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普通人不會知道的事

  由於秩序者的介入，狂狼星盜團很快就gameover了。接到通知，沙迦就帶著人過來接收戰利品和俘虜。到了狂狼星盜團的主艦上，他只見到了獨自守著凱撒等人的肯。

  看到這樣的情景，沙迦腦袋裡就竄出莫漣的咆哮聲，抬手按按忍不住狂跳起來的青筋，「小不點呢？」

  被拒絕跟過去的肯低下了頭，「小殿下被一個自稱白老的人帶走了，說是帶她去灰狼族那邊看看熱鬧。」

  從肯口中聽到白老兩個字，沙迦背後的寒毛就直豎起來，「被那個老頭子帶走，小不點的安全一定沒問題。雖然這艘星艦丑了點，但怎麼也是艘主艦。你叫人把地上這些人收拾一下，然後帶人開著這艘星艦跟上咱們的艦隊。」

  肯抬頭回道：「這艘星艦的能源系統被小殿下破壞了，一時半會兒修復不了的那種程度。」

  「那就用拖的帶回去吧。」沙迦擺擺手，「你安排人做事，我先參觀下這艘星艦。」

  轉過身，想到貌似破壞力比她爹更強的小不點要在這邊留幾年，沙迦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不過再想到小不點比她爹會釀酒和會做很多好吃的，他就勾著嘴角在心裡安慰自己那個孩子一看很乖巧。只是乖巧兩個字怎麼看都是打了叉的，星艦上可以說隨處可見的破壞痕跡是最有力的證明。

  阿嚏！莫淺語太熟揉了揉鼻子。她沒追究自己怎麼會打噴嚏，因為每次她做了些出格或者出風頭的事都會這樣子，已經習慣了。拿起桌上一個像用青玉雕的拳頭大果子，剛啃了一口，就見剛剛離開的白老走了回來。忙彎起眼，「白爺爺，您這麼快就回來了。」

  白老笑了一聲，「趕緊吃，青玉果破開果皮就得馬上吃完。吃完，跟爺爺去灰狼族的基因試驗基地溜達一圈。」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句話特別適合送給灰狼族。秩序者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四處搞基地搗鼓基因改造實驗，因為一個星域的發展總有人要做反面角色，之前才沒有做什麼。可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到蟲族身上，這碰觸到了秩序者可以容忍的底線。

  莫淺語微瞪眼，「已經到了？」

  「飛船上安裝了空間跳躍系統，到這邊不過一兩分鐘的事。」白老捋了下鬍子，「你表現的好，白爺爺或許會讓人給你那艘星艦裝一個。」

  莫淺語這回瞪圓了眼睛，「空間跳躍系統不是霍爾特人才剛剛研究出來麼？」

  白老捋了下鬍子，「在咱們星系，這項技術的確才剛剛誕生，還存在許多問題。在其他星系中，這項技術已經發展成熟的很多。我們用的就是從別的星系引進的，僅有使用權，白爺爺說可以給你一個，是爺爺開始時下錯了膽子，準備用在飛船上的訂成了用在星艦上的。」

  莫淺語眉頭微蹙，「為什麼咱們星系不能直接引入這項技術？」

  白老嘆了一口氣，「空間跳躍系統被定義為一級科技技術，目前只有一級科技文明之間能共享這項技術。咱們銀河星系的科技文明等級才三級，想要就只能自己研究出來。所以你千萬別讓你身上那個小傢伙拿出來。」

  白老呵呵的笑了幾聲，「知道你身邊出現了一個不在眾人了解範圍內的超智體，你爸爸媽媽就給我們發了消息。超智體不屬於銀河星系現時代，你卻擁有了一個，他們不得不擔心有可能是高級科技文明想利用做點什麼事。」

  莫淺語咬了下嘴唇，「葉子就是咱們銀河星系的。」

  白老笑接道：「你的葉子在我們那裡有記錄，它出身銀河星系未來時代。最先出現於已經湮滅的地球上，因為依附於那個空間系培育園中被安家帶出來。你得到它後沒有大肆利用它，若不是你爸爸媽媽和我們說起它，我們都不知道它挪了地方。」

  莫淺語聞言就恢復了輕鬆，揚起嘴角：「我不傻。只一份星艦的圖紙，就給我帶了一堆麻煩。要是讓那些人發現葉子的存在，我這小胳膊小腿的早叫人滅了。其實也不是沒想過利用它多做點什麼，這可是一個相當好的金手指。可惜我這人對權力沒野心，至少目前不缺錢用，一直都大材小用。」

  頓了下，她微歪頭問道：「如果我折騰的大了，你們是不是會強行帶走它？」

  白老回道：「不會讓你有機會折騰大了。超智體肯為你服務就說明它已經認你圍住，強迫分開會讓它選擇自毀。超智體目前在一級科技文明中也不多見，我們尋摸多年都沒能搞來一個，怎麼會讓它毀了。」

  莫淺語抿了下唇，「你們知道它，怎麼沒在它認主前把它收走？」

  白老捋了下鬍子，「我們這些老傢伙要它沒多大用。它存儲的技術未必有瘋子不知道的，或許瘋子知道的要更多更高級。而留在你們這些年輕人手上，或許會給銀河系增添一批不錯的後起之秀，這是我們更願意看到了。」

