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這算是開竅吧

  莫淺語將眼睛打開一道縫，然後就嗖的瞪圓了。眼前的景色別人不熟，她不可能不熟。雖然有了些不同，但她很肯定這的確就是她的隨身空間。她和墨的面前就是她從上輩子就開始打理的蔬菜田，她之前一直惦記的那幾棵櫻桃柿子上掛著的果子終於紅了。

  和之前不同的就只有西北角。那裡原本和其他邊緣一樣看著就是一片灰濛濛的霧氣，此時那裡的霧氣變成了閃爍著淡淡白光的光膜。莫淺語帶著墨移過去，走到跟前才發現光膜後面的風景。那面的風景，莫淺語一點不陌生，就是剛才讓她感受了一次什麼叫絕望的那個空間。

  看著對面的風景，莫淺語眨了下眼睛，「這是怎麼一回事？」

  墨想起有次查找空間異能資料時看到的一篇文章。寫這篇文章的人名不見經傳，但他寫的內容卻很驚人。因為那時候已經認識了莫淺語，他就把那篇文章拷貝了下來。本來想拿給莫淺語看，忘記當時忙什麼去了，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發現剛才發生的事竟然和那篇文章中的一些描述很相似，他馬上拿出光腦把那篇文章調了出來，「你看看這個。」

  莫淺語接過墨的光腦，看完那篇文章後眼裡滿是不可思議。那文章的內容之所以驚人，是因為提出了一個空間異能的新分支——吞噬性隨身空間異能。擁有這種空間異能的人必須是擁有隨身空間的，且隨身空間一定得是能夠容人進入的那種。如果擁有這種吞噬性隨身空間，當擁有者接觸到屬於游離的次空間時就一定機率將那個次空間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合為一體。

  那些游離的次空間為什麼會存在，和空間異能者為什麼會擁有可自成一方天地的隨身生命空間一樣無法解釋。也和那些隨身空間一樣，因為可利用率不是很高，自發現以來一直得不到多少重視。不過如果有人能將那些次空間化作隨身空間的一部分，就讓人不得不重視了。要是把那些有利用價值的次空間都收集起來，不說這人的實力會變得如何，光是財力就足夠成為非常恐怖的存在。

  不過雖然那篇文章里沒有提到，但莫淺語覺得這種吞噬性是有限定，其中一個決定性因素應該就是精神力。她檢查了下自己的精神力，發現少掉了三分之一。她天生精神力的容量大，要換個精神力容量正常的，這一下就得把精神力抽乾了。即使她的精神力沒被一下抽乾，一下消耗掉這麼多的精神力還是讓她的身體變得有些虛弱。不過發現自己沒事後光顧著驚訝了，又因為一直靠著墨，她之前都沒注意到。

  發現自己的精神力消耗掉不少，她就拿出一粒戊和劉芸根據晨光藥劑配方改良製作的回藍丸扔嘴裡。不得不提一下，他們那一隊人在取名這件事上都很讓人無語。不是本身在這方面就很無力，就是懶得在這上面動腦子。研究回藍丸的時候，那兩位正迷一款虛擬網遊，就順口取了那個名字。可憐回藍丸是比晨光藥劑更高級的精神類恢復藥品，就因為叫這個名字，過了很久才受到重視。

  看到莫淺語吃了顆藥丸，墨的眉頭立刻皺起來，「哪裡不舒服？」

  莫淺語呲了下牙，「剛發現之前精神力消耗掉不少。」

  同為異能者的墨有些無語，「你還能再迷糊一點麼？需要吃藥補充，看起來你精神力消耗掉的量不少，居然現在才發現。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作為一個異能者，精神力若不足會有多危險。」

  莫淺語吐了下舌頭，「不是有你在嗎？」

  聞言，墨扯了下嘴角，「我該謝謝你對我的信任麼？」

  莫淺語彎眼，「不客氣。」

  墨抬手想給莫淺語一個爆栗子，還沒等落下就聽她發出一聲驚呼。順著莫淺語的目光看過去，滿眼的雷光電影讓他愕然，同時也讓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不已。極力克制著，他才沒有鬆開懷裡抱著的人衝到對面去。

  發現攬著自己腰的手臂收緊了許多，莫淺語一臉瞭然。墨是雷系異能者，看到如此多的雷電，自然很想和它們親近一番。像她，如果看到面積比較大的水源，她就會很想泡在裡面。

  雖然對面的雷光電影很密集，墨要進去的話卻不會有任何問題。就像沒聽過那個高階水系異能者會被淹死一樣，也沒有哪個高階異能者會被雷電劈死。不過現在還不知道那面的空間會發生什麼變化，她可不敢把墨放過去。如果墨要衝過去，她肯定選擇把人攔住。他沒有動作，她就像現在這樣和他一起看對面的變化。

  之前莫淺語以為那些岩石之所以會是一副被煅燒過的模樣，應該是空間裡會不定時的化成一片火海。可事實證明她完全猜錯了，那根本不是被燒的，完全是被劈出來的。等那些雷光電影散去，本來還只是黑中帶著些許紅的石頭都變成了亮眼的火紅色。

