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喲，認識的

  等莫淺語把虛擬網裡該熟悉的地方徹底摸透了，她接到了來自高級班的開學通知。授課時間上午九點開始，一周五天，周六周日休息。每天兩節課，每節課三十分鐘，中間休息半小時。

  雖然現在的人學習效率非常高，但一天只學習一個小時，能學到的東西絕對有限。因此看到這個課程安排，莫淺語就微瞪著眼睛和莫淺辰說道：「我怎麼覺得這個所謂的授課就是把大家弄到一起坐坐，要學習的內容還是得靠學員們自學。」

  誰想莫淺辰居然笑著回道：「將網絡授課改成這樣的目的的確就是你說的這樣。現在的小孩子都不願意去學院，雖然網絡也是一種交流方式，但畢竟不能取代直接對面交流，這導致近年來青少年中出現交際障礙越來越多。上次聯邦議會，許多人那此事圍攻教育部部長。教育部必須做出一個姿態，就搞了這些東西。」

  莫淺語原以為那說法有些誇大其詞，到了教室後就確定提出這些人的很務實。她到的時候，其他同學都已經到了。一個教室五十個人，一個小團體都沒有，大家都只把注意力放在手上的東西上。也有手上沒拿東西的，那些人寧肯兩眼發直的在座位上發呆，也不願意和旁邊同樣在發呆的人聊幾句。

  來之前，她沒想過一定要和同班同學搞好關係，可也沒想過來了會見到這樣的場景。或許接觸的時間久了，同學之間的關係就會有所改變，這麼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按照提示找到與自己學號對應的位置。二十多張課桌面朝著講台排成弧形，兩人一張。她的同桌是一個金髮少年，她走過去的時候他正在玩可以訓練操作手速的一款掌上打飛機的遊戲機。

  莫淺語走到桌邊，金髮少年抬起了頭，看到她後眼裡閃過一絲訝異，「淺緣？！」

  「天水？」莫淺語眨了下眼，她的記憶中沒這樣一號臉，最近接觸又年齡符合的就是有過兩面之緣的天水。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咱倆還是同桌。」金髮少年正是吳浩，雖然現在的城管和莫淺語記憶中被人喊打喊罵的城管不同，還是有些招人恨。當然，會怨恨他們的都是那些騙子地痞之類的反面分子。做城管，系統會給與一定保護措施。不做城管了，那些自然要被收回去。不想被以前收拾過的人打擊報復，吳浩換了個虛擬形象。

  莫淺語微挑眉，「怎麼不戴眼鏡了？」

  吳浩扯了下嘴角，「之前戴眼鏡是為了看著成熟一些。」

  莫淺語咯咯的笑起來，「真沒覺得你那個樣子看著成熟一些。」

  兩人的互動引來旁邊的人頻頻注視，目光中有探究也有躍躍欲試。不過看到身邊的人，有些躍躍欲試的人就打了退堂鼓。不是膽怯了，而是發現自己不知道如何開口和對方打招呼。有幾位看著有說有笑的莫淺語和天水眼裡有些羨慕：同樣是來上課的，為啥米自己就沒遇上個認識的？

  莫淺語算是掐著點來的，才和吳浩聊了幾句，帶他們這個班的老師就走了進來。要是她正在喝水，看到那個人一定會被嗆到。這位老師居然是她認識的，就是那個光頭人販。之前她有聽說因為在那個事件中他也算是個受害者，除了有幫她求救的意向，在之後的調查中也有立功表現，取消了他的牢獄懲罰，改成由地方監控的勞動改造。她知道他有教師資格證書，卻怎麼也沒想到擁有犯罪記錄的他還可以做老師，並且還成為了她的老師。

  注意到莫淺語眼裡的驚訝，吳浩低聲問道：「認識的？」

  莫淺語點了下頭，「遇見過兩次。」

  光頭人販輕咳了一聲，「各位小先生小女士，很高興見到你們。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加文。史密斯，你們可以直接稱呼我加文，將會陪著你們完成高級班的學習。今天是第一天，我們先不忙著學習。大家能坐到一間教室里是緣分，下面我們好好認識下彼此。第三列第二排的女同學，由你開始做自我介紹，好麼？」

  光頭人販，不，他現在已經不再是人販，而是一名老師，不該再用這個稱呼了，現在用名字稱呼他更合適。他一進教室就掃了眼坐在第三列第二排的莫淺語，作為班主任的他是除校長外唯一清楚本班學院真實身份的人，因此他知道坐在那裡的黑髮黑眼少女就是那個讓他倒霉又給了他機會重新開始的黑鑽女孩。莫淺語會改頭換面，他不覺得奇怪。進去虛擬網的人很少會用真實樣貌，如果不是有要求班主任用真實面貌和學生見面，他也不會用真實樣貌。

