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普特諾娃

  資金充裕，辦事效率自然就不會低。

  接到付正義通知的岡薩雷斯，以【Dream傳媒】的名義要求安德魯斯國際公司立刻派其安保部的伊萬前往華夏。

  可當安防專家伊萬被從其公寓裡找到時，面對公司所送來的那張前往華夏的越洋機票，正吃著漢堡、喝著可樂、打著電腦遊戲的伊萬，當即提出了嚴正的抗議，聲稱如果不能清楚知曉任務的具體內容，他將拒絕此項任務指派。

  於是時隔六個小時，還坐在沙發上吃著晚飯的付正義就接到了岡薩雷斯的電話，得到了一個電話號碼。

  「普特諾娃，你所看重的安防專家伊萬唯恐自己被送往華夏是個陰謀，他堅持要跟僱主溝通後才肯上飛機……」

  進餐時，擁有著無可挑剔的優雅儀態，聽完了付正義的情況說明普特諾娃用餐巾擦拭了嘴角，這才將手機跟那記錄著號碼的紙條拿了過去，撥通後輕笑著用俄語說。「伊萬！為什麼你會如此的害怕？」

  雖然已經被送到了舊金山國際機場，可伊萬卻堅定的賴在車上不肯下去。

  不過當他發現電話是普特諾娃所過來來的，震驚之餘屁股一抬可就猛地撞到了車頂！

  聽到了那頭哎呦呦的痛呼之聲，問清楚了情況的普特諾娃笑了起來，告訴他這邊有個住宅需要提升安防等級的任務，是否有興趣？

  揉著被撞疼的腦袋，伊萬一迭聲的表示著感謝這才下了車，問到了那邊該如何跟僱主進行聯絡？

  一聽這話，普特諾娃轉過了臉來。「BOSS！伊萬說他兩個小時後就可以登機，你真準備讓伊萬在華夏流浪嗎？他可不知道抵達後該如何跟我聯繫的！」

  「啊！是我忘了……」

  「BOSS！」

  拖長的尾音彰顯出了普特諾娃的抱怨，見她擺出了一副極度無奈的表情，付正義趕緊將聯絡的號碼寫下來遞了過去。

  「伊萬，記得要帶上你的筆記本，這是一個擁有兩棟別墅的花園式庭院，面積大約為……」

  不等普特諾娃的話說完，伊萬就嚷嚷了起來。「該死的！我需要我筆記本！我還需要公司最新的軟體包！我是被他們從公寓裡直接給塞進車裡拉到機場的！」

  「誰將你揪出公寓、塞進車裡的，你就讓他去幫你搞定！」

  瞅了一眼那站在一邊等著將他送上飛機的那司機，伊萬脖子一縮愕然道。「不是吧？」

  「【Dream傳媒】開的價錢絕對是公司所無法拒絕的！相信我，你現在所提出的合理要求一定會得到滿足！」

  「普特諾娃！你知道我在公司里的地位，如果這是個玩笑那你已經成功了……」

  沒想到伊萬依然還是如此的多疑，普特諾娃深吸了口氣便冷聲道。「伊萬！信不信隨你！」

  因普特諾娃最後冷的都能掉渣的回應而側目，付正義等她將電話遞迴來才問道。「怎麼，有麻煩？」

  「伊萬這頭蠢豬！只要給他網線和電腦，加上充足的薯條、漢堡和可樂，他一定會非常願意將馬桶裝在屁股底下！想不明白世界上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傢伙……」

  氣呼呼的普特諾娃，抱怨著、詛咒著、詆毀著令她憤怒的伊萬，還不時揮舞拳頭，這讓坐在沙發上的付正義越來越覺得事情有趣，等她再一次轉身時便問道。「普特諾娃，伊萬很帥？」

  「不！他肥的跟豬一樣！」

  「那為什麼我覺得你現在就如同是獨守空房的怨婦一樣，在發泄著你對伴侶的不滿？」

  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跟頭的普特諾娃瞪大了雙眼。「What？怨婦？伴侶？BOSS，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即便說伊萬在你入職之初給予了你幫助，可你現在的反應很難不讓人懷疑你們之間的關係……」

  一本正經的說著，見普特諾娃雙眼都似乎都要噴火了，付正義搖了搖頭接著道。「而且，在我的感覺中似乎還是你對伊萬有著某種難以解釋的情愫，這讓你對於他的反應失望至極……」

