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除夕夜

  將石之軒的信放回到系統空間後，韓琛直接換了一個話題，跟石青璇隨意的交談了起來。

  他沒有和石青璇聊什麼特別嚴肅的事情，就是隨便聊著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說今日長安的物價怎樣了，比平時貴了還是便宜了。

  或者是最近長安發生了那些有意思的事情，遇到了那些人等等。

  雖然韓琛說的都是一些小事，但石青璇卻聽得十分的認真，並且時不時給出一些自己的看法。

  時間一點點流逝。

  很快就來到了子時。

  子時一到，外面就放起了煙花，響起了鞭炮聲。

  現在的煙花工藝雖然遠不如後世，但煙花的工藝也早已成熟。

  甚至可以說，火藥在煙花工藝上的運用，甚至還要多過在軍事上的運用。

  如果是在平時，在城內燃放煙花和鞭炮，絕對會引來金吾衛。

  但今晚不會。

  今晚不只宮中會燃放煙花爆竹，城內那些有錢的權貴和富賈巨商，同樣也會。

  當然，平民百姓是沒有什麼機會了。

  這個時代的煙花爆竹工藝雖然已經成熟了，但遠沒有到可以讓平民百姓體驗的程度。

  當外面燃放起煙花爆竹後，韓琛轉身看著躺在旁邊躺椅上的石青璇，微笑著說道：「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石青璇笑著回道。

  當外面的煙花爆竹聲開始減弱後，韓琛和石青璇回到了屋內。

  他今晚不打算返回府邸了，他要住在這裡。

  只是住在這裡，他並不打算今晚就對石青璇做什麼。

  雖說石青璇現在也不會介意他做些什麼，但今晚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時間。

  石青璇今晚才剛剛見過石之軒，藏在心裡多年的心事剛放下一些。

  韓琛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他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奪走石青璇的清白身子。

  反正石青璇又不會跑，完全可以等待一個更加合適的機會。

  翌日。

  吃過石青璇親自製造的早膳後，韓琛才變回慕容肅的樣子，離開了院落，朝著府邸緩緩走去。

  因為過年，本就熱鬧的長安現在更熱鬧了。

  看著這些滿臉都是喜慶神色的長安居民，韓琛覺得有時候老百姓要的東西其實也挺簡單的。

  有瓦遮頭，一日三餐。

  如果再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幾畝薄田，或者一些小小的資產，那就更好不過了。

  回到府邸後，韓琛還沒有進入內院，他就看到了從內院中走出的李秀寧。

  此時的李秀寧已經換了一身華麗的宮裝，精緻的俏臉上掛著一些擔憂的神色。

  看到韓琛回來後，李秀寧小跑了過來。

  她並沒有詢問韓琛昨晚為什麼沒有回來，皺著眉頭說道：「韓琛昨晚又來長安了，而且還是跟石之軒一起來的。」

  「他們兩個一起出手，擊殺了潛入長安的魔門高手。」

  「二哥今天早上收到消息，知道韓琛和石之軒達成了某種協議，將邪帝舍利交給了石之軒。」

  聽完李秀寧的話後，韓琛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現在的皺眉表情是裝給李秀寧看的。

  「那太子殿下那邊有什麼打算？」

  韓琛緩緩說道。

  「二哥昨晚就已經秘密命人加強城防，並且在城內暗中搜索其他魔門中人。」

  「現在雖然已經抓到了一些人，但韓琛和石之軒依舊下落不明。」

  「韓琛就不用說了，天底下除了三大宗師外，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

  「至於石之軒，他的武功也只在三大宗師之下。」

  「他們兩人昨晚秘密出現在長安，而且屠戮魔門其他門派的高手，目的絕不簡單。」

  李秀寧黛眉微皺，柔聲說道。

  雖然自己和李秀寧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韓琛依舊沒有將真相告訴她的打算。

  「太子殿下的安排不能說不對，只不過想要找到韓琛和石之軒的下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韓琛就不說了，可以御風而行的他根本沒有人能攔住，長安對他來說，就是一個不設防的城市。」

