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賺大了

  秦沫兒沒管王嵐是如何離開的，說完那番話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莫淺語身上。帶著人走進屋裡，她發現莫淺語手上拎著個鳥籠子。那鳥籠子，她還十分眼熟，就是隔壁的莫老爺子時常拎在手上的那個。

  外面的人或許不知道，但這個巷子裡的人都清楚這裡面的兩隻小鳥究竟是什麼。確如莫淺語所猜，它們不是普通的機器鳥，是根據機甲的變身原理設計出來的機甲武器。啟動認主程序後，它們就可以按照主人的要求變換形態。一共有六種武器形態，冷熱各半。三種冷兵器形態分別是長短雙匕、細劍、軟鞭，三種熱武形態分別為實彈袖珍雙槍、光能紅外手槍、輕型狙擊步槍。威力自然不遜於同類別武器，當然這也得看使用它們的人能否發揮出它們應有的威力。

  別看這兩隻小東西只有巴掌大，製作起來可比製造一架功能繁複的機甲困難多了。製作其中任何一個零件，所耗費的心血和時間都是一般機甲零件的三倍以上，成功率還非常低。只要存在一點瑕疵，這個零件就是一個廢件。製作材料當然也不是那種大路貨，雖然裡面最珍貴的材料就是星銀沙，但其他材料的品質可都是優質品。這對小鳥的價值，由此可想而知。

  不過聽完秦沫兒的介紹，莫淺語最在意的不是這對小鳥的價值，而是莫老爺子。雖然秦沫兒沒說，她還是能猜到老人家的機甲製造師等級非常高，恐怕不僅僅是大師級。且這對小鳥即使不是他的巔峰之作，製作過程也一定非常不容易。只是偶然遇到，老人就把這樣的東西送給了她，她真有些受寵若驚了。

  聽說是莫老爺子剛才送給莫淺語，秦沫兒滿眼羨慕，「這是偶然遇到，莫爺爺就把它送給了你，一定是很喜歡你。你說了有時間就去拜訪他，可一定要找時間過來，而且不能間隔太久。你放心，和這位老爺子較好，你不會後悔的。」

  莫淺語笑了下，「他剛才和我說，買了你那架機甲以後一定不會後悔。」

  秦沫兒笑道：「如果你以後覺得後悔了，可以把它退給我。我不會向你收折舊費，會把四十萬都退還給你。」

  「我沒有買了東西用過再退的習慣。」

  「我一般都不會讓顧客找到退貨的理由。」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咯咯的笑了起來。

  秦沫兒把鳥籠子打開，從裡面的橫杆上摘下一個圓環，「這東西就是用來控制兩隻小鳥的遙控器。你把它戴到手腕上，傳感系統就會自動將主人鎖定為你，然後你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操控兩隻小鳥了。」

  莫淺語接過看起來比手指粗不了多少的圓環，「這怎麼能戴到手腕上。」

  話音剛落，她手裡的圓環發出幾聲細如蜂鳴的滴滴聲，然後眨眼間就變成了一根細帶似的金屬條。莫淺語在秦沫兒的指示下將它貼到帶著通訊器的那個手腕上，剛貼到皮膚i，那個金屬條就又變成了環狀，環繞在她的手腕上。完全貼著皮膚，沒有絲毫縫隙。沒有被箍緊的感覺，只感覺有一陣清涼從那裡散開，然後她就感覺自己與它之間建立了某種聯繫。

  轉頭看了眼還站在籠子裡的小鳥，她說了聲：「雙匕。」

  兩隻小鳥聞聲便從籠子裡飛了出來，落到她張開的手上。一陣光華閃爍，嫩黃色的羽毛迅速被銀白色的金屬光澤取代，然後身體迅速拉長。只是十秒鐘的時間，兩隻小鳥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手中一長一短兩把匕首，兩把匕首的長度只相差一寸。

  看到那兩把匕首，莫淺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冷兵器中，她最了解的就是匕首。兩把匕首的匕身上都帶著一個空槽，從空槽邊緣散射出去的螺旋紋一直延伸到刃口上。短的那把是雙刃，刃口光滑如鏡，閃著攝人心魄的寒光。長的那把是單刃，刃口為帶著螺紋的鋸齒狀。看到它們，她腦中立刻出現兩個字——殺器。

  秦沫兒接過那把刃口為鋸齒狀的匕首，刺進房間裡她平時用來活動手腳的沙袋上。沒有拔出來，沙袋裡她特意找來的顆粒最小的細沙就沿著匕首流了出來。她把匕首從裡面拔出來，只聽刺啦一聲，本來只有五厘米左右的小口子就撕裂成了一手長的大口子。看的她嘴角直抽抽，「這東西，你拿著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別戳到自己身上。」

