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滅世浩劫，第一紀元終

  蓋亞各地，一座座鋼鐵城市沉沒，一位位強大的白毛人在安詳中化為橙汁，回歸最本源的狀態，一道道靈魂之光從世界各地匯聚於聖塔羅教堂。

  「轟！」

  一道通天光柱猛地從教堂塔尖上射出，光柱半徑約有5米，耀目異常，無數白毛人靈魂人的魚貫而入，光柱上浮現出一個個白毛人的面容，他們滿臉安詳寧靜，仿佛是回歸蓋亞母親的懷抱。

  艾凡文明之光耀眼到其他古獸不敢直視，他們直發出不安的吼聲、嗥鳴，冥冥中預感今日有大事發生，呼呼——，原始森林中一株株活了上萬年的古樹在不安搖曳，他們的枝頭都飄向中央王城聖塔羅大教堂方向。

  「【歸一】！」

  大教堂中，奧斯丁王站立在創世神雕像下全力激活自己的超級天賦，滋滋，第三隻眼睜開，一道道血色紋路以眼眸為中心擴散向天空的靈魂光柱，空間都化為血色靈魂網絡。

  轟，國王身體也崩潰，化為橙汁，他的靈魂宛如皓日般輝煌，照射的大教堂一片明亮，狂風呼嘯，把被捆綁的路易斯王子吹得睜不開眼，他竭力看著父王靈魂升天，正式完成補完計劃。

  這是歷史性的一刻，也是艾凡文明最璀璨的一刻，眾生平等，同心同力，他們為萬也為一，所有的白毛人全都凝聚於光柱之上，這是一個文明精華的凝聚，這濃縮了上萬年艾凡文明的所有。

  隨著主心骨奧斯丁國王融入光柱，猛然間無窮的光以光柱為中心射向蓋亞各處，原本的橙色星球都化為熾白星球。

  「怦。」

  熾白蓋亞徒然跳躍了一下，這是大地的脈動，秩序規則都被改變了，一隻只被橙汁包圍不知所措的古獸們拼命逃亡，橙汁如有生命般不斷侵吞著森林和古獸，所過之處一片屍骸殘跡，只有橙色液體證明它們的到來。

  無數個白毛人面孔在光柱上浮現，栩栩如生，還發出了靈魂之吼。

  「奧斯丁，你竟然敢動手腳！」

  光柱中有蒂法尼驚駭的靈魂波動，還有其他頂尖強者也在掙扎，他們發現隨著奧斯丁的入場，原本的掌控權被剝奪，他想要一人成神，一人掌控所有白毛人合體而成的艾凡神。

  「吾乃是當之無愧的艾凡之王，也並不是要剝奪族人永生夢想，你們依然可以在軀體中生存，不老不死不滅，沉浸於虛擬空間。只需為我提供能量就行，艾凡神在我手裡才是正途。」

  奧斯丁的天賦是關鍵，他改動了最關鍵的一根紋路，其他人怒吼阻止，但卻改變不了什麼，光柱不斷收縮，一位與當年神啟的光之創世神模樣極其相似的神人漸漸誕生。

  祂身形高大，足有百米，渾身乃是靈魂實質化的能量體，無懼現實物理攻擊，能擺脫諸多規則和束縛，祂的樣貌是奧斯丁模樣，三隻眼如上蒼之眼般俯視萬物，看透真理。

  隨著凝聚艾凡文明所有的祂的誕生，整個蓋亞仿佛都為祂歡呼，天空中雪云為他加冕為神，大地匍匐在他腳下，萬獸在悲戚死去，不敢直視他的存在。

  周圍所有法則都震動，艾凡神的第三隻眼看到了空中的靈能，他能隨意吸收驅使，無所不能。

  「吾愚蠢的兒子，你應該為自己見證吾的誕生而榮幸，從此以後蓋亞只有一個主人，宇宙只有一位霸主，那就是吾——奧斯丁神。」

  百米的神中之神散發無窮神光俯視下方的逆子，他的三隻眼看到了路易斯嘴角上不屑的笑容。

  「你在笑什麼？已經瘋了嗎？」奧斯丁冷淡問道。

  「我在笑你的無知，我也在笑整個艾凡文明的一意孤行，原本我們白毛人可以選擇和蓋亞其他古獸和平共處，共同進化。

  而你現在成神了，而且是神中之神，但你又得到了什麼？你能做的只有破壞和毀滅，不死不滅也不生，再也進化不了。」

  路易斯抬頭望天，無懼這位文明之神，他看到了天空渾濁，法則紊亂，遠處古獸的慘吼，以及成片成片的森林毀滅。

  因為艾凡神的誕生，整個蓋亞法則都被攪亂，他那龐大而又有混雜的精神力令周圍一切都陷入混亂，力量雖大，卻不能精確的控制，為了祂誕生而留下的橙汁也在污染著大地。

  百米艾凡神是整個文明的凝聚，強大到難以想像，普通神明在他面前，只手鎮壓，無視任何物理攻擊，超能力足有百萬種，無所不能，第三隻真知之眼看透時空，捕抓到了靈能的本質，宇宙最本源的道理。

