳凰凶真意有所指的說道。

  「無論如何，都在拳上！」

  咔咔，雲周帝動了，身影霎時間從峰頂上消失，整座武聖峰都徒然一震，峰頂雲霄一空，最新的1億像素攝像機也捕抓不到雲周帝的身影。

  只有史蒂夫、豐仕、風龍神等寥寥幾人雙眸快速轉動，一眨不眨的看著雲周帝腳踏七星，演化無上步法【步罡踏斗】，正尋找鳳凰凶真的漏洞。

  「轟！」

  徒然間，雲周帝動了，一拳揮出，天地一清，以武聖峰為中心，一股恐怖氣波擴散而出，雲海都空了。

  被萬千雲周帝幻影圍攻的鳳凰凶真很安靜，輕輕伸出看起來瘦弱的右手，隨意一抬就攔截住他的真身。

  「截我的武道真意？你這是哪來的功夫？」

  隨著鳳凰凶真接住雲周帝的拳頭，氣勢磅礴的雲周帝徒然一震，氣勢一跌，拳法被截住，神意被橫擊。旋即，腳下七星流轉，先天罡氣一震，緊急閃退百米。

  鳳凰凶真收手，並沒有乘勝追擊。

  見此雲周帝化拳為刀，「一招三式！」

  至少傳承了五千年的古老武技在雲周帝手上重新出現，圍觀的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這曠世一戰，有蓋亞人，有地球人。

  這一戰遠比大家想的還要長，足足三天三夜，各種傳世功法殺招，乃至最新研究出的軍道武技都在雲周帝手中一一亮相，令天網上觀看的億萬蓋亞人嘆為觀止，看了個過癮。

  雲周帝是武道奇才，化腐朽為神奇，最普通的體操長拳都能發揮200%的實力。教科書般演示戰法。

  每一擊都能排山倒海，暴風驟雨的三天三夜，耗盡了雲周帝所有精氣神，但鳳凰凶真只守不攻，只是最接單的一招「截」，破盡古往今來所有戰法。一法通，萬法通。

  如果不是閱覽了鳳凰凶真的一生閱歷，雲周帝一定以為和自己交戰的是習武數百年的武道神人，他沒有打出最強的一擊，也沒有打出最妙的一招，卻偏偏讓雲周帝絕望。

  對方如矗立於高山絕巔處，以隨意姿態，戲弄孩童般出手。在山巔靜靜俯瞰著自己，不屑主動出手。

  「啊！」

  雲周帝黑髮亂舞，戰到現在道心都崩潰了，身上爆射出污血，雙眸已經化為血紅。

  「父皇別戰了！」雲周皇室的鳳紋王女焦急的走上前，想扶起油盡燈枯，耗盡一生底蘊的父皇。

  「走開！武者可以死在戰場上，但絕不能病榻在床上！」雲周帝一揮手臂，武道勁氣直接把企圖靠近的女兒退遠。自始至終，無論他是否為皇，雲周帝都認為自己是一位武者。

  雙眸流出兩行鮮血，衣衫被染紅，黑髮化為白髮垂落的雲周帝緊盯對面一層不變的白袍學者。

  「我這一敗，正如你所言，不是輸在你身上，而是輸在時代上。」

  他轉身又對其他人說道：「科技再進步，故步自封只會被淘汰！你們需謹記我的教訓！唯有學，唯有保持謙遜之心，滿含探索欲才能走到進化的終點。」

  雲周帝用自身證明了真理，這一刻無論是對手，還是天網上觀戰的幾十億蓋亞人，全都心思沉重。一個古老的時代過去了。

  「你輸了。」

  白褂潔白，沒有沾染一縷塵埃的鳳凰凶真說道，他一揮科研大袍，轉身開始走向助手。

  「不！我還沒輸！但請止步。」

  雲周帝的聲音令鳳凰凶真駐足轉身，他疑惑的看向這位知名皇帝。

  「武者只有一個時候是輸了，那就是自己身死倒下！」

  油盡燈枯，滿頭黑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的雲周帝，身上氣勢越來越強，宛如迴光返照一般，頭上黑髮變白的速度追不上重新泛黑的速度。

  「我還有畢生最強一招還沒出手，小心了！」

  這是雲周帝最後的一句話，下一刻他雙指並列作劍指，以一往無前之武道之勢殺向鳳凰凶真。

  「退！快退！這他最強禁招，絕殺劍術！」

  一旁的史蒂夫臉色一變，大驚道。他緊急揮袖，直接用真氣把所有人都掃下峰頂。

  眾人最後看到了，絕殺劍術的起劍式「七星聚會」。

  剎那間，天象大變，北斗七星比之太陽還浩大，照耀到武聖峰頂，星光皎潔，恢復到年輕巔峰時期的雲周帝如天外飛仙，手作劍指，無畏的殺向真神。

  之後倒退的風龍神看到了「日出東方」、「月照九州」、「紫氣東來」等一式式名傳萬古的劍招。

  「來了，從沒出現過的終劍式：《北斗升龍》！」史蒂夫一個轉發，脊椎法力，能量澎湃，雙手作掌橫推，一股浩如雲海般的力量化為銅牆鐵壁格擋接下來的戰爭餘波。

  「昂！」

  慌忙倒退的眾人看到了，天上北斗七星暴漲，他們突然覺得地動山搖，站都站不穩，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一道猙獰孽龍從地底掙扎而出，雙眼猩紅，龍鬚跳動，猛地盤旋而上，殺向峰頂中不變的神人！

  轟隆。

  武聖峰倒塌，從中間向兩旁裂成兩半，碎石滾落，圍攻的眾人揮拳掃腿的擊碎一道道巨石，緊張的看向峰頂處。

  煙塵散去，修為最弱的克里斯蒂娜就已緊張的跑上去，「凶真，你怎麼樣了？你還欠我一輩子的工資，不能死！」

  「我很好。」

  雜碎的戰場中央，倒塌的武聖峰上，鳳凰凶真如之前般矗立，宛如不朽神像，連身上白袍都沒染髒。助手緊張的檢查他身上，怕受了內傷，其他人卻是心中泛苦。

  「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終結了一個時代。」史蒂夫苦笑著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