  「至於石之軒，他當年能從四大聖僧的三次圍捕中脫逃，幻魔身法聞名天下，就算找到了他也很難抓住他。」

  韓琛一臉認真的分析著。

  「二哥也很清楚這些，但現在，除了加強城防和在城內秘密進行搜捕外，我們別無辦法。」

  李秀寧搖著頭說道。

  她當然知道韓琛和石之軒都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找到的人，但對於缺乏頂尖高手的李閥來說，李世民現在能做的基本上也就只有這些了。

  除非三大宗師願意幫忙，不然的話，只有調動大軍圍捕韓琛和石之軒這個方法。

  但想要在城內調動大軍圍捕兩個人，談何容易。

  李秀寧不會知道，石之軒昨晚就離開長安了。

  至於李閥最想殺死的韓琛，現在就站在她面前。

  「先別想那麼多了，不管怎麼說，這裡也是長安，就算韓琛和石之軒想要在城內鬧事，也多少會有所顧忌！」

  韓琛拍了拍李秀寧的肩膀，緩緩說道。

  「希望如此吧！」

  「對了，二哥邀請秀寧去一趟東宮，還吩咐必須帶上你。」

  「你要是沒有其他事情話，就跟秀寧一起過去吧。」

  李秀寧抬頭看著韓琛，柔聲說道。

  「好！」

  韓琛本想會內院的臥室換一身衣服，但想了一下，還是算了。

  他現在穿著的還是昨晚前往太極夜宴時的官服。

  「嗯，馬車已經備好了！」

  說完，李秀寧主動拉起韓琛的手，朝著府邸大門走去。

  韓琛沒有坐屬於他的那輛馬車，而是登上了李秀寧的公主馬車。

  他的馬車雖然也很豪華，但跟李秀寧公主品階的馬車相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更重要的是，他的馬車沒辦法直接進入皇宮。

  李世民的秦王府雖然依舊保留著，但李世民現在並沒有住在秦王府，而是住在了東宮。

  平時沒事的時候，李世民會住在宮外的秦王府。

  但現在顯然不是沒事的時候。

  先不說李世民現在每日都要上朝，單單是韓琛和石之軒又出現在了長安的消息，就可以打消他住在秦王府的想法。

  天策府的將領，大部分都出征了。

  剩下的那些，顯然不足以保護李世民。

  要是一些小毛賊也就算了，李世民自己就能解決。

  但韓琛和石之軒可不是什么小毛賊。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他們兩個想要入宮的話，就算皇宮的守衛再增加十倍也一樣沒用。

  韓琛來皇宮次數也不算少了，但東宮他還是第一次來。

  跟著帶路的小太監來到東宮後，韓琛和李秀寧被帶到了李世民處理政務的書房。

  書房中現在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天策府的人中，沒有跟李元吉一起出征的，基本上都來了。