  他的念頭一動，就是20億靈魂一同計算，算天算地算宇宙，原本晦澀難懂的靈能任他索取，奧斯丁覺得自己無所不能，龐大神識能籠罩整個蓋亞，擴散到星空中的雙月去。

  「這就是文明的究極狀態，吾為文明之主，族人皆永生不滅，吾將長存於宇宙，不朽不滅。」奧斯丁三眸好似天道又好似機械般冰冷無情，他伸出一隻指頭，打算把地上這位逆子捏死。

  「奧斯丁，艾凡神真的是無敵的嗎？他真能成為宇宙的主人？」被綁在白玉柱上的路易斯突然問道。

  正彎腰抬指的艾凡神動作一頓，不知他究竟想幹什麼，應該已經瘋了。

  「如果今日讓你存活，整個蓋亞將沉淪，你將成為宇宙最大的毒瘤，後世人永無出頭機會，而你本身也停滯了，永遠停留在此刻的時光，不滅意味著也沒進化。」路易斯此時好似悲天憫人的聖人，訴說著天地間不變的真理。

  「這個宇宙最高的不變真理那就是永恆的變。」

  「愚蠢而又卑微，不知所謂。」艾凡神抬指而下，打算給他一個痛快，徹底碾壓。

  嗖！

  一道神光刺破了黎明的黑暗，被綁在白玉柱上的路易斯徒然睜開三眼，他眉間的第三眼此刻完全睜開，第三隻眼所射出的神光照耀在他前方的光之創世神雕像面前。

  「奧斯丁，你以為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廢物，沒有任何天賦超能力，今日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白毛人從未出現過得最強天賦。」

  此時他懷中有黃金之光綻放，一股亘古悠遠的不朽氣息在他懷間出現，咔咔，捆綁他的靈金藤節節斷裂，又化為飛灰，路易斯王子一步一步迎向上方無敵的文明神。

  「可笑，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吾之強大遠超你的想像。任憑你的變異天賦是【時停】還是【切裂空間】都無用，因為吾有百萬種超能力，通徹法則本質，吾本身就已是法則的一部分！」

  艾凡神嗤笑，完全不以為意，這是自然，集合一個文明的精華，20億靈魂而成文明神，強大到不可思議，神中之神，神中之王，豈是隨意一個天賦所能擊敗。

  「單憑我的天賦的確不可能戰勝艾凡神，別說是祂，連之前的你我都不能擊敗。但這裡不是還有另一位更偉大的存在嗎？」

  路易斯驀得一笑，從懷裡，從自己血肉中掏出一枚散發金光的黃金魚鉤。

  黃金魚鉤樣式普通，幾經歲月變遷，河流改道，尋常黃金早被歲月腐朽，但它自有一股不朽意味。

  眼見路易斯不斷接近前方的光之創世神，艾凡神眸子一縮，不敢在耽擱，那根手指瞬間彈起千重空間波，就要隔空鎮殺。

  「我之天賦乃是【通神】！」

  聖階的大教堂中，路易斯絲毫不顧襲來的恐怖攻擊，而是緊握黃金魚鉤，他猛地張開雙手對著創世神雕像，他的三隻眼同時射出神光，

  「無上的光之創世神，白毛人路易斯向你祈求，願艾凡神隕落，不成為後人的擋路關卡，願蓋亞恢復到艾凡文明出現之前的原始狀態，願天地回歸秩序！」

  轟——！

  「好大的膽子！你將成為艾凡文明的罪人，你是蓋亞最惡之人！」操控艾凡神的奧斯丁國王震怒，瞬息間就要把路易斯碎屍萬段。

  然而隨著路易斯天賦激活，以黃金魚鉤為媒介，一道不朽之光從第三隻眼中射出，突破時空束縛，突破不同維度，猛地射入聖塔羅大教堂中央的這座十米光之創世神雕像。

  宛如是推倒了多骨諾米牌，這道不朽之光照亮蓋亞，劃破黑暗宇宙，成為永恆不朽的光。

  滋滋！

  現實中，姜平的鄉村老家，客廳上的一米玻璃魚缸，兩隻金魚正在悠閒遊盪，突然好似陽光射來，平靜的水面竟然有一縷微不足道，卻的的確確存在的金光閃梭，引得小金小白都遊蕩而來。