  瞪著付正義，攥緊拳頭的普特諾娃怒道。「BOSS！你的腦迴路真跟旁人不同！我只是欠伊萬那頭肥豬的一個很大的人情！你的猜測不但是毫無根據，而且也荒唐至極！」

  「如果他兩個小時後登機，那明天早上十點就可以抵達魔都，下午就能到邗州，我相信等見了面許多事情都會清楚的……」

  付正義的認真和堅持，令普特諾娃很是抓狂，在吃完了晚餐清洗了餐具後，便來到他的面前要求前往健身房。

  晚餐所品嘗的咖喱飯，味道確實不錯，略有些吃撐的付正義便說。「才吃完了晚餐，現在開始鍛鍊會造成消化障礙的……」

  「BOSS，我知道何時鍛鍊是正確的，你只需要給我健身房的地址就行了！」

  從鹽阜西路到邗州體院館，距離並不算遠。

  只不過要是讓普特諾娃一個人出去找的話，付正義雖說不擔心她會出什麼事，可這也太有失待客之道了。

  「給我十分鐘，之後我們一起過去……」

  上樓給方大剛撥了個電話，將伊萬的事情安排妥當，穿上外套的付正義下了樓，見普特諾娃已經拎著個筒包站在門口等著了。

  記得普特諾娃的身材勻稱但並不算強壯，付正義一直好奇於她技擊能力，於是便在前往體育館的路上詢問了起來。

  「BOSS，在你的印象之中保鏢需要掌握什麼樣的能力才算是合格？」

  思索片刻，付正義有些不太確定的說。「在最短的時間內令對手喪失行動能力？」

  「哈！這樣的標準是衡量打手的！如果保鏢以你的標準進行篩選，任何一家安保公司都負擔不起隨之而來的高昂索賠……」

  隨著付正義拐過了師院附中北側的那座橋，小跑兩步面向他倒著走的普特諾娃接著說道。「保鏢所需要掌握的能力是偏於防守性質的，也就是說在感受到威脅時最佳的方式是進行有所保留的抵抗，絕不是要去主動進攻，試圖讓對方喪失行動能力！當然，保鏢也必須掌握一定的進攻技巧、擁有迅速制服對手的能力！」

  「那也就是說，保鏢所擅長的應該是防守？」

  普特諾娃點了點頭，衝著付正義豎起大拇指，示意這樣的觀點才是正確的。

  「可是好萊塢的電影，大多將保鏢表現為力量型或是技巧型的進攻者，難道在現實中並沒有類似的保鏢？」

  還以為已經讓對方明白了，普特諾娃苦笑道。「BOSS，電影是電影、現實是現實！掌握格鬥和技擊技巧者，如果偏向於防守和警戒的，便可以成為一名保鏢；而要是擁有強大的進攻性，那麼最好是成為打手，當然也是能夠加入僱傭軍的……」

  面對面的交談，讓付正義終於發現普特諾娃有著豐富的表情，擁有著與其年齡相符的情緒表達能力，甚至於在自己故意胡說八道的時候，同樣會顯露出憤怒。

  雖說不是在彼此進行試探，可普特諾娃實際上也一直在觀察著付正義，見自己在解釋完之後其有了那麼片刻的失神，當即可就恍然大悟了，有些氣惱的嚷道。「BOSS！以後請不要用這麼的方式，這會讓我非常緊張的！」

  「啊？你在說什麼？」

  「不要試圖掩飾！你無法理解我所接受的那些訓練，是何等的特殊和嚴苛……」

  付正義沒有被戳穿後的困窘，反倒越加好奇的追問道。「可以特殊和嚴苛到何種程度？」

  怔了一下，保持著倒退姿態的普特諾娃轉過臉瞄了一眼，便將背後停在路邊的四輛轎車顏色、車號等一系列細節講述了出來，並且距離她足有二十多米遠的垃圾桶旁兩個塑膠袋的顏色，她也說的清清楚楚！

  「不是吧？就這麼瞄了一眼？」

  「嗯，頂多也只需要半秒。接受過『瞬時強化記憶』的訓練，就可以擁有這樣的能力……」

  說到這裡見付正義似乎有些羨慕，普特諾娃搖了搖頭。BOSS，這種特殊訓練所帶來的副作用極大，我寧願自己從未接受過這種訓練……」

  「為什麼？這樣的能力可以說是『過目不忘』，別人想要擁有都不可能的啊？」

  「普通人的記憶是有延續性的，某一個畫面可能會在其記憶中被保留無數年之久，可我所接受的訓練雖然令我能夠在短時間內記住四周的環境，但所付出的代價便是一段時間之後，這幅畫面就很可能從我的記憶中被抹去，就彷如是一張不斷被塗抹和覆蓋的圖畫一樣，想要尋回過去的記憶是不可能的……」

  明白普特諾娃在說什麼，付正義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就是克格勃的特殊訓練？」

  「嗯，也正是因為我所掌握的是這種技巧，所以我才不具有威脅，否則我也根本就無法留在美國，擁有獲取綠卡的可能性……」

  「那你想要尋找的瑪林娜，也是接受的這些訓練嗎？」

  遲疑了片刻，停下來轉過身的普特諾娃，竟是就此沉默了下來，就彷如根本沒聽到這個問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