  聽到媽個第三列第二排，莫淺語就知道叫的是自己，站起來，「老師，要如何做自我介紹？」

  聽了莫淺語的問話，加文想起這些學生入學時都有要求對真實身份保密，回道：「只介紹你的ID和虛擬網網齡多少就好。大家是同班同學，至少要相互了解下ID。想想看，你們在大街上遇到本班同學，一口一句那個誰啊或者几几號同學，是不是自己聽著都覺得很不舒服？」

  莫淺語微笑著說道：「大家好。我的ID叫淺緣，剛加入虛擬網不足一星期。」

  加文抬手示意莫淺語可以坐下了，然後目光落到吳浩身上，「淺緣身邊的男同學，接下來由你介紹自己。剩下的同學，老師就不一一點了，大家要自覺站起來。」

  吳浩站起來，「大家好。我的ID叫天水，虛擬網網齡六年。」

  這班學生年紀最大的十七歲，在少年這個年齡層多少都有些攀比心。看到別人大大方方的介紹了自己，其他人便覺得自己不能表現的更差。吳浩坐下後，其他人便很有秩序的以學號為序一個接一個的站起來介紹了自己。一個班，只有莫淺語是剛剛進入虛擬網，其他人最少也有三年的網齡。

  在這個時代，虛擬網已經成為社會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每個家庭都會有相關設備。買不起的可以從政府相應機構領取，就是沒有個人花錢買的傳感度高。還有更高級的隨身款，在野外探險的時候也可以登錄。而且到了可以進入虛擬網的年齡，就算沒那個意識，身邊的監護人也會帶著進入。因此聽到莫淺語的網齡還不足一星期，其他同學就都有了一個想法。

  三十分鐘說長不長，雖然大家只是一人說一句，一節課也就這樣過去了。課間休息，其他人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只有之前認識的莫淺語和吳浩之間的氣氛算是融洽。吳浩在腦中搜索了一下可聊的話題。想起莫淺語被那群騙子圍著和被那群地痞流氓跟著時的反應，仔細打量了她幾眼，「淺緣，你今年多大？」

  從海恩那裡，莫淺語知道雖然她改變了外貌，別人還是能根據她的網齡判斷出她的真實年紀。知道會被猜出來，她就不打算隱瞞，彎著眼回道：「九歲。」

  吳浩嘴角抽了下，「你確定自己沒走錯教室？」

  早就猜到會有人這麼說，莫淺語還是有些無奈，「初級證書和中級證書，我都已經拿到了。」

  吳浩嘴角再次抽了下，「你打算用多長時間完成高級班的學習？」

  莫淺語眨了下眼，「這個可以由自己安排麼？我以為改制後就必須按照課程安排來。」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按部就班，就比如才九歲已經拿出初級班和中級班的你。能用一年就搞定的事情，你肯定不願意用上至少兩年來完成。所以只要上滿半年，就可以申請參加結業考試。這個等下班主任應該會詳細介紹，我這另有內部消息。據說從下個月開始，初級教育的試題難度會提升10%，此後會繼續逐月遞增，直至試題難度提升至現在的150%。」

  旁邊一個藍發少年一直豎著耳朵聽他們兩個說法，聞言嗖的瞪圓了眼睛，「現在的試題難度已經很難過了，還要提升那麼多，這會逼死人的。」

  吳浩笑道：「這個難度是針對不按部就班的完成課程的人。堅持上面兩年，試題難度會降低30%。」

  莫淺語鼓了下腮幫子，「這不公平。」

  走過來的加文聞言大笑起來，「我覺得很公平。若是一樣的試題難度，那些獎學金和其他獎勵能有一般同學的份麼？就想打擂台，讓一個A級選手和C級選手對打，如果不是在搞笑，那就是在欺負人。」沖莫淺語挑了挑眉，「看到我沒什麼想法？」

  莫淺語咯咯的笑了幾聲，「有。想問你這是從良了？」

  加文故意露出一臉無奈，「沒辦法，壞人難做啊。雖說好人不好做，但至少不管結果的話想要個公道的時候還是有地方要。」

  「你會帶這個班是巧合麼？」

  「是也不是。原本教務處就有意讓我接這個班，因為他們覺得這一批老師中我看起來是最能壓得住場子的人。還有，咱們這個班有至少半數人必須在一年之內拿到高級班的畢業證書，剩下的也不需要班主任操心學習進度，剛好也適合我這個沒有任何教學經驗的傢伙。不過我是在其中看到了你的名字才同意接下來的。」加文摸摸自己的下巴，「說句實話，我長得很兇麼？」

  莫淺語捂嘴笑，「看著不是很親切。」

  吳浩嘻嘻笑，「我覺得還好，就是感覺有點二。」

  兩人說完，周圍被他們的對話吸引過來的學生齊點頭。看加文一臉受打擊的樣子，大家臉上都帶上了笑臉，教室里一片笑聲。

  再遇，莫淺語對加文的印象有了改觀。作為一個人販子，他應該不算是成功者。作為一個老師，至少現在是合格的。剛才的一番作為不僅讓他和學生之間多了幾分親近，也讓這一班子學生之間少了幾分生硬。雖然還有人在繼續觀望，但已經有人開始主動和身邊的人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