  讓莫淺語很在意的是這時候那些變成火紅色的岩石表面都多少附著著一些淡紫色的晶體，大的有成年男人的拳頭大，小的也有拇指大。這些晶體在雷光消散後就開始迅速縮小，隨著它們的縮小，它們依附著的石頭也開始一點點發暗。可以確定，等到這些晶體完全消散掉，那些岩石就會恢復成他們之前看到的樣子。

  意念微動，一塊拳頭大的晶體就出現在莫淺語的手上。被她拿在手上後這顆晶體也和還在對面空間裡的那些晶體一樣繼續縮小，不過只縮小到拇指大就停了下來。原本是淡紫色，停止縮小後變成了深紫色。而留在對面的那些晶體顏色一點沒有加深的跡象，一直縮小著，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手裡拿著的晶體，莫淺語一點不陌生。雖然她不是雷系，但一樣能感覺到裡面的能量波動，因此可以很肯定的判斷出那就是一顆雷系能量晶。轉身把它塞到墨手裡，「你看看這個和你之前接觸過的雷系能量晶有什麼不同？」

  墨將那顆晶體握在手心裡，同時閉上眼睛。只過了一分鐘就伸開手掌，位於手心的那顆晶體的體積竟然明顯只剩下了一半。睜開眼睛，他的眼裡滿是驚訝，「很純淨的能量，非常容易吸收。」

  聞言，莫淺語便彎起眼，「那多了這麼一部分很不錯啊。以後哥哥和你需要能量晶，我就可以直接從這裡採集。」

  墨眸光閃了下，「身為一個財迷，你不該第一反應是這些能量晶能賣很多錢嗎？」

  莫淺語微歪頭，「賺錢的目的就是為了能買要用或者能用的東西。在不缺錢的請款下，這種自己人能用上的東西當然是內部消耗。」

  墨微挑眉，「我是你的自己人？」

  莫淺語白了他一眼，「難道你想做我的外人？呃，這話怎麼感覺有些彆扭。」說著眨了下眼睛，然後呵呵的笑起來，「知道為什麼彆扭了。在古地球華夏古國的宋朝時期，妻子向別人說起丈夫時會用外人代替。要更文雅一點，就用外子。要問你是否想做我的外人，感覺很像是在求婚。」

  墨繼續挑眉，聲音略顯低沉的問道：「我做你的外人，你會覺得彆扭？」

  莫淺語眨了眨眼睛，「好像不會覺得彆扭。」然後就咯咯的笑起來，「我現在才十六歲，根本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早戀可不好，在我以前的那個時代，這可是要受到嚴厲教育的。」嘴上這麼說，她的耳根子可是熱的不得了。感覺臉也很熱，怕墨會覺得奇怪，說完她就低頭裝作研究他手裡剩下的晶體。

  雖然莫淺語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就是在說笑，心裡頭卻淡定不下來。尼瑪，上輩子加這輩子都快五十歲了，她終於開始思春了。在墨問那一句話時，她的心跳直接翻了兩倍。她也曾是言情小說的忠實讀者，馬上就確定自己這是怎麼了。可惜實際年紀和心理年紀不匹配，硬體設施還差那麼一點火候，這事兒目前只能想不能付諸行動。呃，她是不是忽略掉了什麼問題？

  因為莫淺語低下了頭，墨一下就注意到她微紅的耳根。看著那抹嫣紅，心頭像被小貓用爪子輕輕撓了下，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先是讓他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不過他還是很清楚縈繞在心頭的那股情緒就是欣喜。然後就像突然被人點醒了一樣，腦子中本來有些模糊的東西瞬間清晰了許多。

  從一開始，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裡傳達出的信任就成了他一輩子都不願意放手的東西。不知從何時開始，他開始變得貪心起來。雖然不曾想過讓眼前的人只信任自己，但一直想著能成為被她全然信任的那個人。為此，只要有莫淺語在場，他就不自覺的靠近她，讓她只要抬頭或者轉身就能看到自己。

  不過他心裡頭還有些不確定。眼前這人雖然心理年齡應該算成熟了，但她的實際年紀只有十六歲，外表年紀那就更小了。話說他要真是對她起了那種心思，總有點自己是變態的感覺。說神馬喜歡的是性情，和年齡無關，這自己聽著都像是在找藉口。這讓他微皺起了眉，他應該不是戀童，對吧？

  就像莫淺語說的，她現在的年紀還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所以他還有很多時間考慮清楚這個問題。他可不想因為一時搞錯了某些想法，最後鬧的兩人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神馬分手之後還是朋友，至少對他們兩個來說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存在。呃，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考慮這個問題。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對吧？