  正在亞馬遜游泳的姜平突然臉色一變，「竟然有人能突破時空維度，向我祈禱？」

  咔噠。

  瞬息間，一打響指，他緊急穿越回家，一看魚缸上快要消弭的金光，他心中有數了，「好，既然你奇蹟般的祈禱成功，那吾就去瞧瞧。」

  轟然！

  蓋亞星，聖塔羅大教堂光明綻放，整座教堂都化為天使之殿，一張張天使壁畫都活過來了，中央白玉所鑄造的光之創世神突然睜開雙眼。

  祂看著懸浮在自己身前的黃金魚鉤，淡然道：「原來是它。」

  隨著光之創世神甦醒，艾凡神的攻勢徒然一頓，壓來的狂暴氣勢如清風撫去，周圍時間停頓了，遠處暴動的橙汁也不在激盪，蓋亞星停止自轉公轉。

  這是光之創世神真身親自顯聖在白毛人面前，之前也不過是託夢神啟罷了，白毛人們還曾經推測，祂是否是一個純理性的機制，天地自然規則的具現化。

  現在的艾凡神很確定，光之創世神有人性，因為他應祈禱而臨世，確確實實的回應了，奧斯丁凝聚全族精華，對力量、生命、自然規則的理解難以想像。

  但此時面對光之創世神的化身，他卻猶如是黑夜中望星辰，只知其光不知其大。

  這是脫離另一個維度的無上存在，任憑你進化的有多強，成為神王、神帝，最後還是在低維境界，與他有本質上的生命差距。

  啪，路易斯已經跪在了地上，他的第三隻眼因承受不住如此偉力而反噬裂開，他猛地抬頭仰望璀璨無比，不能直視的無上存在，顫抖道：「無上的主，望您挽回一切，令蓋亞重返秩序，糾正我們艾凡文明的巨大錯誤。」

  光之創世神靜靜的俯視路易斯和艾凡神，「既然汝之所求為原初自然，那一切就歸零吧。」

  此言一出，艾凡神震動，渾身20億靈魂意識包括原本的潛意識星海都暴動起來，奧斯丁國王發出一道劇烈的精神波動，想向這位不能理解的存在求情。

  然而未等艾凡神動作，活過來的光之創世神雙眼有兩道光束射向天際，蓋亞重新轉動，但艾凡神此時不受奧斯丁控制，而是本能的向天仰望。

  遙遠天際，兩輪不應相逢的月亮正在脫離固定軌跡，極速旋轉帶動時空潮汐，靈力暴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重聚！

  【雙月共天，血染大地。滅世浩劫，無人生還。】

  徒然間，艾凡神中的20億個意識同時想到了這句話，這是刻在基因最深處的最古諺語，科學家們曾專門設置了一門學科來破譯，最後發現需要計算的運動量、數值太大變數太多，推演不出最後雙月共天會出現何等異象，只是本能的警惕，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現在他們有緣見識到了，這將是蓋亞最美的奇景，瑰麗無比，美的人心駭。

  射出兩道神光後光之創世神的雕像恢復平靜，聖光離去，白毛人知道那位無上存在的意識已經消失了，天空中兩輪明月與曦日爭輝，天空出現了三個太陽。

  「逆、逆子，你將是我們整個艾凡文明的罪人！」奧斯丁的聲音驚恐無比，他想要操控艾凡神逃往宇宙深處，但念頭一動，卻控制不了龐大艾凡神。

  20億意識瘋狂，自我攻擊，自我懷疑，隨著黑暗在瞬間降臨，眾生百態再也維持不住，艾凡神徒然爆散，億萬道靈魂之光從中飛出。

  兜兜轉轉白毛人又重新恢復個體意識，不同的是他們的肉體已化為滿地的橙汁，天空出現了兩輪血月，鮮血染紅，宛如兩顆耀目血鑽，動人心魄。

  雙月從未有過的貼近大地，照的一位位赤果的白毛人靈魂一清二楚，在血色月光照耀下，他們能看到自己迷茫的靈魂深處。

  「原來我們靈魂早已被污染。」蒂法尼突然自嘲道。

  「我是艾凡的罪人，但卻是蓋亞的救世主。」滴血的三眼望著近在眼前的兩輪血月，復仇王子路易斯如此說道。

  天使與魔鬼都在他一人身上，極惡卻又極善。

  突然他伸出手一指，光線從指尖射出，在先知聖碑的背面上刻字：

  【第一紀元：艾凡文明，超能力紀元，白毛人為宇宙第一批智慧生物，遠古時期曾有先知降世教誨白毛人先祖。

  之後一路進化而誤入歧途，全族精神中毒，陶醉於虛擬遊戲之中，終釀成大錯，有創世神降怒，召喚雙月共天，滅世浩劫降臨。

  艾凡歷666年，終。往後來者謹記教訓，當對天地秩序保持敬畏之心，眾生平等。

  ——刻字人：艾凡文明史上最大惡人：路易斯】

  怦怦。

  血月震動，兩股可怕的血色波動如淨化之光，亦如清澈湖面微微蕩漾而來，收手的路易斯閉上雙眼，一臉安詳平靜的張開雙手，緊緊的擁抱從未如此接近的血月。

  滅世浩劫降臨了，主的審判來臨了，20億白毛人的靈魂聽到了潮汐奔騰之音，大地在震動，秩序在逆轉，靈能在暴動，橙汁污跡也被月光染成血色，洗滌大地，一切歸零。

  血色漣漪瞬息而來，一位位散發光芒的靈魂體被風吹過一般，化為無數精神粒子消失

  世界化為血色汪洋，把一切罪惡埋進深處，蓋亞第一紀元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