  說著，白老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各星系之間關係和咱們星系中的各國家之間的關係一樣，弱者要受制於強者。雖說有公約在，還是會有人投機取巧。像生化危機，就是因為某個星系搞出來的，不過他們沒想到最終的結果會是銀河系的武力值向上跳了兩個檔。」

  莫淺語擰緊眉頭，「蟲族呢？也是其他星系搞的鬼？」

  白老回道：「不是，他們是全宇宙的公敵。沒人知道他們從何而來，都只知道他們出現就是大麻煩。最麻煩的是不管你將他們消滅的如何徹底，還是會在眾人即將要忘記他們的時候再次跳出來。這些話題到此為止，你現在已經知道的太多了。」

  莫淺語回了個大笑臉，然後就打算繼續解決那個青玉果。誰想啃一口就立刻捂住腮幫子，「我的牙！」

  白老見狀就忍著笑意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之前都告訴你了，得趕緊吃完。」

  舔了舔牙齒，確定都安穩的留在原地，莫淺語才扯了下嘴角，「好奇特的水果。我以為咬開果皮後放的時間久了只是口感或效用差一些，沒想到竟然是會變得像石塊一樣。」

  白老笑道：「青玉果不是咱們銀河星系的，是我前段時間去九州星系參加會議時帶回來的。我們食用的是青果，硬化後才算真正成熟。你才咬了一小口，還算完整。可以試著種一下，或許能種出一棵青玉果樹來。別抱太大希望，就是在原產地九州星系，這東西也很難種活。」

  「我這就是試試。」莫淺語把手裡多了一個月牙狀缺口的果子丟到空間裡那座山的半山腰上。那果子竟然和神話傳說中的人參果一樣，碰到泥土就嗖的沒了蹤影。在它消失的地方，很快就長出一棵如青玉雕琢而成小芽。長出了一根小芽就說明種活了，這讓她的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注意到莫淺語的表情變化，白老呵呵笑了幾聲，「種活了要好好養著。只有一棵，青玉果樹不會結果。對別人來說，只具有觀賞價值。對像你這樣懂機甲製造的人來說，就是寶貝。三百年前，有人從九州帶回三根青玉果樹的樹枝。除了第一次拍賣出去的那一根時以底價拍出，隔了一段時間拍出的另外兩根都拍出了天價。」

  莫淺語一聽就知道老爺子說的是瓊枝，眼裡滿是訝異，「怪不得那麼多人瘋狂的四處找都找不到，原來那東西是來自外星系。」

  瓊枝這個名字是第一個拍到樹枝的人起的，因為看起來就像是用玉雕的樹枝。那人本來只打算當做觀賞品收藏，他的妻子發現可以用來做製造機甲的材料。製作駕控板加一些進去，能讓完成後的機甲更完美的接受駕控者的指令。

  此消息被證實後，剩下的兩根就遭到了瘋搶。沒搶到的人都抱著期望等待原主人再拋出一些，誰想此後再沒有看到。雖然如此曇花一現，但瓊枝的作用讓諸多機甲製造師念念不忘，此後便成了一個經久不衰的傳說。

  莫淺語不認為白老會無緣無故和他說到這些東西，不過現在的她連銀河星系都才走了一點點，至少短時間內是不會把目光放到自家星系外。不想白老順勢再說點啥，她便彎起眼問道：「白爺爺，你過來灰狼族這邊是要把他們那個基因試驗基地端掉麼？」

  見莫淺語沒繼續往下打聽，白老被兜帽擋住的眼睛閃過讚許。等莫淺語把問話說完，他便捋著鬍子回道：「我們也才知道真正的基因實驗基地就兩個，一個在聯邦，另一個在霍爾特帝國。他們老窩裡的這個只是打著基因試驗幌子，實際上是他們關押蓄養蟲族的地方。一群蠢貨，知道怕基因改造弄出生化危機，卻不知道怕會更難控制的蟲族失控。」

  莫淺語眨了下眼，「就您一個人？」

  白老回道：「若這麼點事還要幫手，白爺爺就不是秩序者了。」

  想起莫漣他們曾為了對抗蟲族九死一生，莫淺語眉頭微蹙，「上一次的蟲潮，你們應該沒出手，對吧？」

  白老嘆了一口氣，「上次蟲潮，你爸爸他們做的很好，沒讓蟲族波及到普通民眾，這樣就沒有我們出手的機會。因為只有情況危急到會威脅到星系的存在，我們才能出手相助。」

  看莫淺語聞言依舊皺著眉，白老繼續說道：「宇宙公約中有規定，秩序者不能輕易干預星系的大事件。若確定某星系的秩序者違反這項規定，該星系就會失去公約的保護。沒有公約的保護，還只是中等星系的銀河星系就會成為其他高等星系的瓜分對象。

