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有取有舍

  趙曉嵐趕忙過去將他扶進了車裡，見姜大山依然沒有能夠回過神來，默默的嘆了口氣便示意司機趕緊開車。

  也許是因為車輛的啟動，也許是因為感受到了車裡的空調所帶來的那絲絲涼意，姜大山驀然間打了個寒顫、這才清醒了過來，轉過臉見看守所在不斷的遠離，這才趕忙詢問隨著他一起被帶著的那兩個人如何了？

  知道他指的是總經理助理和財務總監，趙曉嵐趕忙回答道。「沒事兒，她們倆是被帶到市局的，所以應該半個小時前就被送回家了……」

  姜大山鬆了口氣，但跟著便急切的讓趙曉嵐拿手機過來。

  「姜總，不用打電話了。你們能這麼快就被釋放、本身就是因為總公司出面的原因，現在是送您回家休息，記得回去之後您也別跟家裡人說這事兒了，以防再驚著他們。公司說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姜大山急道。「交代？哦，這個倒是不用的！不過總公司明白事件的嚴重性嗎？」

  「姜總，您今天受委屈了，公司的事情肯定會得到妥善解決的……」

  雖然趙曉嵐一再的保證事態是可控的，但姜大山在回到家之後還是立刻便撥通了付正義的號碼，準備將情勢的嚴峻程度向他匯報。

  「Sorry，thesubscriberyouaredailingcannotbeconnectednow.Pleaseredaillater.……」

  話筒里傳出來的提示音，讓姜大山心裡一緊，趕忙換成冉穎的號碼撥了過去。

  剛剛得知趙亮也被從市局給接了出來，冉穎接起電話一聽是姜大山的聲音便奇怪道。「咦？姜總？難道接您的人沒告訴您請先好好休息嗎？」

  姜大山急道。「哎呀，哪裡能休息的了啊！趙曉嵐說是沒事了，可這麼嚴重的違法違紀事件發生了，我又怎麼可能休息的了啊？」

  「哎呦！姜總啊，那您還真的是必須要好好休息了。公司還在處理這事兒呢，你們所遭受的委屈公司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但在公司層面上的處理意見出來之前，公司需要您保持冷靜和節制，最好的方式就是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等冉穎的話說完，姜大山就急了。「可是這事兒……」

  無奈的瞥了一眼結束了跟方大剛通話的柯雅媛，冉穎提高了聲量。「姜總！姜總！不要再說了！我能告訴您的就是目前事態已經得到了控制！您現在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休息！什麼都不要問，什麼也不要管，什麼問題也不要回答！」

  將電話掛斷，冉穎見柯雅媛衝著自己豎起了大拇指不由得嘆了口氣。「柯總，您也認為我們的手機正處於被監聽、被錄音的狀況？」

  將鬢角的碎發捋到了耳後，柯雅媛想了想便正色道。「小冉啊，別管相不相信，總之BOSS要求怎麼做、那就怎麼做。別遲疑、更不能有懷疑，明白嗎？」

  「哦，明白了。」

  柯雅媛見她應著聲時還故意將脖子一縮、扁了扁嘴，不由得嗔道。「作怪！」

  聽到這話冉穎也就明白事情的嚴重程度絕對沒有想像之中的高，便好奇的詢問這事兒最終會變成什麼樣？

  柯雅媛瞅了瞅窗外平靜的維港，思索了許久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哪兒能知道啊，這種事兒我壓根就不願意碰上，現在已經不是正常的商業行為了，裡面牽涉到的人連BOSS都說是他惹不起了，我哪裡還能猜到最後是個什麼樣啊……」

  話雖然是這麼說給冉穎聽，但柯雅媛也知道冉穎知曉他在海外擁有著何等龐大的財富，因此也就不可能彷如是安撫趙亮那般去敷衍。

  呆坐在書房裡的姜大山，則是在掛斷電話之後陷入了苦惱，他並不清楚比他晚了三個小時被帶走的趙亮會遭遇些什麼，也不知道被邗州市委所保護起來的方大剛此時才終於走出了市委大院，更不會明白坐在半島酒店裡的付正義，此時也在焦灼的等待著。

  唐嫣的圍棋水平確實是慘不忍睹，讓田秘書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劉老便坐回到了餐桌前便問道。「小付啊，難道一張手機生產牌照就能讓你甘願承受這麼大的損失？」

  「商人逐利，自然就需要進行適當的取捨……」

  見他根本就不提其中的違法違規，劉老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便接著問了下去。「可一張手機生產牌照真的能值這麼多錢？」