  除了天策府的人外，韓琛還看到了自己的幾個同僚。

  當然，這個同僚不是說右金吾衛的人，而是其他幾衛的大將軍。

  比如說左金吾衛，左右驍衛、左右武衛等衛所的大將軍。

  其中就包括曾經是李秀寧未婚夫的柴紹。

  柴紹和李秀寧的婚事雖然被取消了，但柴家依舊是大唐的豪門。

  柴紹右驍衛大將軍的官職也也就被保留了下來。

  看到他們兩個到來後，眾人紛紛對著他們兩個行禮。

  當然，主要是對著李秀寧行禮。

  韓琛現在雖然有著右金吾衛大將軍的官職，但書房裡面的將軍可不少，其中不乏品級比他還要高的。

  李秀寧雖然沒有官職在身，但她平陽公主的身份就要比任何一個官職都尊貴。

  當他們來到書房後，李世民朝著他們兩個頷首示意了一下。

  隨後，繼續吩咐起了書房中的眾人。

  加強城防和秘密搜捕的命令雖然昨晚就已經下達了出去，但昨晚下達的只是一個緊急命令，很多東西都沒有做出妥善的安排。

  現在有時間了，當然要重新安排一下才行。

  安排完城防和搜捕的事情後，李世民才對著書房內的眾人說道：「韓琛和石之軒是什麼人，各位應該都很了解了。」

  「他們二人昨晚突然出現在長安，並大肆擊殺魔門中人，諸位怎麼看？」

  說完，李世民環視了眾人一圈。

  最後，目光留在了韓琛身上。

  他是看出什麼了嗎？

  發現李世民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後，韓琛的第一反應就是李世民看出了什麼。

  不過他很快就排除了這一點。

  他昨晚雖然提前離席了，而且跟石青璇有著不淺的關係，但李世民不可能從這一點就猜到慕容肅就是韓琛。

  韓琛和石青璇唯一的聯繫，就是石青璇將假舍利交給韓琛。

  當然，除了他們這幾個知情人外，其他人並不知道石青璇當時交給他的舍利是假的。

  除了這一點外，韓琛和石青璇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繫。

  起碼從外界來看是這樣的。

  李世民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就算如此，他也不可能因為慕容肅和石青璇關係不錯，就認為慕容肅就是韓琛。

  這太武斷了！

  當李世民說完後，長孫無忌等人開始說自己的看法。

  韓琛本以為他們會有什麼與眾不同的看法，但沒想到，說來說去都是魔門內訌那些內容。

  這些不能怪長孫無忌他們，他昨晚和石之軒除了擊殺席應和安隆等人外，什麼都沒做。

  只知道這些情況的他們，當然不可能得出太多有用的情報。

  「韓琛和石之軒來長安，絕對不單單只是因為魔門內訌和邪帝舍利的事情。」

  「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來自靜齋的消息，師姑娘那邊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

  說到這裡，李世民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邪帝舍利原本被交給了有著天下第一巧匠之稱的魯妙子，外界傳聞，魯妙子將舍利交給了石大家母女保管，最後，舍利落到了韓琛手中」

  「然而，事情的真相併非如此。」

  「魯妙子交給石大家母女保管的邪帝舍利，是假的！」

  「真正的邪帝舍利，被魯妙子藏在了楊公寶庫中。」

  「韓琛和石之軒昨晚出現在長安，極有可能是為了真正的邪帝舍利而來。」

  「至於後面的魔門內訌，想必是他們兩個為了減少競爭對手而做出的決定。」

  「據師姑娘所說，石之軒和韓琛現在有可能已經不在城內，但楊公寶庫已經被開啟，她建議我們儘快找到寶庫所在。」

  李世民緩緩說道。

  聽完他的話後，韓琛微微皺起了眉頭。

  師妃暄知道石青璇手中的舍利是假的，他並不意外。

  哪怕是師妃暄知道真的邪帝舍利就在楊公寶庫中，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畢竟楊公寶庫就是魯妙子親手設計並打造的。

  魯妙子要是想要將真舍利藏著一個安全的地方，楊公寶庫絕對是首選。

  不過有一點他想不明白。

  師妃暄現在雖然也在長安，但她昨晚並沒有去什麼地方。

  根據她身上的飛雷神術式顯示，她昨晚一直都在秦王府中，從未離開。

  更重要的是，如果師妃暄只想想要將真舍利的事情告訴李世民，她沒有必要特意囑咐李世民找到寶庫的位置。

  舍利已經被拿走了，找到寶庫也已經無濟於事了。

  除非師妃暄已經知道楊公寶庫中有著秘密通往城外的暗道，不然的話，解釋不了他為什麼會這樣做。

  但這樣又帶來的第二個問題，她是怎麼知道的。

  師妃暄從來沒有去過楊公寶庫，魯妙子也不可能將這種事情告訴給師妃暄，那她是從哪裡知道的。

  寧道奇嗎？

  韓琛覺得可能性不大。

  寧道奇現在在不在長安都是一個問題。

  而且就算寧道奇在，他也未必了解楊公寶庫的事情。

  再說了，寧道奇只是一個江湖人，他雖然對天下歸屬的事情有一定的關心，但並不是特別的關心。

  只要統一天下的不是魔門，他就不會特別在意。

  韓琛雖然出身魔門，而且行事作風也十足的魔門作風。

  但韓琛在民間的風評還算不錯。

  起碼大明百姓生活的還算安居樂業。

  在原著中，寧道奇雖然站在了慈航靜齋那一邊，出手阻攔過寇仲和宋缺，但他出手的次數也就只有那麼一兩次而已。

  以寧道奇的身份地位，偶爾替靜齋出手一兩次沒關係，但他不可能永遠都替慈航靜齋做打手。

  那麼問題又回來了。

  不是寧道奇的話，師妃暄的消息究竟是從哪裡得到的？

  總不可能是梵清惠吧！