  在你們眼中，天神榜上的那些就是最強的人。在某些星系中，天神榜上的人才只是剛剛摸到強者之路的門檻而已。比如九州星系，天神榜上的那些人實力只相當於他們那兒的金丹期。天神榜上的人在我們銀河星系是鳳毛麟角，金丹期在九州星系卻是一抓一大把。」

  又一次聽到白老提到九州，莫淺語之前壓下的疑惑又冒了出來。這次她沒忍住好奇心，像白老問道：「白爺爺，地球古華夏神話傳說中的九州和那個九州星系有聯繫麼？」

  聞言，白老長嘆了一口氣，「曾有九州星系的強者造訪過還只是低級星系的銀河系，選擇的落腳星球就是地球。在那裡停留時，他們將九州星系的修煉方法傳給了體貌特徵和他們一樣古華夏人。與他們一起來的其他星系的人選擇了改造，狼人、血族等人類中的異族就是他們的傑作。

  不管是好意，還是抱有其他心思，那些強者的本意都是想讓地球上的智慧種族強大起來。卻不曾想到曾受過他們照顧的人類不僅將他們留下的傳承大部分都丟掉了，連孕育人類這個種族的母星都沒有保住，一度只能在星空中顛沛流離。」

  莫淺語咬了下嘴唇，「不可以再跟九州星系的人學麼？」

  白老苦笑了一聲，「公約有限定。在我們星系中的人能靠自己打破超S的壁壘並摸索出屬於自己的高級修煉法之前，當年的事不會被允許再次發生。能修習九州星系修煉之法的只有人類和那邊的妖族有相似之處的獸人，那樣會打破這兩個智慧種族和其他智慧種族之間的平衡。」

  莫淺語鼓了下腮幫子，「那個公約真霸道。不過它的存在應該利大於弊，不然低等星系都只能會淪為高等星系的殖民地。」說著她將眉頭鬆開，「不然學就不學。那些現成的終究是別人家的，不會比自己家摸索出來的牢靠。」

  白老被兜帽擋住的眼睛裡再次閃過讚許，「你能這麼想，很好。」再次抬手捋了下鬍子，「一沒注意，我們又多耽擱了一些時間。走，咱們先去把正事做了。」

  莫淺語見過莫漣將巴朗星上的人和星獸移出來，那時候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看到身為土系異能者的白老出手，她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震撼。只爛到站在飛船探出的平台上的他伸手向下指了下，下方百里內的建築就隨著地陷化成了一堆碎塊。

  地陷發生的毫無預兆，基地裡面的人沒有任何防備。不過部分地方的防禦措施做的不錯，最後還是有很多人乘坐著飛行器和機甲從塌陷形成的廢墟中鑽了出來。還有一些實力不錯的異能者和體術者憑藉這自身的實力從裡面跑出來，只是看著有些狼狽。

  要說這個基地中什麼地方的防禦里最高，一定是關押著蟲族的地方。超高的防禦力在這個時候幫了倒忙，保護住了關押在裡面的蟲族。在曾經肆意欺壓他們的那些人跑出來之後，他們也通過地陷形成的缺口跑了出來。

  鮮血的味道刺激了蟲族本就已經在爆發邊緣的神經系統，從廢墟中爬出的他們馬上朝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那些灰狼族和他們的附庸撲了過去。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成為了這般饕餮獲得自由後的第一道美餐。

  有人掙扎著從蟲族的圍攻下逃了出來，沒跑多遠就被禁錮住。雖然之後再沒有受到蟲族的圍攻，他們的臉色也都是面如死灰。看到他們不能移動，一些同樣從蟲族的圍攻中逃離出來的人趕緊另找出路。

  一些人慌不擇路的跑了過去，馬上就被蟲族再次圍住。飛行器和機甲的保護殼再硬，也架不住攻擊的火力太猛。保護殼破掉，藏身在裡面的人就成了蟲族眼中放在砧板上的魚肉。即使還有反抗，也逃不過被吞吃或撕扯成碎片的結局。

  莫淺語就站在白老的身側，所在的位置可以將下方的情景盡收眼底。看著下方猶如森羅地獄的一幕幕慘狀，她只是在見到太過慘烈的情景時立刻移開目光。正在被蟲族屠戮的那些人雖然很悽慘，卻不值得同情。再則即使她說什麼，此時的白老也不會聽。

  站在那個平台上，白老給人的感覺就變了。之前給她的感覺就是個很慈祥的鄰家爺爺，此時只能在他的身上感覺到冰冷。能感覺得出來，他和她一樣看著下面。他身上的氣息只透著冷漠，就像在看一場不感興趣的電影。

  沒人再成為那些蟲族的美餐，白老再次伸出手。下面的地面再次活動起來，那些沒有集體攻擊目標就開始自相殘殺的蟲族頃刻間被擠壓成齏粉。蟲族的生命力再頑強，變成齏粉後都不可能有倖存者活下來。

  這些塵埃落定之後，有人來把被禁錮住的那些人帶走了。在那個期間，莫淺語一直沉默的站在白老身邊。直到過來收尾的人離開，她才走到白老的對面衝著他深鞠一躬，直起身後直視他被兜帽擋住的眼睛說道：「您想讓我明白的事情，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