  「唯知技術是要成為國內網際網路標杆型的企業的，我相信只有做到最好、自然也就不會存在過度競爭的現象了。而目前國內手機行業的利潤卻是被國外廠家所壟斷，之前我是沒有留意這方面的情況，現在既然知道電化集團有著一張牌照，那也就乾脆跟他們協商置換一下，反正我是覺得不能任由國外廠商壟斷這個行業……」

  聽完了他的理由，劉老思索了片刻才問道。「這真的是你的真實想法？」

  「剛才程總也說了，無論是邗州雨瑤公司還是唯知技術，申請手機牌照都是絕對不符合條件的，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是覺得真不能就這麼坐視國外廠商在國內賺取那麼高、那麼豐厚的利潤。反正電化集團的整合無可抵禦，那何不如以銀河股份換取這張手機生產牌照、另起鍋灶發展呢？」

  「好！好！有取有舍，有氣魄！那等產品下了線，記得先給我送一部過來看看……」

  劉老帶著田秘書離開了。

  唐嫣也被付正義給打發走了。

  他坐在包廂里直到晚上九點，這才見到了電化集團的總裁程志江。

  雖說參河首富程志漢管不到電化集團的事兒，可實際上只要讓出來的利潤足以讓他滿意，程志江也是不會有任何的意見，因此這事兒也就順理成章的結束了。

  雨瑤科技所擁有的掌上電腦所有權將會以『一美元』的價格在國慶節前轉讓給電化集團，旗下海外公司所持有的銀河股份的股權則被電化集團以最初購入價格的兩倍全部回購，雨瑤科技、雨瑤置業、邗州雨瑤這三家公司所持有的流通股則以現價進行減持，所有的這些讓步最終換來的便是一張手機生產的牌照。

  看完由電化集團所起草的意向性協議內容，柯雅媛不禁愕然。「BOSS！這損失可太大了！」

  數個小時的溝通、扯皮、拉鋸，讓付正義精神格外的疲憊，他倒在沙發上笑著說。「得，那你就算算損失到底有多少吧！」

  「違法違紀的部分暫且不談，單是海外公司所購入的這24%的股權就會損失了三個多億了，掌上電腦的所有權相當於是白送，可按照目前的市場狀況而言、公司最起碼是要少賺一個億的，若是加上明年、後年的預期收入，這相當於是以十億的代價只換取到了一張手機生產的牌照和不受管制的許諾。以現在一台手機的利潤均值兩千來計算，投產之後需要在維持目前利潤率的情況下售出二十五萬台手機才能不虧……」

  見柯雅媛思索了不到半分鐘就報出了這麼多的數據，付正義立刻便鼓掌贊道。「到底是財務出身，這麼短的時間就核算出了成本、得出了結論，佩服！佩服……」

  見他一副憊懶的模樣，柯雅媛有些惱了。「BOSS！」

  「不用擔心啦，掌上電腦的生命周期不會有想像中那麼長的，現在的利潤完全是通過海量廣告所做出來的，若是同行不斷的降低市場價格、將公司拖入價格戰的泥潭，別說是一年幾個億的利潤了，能負擔得起現有的廣告費用都算不錯了……」

  柯雅媛皺起了眉頭。「BOSS！廣告費用就連央視也都是滯後一個月繳納的，即便是遭遇了價格戰導致利潤縮水，可堅持個兩三年還是沒問題的！」

  「做企業需要前瞻性和預見性，掌上電腦最大的弱點就是具有被替代性，噱頭永遠都是噱頭，想要靠噱頭經久不衰是非常困難的，既然電化集團願意將擁有的手機生產牌照拿出來，那麼放棄銀河股份、放棄一些短期難以兌現的利益也就不是什麼大事兒了！」

  說到這裡見柯雅媛還想要爭辯，付正義抬起手搖了搖。「最簡單的一點，海外公司所擁有的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是絕對不可能以市場價售出的，即便說銀河股份的目前的市盈率也只是幾十倍，可想要將這部分利潤兌現出來、是非常困難的，你趕緊安排三個公司進行減持，兌現出來的利潤就用來籌備手機生產，爭取在年底能夠投產、明年春節後能夠面世……」

  見付正義開始交代正事兒，冉穎便趕緊拿出筆記本進行記錄。

  柯雅媛則是等他說完之後，這才開口問道。「BOSS，象姜大山這些在銀河股份任職的可怎麼辦啊？」

  「我跟程志江說好了，所有想要離職的員工、電化集團都不會進行阻擾的。無論是工人、還是管理人員，我們都要給他們預備相應的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