  莫淺語也是嘴角直抽，「這把匕首太陰險了。」

  「會被陰到的肯定都是你的敵人，他們可不需要你的同情。」秦沫兒把那把匕首還給莫淺語，「你趕緊讓它們恢復成小鳥。我這裡不是戰鬥場所，用不著放著這麼讓人膽戰心驚的東西。」

  莫淺語說了聲復原，兩把匕首就重新變回了小鳥。雖然不是真正的小鳥，她也不想再把它們放回籠子裡，讓它們落到她的肩膀上。

  看到她對兩隻小鳥的態度，秦沫兒勾起嘴角，「用四十萬買我的機甲，你身邊的人是不是說它有些太貴了？」

  莫淺語笑了下，「是有說，不過他們相信我不會亂花錢。」

  秦沫兒彎起了眼，「其實這個價格一點都不貴。因為你買到的不只是一架在虛擬網中使用的機甲，還有一個性能與它完全一樣的機甲等著你在現實中接收。還有你從莫老爺子那裡收到的這個禮物，也會在現實中看到它。老爺子現在出手的東西，每一個樣式都會只有一個人擁有。除了你，不會再有人擁有這對小鳥型的機甲武器。你賺大了。」

  莫淺語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你們又不知道我住在哪裡，怎麼把東西發給我？」

  秦沫兒回道：「我們先將東西交付給虛擬網名下的機構，他們會向你詢問地址和真實姓名，然後把東西發給你。我們可以查詢東西是否已經發出，不可以查詢你的地址和真實姓名。同樣的，你也不能通過那個機構查詢我們的住址和真實姓名。」

  正說著，莫淺語收到一條由虛擬網系統中心發來的信息：『您有包裹需要接受，請將您的住址和真實姓名發送給我們。請放心，我們一定會遵守保密協議，不會有第三方知道您的住址和真實姓名。』

  莫淺語把住址和真實姓名發了過去，很快就又收到一條：『因為您現在居住在諾爾星，我們會通過星際快遞在兩日後將包裹送到您的手上，請您注意查收。收到物品後，請發送一條信息給我們確認已收到。如有問題，請詳細說明問題，我們會妥善處理。謝謝您的合作，再見。』

  莫淺語抬起頭，「系統中心向我要住址和真實姓名了。」

  秦沫兒笑了笑，「那一定是老爺子把這對小鳥給你發過去了。咱們之前說好的，你要給我做七天助手，我才會把機甲交給你，不然我們之間的交易就算不成立。」

  莫淺語掃了眼秦沫兒的工作檯，「要做一個機甲製造師的助手，我恐怕會不合格。我雖然知道很多理論，但完全沒有自己動過手。」

  「說是助手，其實我並不需要你幫我做什麼。這七天，你只要把我交給你的機甲關節完整的拆成零件，然後再完整的把那些零件恢復成原貌。」

  莫淺語扯了下嘴角，「這比製造一個零件更難吧？」

  秦沫兒挑眉，「等你接觸的多了就會知道，其實組裝是機甲製造過程中最簡單的事情。真正難的是製作零件，一個微小到完全不起眼的小偏差就能讓你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那時候可不只是惱火，有時候連掐死自己的心都會有。」

  「我不會保證我一定會成功，但我可以保證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在莫淺語看來，機甲製造師和她上輩子印象里的科學家差不多。都說好的科學家等於瘋子，她以前還覺得這只是誇大其詞。聽了秦沫兒這話，她開始相信一個好的科學家真的可以等於一個瘋子。

  然後，秦沫兒就扔給莫淺語一個機甲關節和一摞圖紙。王思宇教過她如何看機甲的設計圖，這讓她不至於看著圖紙兩眼瞎。相關工具，王思宇也手把手的教過她用法，這也不算阻礙。對照著圖紙，她沒費太大氣力就把那個機甲關節給拆開了。到輪到重新組裝回去，便開始不是發現多了幾個小部件，就是少了幾個小部件，再就是組裝好的形狀和原來完全不一樣。

  秦沫兒看到莫淺語組裝出來的成品，在一旁時而笑的直打跌，時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管怎麼樣，她都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莫淺語忍不住開口求指教，她每次都讓她自己看圖紙。兩個小時後，秦沫兒分給莫淺語的工作檯上有一個只是空殼的機甲關節，它的旁邊是一堆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零件。莫淺語癱軟在工作檯邊的椅子裡，臉頰紅撲撲的，還大口喘著氣，看著很像是剛做完長跑。

  秦沫兒送上一杯水，「感覺怎麼樣？」

  莫淺語舉起一隻手，「非常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話，『難了不會，會了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