  低著頭的莫淺語可不知道剛剛墨都想了些什麼，很快就讓自己的心跳和耳根子的溫度恢復了正常。打算抬頭和墨說點啥的時候，她瞄到了他們兩人腰間的藤蔓。土司召喚出來的藤蔓是由木系能量組成的，因此即使被切斷也不會出現萎靡的狀態，只會像光膜那面的晶體一樣一點點的消失。大概是進入這裡時，空間就切斷了那兩根藤蔓，使得原本有嬰兒胳膊粗細的藤蔓現在只有手指粗細。

  發現了藤蔓的變化，她馬上想到個問題。話說她的空間是從哪裡進來，出去後還是哪裡。她和墨是在那個空間裡進入的空間，現在那個空間已經成了她的空間的一部分，那他們出去後會在哪裡？這讓她趕緊像以前那樣用精神力探查外面的情況。

  能『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這讓她大鬆了一口氣。再看外面的人現在都在幹嘛，嘴角立刻狠抽了一下，抬起頭對上墨的臉，「咱們倆得趕緊出去。估計是以為咱倆也和之前失蹤的人一樣陷在次空間裡了，牛奶以為是土司控制失誤，正在那兒執行家法呢。」

  墨看了下時間，從他們進入之前那個空間到現在不過才十分鐘，但這足夠讓其他人誤會他們也失蹤了。雖然牛奶不會真拍死土司，但一定不會太手下留情。對於一直不把他當外人的土司，他還是很有好感的，相處起來就像是兄弟一樣。是兄弟，自然不能看著兄弟因自己遭責難。不過出去之前，有個問題必須要和莫淺語達成統一意見。所以對上莫淺語的眼睛時，他就說道：「吞噬空間的事暫時不要和其他人說。」

  莫淺語撇了下嘴角，「我又不傻。別說外面那麼多外人，就算都是自己人，這種暫時無法解釋清楚的事也還是少提為好。關於藤蔓被切斷的問題，咱們就說我想試驗一下在次空間能不能進入隨身空間。」

  墨點頭，「這個理由應該沒多大問題。」

  意念微動，莫淺語就帶著墨離開了空間。他們兩個一出現，大家就把目光都集中到了他們身上。見他們不僅沒有受傷，也沒有一點狼狽的樣子，之前為他們揪著心的人便大鬆一口氣。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莫淺語只是想試驗一下在次空間裡能不能進入隨身空間，比如錢進。他認為莫淺語和墨一定是在那個次空間了得到了某種稀罕東西，為了安置那東西，兩人才不得不一起進入空間。就算是師生關係，也沒人規定學生得到的東西一定要交給老師或者直接孝敬老師。冒險者有冒險者的規矩，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搞什麼破壞。所以對於這個猜測，錢進只能在心裡各種羨慕嫉妒恨，嘴上一個字都不能提。

  雖然之前發生的意外讓莫淺語心裡多了些顧忌，她還是打算繼續之前那個方案。進入之前那個空間時她有特別留意，確定在裡面時她已經能確定界點位置，所以這一次就不讓土司再用藤蔓拴著她和墨了。她有想過不再讓墨跟她一起進去，但想想他的個性是肯定不會同意，就什麼都沒說。只是為了方便隨機應變，將行進的姿勢從攬腰改成牽手。

  有了經驗，莫淺語很容易就確定了剩下三個次空間中最小的那一個的界點。俗話說的好，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莫淺語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小心翼翼的，拉著墨就從界點穿到了裡面。

  這個空間要比之前那個空間大，卻大不了多少，面積最多就多出三分之一。他們進入的地方是最高點，都不用放開精神力就能對空間裡的一切都一目了然。這個空間裡面雖然有看起來很肥沃的土壤，卻一棵植物都沒有。沒有植物，當然也沒有動物。沒有任何生命氣息，寂靜的有些可怕。

  雖然有點冒險，莫淺語還是決定試一試。回憶了下進入之前那個空間時的事，她把精神力放開。和上一次一樣，精神力剛被放開，就被一股力量拉扯著覆蓋住了整個空間，然後他們所在的這個空間就在迅速縮小。大概這一次她有主動意向，身體沒像上次一樣完全不能動彈，不過還是直到被迫進入她的空間裡才可以自由活動。

  稍活動了一下手腳，莫淺語就開始觀察空間的新變化。這一次和上一次有些不同，剛剛那個空間沒有像之前那個一樣和她原本的空間涇渭分明，和空間裡的平原部分合為了一體。那一片平原的面積沒有增加，只是靠著那個有加速植物生長速度的湖水邊多了一片看起來非常肥沃的黑土地。目測黑土地的面積應該只有剛剛那個空間的三分之一大小，暫時搞不清楚少掉的部分是凝實了，還是和平原原有的土壤融合到了一起。

  也應該是因為一回生二回熟，剛剛那個空間雖然比之前那個空間要大一些，這回莫淺語消耗的精神力卻減少了許多。這個時候之前服下的回藍丸藥效還在，她都不用再吃藥，消耗掉的精神力就恢復了七七八八。雖然沒有向之前那樣完全恢復，但從外表看不出來她剛剛消耗掉過不少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